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針鋒相對

八當家大喊一聲：「將攤子砸了！」

幾十個手下嗷嗷叫着撲向燒烤攤，只見無缺大師一拍燒烤架，一串串燒得滾燙的羊肉串射出，插在每人口中，都燙得直蹬腳。

八當家大罵道：「一群廢物，連砸個場子都要本座親自出手！」說着揚起鞭子抽向燒烤架。

無缺大師一拂燒烤架，就見剩下的羊肉串依次射出，一根根竹籤依次釘在了鞭子上，鞭子耷拉下來。

八當家一縮手，在鞭子縮回來的瞬間另一手一劃，將釘在鞭子上的羊肉串抓在手中，驚懼地看着缺大師。

異域商人剛好將最後幾塊羊肉送入口中，還來不及咽下就含糊不清地驚呼道：「以氣御物，又准又狠，大師是鍊氣士啊！」

圩市裏出沒的哪個是等閑之輩？豈會看不出其中門道，客人們又不受海盜管轄，都嫌事情不夠鬧大。見有鍊氣士出手，便肆無忌怠的叫起好來。

八當家失了面子更是惱羞成怒，強作鎮定盯着無缺大師喝道：「毀我玄蟒皮鞭，敢當何罪？」

無缺大師又抓了一把羊肉串放在燒烤架上，一邊翻動着羊肉串，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想想是你皮硬還是玄蟒皮硬？還不退下，想找死嗎？」

異域商人失口叫道：「玄蟒蛇皮鞭！玄蟒蛇皮是何等堅韌之物，竟然被竹籤刺破，這要是刺向喉嚨，豈不當場殞命！」

看到無缺大師有意無意拍擊燒烤架，八當家不覺喉嚨一涼，下意識地捂住了喉嚨。

那些手下拔出了口中羊肉串，轉身就逃。

無缺大師暴喝道：「吃了我的羊肉串不付錢，想要死嗎？」

那些手下嚇得不敢動彈，無奈地看着八當家。

八當家聲厲內茬地暍道：「佔了『天字一號』還敢如此猖狂，還想走出圩市嗎？」

無缺大師淡然說道：「『天字一號』！憑你還沒有資格說三道四，反倒是你吃了我的羊肉串不付錢，敢走一步試試？」

八當家舉步不定，這時聽到一聲媚笑：「八弟！吃了人家的羊肉串付錢天經地義，身上沒帶錢，就由為姐的墊付了！」

笑聲中，一疊金票從人群外飛向燒烤架，被無缺大師抬手接住。

一個曼妙身影過人群落在了燒烤架前。

八當家上前見禮道：「八弟見過大姐！」

異域商人如避蛇蠍，趕緊後退了好幾步。

曼妙女子點了一下頭回應，掏出一疊金票微笑着對無缺大師道：「這批羊肉串我都買了！」

無缺大師接過金票交給胡峰后說道：「開門做生意，來者不拒！」

說着抓起一把仙羊配撒在羊肉串上，又抓起白酒瓶灑向羊肉串，躥起一陣火苗使羊肉串發出「滋滋」的聲音，溢出來油脂溶合了鮮羊配香氣更加誘人。

無缺大師一拍燒烤架說道：「拿去吧！」

就見羊肉串震起依次向曼妙女子飄去。

曼妙女子一揚手，就見飄過來的羊肉串飄向了四周圍觀客人，

曼妙女子大聲喊道：「小女子盡地主之誼，請各位一嘗『無缺羊肉串』！」

客人們面露驚喜，紛紛抓起飄到眼前的羊肉串吃了起來，沒有搶到羊肉串的客人妒忌不已。

剛吃了一半，就見客人們無聲地軟倒在地上。

曼妙女子大驚失色道：「怎麼？中毒了？」

八當家走到一個客人跟前俯身試探了一下鼻息，大叫道：「呼吸越來越弱，看來中毒不輕！」

曼妙女子過去一搭脈搏，沉吟道：「脈搏越來越慢，已經離死不遠了，果然是離死不遠了！」

然後寒霜著臉走到燒烤架前責問道：「我好意買你羊肉串，你卻下毒！這些客人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毒死他們？說，你究竟是誰？來這裏究竟什麼目的？」

無缺無師一指招幡說道：「吾乃無缺大師，來此自然是燒烤賺錢！倒是你這女子無端指責我下毒，壞我名聲，擾我生意，安的是什麼禍心？」

曼妙女子一指倒得滿地的客人說道：「眼前一地屍體，你還要抵賴嗎？」

無缺太師問道：「你怎麼證明他們是中毒而亡？」

曼妙女子就朝那些沒搶到羊肉串的客人大喊道：「有哪位是丹醫大師，請出來主持公道啊！」

就見人群中擠出一個滿臉皺紋的白須老者，朝大家拱手說道：「老夫皇甫不歸，且待老夫一看！」

異域商人一見白須老者遠遠打招呼道：「皇甫大師！雲谷一別，十年不見，彌老愈堅啊！只是好奇，怎麼會降臨此地啊！」

白須老者看了一眼異域商人，遲疑了一息說道：「老夫煉丹缺少幾味藥材，來此碰碰運氣！」

有一客人一拍腦袋大叫道：「皇甫大師！那可是有『死不了』之稱的氣級丹醫大師啊！想不到今日能夠目睹真容！」

丹醫師，能煉丹，會治病，地位很高。

根據能力分為體、氣、玄、靈等幾級。氣級丹醫師可以煉製氣丹，醫治鍊氣士傷病。

皇甫不歸是頂級的氣級丹醫師，憑着高超丹醫術救人無數。因為他有句安慰人的口頭禪「死不了」，故而得名「死不了」美稱。

他一出場自然安靜下來，都看着他檢查。

一番「望聞問切」后，皇甫不歸起身嘆息道：「毒素在白酒和麻辣催發下，己擴散全身，深入骨髓，已然無救了！」

曼妙女子悲憤責問道：「皇甫大師都已經確診，你還有何話說？」

無缺大師說道：「就算他們都是中毒，可又如何證明是我所為？」

曼妙女子朝四周一拱手說道：「各位剛才看得明白，這羊肉串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按觸過，客人們吃了羊肉串即刻中毒，不是燒烤羊肉串的下毒又會是誰？」

