第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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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眼前不成器的哥哥刁楂道:「哥哥,這不是都怪你們這一家子鬧得厲害,你看老九一家搬走了,老四一家明天搬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眼下就只有我們兄妹,我倒是想聽聽你的想法,還有這些賬單你們誰自己買的,自己拿回去付賬吧,眼下西邊的開支太大了,你們一會要做衣服,一會買頭面,一會買金銀玉器的,難不成還真當我是開錢莊的不成?」

老太爺刁楂被妹妹說的沒臉沒皮的,心裏有些不舒坦,說話根本不經過腦子就出來道:「妹妹這是怎麼了?不過是買點玩意罷了,怎麼還能和你哥哥這麼算賬呢?難道我們給個長生牌位不值錢嗎?」

白天被四老爺元鍀益刺激的老夫人也聰明了許多道:「哥哥這是什麼話,你們和弟弟一家現在吃喝住用還不都是我的,難不成這些米面糧油都是大風刮來的不成?再說這長生牌位你們可是報過刁氏的宗族,是否在官府備案了?真以為我不懂嗎?只是我可憐你們一家居無定所,想着我出嫁之前的誓言,讓刁家好起來罷了。」

被老夫人搶白了一陣,老太爺刁楂狡辯道:「妹妹這是什麼話,在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的?還是誰在妹妹嚼舌頭了?給我抓出來,看我不打死他的,這長生牌位自然是報了族府和官府的。」

「哦?是嗎?這樣最好,那麼哥哥將文書拿出來啊,也給妹妹看看才更加的合適不是嗎?」

老夫人精明起來哪裏有那麼好打發的,這不是老太爺極了,就趕快扯謊道:「我們已經報到了族府和官府了,這不是審核呢么,要是以前挺容易的,我們家可是安昌伯府,但是現在哥哥一家落魄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再說這上上下下的不需要打點嗎,你哥我手頭緊,妹妹你看能不能?」

「不能!」

老夫人果斷拒絕,然後看着哥哥絳紫色的臉龐道:「哥哥真是好算計,還真當我以前手上有大筆的金銀的時候呢,恐怕現在不行了,你們真要銀子,那大房兩個孩子有的是,你們刁家所有的銀子也在她們那裏,我勸著哥哥還是將頭腦都用那個地方吧,我這裏是真的沒銀子了,至於這些東西,你們和刁芽一家都是一樣的,有銀子自己付錢,沒銀子的東西退回去,一家大小這麼多人還是找點營生吧,要不你還有好幾個孫男娣女的,將來要怎麼辦?」

或許是老太爺刁楂從來沒有想過妹妹會拒絕給銀子,這不是當場踹了凳子翻了臉道:「刁魚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到了今天的這樣的程度都是誰喝出來不要臉面給你爭取的?你這些兒子都是怎麼生出來的,要不是我們千辛萬苦找的秘方,你生什麼生你們家老侯爺在府里能帶多久,今天就這點銀子還跟我算上了,我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還沒等老夫人回嘴,老太爺踹了凳子說完就走了,急匆匆的背影留給了老夫人,還有那一沓子賬單。

老夫人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總之是騎虎難下,不過鍀益這孩子說得對,不能在這樣下去,否則自己僅剩的老本被掏空了,這些人誰能養活自己?

尤其是哥哥他們這些思想里銀子,不管自己為了他們做什麼都應該應分的,老夫人陷入了空前的苦惱中,不過更加嫉恨大房的兩個孩子可以活的那麼好,她應該用什麼方法將大房的水攪渾呢?

也許只有這樣,大房的那些財富,她作為祖母才有了分配的權利不是嗎?

這一夜的老夫人用了不知道多少個腦細胞來想這個問題,同時就她的那個腦筋和思維殺死了太多的腦細胞了,累的半死,第二天都沒起來。

刁楂怒氣沖沖的回去之後,余老夫人道:「老爺這是怎麼了?那些賬單妹妹可是幫着結好了?」

老太爺刁楂怒道:「都是些不成器的兒孫,明天開始不準這幾個孩子收一個通房,我們要那麼多丫鬟做什麼,還生孫子我們養得起嗎,這段時間聽我的,不要再出去買任何東西了,難道這樣的生活你們要拋棄不要,出去住客棧不成?你告訴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誰要是在貪戀女色就自己滾出去,我刁楂不要了,養不起。」

