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四王的初次聚首

四十九章 四王的初次聚首

純白的被褥上,弒嵐睡的並不安穩。

清醒似乎又是傍晚時分,整個身體像是被蛛網捆綁了似地,每一寸骨骼都不是自己所有。

躺在床上,睜開眼,十分鐘過去,弒嵐沒有下一步動作。

胃不太舒服。

腦子倒是沒有什麼疼痛,只是想裹了一層綢布一般不太清醒。

思緒像是一點點的裂開一般,一點點回憶起來。

弒嵐,殺手……

「天妖」諸王……

戒指!賀蘭嫣!……

韓陽!

……

猛的翻身坐起,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上涌。

弒嵐趴在浣洗池邊,嘔光了一些殘物,連膽汁都要吐了出來。

腳步虛浮,雙手酥軟的幾乎不能撐起自身的重量。

好半天才緩過氣來,他順着水池邊滑下,靠在一旁,等著宿醉后的回魂。

弒嵐兩眼滿是血絲,無力的望向窗外,已是夕陽的晚景。

天空一沉一浮,海洋潮濕的味道,還有潮汐那熟悉的喧囂。

又回到了這Nefertiti號上……

昨晚……

是自己人生中第二次宿醉……

與幾個女人的那次宿醉還歷歷在目,賭咒發誓不再如此墮落,似乎並未維持幾天。

取回戒指歸來,餘下大約還剩下七分多鐘。

弒嵐按約定,將戒指放於了大廳的矮桌上。

戒指落定那聲清脆的聲響,方才使得自己懸著的心臟恢復了正常的律動。

將自己摔進沙發,留戀的凝着手心賀蘭嫣的銀白色婚戒。

薄翼皇冠。

從未想過,這戒指還有些名頭。

女人們說這東西有實質的詛咒,自己不信。

如若詛咒真有用處,可能賀蘭齊雲早就被賀蘭嫣咒罵而死了!

一口口的灌著紅酒,入口醇美的可怕,船上從來不缺好酒。

可他偏愛飲茶。

沒辦法,此刻缺水,而船上從來也只有酒這種東西。

一個人灌醉自己也是好事。至少不該想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已經忘記喝了多少,尊義跟鬼似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拽過他,半推半就塞進一輛車裏。

這車並不是令主的座駕。她的車似乎都是經過特別改裝的蓮花跑車,車屁股後面有一朵火焰灼燒而出的紅蓮印記。

尊義開車的風格與女人如出一轍,一路狂奔到了酒吧,弒嵐的胃已經開始翻騰。

這種完全不管別人的意見,任意妄為的處事方式。

真將令主的本性學了個十成!

尊義依舊是那身不變的黑衣,肩上蝶纏着那條黑色錦紗,在身後長長的墜著。

同樣王位的裝束,黑紗尾角血紅的妖蓮,同樣為王,尊義似乎過的比自己真實多了。

「冰魄」這間酒吧,弒嵐第二次到訪。

說起來,這裏也算是「天妖」的一個聚點了吧。

想要購買情報的會在吧枱買酒時候遞上自己需求的紙條,不同酒種不同價碼。以物易物的交易,便會在一樓的閣間里進行。

「天妖」的地盤總有些特別之處,看似平常的交易地點,卻異常的隱秘而安全。

尋常時候也有普通人到訪,沒有特定的路引不會知道這裏是連CIA都忌諱的「天妖」情報堂口之一。

兩人得到訪引來一些人的側目,卻並不敢多加打量。身上紅蓮的標記,頗為讓人忌諱。

「天妖」的地盤,就得守「天妖」的規矩,任何人都是如此。

並不是那幾個女人們常駐的二樓輕卧雅閣,尊義帶他來了一樓堂廳側沿的吧枱。

兩人大方的落座,早已有人等在那裏。

尊義招呼過酒保,不用吩咐,四杯一樣的香醇擺上吧枱,。

今天是四王的首次聚首。

計都還在氣弒嵐擾她清夢。

她身旁的那人想必便是「天妖」中,有「軍師」之稱的智腦,龍母。

氣質不錯,成熟幹練,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像是個事業有成的金領人士。

一絲不苟的說話方式,張口便來的數據分析與一套套邏輯思維方案,比起殺手,或許正當行業他賺的更多一些。

微微舉杯,算是正式的打過照面。

而後,便是毫無懸念的拼酒!

這三人完全沒有殺手該有的自覺!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弒嵐似乎開始懷疑,是不是「天妖」的人都需要海量才能活的長久。

期間,酒保換了一人,並不是最開始接待的那位。

三王似乎有些動作,卻被來人抬手按住。

幾人熟絡異常,酒保不斷推著各種花酒杯台放在他們面前。

尊義有些上頭,拉下的黑巾耷拉在喉結上。臉色有些微紅,眼神晶亮而玩味。

他指著毫無醉意酒保,調笑的介紹道。

「林思厲,除了你之外,令主大人的另一個寶貝兒。」

寶貝?弒嵐並未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麼殊榮。

或許自己的能力被收歸入「天妖」便是最大的賞賜。

話說回來,林思厲調的酒味道還真是不錯。

一開始幾人天文地理古今時事什麼都在聊,而後大約多是在談論他們自己的事情。

零碎的記得些許有用的資料。

尊義。

「天妖」諸王戰力之首,擅長竊取與殺戮。似乎在有個很中意的對手,想來應該是之前在車上,尊義念叨的那人,蠍子。

計都。

有着意外判君之稱,擅長意外死亡,不過弒嵐並未聽過這個名頭,畢竟女性殺手在業界比男人們都藏的深。

入堂時候的願望,是任何時候的自由離開。不過離開這詞對她說太過遙遠,目前正不斷挖掘「天妖」的各種有趣事物。

龍母。

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樣,典型的謀權者,屬於智商極度在線的傢伙。黑白通吃的主,似乎白道經常找他探討一些案子。

人生如棋。故意輸,故意贏,勢均力敵還是潰不成軍,都是件極其有意思的東西。或許某個方面,他與自己一樣,都習慣着籌算全局。

他懂毒,卻並常用那玩意兒,用他的話來說,天下萬物皆毒藥,有毒無毒的區別僅僅在於計量。

還有他偏愛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價值。」那晚,這句他說了兩次。

不是實現自我意義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是可以收買的,只是底線不同而已。

不多的情報,或許還有,但真的不記得了。

該死,越來越恨宿醉的自己!墮落的連自己都開始唾棄!

卻只是不恥自己借酒麻痹自己的心,而不曾後悔握著酒杯的手沒有半點遲疑。

模糊中,龍母那句話倒是清晰記得。

「我們身上有你想要的,而你身上也有我們想要的。上線記得,拈花鐘樓等你。」

想要的是什麼?

再清楚不過了。

強者最想從別人身上得到的,只有兩個字,更強!

恰恰這東西,弒嵐現在非常需要。

這算是信任?

呵,就算是醉酒時候自己都不曾相信,何況是清醒的現在?

不過是同謀罷了,還有那赤裸裸的利益關係,各取所需罷了。

不可否認,要是真需要選擇Partner,他們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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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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