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縱謀——嫿

泠然抬頭看見那女子旁邊多了一個人，泠然認識她，殊婼米，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半響，那女子終於動了一下，頭轉過來，看着冥王宮。

見她轉過來，泠然連忙湊過去看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看不清她的臉，也就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可惜，她居然戴着面紗，剛好遮住了她的臉。

這女人的記憶里，就沒看見過她的真容，看來傳聞是真的。這女人在離開的時候，許了願，消除一切跟她有關的。可不知為什麼，這個願望實現了一半，似乎只是消除了所有人對泠然容貌的記憶，就連冥王也不例外。

你到底在搞什麼？

泠然眼神暗淡道，「好，我明日再來吧！」

殊婼米扶着她道，「那我們回去吧！」

泠然目送她們離開，讀懂了泠然眼裏的情緒，那是她曾經擁有的情緒——絕望。

她怎麼會有絕望？泠然慢慢地想着，實在不懂，也怪，她知道的泠然的記憶太少，根本無從查起。於是，想起了殊婼米對她說過這段記憶，說那天之後冥王就後悔了，因為沒想到的是，就那一次沒見而已，竟然成了訣別。那天之後，泠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說話，不做事，每天都對着天上的星星發獃，累了就睡，睡醒了繼續看，直到那天，殊婼米回來后，沒有看見泠然在院子裏，到處都找不到她，最後只在看見桌子上的一封信，看完信的內容后，她真正才明白，那幾天泠然在看什麼，那是她在看星星算出自己什麼時候離開。

「為何要計算著如何離開我！」

願世間所有的深情都被溫柔對待。

「你知道你跟容嫿長得別無二致嗎？」泠然一回頭，「所以你想說什麼嗎？」

長得別無二致，可不就是說她就是容嫿嗎？

「但是因為你願望的緣故，無人記得，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我跟他們不一樣，如今的我，已經是可以同神皇媲美之人，修為不在你之下。所以……」

泠然，「你是想告訴我。或者問我，我跟容嫿到底什麼關係嗎？」

如今三生樹都不看了，那不就是要問清楚嗎？關於她為什麼很容嫿長得那麼像。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也不勉強，總歸是以為會知道的。」

可是你的眼神不是這樣的，泠然內心一陣苦笑，如今過了這麼久，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做了這麼多，有什麼能說不能說的，已經沒有區別了。

「你心裏的疑問，我可以告訴你！就現在！」

衛煉一轉頭，就看見泠然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解開，掉落在地上，到最後一件不剩。

衛煉一動不動地看着她，不明所以，泠然赤——裸的站着，衛煉喉結一動，「你……這是作甚？」

泠然菀菀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容嫿有什麼關係嗎？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叫泠然，名字也是隨便起的，我的真名不是泠然，而是容嫿！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容嫿是一個人，所以我們才會有那麼多相似之處，你們看到的都是我！都是容嫿！」

衛煉心中那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為何你會化作泠然來到我身邊？」

關於這個，泠然忽然一動，雙手交疊，衛煉見到泠然身上散發出一道金光，閃閃發亮。就在她的背後就好像有什麼要出來一樣，「你在作甚……」

泠然並未回答，而是突然雙眼一睜開。背後散發出來的原來不是光，而是與光相似的翅膀。一雙金色的翅膀。

這翅膀的大小比她這個人還要大，幾乎是撐滿了整個院子，這下就算是他不信也沒轍了，這雙翅膀已經證明了一切，「你真的是容嫿嗎？」

泠然不語，頭微側，示意他看着翅膀，這已經是很好的證明了，「難道我的翅膀不足以證明我的身份嗎？」

「夠了！」

泠然一笑，「果然，解釋再多，都不如用翅膀來證明！」

衛煉盯着她，那個全身上下散發着金色光芒的女人，「為何你要來魔族，還要與我相遇？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泠然也就是容嫿說道，「不至於，遇見你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你會剛好出現在哪裏。我就想是什麼樣的求生意志，才會讓你有如此滔天的恨意。我想，若是讓你這樣死了，怕是你連輪迴都入不了，所以我才幫了你罷了！」

