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心機

第216章 心機

馬車隊隊官劉闔站在旁邊聽到趙俊生的嘀咕聲,上前拱手:「都尉打算把這些戰馬都賣掉?」

趙俊生斜了他一眼:「這數千匹馬每日吃草料、精料都要花錢買的呀,不賣掉你出錢養它們?要不你讓你的馬車隊兄弟們每日割草餵養它們?」

劉闔訕訕一笑:「都尉說笑了,這麼多馬,還都是精良戰馬,我和我的那些弟兄們哪裏伺候得好它們?再說只吃草料,它們可是會掉膘的!屬下想說的是都尉若想把這些戰馬都賣掉,恐怕只能賣給軍中,除了軍中有財力和需求,周邊數縣都沒有人有這個財力,而且只怕上面的將軍們也不會允許都尉把這麼精良的戰馬賣到民間!」

「嗯,你說得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若是只能賣給軍中,上面那些將軍大爺們還不拚命的壓價?老子這一趟豈不是虧大發了?這麼好的馬若是賣給民間豪商,他們肯定是趨之如騖,卻由本都尉來開價,價錢可以翻上幾倍!」

劉闔勸道:「都尉,話是這麼說,可您胳膊拗不過大腿啊!」

這話頓時讓趙俊生泄了氣,這他嗎是一具大實話。

劉闔湊近一些低聲道:「都尉,這批戰馬之中有幾匹寶馬,屬下懷疑它們應該是社侖及他幾個手下大將的坐騎,還有近兩百匹馬的成色介於上等馬和寶馬之間,都尉把這些馬都賣掉太可惜了,日後若是想要再找到這樣的好馬就很難了!」

被劉闔這麼一提醒,趙俊生一拍腦袋:「對對對,你提醒得好,這麼好的馬不能賣掉,你去把這些馬挑出來,單獨找一塊地先放養著,從裴進那裏調取一些精料每日餵食一些,不要讓它們掉膘,你從你的馬車隊挑選幾個有經驗的馬夫給本都尉看管伺候它們!把這事做好了,本都尉不會虧待你們,給你們加薪俸!」

「是,屬下一定把這事辦好,都尉您就放心吧!」劉闔大喜,輜重營的人想要陞官比較困難,沒有功勞可以撈,編製就這麼大,想上升都沒有位置,想調到鎮戍軍和中軍也是異想天開,唯有從日常食宿配給、待遇和薪俸方面想想辦法。

劉闔退下去后招呼幾個馬夫過來開始幹活,把幾匹寶馬先挑出來,再把介於上等馬和寶馬之間的馬一一挑出來。

趙俊生看見他們挑出來的馬的確要比其他戰馬健壯、靈動不少,特別是幾匹寶馬,真不愧是寶馬,只看一眼就看出它們與其他戰馬的不同之處,不僅身形上要高大、健壯,而且它們的精氣神要遠比其他戰馬強得多。

特別是有一匹黑馬,全身黑毛烏黑髮亮,趙俊生的身高有一米八六,他與這匹黑馬站在一起,頭頂卻只與黑馬的馬背齊平,一般人站在它面前都有一種渺小感,這還是趙俊生有生以來見過的體型最大的馬。

「好馬呀,我敢肯定這匹馬一定是社侖的坐騎!」趙俊生牽着韁繩摸了摸它的脖子。

這時一個營門守衛走過來抱拳稟報:「都尉,鎮戍軍萬將軍派人來招都尉過去議事!」

「知道了!」

趙俊生來到鎮戍營地牙帳內,發現花木蘭也在,只不過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壓下心中疑問向萬度歸抱拳:「屬下見過軍主!」

萬度歸抬手:「免禮吧!」

「多謝軍主!」趙俊生退到一旁看了看花木蘭,花木蘭也正向他看過來,他從花木蘭的臉上看到了擔憂,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知軍主派人叫屬下來有何事?」趙俊生既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決定自己詢問。

萬度歸看了看趙俊生,雙手撐在案桌看着趙俊生說:「出兵在屯柞山設伏是你的主意還是花木蘭的主意?」

趙俊生心頭一跳,他瞟了一眼花木蘭的神色,看不出花木蘭是否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了,可萬度歸既然問了,必然有所懷疑,他只能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最大程度減小花木蘭的責任,抱拳躬身道:「是屬下的主意!」

花木蘭立即道:「不,軍主,是屬下做出的決定,若要追究,屬下願承擔全部罪責!」

「行了吧,你們以為本將軍看不出來?以木蘭的性子,一般情形之下,他是不可能拋下南天堡不管的,除非有人影響了他的決定!可是你們是否知道,你們這麼做是違反軍令的,沒有軍令不得擅自出擊,這是軍中鐵律!」萬度歸臉色嚴肅的盯着二人大喝。

