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援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援手

傀儡的刀舉起的瞬間,陸詩悅已經矛盾到了極點,一方面,是自己的決策導致李默言暴露在危險的環境下,而另一方面,誰讓這小子喝成這幅德行,死了活該!

可那畢竟是一條性命,豈能至於不顧!

「唰唰」兩道寒芒落下,在李默言額頭前幾厘米的位置,兩隻手硬生生從黑暗中伸出,握在了兩柄刀刃上,瞬間鮮血如注,「噼里啪啦」的滴落一地。頂點

緊要關頭,陸詩悅與「象」調轉了位置,暫時放棄了對男子的進攻,雖然策略改變,但傀儡的刀勢已經無法挽回,不得已,只得徒手接刀,如若不然,眼前這個醉漢怕是已經被開了瓢。

「哦?情義深重啊!哼哼哼……」男子遠遠瞧見陸詩悅挺身而出,不屑的笑道。

「小子,適可而止吧,再鬧下去,我可就要把你留在這了!」一道蒼老聲音幽幽傳來,男子的笑聲如被掐住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一道白光快如閃電,在黑暗中一閃即逝,陸詩悅身前的傀儡輕輕一顫,頓時癱軟在地上。

「得救了!」陸詩悅錯愕的鬆開手中刀刃,身子一軟便癱跪在地上,此時才覺得疼痛鑽心,渾身上下,無處不在往外滲著鮮血。

「陸詩悅,這次我記住你了,你是個可以託付的女人。」伴隨着聲音再次響起,馬昌興自黑暗中緩步走來。

「你……」遠處男子顯然對馬昌興的出線有些錯愕。

「小子,跟了我們這麼久,真當我老骨頭毫不知情了?又冷又餓的看着別人又吃又喝,是不是挺難受?」

馬昌興此言讓陸詩悅氣血上涌,心頭五味繁雜,原來這老傢伙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他們,之所以喝到後半夜,想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為什麼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要知道,陸詩悅在抉擇之際,當真是興起了放棄李默言的念頭,可是她也的確沒有忍心那麼做,這種矛盾讓她極度掙扎,雖然她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如若馬昌興早早露面,哪有後面這些事。

馬昌興嘿嘿笑道:「詩悅,生我氣呢吧?」

陸詩悅神情一怔,語氣落寞的否認道:「沒……沒有。」

馬昌興聞言,輕嘆一聲,只是說道:「聽了我的故事,你應該理解的。」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陸詩悅瞬間明白馬昌興為什麼遲遲不出手,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李默言的女朋友,經歷過女人背叛的他,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會如何選擇。可是她不明白,作為酒肉朋友,他為何會如此看重李默言,甚至於連他身邊的女人都要考驗。

「剩下的交給我吧,你很好。」馬昌興走過陸詩悅身邊時,輕聲說道,同時手掌一翻,但聞一聲輕鳴,一根手指長短的小劍浮空而起,正是方才擊碎傀儡的那道白光。

陸詩悅目光顫抖的跪倒在地,怔怔的盯着地上滴落的鮮血,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身後的李默言已經昏睡過去,甚至還微微發出酣睡聲。

「老傢伙,這樣壞人好事

,可是損陰德的哦。」男子眼見傀儡被毀,竟然不氣不惱。

馬昌興冷笑一聲:「小子,誰教的你這般與老人家說話?」

男子笑道:「上道無德,下道唯德,天道所悉,眾生平等,有何高低貴賤之分?」

「我不管你是上道無德,還是下道唯德,你傷了我的小朋友,今天,我便留下你這條賤命!」馬昌興懶得與男子多費口舌,手腕一翻,那小劍化作一道白光,「嗖」的一聲劃破夜空,直奔男子面門而去。

「咔啦啦!」一陣聲響傳來,倒在地上的傀儡猛然起身,比那白光小劍更快幾分,返回到男子身前。

「當」的一聲,在小劍之前擋下了這一道攻擊。

白光小劍一擊不中,瞬間圍繞男子與傀儡開始飛舞不定,在黑夜中,男子周身如螢火流光,耀眼不已。

「噹噹當」連續的金鳴之音傳來,那傀儡的刀刃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制,竟然可以連續抵擋馬昌興的法寶。