原來是怕他入不了輪迴！

「我來魔族，當初是奉我母之命來平息魔族的硝煙。實在是因為魔族的怒火讓整個中洲大陸收到了影響，為了維持秩序，我不得已才來的！」

衛煉過來，拿出一件衣服將她包裹住，「遇見我是個意外，你也不會想到我後來會把神族給滅了吧！如果你知道的話，你還會……救我嗎？」

所以，他在糾結什麼，救與不救，有什麼區別嗎？不過是加入了時間的進程罷了。

「我不後悔，這跟你沒什麼關係，都是一群小人作祟，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反正都是會發生的，所以有何糾結的呢？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連這點事都要算清楚嗎？」

衛煉抱住她，嗅着她發間的香味，十分留戀的想留住這一刻的溫存，「嫿嫿……」

如果以前他沒有那樣做的話，或許他們之間還會有複合的可能，可如今一切都好說破了，除了除非他已經找不到還剩下什麼，不知道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吧！

「那你當初離開，能說一下原因嗎？」

這件事情一定要說清楚嗎？

「如果這件事情一定要售後的話，那你就聽清楚了，我當初的確是為了任務才來到這裏的，遇見你也是個意外，但是我又沒有後悔遇見你，我教你做的那些都是我真心想交你的，我真的是想讓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所有你想保護的人，是虛情假意，是真的，你似乎對我，對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太看重，誰都是第一次動起，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你也不理解我的做法，這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說呢的話，當初他的離開還是他犯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們現在還能在一起嗎？」

不知道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就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這麼執著於這件事情呢，現在的局勢大概是看清楚了，還能不能在一起區別有多大的？

「我來到這裏本來是個意外，我失去記憶也是正常的，換世台離我坐的家裏我許願，讓我忘記管理這裏的所有事情，讓世人不再記得我的模樣，讓你們從我死的那一刻開始，漸漸的忘記不在記起我，而他拿走的，別說，我付不起的代價！」

「什麼！」

啊！

衛煉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口，難以置信，為什麼她會這樣做？

「這把匕首殺不了我的！」

「我還以為你會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區別有多大呢？心中有恨嗎？

「你心中有恨，所以你才會這樣子，不怪你，但是你為什麼就現在這樣做，以前你不是有很多這樣的事情。」

以前，還沒有認出他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接受的，但他都沒有那樣做，心血設計還沒有完全恢復，也不記得他到底做了什麼，自己的愛恨，可能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的嫉妒是正確的，嫉妒我，嫉妒我擁有這麼多他們擁有不了的東西，可是得到的更多，失去的也就更多吧，我們很想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要為此負重前行，我就是這樣，但是我不後悔，我希望所有人都不再記得我現在的樣子，我現在會以一個全新的模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衛煉臉色一白，「你要走？」

「你要去哪？」

不顧及腹部流血不止，死死的抓住容嫿，「事到如今你還要離開嗎？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

容嫿看着他，內心苦笑，可是過了這麼久，他們已經不能像這個樣子繼續了，內心一動，「如果你知道我騙了你，利用你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繼續這樣對我嗎？可能所有人都會恨我吧！」

如果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你們，叫你做這些在完成我的目的你們會不會恨我，可能過了很久，以後等你們再看到這個的時候想起了我做的一切會不會恨我利用你們呢？

一切都有因果，做事要有始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衛煉毫不猶疑的回答，「別說你騙了我，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願意，但是我就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再離開我好嗎？十萬年的孤獨我承受過來了，這是對我傷害你的代價，代價我已經付出了，但是現在能不能讓我彌補這個錯誤，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求求你留下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容嫿一笑，終是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