趙俊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保持沉默,必須要說話,說話也許改變不了結果,但只有說話才有機會影響對方的決定。

「軍主,自古就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說法,戰機稍縱即逝,若是人人都死守規矩,不知變通,又如何能打勝仗呢?而且據屬下所知,很多大戰的勝利都是由領兵大將臨機決斷才能獲勝的,戰事的進展絕不會按照事先的預想而發展,總會發生難以預料的情況!軍主是統兵大將,當知道這些才是!」

「碰」的一聲,萬度歸一拳錘在桌面上,大聲咆哮:「本將當然知道這些,還用你來教?關鍵是現在軍中有人揪住這事不放!你讓本將怎麼做?還有你,你一個小小的輜重兵都尉,不在輜重營坐鎮,總呆在南天堡作甚?用那些想揪小辮子的人的話說,你這是擅離職守!」

趙俊生立馬辯解:「軍主,屬下帶着弟兄們是押運糧草過去,恰巧碰到柔然人攻打南天堡,事後只不過滯留兩天,也是幫助他們修建城牆抵禦柔然人,又不是去遊山玩水······」

萬度歸擺手:「行了行了,就算如此,難道就不是擅離職守?你是幹什麼的?你是輜重兵都尉,你的職責在輜重兵這一塊,幫助南天堡修建城牆是因為私人關係,一個統領千餘人馬的都尉豈能因私廢公?你以為我萬度歸可以在懷朔鎮一手遮天幫你遮掩此事?強行壓下某些人的不滿?就算我萬度歸有這個權威,上面還有金陵大營的統帥安原呢,這件事情如今已經捅到安大帥那裏,有人就想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趙俊生聽了萬度歸這些話頓時有些忐忑起來,他也知道這事真要追究起來,他和花木蘭的確是違反了不得擅自出擊的規矩,可是現在打了勝仗,一般情況下,統帥根本不會追究,真要這麼干,那是打擊下面將校的戰鬥積極性,日後誰還敢抓住戰機果斷出擊?

安原和萬度歸到底是這麼想的?趙俊生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必定會把某些不和諧的聲音壓下去,否則的話,若是立下大功的功臣是因為違反了軍規才能打了這次勝仗,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一種強烈的諷刺?

萬度歸起身走到趙俊生面前沉聲道:「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本將可以去向安大帥求情,請他壓下這件事情,安大帥必定也不會想讓這次立下大功的你們因為違反軍規而遭到處罰!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卻是讓安大帥、拓跋劍和金銀大營內的其他諸多將軍都很憤怒,柔然人劫走了我軍大批糧草物資和馬匹,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大量的黃金,足有六千多金,這是用來賞賜給有功將士的,可是現在這批黃金不見了,擊敗柔然大軍之後,你們二人接管了所有事務,現在有人懷疑是你們私吞了這批黃金!」

什麼?趙俊生心頭猛跳,他早就預料到肯定會有人懷疑這批金子為何不見了,卻沒想到有人會敢把這件事情懷疑到他和花木蘭的身上。

花木蘭也是臉色大變,她立即站出來抱拳道:「軍主,我們清點繳獲時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批黃金,這是所有參與清點物資的兵卒們都知道的,那批黃金不見了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能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我們身上?還請軍主明鑒!」

萬度歸走回案桌后看着二人:「本將當然相信你們,安大帥、拓跋劍和其他將軍們呢?他們會相信這批黃金不是你們私吞了嗎?」

趙俊生額頭上隱隱滲出了汗珠,他知道他必須想辦法自救,如果這件事情不能擺平,不但他會栽在這件事情上,就連花木蘭也會受到牽連!

貪婪,真是貪婪啊,若不是他當初看見那批黃金時一時貪戀之心大起,哪裏會陷入如此困境?

不行,必須要自救,對,要自救!趙俊生腦子高速運轉,他和花木蘭是當時的最高負責人,按理說這批金子的丟失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和花木蘭身上,畢竟花木蘭把糧草物資、戰馬、兵器甲胄等都交還給了各軍,那批黃金的價值還比不上這些物資呢!

還有,按照北魏出征時的戰場繳獲歸私人所有的原則,從柔然人手上繳獲來的戰利品,不管是柔然人帶來的,還是他們從金陵大營搶走,理論上來說,這批物資的所有權都屬於當時的參加戰鬥兵將們,花木蘭把那些物資還給金陵大營各軍已經很夠意思了,他們還揪著那批黃金不放,這就有些說不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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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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