馬昌興面無表情,遠遠指揮着白光小劍,但見傀儡左拼右擋,兩者相撞間,不斷綻放出一簇簇火花。

「疾!」馬昌興低喝一聲,但見白光小劍瞬間嗡鳴一聲,在黑暗中「呼」的巨化數倍,劍身流光遊走,花紋綻放,夾雜着一股巨力一斬而下。

這一劍來勢突然,男子與傀儡顯然沒做好準備,匆忙之間,傀儡雙刀橫舉,但聽「咔嚓」一聲,一條臂膀跌落在地。

男子自知一時半會與馬昌興分不出勝負,於是怒喝一聲:「老頭,壞我好事!」匆忙間,顧不得撿起地上的臂膀,將傀儡一收,背於後背上,便朝黑暗中遁去。只留下一聲:「老頭,那小子可是被人盯上了,不過殺他的究竟是我還是別人,還要看他造化!」

馬昌興面沉如冰,巨劍追擊而去,但男子遁速飛快,幾個閃動便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於是他單手一揮,那小劍「嗡」的一聲化作袖珍模樣,電射而歸。

「馬大爺……」陸詩悅眼見男子逃跑,頗有些不甘心。

「這種人想跑,我還是攔不住的。」馬昌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隨後來到陸詩悅身邊:「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陸詩悅因為疼痛的原因,貝齒緊要下唇,已經將嘴唇咬破,但馬昌興問及時還是搖著頭道:「沒關係。」

馬昌興踢了一腳醉生夢死的李默言道:「這小子,這點酒量,今天要不是人家,你怕是已經橫屍街頭了,詩悅啊,還在生我的氣嗎?」

陸詩悅心頭百感交集,眼眶有些模糊的說道:「我理解您,馬大爺,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跟他一起只是為了追查天道的線索,我的父親死在天道手裏,而李默言現在是天道的目標,我能力有限,追查不到太多的信息,只能跟在他身邊,剛才那個人,是我唯一見到的天道活人,可是跑掉了,這都怪我,太弱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能與天道抗衡,追查殺害父親的真兇,可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她才明白,天道的人,在她面前

,便如崇山深淵,高不可攀,深不見底。

自己的力量,並不足以與之抗衡,甚至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醉得一塌糊塗的李默言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中午,對於昨天晚上離開火鍋店以後的事情,完全斷了片,睜開眼,他正在自家沙發上躺着,坐起身扶著腦袋,第一句話就是:「這酒……多少度的呀。」

「你還知道醒,喝了多少啊,喝成這個樣子,知不知道陸姐差點就死了?」旁邊的蕭章自顧打着遊戲,有些不滿的說道。

的確,一碼歸一碼,身為一個男人,無論以什麼身份,將女人帶出去,總該是要照顧好的,可李默言這小子別說照顧別人了,自己先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陸詩悅?!怎麼了?!」李默言神情一驚,他屬實不知。

蕭章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床,陸詩悅正在床上睡着,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昨晚的善後事宜,自然是馬昌興張羅的,順便讓小虎的老伴幫陸詩悅包紮了傷口,今天一早便回去上班了。

蕭章作為家裏唯一一個利索的人,也只能幫二人準備好飯,等著一個醉漢和一個傷員醒來。

蕭章幽幽的說道:「咱們所的馬大爺送你們回來的,說是被人偷襲了,李哥,你說什麼人偷襲,能把陸姐打成這樣?我覺得這裏面有事兒。」馬昌興並未與蕭章多做什麼解釋,只是將李默言和陸詩悅交給蕭章后便離開了。

而李默言在聽完蕭章的話后,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天道」兩個字!如果真是天道,那對方肯定是沖着自己來的,而陸詩悅……顯然受到了自己的連累!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自己則是再一次虧欠了陸詩悅的。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究竟是否屬實,還要等陸詩悅醒來再說。

扭頭望去,陸詩悅平靜的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輕翹起來,朱唇微張的勻稱呼吸著,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她如玉的面龐上,雖然五官長的有些彆扭,談不上好看,但至少還是可以入眼的。

李默言趕忙移開了視線,心種慌道:「單身久了,是個女人看起來就眉清目秀的,簡直太可怕了!」

陸詩悅醒來已經是次日了,李默言如同奴才般在旁伺候着,那感覺,便像是伺候月子的丈夫一般,言聽計從。

的確,要不是他喝成那副德行,也不至於理虧至此。當然,也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便是陸詩悅將事情的經過與他詳細說過之後,他感動的一塌糊塗,就差以身相許了。

而陸詩悅養傷期間,李默言自然也沒辦法到處晃悠了,乾脆當起了全職保姆,滿足一切傷員的需求。

這天早上,李默言迷迷糊糊的爬起床來,按照正常流程的先去廁所洗漱,然後給陸詩悅準備早餐。

當推開門的一瞬間,馬桶上正坐着一個陌生的女孩,四目相對,二人頓時如中了定身術一般,三秒鐘之後,一聲尖叫從李默言家的廁所中直衝天際,好懸頂翻了房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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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殺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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