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秋風

第5章 打秋風

「前面怎麼圍着這麼多人?」一個公子哥帶着倆隨從走過來。

一個隨從走在前面扒開人群叫道:「讓開讓開!」

「咦,這不是縣令公子常威常大少爺嗎?」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

常威走到人群最前面,一眼就看見門口的那一套武林貴公子的衣裳,他看得目不轉睛,過了半響才說道:「咦,這衣裳的樣式,我怎麼從未見過?」

左邊隨從獻媚道:「少爺,這件男式衣裳還真是縫製得別緻,從前雖然不沒有出現過,但小的覺得如果少爺穿上它一定會更加體現您玉樹臨風的風采!」

常威摸著下巴打量了一番人形木偶上的武林貴公子裝,揮揮手道:「走,進去瞧瞧!」

街上馬車內的女子看見常威帶着隨從走進店內就放下了車簾,喊道:「車夫,走吧!」

「是,小姐!」車夫答應一聲,驅趕馬車向前行駛而去。

過了一會兒,馬車內又傳出女子的聲音:「小翠,過了晌午派人來一趟趙記制衣,跟掌柜的交涉一番,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裁縫請到家中量尺寸!」

「我就知道小姐動心了,小姐放心吧,小翠一定把這事辦好!」

趙俊生正在櫃枱撥拉着算盤,看見一個公子哥帶着兩個隨從走進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熟人,走出來拱手笑道:「原來是常大公子,稀客稀客!」

睢陽城並不是大城,讀書人的圈子很小,趙俊生與常威並不算熟悉,但卻是見過幾面,雙方都有些印象。

常威看見趙俊生,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原來是趙兄,你怎麼做起市儈商賈了?」

趙俊生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拱手道:「哎,這店是家父傳下來的,家父去世后就傳到小弟手上了,不可輕易放棄不管!再說小弟也要吃飯吶,生活所迫,不得不暫且子承父業!對了,常公子今日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小店?常大公子現在不是應該左手懷抱美人,右手拿着書籍,一邊享受美人的服侍,一邊窺得書中顏如玉,這境界可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呀!」

常威一拍手掌大笑道:「哈哈哈,趙兄乃妙人也,這正是本公子所求也!噢,本公子看見你這店鋪外的人形木偶上穿的衣裳倒是款式別緻得很,裁剪的手藝也非常人可比,不知本公子可否試穿?」

「當然,當然!衣裳不試穿怎麼能知道是否合身呢?」趙俊生答應,急忙拿來撐衣桿把牆壁上掛着的另外一套武林貴公子裝取下來遞給常威,說道:「這件跟外面那一件顏色稍有不同,但款式是相同的,那邊有試衣間,常公子請!」

常威帶着一個隨從接了衣裳走進試衣間,沒過一會兒就走了出來,不但趙俊生看着眼睛一亮,就是外面圍着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發出驚嘆聲。

趙俊生看着常威嘆道:「常公子,小弟不得不說您真是天生一身副好皮囊,加上您身上散發的貴公子氣質,再配上這套衣裳,簡直是女人的剋星啊!」

常威並非是草包一級的二世祖、官二代,好歹也是讀書人,心性也有些內斂,對別人的奉承拍馬一類的說辭早已習以為常,並不會被人捧了幾句就飄飄然,但趙俊生說的這兩句話卻是讓他心中暗喜不已。

常威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裳,臉上喜悅的表情顯露無餘,問道:「趙兄,這套衣裳倒是挺合身的,穿着也舒適,不知要資費幾何?」

趙俊生笑道:「你常大公子能賞臉光臨我這小店,小弟是榮幸之至,況且你也是小弟重新開張之後的第一位客人,這件衣裳小弟就送給常公子了,只望日後常公子能照顧小店的生意!」

常威卻是擺手:「你都這麼說了,本公子日後肯定會時常照顧你的生意,不過一碼歸一碼,本公子卻是不會白佔人便宜!」

「常公子請稍等片刻!」趙俊生想了想說了一句,然後取來文房四寶鋪在櫃枱上,他打量常威一番,然後提筆沾墨在紙上給常威畫像。

只一張茶的工夫,趙俊生就給常威畫了一副全身像,但畫上常威穿的衣裳卻不是他現在穿的這個款式,而是另外一個款式,卻更突顯常威有些頹廢的氣質。

常威早已在一旁觀看,待趙俊生畫完,他臉上早就堆起了笑容,竟然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沒想到趙俊生會把他畫得如此英俊瀟灑。

趙俊生說道:「常公子,你身上穿得這一件衣裳,小弟就送給你了,小弟再給你縫製一件,就是這副畫上的這種款式,但價錢上可能要高一些,大約需要三十六緡錢,時間大約需要五到六天!你是整個大魏第一個穿上這個款式的人!」

