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吃醋

第兩百一十章 吃醋

余錦瑟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就見衛渡遠難得地冷了面孔。她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竟是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萬野!

在看到衛渡遠和余錦瑟兩人時,萬野心裏是知道自己該躲的,畢竟現今是大昱和匈奴和談的關鍵時刻。可不知為何,在看到余錦瑟笑靨如花的模樣時,他無論如何也挪不動腳了。

他以為她死了,之後他也曾試探地問過紅三娘,紅三娘說沒人從西風坡里出來。卻不料,原來她沒死,還跟擺了他一道的衛渡遠在一起。

他看着她,只覺恍如隔世,一不小心竟又看呆了。

衛渡遠的感覺向來敏銳,他也深知萬野是個什麼人,所以他在慶幸萬野沒有在西風坡對錦瑟動手的時候,心頭也存了絲疑。

這樣一個為了目的不罷休、又存有野心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錦瑟?

如今,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衛渡遠微微向前一步擋在了錦瑟的身前,是一個全然保護和佔有的姿態。

余錦瑟只以為是衛渡遠怕萬野突然出手傷到了她才將她護在身後的,還出聲勸道:「沒事兒的,你莫要太過緊張,這麼多人呢,他不會動手的。況且現今兩國正在和談,他更是不敢出手了。」

衛渡遠也不想余錦瑟知道萬野喜歡她,如今便順勢點頭了。

余錦瑟見衛渡遠微微放鬆下來了,又主動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道:「你說,他怎麼來了?是又要去西風坡瞧他們找的東西?」

自從知道萬野在西風坡尋東西后,衛渡遠就派了許多人去西風坡秘密查探,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他找到錦瑟的那個洞裏,他們發現了礦石。

「是礦石,不過,今兒他們來該是為了紅三娘的事兒。」衛渡遠在余錦瑟耳邊小聲道。

余錦瑟不明所以,她從未聽過這消息,沒成想衛渡遠竟是早已查出來了。突的,她的瞳孔陡然睜大,難以置信地抬頭看着衛渡遠:「是……」

衛渡遠知道錦瑟是想起來了,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余錦瑟這會子終於想起了那個洞的不尋常之處,且不說裏面的土是新的,顯然是被人新挖出來的,僅是裏面別樣的石頭也夠讓人奇異了。

「我竟是沒想到……」

余錦瑟看見萬野幾人過來了,立時閉嘴不提了。

走到近前,萬野先是看了眼余錦瑟,再同衛渡遠抱拳見了個禮:「衛將軍,別來無恙啊!」

衛渡遠面上帶上了抹笑,抱拳回了萬野一禮,才道:「這話該是在下說吧。萬野將軍,你作為匈奴人的將領,這會子不該出現在這個地兒吧!」

「兩國正在和談,眼看着就要交好了,我想着這日不是大昱的中秋嘛,就想着來湊湊熱鬧,沾沾喜氣。倒是我考慮事情不夠周全了,在這裏先認個錯。」

萬野說完,又大大方方地抱拳行了個禮。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下子衛渡遠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客氣兩句作罷。

「這位是?」萬野雙眼含笑地看着余錦瑟,眼裏藏着絲絲縷縷地繾綣溫柔。

衛渡遠眼中冷意愈深,嘴角的笑卻是不變,他正欲將拉住余錦瑟的手伸出來,卻不料被她給掙脫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一旁的余錦瑟,就見錦瑟踮起腳,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頗為豪邁地笑道:「這是我哥們兒,好兄弟。」

余錦瑟拍了拍衛渡遠的肩膀,示意他說兩句,卻遲遲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只好回頭看着他,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催促着。

可衛渡遠是鐵了心地不願開口,也不看余錦瑟,將頭往一邊偏去了。

余錦瑟沒法子,只好開口道:「對吧?渡遠,我們是好兄弟。」

余錦瑟說這話時雖是笑着的,但話里威脅意味濃厚,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滲得衛渡遠心下一哆嗦,知曉自己要是再不開口,回家去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他只好不甘不願地附和道:「對啊,我們是好兄弟。」

衛渡遠看了眼兀自笑得開心的余錦瑟,恨得牙痒痒,又補道:「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

這話說得曖昧,余錦瑟這才覺出衛渡遠的不對勁兒來,不禁暗自發笑,這是吃醋了,倒是難得一見啊!