余老夫人沒有想到這鬧到了半夜,老太爺回來就是這個答案,心裏有些對王府老夫人刁魚的怨氣道:「老爺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啊?兒子終歸是我們的兒子,過了那麼多天不如意的日子,這會子稍微放鬆些有什麼不對,往日我們為了刁魚做了多少事,舍了多少的臉面,還給她立了長生牌位,就是養我們全家一輩子都是應該的。」

老太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邪火,聽見了這話上去就給了老夫人余氏一個大巴掌,打得余氏眼冒金星,也給打傻了,「你、你、你打我?」

雖然老太爺刁楂的脾氣不算太好,但是這直接打人的卻是少的,老太爺怒目圓睜的看着余氏道:「慈母多敗兒,你知不知道妹妹今個竟然問我這長生牌位是不是上了族譜,是不是有官府備案,你還在這裏不知道約束幾個孩子,難不成我們家出去能成做什麼?是有產業還是有銀子?以前那些事情以後你給我閉嘴,一句話不能說,如果妹妹問你,給我們一家多少寶貝,你怎麼說?難不成你還能說是我們家刁謾自己都給輸了?」

余氏這大半夜的也不敢大聲嚷嚷着使勁的哭,只能不停的摸着眼淚,心裏也清楚今夕不同往日了,但是這嘴裏還是不甘心的問:「老爺難道我們一家自此就沒有任何特權了?」

老太爺刁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特權是有,你們使勁揮霍,不出幾日就被妹妹的兒子給趕出去,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不過是娘家人,真能和元氏族府抗衡不成?我告訴你余氏,你痛快的約束好孩子,但是不要管刁芽一家,咱們就看看這先被趕出去的是誰,你以為刁芽一家不清楚嗎,所以才會這樣大的動作。」

余氏也顧不得哭了趕忙道:「老爺是說?」

老太爺點點頭,老夫人余氏也會意了,這一夜兩個人聊了不少的未來的話題,一直到天明才睡着。

只有沒心沒肺的刁芽一家還在合計怎麼弄來更多的美婢,更多的東西,絲毫不畏懼將來會如何,睡得口水直流,夢想着美好的生活。

這一夜睡得好的人不多,估計最為高枕無憂的就只有清漪和元宇熙了,兩個人相擁而眠睡得十分的香甜。

第二天一早,清漪和元宇熙用過早膳,就在書房裏面閒情逸緻的作起畫來,不一會冷離他們過來回話,這昨個西邊的眾生百態清漪就知道了,看來這西邊是真的熱鬧的不成。

清漪笑呵呵的道:「宇熙,你說你那個三叔會不會狗急跳牆直接投奔了蒼玥國,不過我倒是好奇和你三叔聯繫的人是誰?」

元宇熙道:「整個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元卉丹早早的許了人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這真相遲早要浮出水面的,娘子和為夫等著就好,不過我敢肯定一點就是三叔不會這麼衝動的,畢竟丟了那麼一大筆的銀子,無論到哪裏都吃不開的,我相信我那個三叔還有后招,我們且看着就是。」

「嗯,等著吧,你三叔是所有人裏面最是老狐狸的一個,老奸巨猾就是你三叔的寫照,不過你那個祖母好歹是聰明點了,也不枉費四房的一番苦心。」

元宇熙譏諷的道:「這可不一定,主要是我那個祖母的銀子沒有多少了,如果多的話,還不知道怎麼縱容呢,不過想通了也許是好事,但是也不保證哪天又犯病了,我那個祖母可是頂頂沒有記性的人,我們到時候在好好敲打一番便是。」

清漪點頭,繼續作畫,在彎曲的枝椏上面裝點上梅花,一副小巧的寒梅圖便成了,不過是即興練筆,清漪倒是沒有過於認真,這會子道:「嗯,今個四房搬家我們還用不用送些禮物?」

元宇熙道:「這個不急,待四房都安頓好,肯定要擺宴席的,到時候我們過去正好,眼下她們搬家正忙着呢。」

水嬤嬤這會子進來道:「主子這是太子妃給您的請帖,讓您三天過後過府一續,參加宴席。」

清漪拿過來打開一看,的確是太子府的邀請函,三月三是個大日子,看來是需要給沈欣備上一份禮物的,也不知道這幾天在太子府如何了?