常威自己畫像俊英氣質給吸引了,心中更是心花怒放,毫不在意花費幾何,擺手道:「沒想到趙兄作畫的本事卻也是非一般人可比,這針線活的手藝也是一絕,錢不是問題,這畫像上的衣裳本公子要了!小凳子,給錢!」

小凳子從褡褳里拿出四個金餅遞給趙俊生,趙俊生壓抑著心裏的激動,接過金餅拿來木杆秤稱了一下,說道:「收定金金餅一枚,重一斤,作價九千錢!」

自從漢代以來,官方規定一金的價值相當於一萬錢,但在民間的交易兌換中卻並非如此,兌換的比例受到經濟水平的影響。在北魏,金銀珠寶的價值要比南朝劉宋低得多,這是因頻繁的戰爭引起的,北魏的物資相對於南朝劉宋要匱乏一些,所以金銀珠寶的價值要比劉宋低一些。

趙俊生收起金餅,拿起筆墨在登記薄上進行登記,又用皮尺給常威測量身形數據,做好登記,又寫了一張單據,他把取貨憑證遞給常威說道:「常公子,這張取貨憑證您收好,取貨時本店只認憑證不認人!」

「好!」常威把憑據遞給小凳子讓他收著,轉身就走。

趙俊生拱手堆著笑臉道:「常公子您慢走!」

豈知常威走了兩步卻又停下里轉身問道:「趙兄,看你這手藝日後的生意肯定差不了,不知你可還需要人投錢入股?本公子這裏倒是還有點閑錢,在你這裏參上一股如何?」

趙俊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心裏卻是罵翻了天:「我++,誰他媽說紈絝子弟都是草包的?看我不在他臉上甩兩耳刮子!這常威平日裏花天酒地,沒幹什麼正事,卻沒想到竟然還這般精明,知道我這生意乃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趴在我身上吸血!他這才是真正的無本買賣啊!嗎拉個巴子的,原本以為重活一回,可以在這古代世界裏活得悠閑逍遙自在一些,現在看來無論到哪兒都一樣,為了生存都得爭得頭破血流啊!」

常威是縣太爺的兒子,趙俊生身後沒有任何勢力,他知道如果不答應常威,必定會得罪這人,日後的日子只怕不太好過,現在他不能直接拒絕常威,否則雙方就會鬧翻臉,他略作思索心中就有了主意,拱手笑道:「常大公子看得上小店這生意,乃是我的福分!您看現在外面的客人太多了,這事也不好在這裏說,要不今夜小弟做東在聚德樓擺上一桌,到時候咱們再詳談,如何?」

常威對趙俊生如此上道很是滿意,說道:「趙兄果然痛快,在聚德樓沒啥意思,還是改在天香樓吧!」

天香樓乃是睢陽城內最大的青樓,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天香樓內的姑娘個個都美貌如花,不但有中原女子,也有江南女子,更有蠻族女子,甚至還有西域女子,男人進去十有八九會被裏面的姑娘們的本事迷得魂神顛倒,心甘情願的掏錢。一晚上什麼也不幹,最少也要消費一個金餅。

「該死的常威敲詐太狠了,以這孫子的尿性,在天香樓一晚上花掉幾十緡錢乃是家常便飯!」趙俊生心疼得滴血,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只好先把這事應承下來,拖着再說,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化解。

他硬著頭皮答應:「好,好,夜裏我在天香樓恭候常公子大駕!」

常威心滿意足的穿着一身嶄新的武林貴公子服帶着兩個隨從神清氣爽的走了。

有了常威作為榜樣和帶頭,接下來就不斷有人進店詢問價錢、定做事宜,有人嫌貴,轉身走了,也有人根本就不還價,出手闊綽得很。

這期間也有人對趙俊生說想要入股,想從中分一杯羹,不惜抬出某某暗示威脅,趙俊生對這個世道了解得更深了,他只好搬出常威這塊招牌,沒想到的是常威這個二世祖的招牌還挺好用的,想到插上一腳的人聽說這店鋪是常威在背後罩的,立馬偃旗息鼓。

店門外始終圍着一大群人看熱鬧,有人來也有人走,直到中午人群都還沒有散去,但是真正走進店內定製衣裳的加上常威也只有八個人,其中五個是男子,三個女子,這八人無一例外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富家少爺小姐,但這已經足夠了,他們一共定製了十二套衣裳。

趙俊生對此早有預見,他給店鋪的定位就是只做高端定製,不再賣成衣,要麼三年不開張,要麼開張吃三年!一個上午能夠有八個客戶已經說明這兩套新款式衣裳很是有市場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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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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