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系統你確信沒有拿錯劇本對吧
黑暗，周圍的一切是無盡的黑暗。
莫問沒有睜開眼睛。
但似乎也沒有可以睜開的眼睛。
此刻的他，就彷彿是沉浸在一片虛無中一般。
雖然有意識，但卻沒有一絲感覺。
沒有聽覺，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
沒有視覺，周遭皆是一片混沌。
沒有觸覺，不知道冷暖寒熱。
沒有嗅覺，聞不到一絲氣息。
沒有味覺，察覺不到自己口中的任何一點滋味。
有的只是意識，茫然而不知所措。
我究竟在哪裏？
這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莫問不知道自己是躺着還是懸浮在莫名的空間中。
他只能思考，卻總覺得自己遺忘了很多事情。
這種感覺過了很久。
等到他漸漸想起之前穿越的事情。
又想起系統老爺爺那一本正經「叮」的一聲。
眼前便突然浮現起一行字體：「準備進入系統空間，5……1。」
系統，你好頑皮啊。
莫問的意識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突然出現光亮。
他終於看到自己。
此刻的他，正懸浮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中。
四周漆黑一片。
但很快，就浮現出一個光屏，上面描繪著一個道袍少年在山中拾柴的情景。
畫的下方，有四個大字，古色古香，筆力不凡。
《嶗山道士》
接着，四周瞬間亮了起來。
莫問抬起頭，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房間之內。腳下是無邊的星空，而自己則站在一塊八卦模樣的雲朵上面。
「你醒了？」
系統老爺爺的聲音響了起來。莫問抬起頭，循着聲音看去，接着便看到一個面相和藹的中年男子，圓圓的臉蛋，外加一架金絲眼鏡，短髮襯衫，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現代都市人。
莫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襲靛青色道袍，腳下踩着一雙麻布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遁入山林的道士。
他又抬起頭看了看這個聲音和系統老爺爺相似的中年人，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對我的外表有意見？」
這中年人一眼就看出莫問眼中的質疑神色，便說出他心中的猜疑。這讓莫問很不好意思，但他依舊還是疑惑地問道：「那個，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中年人站在那裏，很是自信地反問到：「你不覺得，這個樣子和那些市面上的系統完全不一樣嗎？」
確實不一樣，但為什麼不是少女形象呢？
莫問在心裏吐槽。
但彷彿是猜到了莫問的內心想法，這中年人呵呵一聲，冷笑着說：「你們這些宿主，腦子裏都在想什麼，我前腳變成一個中年人，後腳再變成一個妙齡少女，你能接受得了這種反差？再者說了，外貌變了，內核還是一樣，你覺得還喜歡我的外表么？」
說完，他就作勢給莫問拋了一個媚眼。
莫問差點連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經過這番對白，他便沒有了在考慮系統外貌的想法。
中年人就中年人吧，就權當提前多少年預定了一個沒有白鬍子的老爺爺。
接着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麼，於是他站在那裏問道：「那個系統，我的獎勵呢？」
中年人卻不着急，而是反問說：「話說，宿主你不該給我起一個代號么？」
莫問奇怪地看着他：「叫你系統不可以嗎？」
中年人認真的看着他，很嚴肅地說：「那我和那些系統有什麼區別？怎麼凸顯我的能力？」
莫問額了一聲，撓著腦袋，覺得自己的系統還是拿錯劇本了。
不過他還是隨便給系統了起了個名字，就叫莫語吧。
於是系統莫語很開心地給莫問介紹起上一個世界的獎勵。
獎勵就是——五年的真氣。
這讓莫問瞬間無語。
他奇怪地看着系統莫語，非常認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嚴肅地問他：「我的系統獎勵就這些？商城兌換系統呢？儲物空間呢？獎勵點呢？都被你吃了？」
莫語笑而不語。
接着，莫問就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一僵，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一股雄渾的功力就從自己的天池穴里洶湧灌入。
那滋味，彷彿是在澡堂子裏洗熱水澡，然後被人舀了一瓢熱水從頭上灌下來一般。
咳咳，這樣說有點俗，那滋味，就彷彿是被一股熱浪從頭到尾沐浴一番。