清漪倒是好奇了起來,元宇熙道:「嗯,三天後我們一起去,估計是個很大的宴會,何家的姑娘已經嫁過去了,我們也可以去太子府看個熱鬧去。」

清漪點點頭開始準備三日後的衣衫和禮物,不過心頭隱約感覺不舒服,難道那天要有什麼事情不成?

四房搬家的速度很快,在搬完最後一個箱籠之後,和族府的人做了一個交接,四老爺還是要了五千兩銀子才肯罷休,因為四房的確是有些家俬搬不走了。

族府的人倒是很痛快的就給了,四房也不客氣的收了,也簽字畫押了,族府終於高興起來,緊著開始張羅搬東西。

隨後打理好之後,四夫人張氏和四老爺元鍀益在四房的院子裏面走了一圈,以前感覺不出來什麼,可是即將搬走了,忽然間不舍湧上心頭。

似乎那一草一木都見證著四房的一切悲歡離合,一個個景象在腦中紛飛而過,四夫人張氏有些哽咽了,四老爺元鍀益最終還是無奈的道:「玉珍我們走吧,為了孩子們也為了我們自己,當初早早就是知道我們總會分家出去的,不過這時候來的不對罷了,走吧,日後還有回來看看的機會。」

四夫人張氏用帕子擦着眼淚,幾步一回頭的看着四房,之後一步步的走出了王府,上了馬車之後,兩個人都同時回頭,再看看這王府,昔日熱鬧的王府,他們住了二十多年的王府,自從成親之後就從未離開的王府。

往日的一切歷歷在目,二人心中也清楚,這一搬出來就根本不可能回來了,而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蔡嬤嬤說老夫人昨晚沒有休息好,還在睡着,二人就沒有在打擾。

隨着馬車「駕」的一聲,終於消失在王府的街頭,融入了人群當中,淹沒在繁華的京都城裏,也許對於四房來說這是一個新生,一個新的開始……

三日後一早清漪就被上嬤嬤她們挖了起來,給梳妝打扮,清漪都迷迷糊糊的還沒有清醒,老半天之後頭髮的髮髻都梳好了,清漪才看清鏡中的美人。

隨着年齡的增長,清漪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眉眼也長開了許多,容貌也少了一些嫵媚,多了些大氣端莊,今個雖然是太子妃請客,不過也不用像是宮宴那般按照品級裝扮。

上嬤嬤心情特別好,主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奴才的福氣。

上嬤嬤開心的道:「主子您看這件正紅色的拽地長裙多麼適合?如今這天氣暖和了,不用再穿那麼厚重的襖了,這套衣服過年的時候老奴就做好了,不過那時候天氣冷,這薄薄的襖還穿不上。」

清漪看看自己妝容真是過於端莊了,這拽地長裙可是要不得了,誰要是想看自己出醜,直接在後面踩上幾腳就熱鬧了。

所以清漪道:「上嬤嬤今個不適合穿這個,是有足夠端莊了,可是既然是太子妃做東,我們不能搶了太子妃的風頭,太子妃正是新婚要和何家的何薇薇斗陣的時候,我們無遺就是給兩方都拿捏的把柄呢,還有這髮髻也梳的太端莊了,頭面也太貴重了,我已經和王爺成親,也是正一品的王妃,不需要這些東西點綴,本就是最近各家都看着平元王府的財富貪心呢,這樣不是更給讓她們好的消息了嗎?」

上嬤嬤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學問,趕快跪在地上道:「主子都是老奴的錯,請您懲罰老奴吧,伺候主子這麼多年還出這等紕漏,老奴真是該死。」

清漪道:「起來吧上嬤嬤也是為了我好,想讓我出個風頭,不被那些人看輕了,雖然我極少參加宴會,但是這氣場是自己給的,而不是依靠衣服的,當然這衣服也是不可少的環節,但是我們要看清去什麼地方才成。」

看着上嬤嬤一臉的愧色,清漪點清了裏面的門道,上嬤嬤醍醐灌頂道:「主子說的對,是老奴疏忽了,是老奴的不對,日後老奴每天都警醒,萬不能在犯錯了。」

「好了我想上嬤嬤也不是有意的,不過是想將我打扮的漂亮一些罷了,時辰不早了,趕快將那件淡紫色的外面是清煙紗的那件給我換上,頭面就用紫色的水晶的那套頭面好了,不張揚也不會讓任何人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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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女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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