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靈種
蒼老的話語落下，慕軒那凌厲的氣息消散。
不知何時，一名灰袍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兩人身前，只見他躬身行禮：「見過長老，弟子只是與他開個玩笑而已，呵呵……」
「哼。」
老者袖袍一揮道：「這裏可不是將軍府，有恩怨就去武鬥台上，真是沒規矩，罰你一個月資源以儆效尤。」
「是。」
慕軒輕輕點頭，區區一個月的資源，對他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瞥了眼楚源，見他憤怒的表情，慕軒輕蔑一笑，徑直轉身離去。
李子珏目光中則閃過一抹狡黠。
拍了拍胸口，楚源站起身來，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朝着老者躬身行禮道：「弟子見過長老，多謝長老…」
「小子，你怕是忘了什麼事吧？！」
「啊！？」
視線微抬，見老者不善的臉色，楚源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糟了！
老者微怒道：「將古籍還來，老夫記得提醒過你，你怕是活在夢裏吧？你當老夫是專門給你來解圍的！？」
「弟子最近有些忙碌，忙着忙着就給忘了，請長老稍等。」
說罷，楚源就飛快的沖回自己住處，拾起桌上的《鋼筋鐵骨》，又飛一般的沖了出去。
其上內容他已經全部記住，只是最近忙着學習煉丹術，又出了些事，不小心就將此事給忘了，長老的確說過，要三日還回去的。
接過《鋼筋鐵骨》，老者臉色輕哼一聲，瞥了眼楚源，目光中閃過一抹詫異。
「烏煙瘴氣，烏煙瘴氣，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望着老者背影，楚源頗為困惑，這一句應該不是在罵自己吧？
收回目光，胸口傳來一陣痛楚，但更多的則是憤怒，楚源微微一嘆：「弱小是原罪，此仇我記住了。」
那慕軒不愧是外門排名第一，濃郁的肅殺氣息，與宗門環境格格不入，怕是離聚元也不遠了。
以他現在練氣五重，根本無法抗衡。
緊攥的拳頭鬆開，楚源也沒在意周圍弟子指指點點，急匆匆的就離開，按照約定的時間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踏進煉丹堂，映入眼帘的就是柳玉顏那寒霜般的容顏。
比平日裏稍稍又冷了些。
「你來晚了。」
楚源輕輕點頭，沉默下去，也沒有找任何理由。
柳玉顏將一株藥草投入丹鼎，語氣清冷道：「將血擦乾淨，速速過來。」
「哦。」
楚源心中一喜，將嘴角的血跡擦掉，急匆匆的端坐在丹鼎前，神識觀察著提煉的過程：「師姐，我有一事想問。」
「說。」
「昨日我在古籍上看到靈種，但關於靈種的信息記載極少…」
柳玉顏睜開眸子，說道：「靈種指的是一些特殊的存在，這些存在包括了妖獸、植物、天地間的珍寶。若能得到且蘊養，改變體內元氣，元氣強度就遠非普通修士能比。」
「改變元氣。」
「不錯。」
柳玉顏微微頷首：「若將火靈種蘊養在神闕中，元氣經過時就會發生改變，沾染上火靈中的元氣就會變得熾熱狂暴，靈種分許多種，不同的靈種效果也不同。當然，想要將靈種納入神闕，也得自身承受的住靈種的侵蝕。據我所知，擁有靈種的在蒼雲國恐怕不超過二十名。」
聞言，楚源不由的陷入沉思。
靈種！
我體內的紫雷，是否也是靈種！？
但是，師姐說將靈種納入天樞宮，可為何紫雷偏偏在我的丹田內，難不成是迷路了嗎？
「煉丹術手札看了嗎？」
「暫時未看，一整晚都在淬鍊經脈。」
柳玉顏面露詫異道：「難怪你氣血如此旺盛，你選擇的是煉體法？」
「嗯。」
「煉體法既浪費時間又耗費資源，而且效果也不見得多高，也僅僅在練氣境佔據優勢，等以後聚元后，速度會越來越慢，若沒有資源堆積，很難跟上同階修士的腳步。等你突破練氣六重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有鍛骨用的上好材料。」
「謝師姐。」
「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楚源笑了笑，問道：「對了師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
先前的一掌，讓楚源心中緊迫起來，慕軒被罰一個月資源，但那表情似乎不是很在乎？
可惡啊！
時至傍晚，捧著元石走在路上，楚源臉上笑嘻嘻。
這學徒當的真舒服，修鍊時間雖然減半，但資源卻多出一倍，正好能填補他資源不足的缺點。
「神識的確強了一些，師姐沒有騙我。而且有這些元石，加上法門，練氣五重應該足夠了。」
…
…
於此同時，右側區域外門弟子住處。
「白袍，那不是內門的柳玉顏師姐，怎會出現在外門區域？」
「好像是在等慕軒師兄？」
「慕軒師兄不是有李師妹了嗎？難道早就將手伸向柳玉顏師姐了？」
周圍幾十名弟子擁堵在林蔭小道上，張望着居住區那一道倩影，議論紛紛，目光熾熱。
白色錦袍是內門弟子的象徵，對外門弟子來說，內門弟子就是目標。
何況，柳玉顏挑不出一點瑕疵的容顏，彷彿集萬般寵愛於一身，只是那寒霜般的臉蛋讓人望而卻步，若是笑起來不知是何等風景。
在外門弟子議論聲中，慕軒匆匆趕來，得知柳玉顏找他的消息，他可謂即困惑又高興。
說到柳玉顏，整個紫陽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紫陽宗第一美人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弟子們的眼光也是雪亮的。
撥開人群，慕軒臉上掛着沐浴春風的笑容，彬彬有禮道：「在下慕軒，不知柳師姐找我何事？」
「找你自然是有事了。」
清冷的字音落下，慕軒望着緩步走來的柳玉顏，臉上笑容更甚。
砰！
沉悶的撞擊聲回蕩，牆壁龜裂，瓦礫散落，只見慕軒半個人都鑲嵌進了牆壁里，血跡從頭頂嘴角汨汨流淌而下，在劇烈的痛楚下臉色扭曲，眼神發黑，整個人都懵了。
林蔭小道附近，諸多外門弟子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衝出來，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情，
情殺！？
「柳玉顏師姐，你…你……」
跟在慕軒身邊，原本心生嫉妒的李子珏整個人都嚇傻了，臉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慕軒也懵逼了，強忍着痛楚問道：「不知在下何時得罪了師姐！？」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學徒，若是被你給搞砸了，哪怕你父親是鎮國將軍，我也一樣廢了你。」
冰冷的聲音落下，包括周圍弟子在內全都入贅冰窖。
慕軒哆嗦了一下，他能明顯感覺到柳玉顏對他的殺意。
這是真真切切的殺意，如當初他在兵營里，從軍官身上感受到的一樣。
「我明白了…」
收回目光，柳玉顏轉身離開，周圍弟子急忙讓出一條道來。
等她離開，周圍弟子也急忙散去，不敢在此地停留，生怕被遷怒。
從牆體內爬了出來，慕軒半張臉都血淋淋的，臉色陰沉如水，雙拳緊攥，身軀直哆嗦，也不知是氣的，或是疼的。
「師兄，你沒事吧？」
「滾開！」
低喝一聲，甩開李子珏的柔荑，慕軒鑽進自己屋子，臉色扭曲，心中恨意滔天。
楚源！
楚源！
楚源！
啊啊啊啊啊啊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