正在享受這般待遇的莫問聞言瞬間對一旁隨便亂加旁白的莫語說了一句：「閉嘴，不要評論了。」
總之，等到五年真氣灌入后，莫問的實力就從聚氣初期蹭蹭上漲，一直漲到聚氣中期方才罷手。
等到莫問緩過勁來的時候，方才察覺到有些不對。
他抬起頭，質疑地問莫語：「怎麼，我的獎勵就這點？」
莫語很淡然地回了一句：「你覺得你第一個世界的任務完成的如何？」
莫問被他這淡然的語氣弄得有些遲疑，便試探著問到：「我這不是完成的很好么？」
莫語聲音突然高了一個調：「是你自己完成的？」
莫問的心又跟着一虛：「這根自己不自己完成的還有關係嗎？」
「那當然，」莫語義正言辭地說道：「你獨立完成的才算完滿完成，得到的獎勵就會特別豐厚。但是你呢，只不過湊巧遇見你師父渡劫，把那個啥都不知道的王生給嚇回去了。不然，就你那張嘴，想要把王生勸回去？哼哼，想都別想！」
莫語這麼一說，莫問的氣就更弱了一分。想想也是，他這也是沾了自己師父的光。
只是，似乎，自己這個世界的收穫也太少一些了吧。
見他依舊這麼不甘心，莫語聲音又緩了一分：「你也不用這麼不甘心，畢竟你還是獲取了一份大禮，你不想想，有哪個新人一開始能獲取一份可以直達仙人境界的玉清洞微訣？就這你還不滿足？」
莫問想想，還真是有道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可是系統，我怎麼覺得我還是吃虧了呢？」
「叫我莫語！」
系統莫語有些不高興，這個莫問，怎麼還沒記住我的名字呢！
這下，莫問有些無奈了。他怎麼覺得，這個系統就是大爺呢。
莫語嘿嘿一笑，臉上卻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接着他繼續勸慰莫問：「你也不想想，以你這資質，再修鍊二十年也升不到現在的境界，所以，系統就可以幫你提升自己的資質。你看，在系統里給你提供的五年功力，比在嶗山道士世界裏你自己苦苦修鍊十年要強得多吧？」
莫問瞬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就這麼差嗎？
他帶着懷疑的神情看向系統莫語，接着變得到系統莫語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下，莫問徹底無語了。
不過系統莫語勸慰道：「你也不用擔心，之前的幾個世界，因為你身體被流星燒壞的緣故，所以只能魂穿過去，所以不免資質差了點。等到你的這具身體被重新打造好，你就可以身穿了。」
莫問點了點頭，同時反問道：「魂穿和身穿的區別？」
莫語直接回到：「當然有區別了，魂穿等於你給別人養身體，無論多少你都帶不走。身穿就不一樣了，你得到的寶物，習得的功法都可以從那個世界裏帶出來。」
他頓了頓，接着說：「當然，每個世界只允許你帶三樣該世界的物品，哪怕是神獸或者活人都是如此。」
莫問點了點頭，心道，還有這樣的好處？
他旋即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那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身穿？」
莫語回答說：「暫時不確定，你先按照五個世界來估摸吧。不過，倘若你能在某個世界裏練到築基完滿，你的身體也可以早一點完成。」
當莫問聽完莫語的介紹，瞬間表示，后一個的難度系數簡直爆表了。
他現在隱隱有一種懷疑，就是自己十多年修鍊的功力全都被系統用來修復系統了。不然，怎麼解釋自己花了十年自己的實力依舊停留在聚氣初期？
但系統是不會承認的。
想到這裏他也不想了，權當，這些東西是系統替他修復自己身體用的。
於是他抬起頭，很認真地在思考另一個問題：「系統，下一個世界時什麼世界？」
莫語抬頭傾斜十四五度，伸出自己的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接着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啊，下個世界要去《聊齋志異》……隔壁的《狄仁傑》……隔壁的《鹿鼎記》。」
莫問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系統簡直了。
你玩我啊。
真不知道自己的系統是不是從天而降的時候腦袋先着地的。
不過，既然是鹿鼎記，那自己可就放心多了。
在那個武俠沒落，火器興起的年代裏，似乎自己將大有作為。
於是他站在那裏，開始忍不住意淫起來。
只可惜的是，倘若他要知道，系統一開始給他安排的身份，怕是會哭的。
畢竟，這系統真的可能就是拿錯劇本來的。
於是在系統莫語的安排下，新一輪的宿主莫問就這樣被系統空投到了鹿鼎記劇情開始前的十三年前。
那是一個風花雪月阿不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們的小主人翁莫問被人遺棄在揚州城外的一個破敗道觀里。
不堪冰冷風雪打臉的小莫問，就此發出了在鹿鼎記里的第一聲……啼哭。
鹿鼎記的大幕，被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