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擄進了匪窩

第一章 被擄進了匪窩

這日,寒風凜冽,夾雜着細微小雪,也不是農忙時節,衛家村的人極少出門。而離衛家村不遠的一條小路上,卻是奔走着一對男女,年齡都不甚大。那男子身上竟還背着個大.麻袋,很大,整整能裝個人進去。

這對男女走在小路上,臉上十分慌張,特別是那個背着大.麻袋的男子,臉上滿是不安。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兩人卻是停下不走了,那男子臉上顆顆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顯然是累得不輕。

而被他重重摔在地上的大.麻袋卻在此時若有似無地動了動,兩人正喘著粗氣倒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微末細節。

那男子歇夠了氣,突的覺得身上涼嗖嗖的,想着這山上可是有那凶神惡煞要人命的土匪,更是怕得不行。

他當即鼓着眼珠子四下搜尋着,四下一點聲兒都沒有,他不禁瑟縮了一下,顫著聲對一旁的女子道:「姐,都到這兒了,差……差不多了吧?再往上……可是有土匪啊……」

那女子回頭狠狠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頭:「就你最膽小,這下雪了,天兒又這般冷,土匪早窩在山頭頭上,誰還來這裏啊?放在這兒,她醒來喊人,若是沒被土匪給看見,給旁人看見了,那我們做這些個事兒有什麼用?」

「可……」

還不待那男子說完,一旁的女子更是不耐了,訓道:「可什麼可?你一個大男人的膽子還沒我大嗎?」

那男子被自家姐姐這一激,廢話也不多說了,當下就扛着這個大.麻袋上山去了。麻袋裏的東西似是被磕著了,又動了動。

到了半山腰,那女子覺著合適了,便叫自家弟弟將人給放下,她這會子心裏也有些慌了,忙幫着自家弟弟將拴著麻袋口的繩子給解開了,而裏面赫然是個女子。

那女子生得霎是好看,柳葉眉彎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此時正怒目圓睜地瞪着面前的兩姐弟,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與她秀麗的外表是半點不相稱:「衛芊芊,衛北,你們好狠的心,好歹我們也同住一個屋檐下那麼多年。好,你們想害我,不讓我好過,我也就不讓你們好過!」

說着,那女子便扯著嗓門大聲喊道:「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衛芊芊見這人喊這般大聲,生怕她將人給引來了,眼神四處亂瞟,嘴裏低低斥道:「余錦瑟你給我閉嘴,要是真把人招來了,誰也甭想活着走出這牛頭山。」

余錦瑟真的沒再叫喊了,衛芊芊還以為自己真把人給恐嚇到了,不料,余錦瑟也不是個吃素的,看着她冷冷一笑,又是一陣大喊:「救命啊,要殺人啦……」

一旁的衛北有些急了,一把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張帕子來捂住了余錦瑟的口鼻。

余錦瑟被人給捆着的,怎樣都掙脫不了,不一會兒,身子便軟了下來,整個人也失去了知覺,又昏了過去。她模模糊糊地只看着這兩人就這般丟下她急急下山去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兩人會如此絕情,雖說這兩人和他們那個娘,從未待她好過,可她真沒想過這人竟還要她的命。

她以前總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爹疼娘愛的,可後來一切都變了。她娘親在她八歲那年去世了,不過一年的時間,她爹又娶了寡婦宋氏進門。那婦人還帶着一雙兒女,那就是衛芊芊和衛北了。

初時,她爹爹只有她一個親生骨肉到底還是顧忌着她的。她心裏不舒服,可也覺著沒什麼。可好景不長,這後娘有了身子,自此,那後娘沒少趁自家爹爹不在的時候使喚她,還當着她爹爹的面詆毀她。

有了後娘就有了后爹,這話是一點沒錯。加之,她這後娘肚子也爭氣,竟是生了個兒子,她爹衛豐自是高興的,她這跟着自家娘親姓的人在那個家就更是沒甚地位了。

就此,她那後娘是怎麼高興,怎麼使喚她。她爹爹有時會說上一句她小,可總被宋氏兩三句話給堵回去了,他也什麼也沒說了。

她知道,她沒跟着自家爹爹姓,他心裏還是不高興的,只是以前她娘親還活着他也就沒表露出來罷了!