衛渡遠一回頭就瞧見余錦瑟一雙帶笑的眼睛,當下竟是難得地不知所措起來。為了掩飾他的不自然,他假意咳了一聲,卻是不忘接着宣示自己的主權。

「穿一個褲襠長大的,青梅竹馬,我還抱過她呢。」衛渡遠臉上帶着笑,卻是怎麼看怎麼帶了份挑釁意味。

余錦瑟暗自發笑,真沒想到這人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萬野一直偷眼瞧著一旁的余錦瑟,就見她一直悄悄地站在一旁,笑靨如花地看着衛渡遠,眼裏心裏皆是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萬野不禁自嘲一笑,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還在奢求什麼?就算她要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一個將她獨自拋在荒野的人,就連自己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萬野不願沉浸在這樣一個氣氛中,又同衛渡遠說了幾句就打算告辭離開了。

衛渡遠也不想萬野同他們一起,當下也沒有挽留,隨意客氣了兩句就讓人走了。

「你不讓人跟着他們?」余錦瑟好奇地問道。

衛渡遠還生著余錦瑟的氣呢,瞥了她一眼,才道:「跟着幹什麼?萬野是什麼人?還不得被他們給跟掉。況且他們這回來估計是調查紅三娘的事兒的,或者是傳遞京城那位的消息的,至於我同你說的那事兒,他們是不會去打探的。」

「既然他們被我們碰上了,他們就不會自露馬腳做那些個無謂的事兒。」說着,他又回頭看了眼余錦瑟。

余錦瑟這會子不樂意了:「你這什麼眼神兒?」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衛渡遠不語,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你可不就是個傻子嘛。

余錦瑟想到了方才的事兒,也不氣了,反倒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呢,方才還跟個娃子似的,跟人家萬野較勁兒。有意思嗎?」

衛渡遠摸了摸鼻子,加快了腳步。

余錦瑟禁不住笑得更歡了,只好加緊腳步跟了上去,走着走着,不料衛渡遠突然停了下來,她猛地撞上了他的背,忍不住低呼一聲,捂著自己的鼻子委屈巴巴道:「你幹什麼啊?」

衛渡遠不大敢直視余錦瑟的雙眼,也不回答她,徑自伸手拉過她的手接着往前去了。

余錦瑟一手提着衛渡遠親手製作的花燈,一手被他拉着,心下軟得不行,臉上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衛渡遠在一旁偷眼瞧著,臉上窘迫之色漸失,笑意倒是愈發明顯了。

萬野從一處巷子裏拐了出來,看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愈發失落,還有密密麻麻的不甘心啃噬著自己的心,最後也不過化作一聲嘆息,帶着人轉身離開了。

出了沙城后,他攥緊的拳頭才終於鬆了開來。若不是這樣,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回頭去尋她。

尋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多年的謀划。

這不是他,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翌日一早,余錦瑟就要上路了,衛渡遠再不舍也要將她給送走了。

「路上別着急,你大病初癒,自己身子要緊。」衛渡遠不放心地叮囑道。

余錦瑟伸手輕撫上衛渡遠緊蹙的眉頭,道:「好啦,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對了,昨兒你還沒同我說完呢,你說那萬野有個什麼打算?」

衛渡遠沒想到余錦瑟能提到這茬,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頭,嘴裏卻是回答道:「他啊,我估摸着他打着兩國和談的幌子,到時候若是通商了,那礦石不就好運出去了嗎?」

余錦瑟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事兒你同皇上稟報了嗎?」

衛渡遠搖了搖頭:「現今京城局勢未明,我不敢輕易冒險,只得靜觀其變了。」

「要不你寫封密信給我,我瞧著時機對我就呈上去,瞧著不對我就先自己拿着,你覺著怎麼樣?」

衛渡遠覺著余錦瑟這主意不錯,當即點頭答應了。

說完正事兒,衛渡遠又不舍自己的媳婦兒了,乾脆一把拉過錦瑟,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一吻畢,他貼着她的唇,道:「好好的,等我回來。」

余錦瑟頂着一張紅通通的嘴唇,頗為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也不會輕易涉險的。」

余錦瑟回去,明玉和明月自是要跟着一起的,至於丁實,他是來投軍的,本該留在軍營中,可衛渡遠擔心錦瑟,同他密談一番后,便派去跟着回京了。

如今京城局勢不明朗,衛渡遠想着丁實背後的丁家,讓他跟回去,總也有用的。

丁實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心思還算細膩,被衛渡遠一點就通,也清楚京城中怕是即將有血雨腥風了,他也願意跟着回去。

既為了保家衛國,也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況且,他也是挺佩服衛渡遠和余錦瑟這對夫妻的,也願意供他們差遣。看着他們,他對成家之事也有了更多的期盼,想早些回去將明月和他的事兒給辦了。

衛渡遠將余錦瑟一行人送出沙城后就往軍營里趕了,這時候京城應該來信了。

有匪君子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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