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清晨趕牛車

「小瓊啊，咱們該起來出發了，奶奶和村東頭的李大爺說好了，咱倆今天乘牛車去鎮上。」姬奶奶站在洛瓊的房門外朝屋裏喊了一聲，在得到洛瓊的應聲后就又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飯。

知道今天要去鎮上買年貨，洛瓊也沒耽擱，雖然被窩外面很冷，但還是很麻溜的起身把衣服穿好，再藉著天上還沒退去的月光，又把頭髮簡單的打理一遍，才穿着厚厚的棉鞋走出了房間。

在洛瓊起床收拾的功夫，姬奶奶已經非常迅速的將早飯都做好了，簡單的小米粥外加幾塊雞蛋餅，小米粥是昨晚就放鍋里溫著的，這雞蛋還是姬奶奶前陣子從別處私下裏用錢換回來的，現在幾乎每天早飯，都會給洛瓊做雞蛋餅來補充營養。

姬奶奶還打算等明年開春了，就去抱一窩小雞仔和一頭小豬回來養著，這樣等小雞仔長大了也能每天下蛋，豬養到年尾就可以殺年豬，左右就祖孫倆個，自然是想怎麼舒服自在怎麼來了。

「好香啊！」洛瓊洗漱完來到廚房，姬奶奶已經把粥都裝好了，還撿了一小碟子鹹菜就粥喝。

「快坐下吃飯。」姬奶奶笑着招呼洛瓊過來吃飯，一大早上天都沒亮，姬奶奶就直接把飯擺在了廚房，既有做飯時燒火的餘熱，也不用貪黑端飯去堂屋。

等兩人解決了早飯後，姬奶奶就領着洛瓊鎖好門往村口走去，因為年前的原因，要去鎮上的人肯定不少，所以每天村裏都會安排李大爺接送一次村民，不過牛車有限，能坐的人數也有限，因此一定要提前和李大爺說好，否則臨時趕車是沒位置的。

姬奶奶帶着洛瓊走到集合點的時候，並不算是來的最早的了，此時牛車上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好幾個人了，不過都是家裏的女人，一般男人出門進鎮里，少有在這裏等著坐牛車的，大多數都是選擇步行趕路。

主要還是因為一輛牛車頂天了也就能擠上十個人不到，再加上花頂村實際上離鎮子不算遠，步行也就個把小時就到了，當然這是穿林子走小路才能這麼快的，正常走大道是有些繞的，但也不遠就是了。

「姬嬸子這是要去辦年貨？」車上有和姬奶奶相熟的婦女，看到姬奶奶上車，便主動開口打招呼。

「是啊，大原媳婦這是去哪？」姬奶奶一看是村裏程大原的媳婦，當即就回道，以前洛爺爺還在的時候，和程大原的父親關係也算不錯，兩家常有往來。

「嗨，趁著沒封路，去娘家走一遭，等過年了，就不用去了。」大原媳婦的娘家在另一個村子，離鎮上不遠，但和花頂村是兩個方向，所以這次也是想着帶點東西提前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也好，今年這雪下的早，估摸著比往年要提前封路了。」姬奶奶抬頭看了看天，估摸著今年的雪要比往年厚，封路肯定要早。

洛瓊裹着棉襖貼在姬奶奶的身邊，聽着兩人的對話，也跟着看了眼頭上的天空，好嘛，霧蒙蒙的，天還沒大亮，啥也看不出來。

「坐好了。」姬奶奶緊了緊裹在洛瓊身上的大棉襖，這天實在是冷，要不是想着帶孫女出去逛逛街，她是真捨不得讓孫女出來受凍。

「瓊丫頭這是好了？」還別說，剛剛大原媳婦還真沒太注意到洛瓊，這會兒聽到姬奶奶的話，才發現了。

「可不是，就是額頭的疤還沒好利索。」姬奶奶愛撫了一下洛瓊的腦袋，心裏也對洛瓊能夠好起來感到開心。

「只要人好了，留點疤也不礙事，我聽說，鎮上衛生所進了一種藥膏，能去疤，就是有些貴了，不過都說效果不錯。」洛瓊的事情，大原媳婦也是有所耳聞，姬奶奶搬出來的期間，也去看望過，不過當時也只是匆匆一過，後來又忙，也就沒再關注過。

「是嗎？那我等下可要去看看。」姬奶奶心中一動，孫女長的好看，額頭上的疤要是不能去了，那真的太遺憾了，至於藥膏有多貴，姬奶奶表示，手上有錢，不擔心。

洛瓊無語的捻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得，一看姬奶奶這樣，這份錢多半是保不住了，當即也有些後悔自己為啥沒早點把疤給整沒了。

至於為啥洗髓伐經的時候沒有把疤給弄掉，還是因為洛瓊自己給塗了一層封靈散，所以洗髓丹的藥效才沒對這塊疤起到作用。

原本洛瓊想着不能好的太利索惹人注目，這才留了一小點疤在頭上，畢竟當初頭上的傷可不小，卻不想，現在還得讓姬奶奶破費去買藥膏，只希望一會兒到鎮上后，那什麼衛生所里沒有藥膏才好。

接下來牛車上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李大爺預定出去的位置都坐滿了，李大爺這才準備開始趕車往鎮上走，只不過李大爺的牛鞭剛剛揮下，就從身後傳來一陣小跑的動靜。

「李老頭，等等，等等。」牛車後面，一個身形不算太高的老婦女挎著竹筐，一邊跑一邊朝李大爺招手。

「哎喲，是蔣大摳，大爺，可快點走吧，要是被攆上，又得耽誤事了。」車上有人認出了奔跑過來的老婦女，臉上立馬一變，趕緊催促李大爺快趕車。

「坐穩嘍~」李大爺也不回頭，手下的鞭子不斷揮舞，不過要是有人仔細看的話，基本上沒有一道鞭子是落在牛身上的，頂多是在半空打了個響。

洛瓊不明所以的往車後頭看了眼，那被稱作蔣大摳的老婦人正氣喘吁吁的對着牛車大罵，不過也沒再往這裏跑了，顯然是知道趕不上了。

「該死的李老頭，缺了德的。」蔣大摳緊趕慢趕終究是沒趕上牛車，想着還得走好遠的路才能到鎮上，不由得開始罵起了趕車的李大爺。

「那是誰？」秉著有問題就問的原則，洛瓊當下就扯了扯姬奶奶的衣袖。

姬奶奶一開始還沒懂，等順着洛瓊的眼神看過去后，才知道孫女問的是什麼意思，立馬就準備開口給她解惑了。

只是沒等姬奶奶說呢，旁邊同樣聽到問話的大原媳婦開口了，「那是咱們村的蔣大摳，瓊丫頭估計沒見過，甭搭理她，那老太婆可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就是喜歡貪便宜，不是什麼好東西。」

洛瓊乖巧的點點頭，一毛不拔那不就是小氣鬼，估計和她年幼時遇到的琨蒙獸一樣，那是真的只進不出的，但凡被它看上的，基本都沒逃過，好在當初它還小，琨蒙獸有一點比較好的，那就是比較友愛幼獸，所以她那會兒，還從琨蒙獸那裏得過半顆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