無缺大師反問道：「我一個烤羊肉串賺錢的生意人，下毒害客人不符常理！」

曼妙女子冷笑道：「若你是『鬼手鐵爪』就符常理了！你可敢承認？」

無缺大師坦然說道：「不錯！百年前，人稱我『鬼手鐵爪』，現在人稱『無缺大師』！」

八當家嚇得後退幾步，說道：「原來你就是『鬼手鐵爪』！精通毒技，想不到你百年前被義父重傷歸隱，懷恨在心，今日潛伏進來下毒報仇，害了這麼多無辜客人，你心真毒啊！」

無缺大師大笑道：「可笑！若不是當年我手下留情，哪裏還有今日的『海盜王』！」

無缺大師只這一句便是承認了自己和「海盜王」的過節，結合先前的情形，幾乎坐實了下毒害人的事實，眾人戒懼地後退，對他怒目而視。

無缺大師卻很鎮定，盯着曼妙女子問道：「你下得是無色無味、過喉即死的『石比霜』吧！竟然不惜以這麼多無辜的性命來陷害我，真是狠毒啊！」

曼妙女子大喊道：「大家有目共睹是你下毒害人，竟然還敢嫁禍於我！」

無缺大師冷笑道：「你以為他們都死了嗎？」

皇甫不歸說道：「石比霜下，決無活口！」

無缺大師問道：「若是他們不死，你當如何？」

皇甫不歸說道：「若是如此，我便自戕！」

無缺大師又問曼妙女子道：「若是他們不死，你又如何？」

曼妙女子冷笑道：「若是如此，我便信你並未下毒！」

無缺大師大喝道：「你這蛇蠍女人，該教訓教訓了！」

說着雙手成掌徃燒烤架虛推一下，就見燒烤架中射出點點火苗，鑽入倒在地上的客人鼻中。

稍頃，客人們悠悠醒來。

無缺大師冷冷看向皇甫不歸，皇甫不歸抬腿就要跑。

無缺大師凌空一抓，一隻無形之手提拎着皇甫不歸瞬間到了無缺大師跟前。

皇甫不歸嚇得尖叫起來：「小姐！救我啊！」

叫聲竟然是尖銳的女聲，眾人俱都地看向皇甫不歸。

無缺大師冷冷笑道：「履行賭約，你自戕吧！」

曼妙女子大聲喊道：「放了她！」

無缺大師反問道：「履行賭約，天經地義，憑什麼放了他？」

曼妙女子說道：「因為她不是皇甫不歸，故而無須遵守賭約！」

無缺大師問道：「那她是誰？」

曼妙女子咬唇不語，無缺大師抓起皇甫不歸扔給了龍駿，說道：「揭了他的面具。」

龍駿笑盈盈地對皇甫不歸說道：「我這人最是憐花惜玉，你可不要反抗啊！」

皇甫不歸看到龍駿無邪笑容，心中凜然，不敢反抗任由龍駿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少女佼容，容貌不輸旁邊的萬志嬌。

龍駿看看手中面具，臉上笑容更盛，憐惜道：「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卻要扮成一個醜陋的糟老頭子，小姐姐你這愛好好奇葩啊！可以告訴我為何嗎？說不定我可以求求無缺大師，放了你！」

無缺大師說道：「我和皇甫大師素有交情，就算你面具逼真，可是模仿不了他的言行舉動，怎麼騙得了我？說，為何要假扮皇甫不歸陷害我！」

少女恐懼地看着曼妙女子不敢張口。

曼妙女子狠狠看着無缺大師說道：「她是我的婢女，一切都是聽命於我，有什麼事都沖我來吧！」

無缺大師將少女拋向曼妙女子說道：「你這蛇蠍女人對她倒還上心，給你！」

曼妙女子接住少女，少女已是臉色發黑，氣息奄奄，連忙拿出一個玉瓶往少女口中倒了幾粒葯丹，少女吐出一口黑血臉色這才慢慢紅潤起來。

「你竟敢對她下石比霜，若不是我有解藥救得快，她豈不沒命了？」曼妙女子怒斥道。

無缺大師一指金票說道：「你這金票上粘有石比霜粉末，借支付之機粉末灑在羊肉串上，客人一吃羊肉便中毒倒地，又找了個假貨皇甫不歸來陷害我。你這樣無視別人生命，心如蛇蠍你父母知道嗎？」

曼妙女子狡辯道：「你胡說！我沒有下毒，否則怎麼都沒死？」

無缺大師說道：「石比霜早被我仙羊配所解，他們怎麼會死？」

曼妙女子責問道：「既然己解毒，他們怎麼又會倒地？」

無缺大師說道：「因為同時我又下了『麻翻仙』，否則怎麼使你現形？」

眾人都是明白人，聽到到這裏哪裏還會不知道事情真相，那些吃過羊肉串的客人俱都怨毒地看向曼妙女子。

曼妙女子惱羞成怒，掏出一顆霹靂彈揚手就要扔向無缺大師，這時一聲暴喝傳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