余錦瑟想着這些,只覺心下一片愴然,慢慢地,腦子愈發迷糊,是徹底暈了過去。她想,或許這一睡,她就能見着自家娘親了,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衛渡遠回了自己在牛頭山上建的寨子,只見外面全是紅布,往裏一走,門窗上還貼著喜字,像是有人要娶親似的。

他一進門,他手底下帶的那些個兄弟就出門來迎他了。

一滿臉黝黑,身材魁梧的男子,率先開口說笑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今個兒是你二十二歲的壽辰,兄弟們酒菜都給弄齊全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怕是兄弟們就要殺到山下去找你了。」

衛渡遠身材高大,在那男子面前是絲毫不遜色,他拍了拍那男子的肩,玩笑道:「大壯,那我還真是回來得不是時候,還沒見你是怎麼個殺法呢!」

衛渡遠這話是笑着說的,跟方才從外面回來臉上帶着的笑容一樣,可那叫做大壯的男子愣是不敢接話了,只得摸著腦袋乾笑兩聲。

要知曉,他們這大哥可是立過規矩的,手上不能沾血,他這話是惹了他的忌諱了。

還是衛渡遠打破了這些微尷尬的氣氛,胡嚕了一把大壯的頭,笑道:「大傢伙兒都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進去?待會兒菜涼了算誰的?」

大家都是粗人,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了。衛渡遠又打量了一番這屋裏的裝扮,還是一水兒的紅色,打趣道:「你們這誰的主意啊?我是過壽又不是成親,你們弄這些個做什麼?」

魏三湊到衛渡遠面前來,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是兄弟們的心意,大哥只管收下就是。」

衛渡遠挑了挑眉,看向坐在他身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意思是要他說。

那書生模樣的人搖了搖頭,微抿了口酒,搖頭嘆息道:「這可不算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衛渡遠一見柳園這幅樣子就知曉他這些個無法無天的兄弟準是又幹了什麼不好的事兒。但到底沒有當即去求證,還是隨着一干兄弟喝酒吃肉吹牛。

要知曉,那菜可是在鎮上有名的酒樓訂的,可比他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加之,又是這些兄弟的心意,衛渡遠自是要陪到最後的。

喝到後來,他也有幾分醉意,可腦子裏到底還是清醒的。他起身穩了穩身形,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毫不意外地,又是一片扎眼的紅。衛渡遠只覺一陣頭疼,突的,他面色一變,幾步就跨到了自己床前,皺着眉拉開了那礙眼的大紅床帳。只見一秀麗女子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段窈窕,半醒不醒的模樣。

余錦瑟好不容易才從黑暗中掙扎著醒了過來,她覺著面前站了一人便緩緩抬起頭想要窺探一二,只見那人英氣逼人,身材高大,委實好看。轉念一想,卻是覺得不對,自己怎麼到了這地方?

她想起自己是被扔在了牛頭山上,這牛頭山上只有土匪住着……想到此處,余錦瑟的腦子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啊~」,她嚇得立時大叫了一聲。

見衛渡遠靠自己那般近,余錦瑟又下意識地低頭看了她身上穿着的衣衫,見還算齊整,心下鬆了口氣。

見面前的人又朝着自己挪了挪,她又急急往床里側挪去,可礙於被綁住手腳,她到底是動不快的,急得眼眶都紅了,嘴裏卻不忘虛張聲勢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就咬死你……」說着,還不忘惡狠狠地齜了齜牙。

衛渡遠看着余錦瑟,只覺這小姑娘還真是可愛得緊,明明怕得要命,卻還要端著一副凶樣。

他心裏一陣失笑,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端端正正地雙手抱拳作了個揖:「姑娘,在下的兄弟不知在哪裏將姑娘給……請了回來,實在抱歉。不知姑娘住在哪裏,在下這就叫人將你給送回去。」

余錦瑟一聽這話,是更火大了:「有你們這麼請人的嗎?」說着,還把被綁着的手腳伸到了衛渡遠面前晃了晃,這一晃完,很快又收了回來,戒備地看着面前的人。

衛渡遠只好又是一個賠禮:「是在下疏忽了,在下立刻就幫姑娘解開。」

余錦瑟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就要向她走來,心頭更是慌了,她哪裏遭遇過這番境況啊?見人愈走愈近,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人給撞開了,就要往床下挪去,不料雙手雙腳被縛,一個不穩,就要直直往床下跌去。

衛渡遠到底是練過武的,反應也是極快的,一把將人給撈了起來抱住了。

余錦瑟方才也是被嚇住了,待反應過來自己在一個男子懷裏的時候,心下一凜,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衛渡遠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臂強硬地將人給絝住,嘴裏還是耐心道:「冒犯姑娘了,在下只是想幫姑娘將繩子給解開。」

余錦瑟感覺到這男子好像的確是在幫她解繩子,索性也就沒怎麼動了,大不了待會兒解開了她才跑,那樣也容易些。

不大會兒,余錦瑟就感到自己的手腳可以隨意活動了,趁人放開她的時候,她一把將人給推開,就向門外跑去,一開門,『嚇』,外面好幾個高壯大漢正以一種十分彆扭的姿勢蹲在門邊。

余錦瑟的小臉當即嚇得煞白,急急往後退了幾步,一個不穩就摔在了地下,她知曉自己逃不了了,方才的堅強也沒了,淚水像豆子似的一顆顆往下掉,身子還不住往後縮,嘴裏求饒道:「求求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我還要嫁人的,我還想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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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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