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東魎的殺意
船艙里只有一人,東魎。
利落的組裝着一把輕型的短槍,口徑7.62,並不適合女人使用。
弒嵐來到她的跟前站定。
「只要東魎想要,沒有人能從她的手中搶回來。」
了鈴以戲謔的口吻在船下這般說着。
而他的令主正倚著門口,環抱雙臂,望着他。見他回眸,了鈴微微抬手,一個「請」的示意。
「賀蘭嫣的訂婚戒指,我想要回來。」
魎不近人情,這幾次的事情卻都有她插手其中。
想起上次與自己饒有興趣的談了那麼久,後來與她並沒有太多接觸。
但說到底,四人中也只有她三觀最正,能夠用常人的語言溝通。
話音落,魎手間一顫夾到了手指。
她不悅的抬頭掃了眼弒嵐,意外的舉動惹的鈴掩口輕笑。
吮着手指,在齒間咬了咬,魎繼續裝卸起另一支。
說到戒指,那便是自己喜愛的東西,東魎瞬間沒有太多的好臉色,不說旁的,自己到手的東西,可從來沒有還回去一說。
連多餘的話語的都沒,她根本沒有停下手中的東西。
弒嵐心底一沉,看來今天不是善了的局了。
可他不甘心,那東西弒嵐一定要要回來。
所以,他又將話複述了一遍。態度謙和的許多。
「試劑我沒有動過,原封還你。我想要回賀蘭嫣的戒指。」
雙手將「紅管」藥劑遞到東魎的面前,弒嵐微微躬身。
而後者卻並未領情,東魎淡淡的開了口。
「身為殺手,你該知道。交易一旦完結可沒有退貨一說。在我這裏,更是沒有。雖然你是了鈴的人,弒嵐王,你那裏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更沒有和我做交易的資格。」
女人的話語極度的不客氣。
弒嵐的臉色一白,早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女人這樣直白的說出,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沒得談了。
不到萬不得已,弒嵐並不想選擇硬搶這一步。自己與眼前的女人戰力恐怕斗不上幾個回合。
「的確,或許我這沒有。有什麼別的可以交換,或者你想要的。我會盡一切辦法為你尋來。」
「我說過,你還沒資格跟我做交易。」東魎的臉色不悅的很明顯,似乎壓抑著一股怒氣。
「女人,在我還沒動手以前,把你的狗帶走。」
轉頭看向靠在門邊看戲的了鈴,東魎停下手中的動作。
白色的襯衣捲起的袖口下,是一對白皙的手臂。紅龍的紋身似乎活了一般,在她的小臂上盤曲環繞而動!
「東魎……」
「狗」這個詞有些刺激弒嵐的神經,在他們這行,每位殺手都是組織里的狗,隨時可以丟棄的狗,命不值當的狗。
「你還不配叫我的名字!」
一柄漆黑的鞭子如帶着閃電的長蛇,沒有一點的徵兆的向弒嵐襲來。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說變臉便變臉,直接便動手,毫無顧忌!
弒嵐連忙一個矮身朝一旁避去,而帶着青光的電流,長鞭彷彿活的一般,竟然跟着弒嵐的動向偏折過來,以一種詭異的路徑向弒嵐面門迎了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凌厲的攻擊,危機近在咫尺!
弒嵐身形詭異的朝着一旁再次移動,在攻擊到達之前,竟然如一陣虛影消失在了原地般,而身影錯身已離原地位置偏移了三十公分!
這是!?
雖然只是微弱的距離,但的的確確弒嵐做到了!
這是夜影的特殊移動技能,影閃!
東魎眸中微閃,詫異只是一閃而逝。接着手腕一擰,長鞭落地在地板上一道冒着白煙的灼痕,接着毫無停留,向上一彈,朝着弒嵐急掃而去!
無法避開!
弒嵐腰間的匕首出鞘,他右手反握,左手緊握右手腕,預防脫手,足尖輕點,矮著身子盡量向後滑作為迎接前的緩衝!
東魎的攻擊太過強勢,弒嵐只能盡量的躲避,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的他,急需一些的變數才能改變現在的戰況,弒嵐的大腦極速的運轉起來。
「啪!」
黑鞭過處,並未如預期一般落在弒嵐身上!
一隻白皙的手腕伸出,一把擒住了它!
纖指指尖一抹楓葉紅的顏色,在電流中泛著瘮人的光亮!
了鈴將強勢的攻擊掐滅在手中,鞭頭如一隻被捏住了七寸的眼鏡王蛇,掙扎著動了兩分卻掙脫不開!
電流在了鈴的手腕上不斷的攀爬,而後者竟沒有別樣的感覺!
「魎兒甜心,和小孩這般鬧騰,可就難看了喃。~」
不悅了鈴的阻止,東魎將長鞭往手中拽回了些。
而冒着電光的長鞭卻在了鈴的手中紋絲未動!
弒嵐向自家令主手中看去。
一條極細的鋼線從她握着鞭子的手中延出,與東魎的長鞭死死的纏繞在一起,鋼線如鑽石一般,折射著電流發出瑩亮的霓彩!
而在鋼線的最前端,一枚小巧的三角形吊墜,纏繞在鞭身上,墜在下方,不斷的旋轉着!
計都曾說過,天堂鳥的弦線用的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甚至她那些本事都是偷師而來!
兩人便這般對視着,東魎眼中殺氣縱橫,一時壓制弒嵐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了鈴依舊彎着她的眼角,魅惑而毫不退讓。
幾秒過後,東魎鬆了手中的力道。
「罷了。我不殺他。」
東魎如是說着,手腕一抖,鞭身從了鈴禁錮的弦線中脫出,而後者依舊是一臉嫵媚的嬌笑。
弒嵐的命算是撿回來了。
待一切都停了下來,弒嵐才覺得自己的後背上有些發涼,方才幾個動作,冷汗都已經出來了。
東魎的確強勢。單打獨鬥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如果她是自己的目標,或許只能出其不意的暗殺才有效果。
不行,這東西不能給她。婚禮怎麼辦,嫣怎麼辦,這戒指另一端的人怎麼辦?
難道真如令主的那番言論,隨意說句,啊,不好意思,戒指玩飛了。咱再買一隻?
這話放闍戶韓陽那裏,可是一個字不會信的。
東魎雖有些許慍怒,也不再理會,將裝好的幾支槍械分別在身上別好。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氣氛。他太心急了,亂了些方寸。
自家令主與其他三人的關係似友非友,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四人更像是同盟,相互之間都有着彼此的顧及。
自己與東魎毫無交情可言,她的確不需要賣自己的面子。
自己的實力放在她跟前,完全不夠看。甚至連她肩上的一枚橄欖枝都讓自己萬分畏懼。
還有什麼方法?
那東西他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