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藍韻受罰

第63章 藍韻受罰

藍韻在五日後醒來,藍山喜極而泣趴在床榻邊哇哇大哭發泄著這段時間的擔憂和害怕。

藍韻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藍山附耳傾聽,手忙腳亂的跑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來餵給他吃下。藍韻感覺嗓子好點了開口詢問那日後來的事情,藍山倒豆子一樣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末了還頗為氣憤的小聲說了一句師叔真讓人寒心。

藍韻蒼白的臉僵了僵,片刻后才問,「送我去戒律堂?」

「是啊!」說起這件事藍山就氣得慌,「那日我親耳聽到師叔祖和師叔說的,等你好了將你送戒律堂去。師兄,我還會騙你不成,你怎麼還不相信呢。真是的,我白替你不值了。」

藍山氣沖沖的走了,藍韻躺在床榻上久久回不過神來。藍山的話還猶言在耳,他還是難以相信,她,要送我去戒律堂?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滿心疑惑無人來解,藍韻黑漆漆的眸子猶如千年寒潭,此時潭水翻湧形成漩渦,一旦踏入將被吞噬的萬劫不復。

藍韻每天都望着葯爐的大門口,那人一直都沒有出現,他有些失望但是第二天照樣望着門口的方向。藍山倒是每天都在他身邊圍着他打轉,他心煩意亂的揮開藍山的攙扶,「藍山,你每天都在葯爐照顧我,不用去照顧小師叔嗎?」

藍山被推開有些不明所以,聞言撇撇嘴酸溜溜的說道,「小師叔現在用不着我照顧了,她搬到松柏苑和師叔祖住了,有師叔祖照顧哪裏還需要我。你就少操這些閑心吧,我現在的任務是照顧你。」

藍韻垂下頭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片刻后神色如常的抬起頭輕輕哦了一聲。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藍韻的身體慢慢康復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方琦囑咐好好將養著,平時情緒波動不能太大,又囑咐藍山記得按時來葯爐拿葯。

藍韻平靜的道謝后領着藍山回了之前住的廂房,蓮舍已經沒有他們住的地方了,她也不再需要他們了。

藍山很滿意,師兄終於不再問關於小師叔的事情了,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心。

藍韻完全康復后戒律堂的弟子來將他帶走,藍山追出去阻攔,弟子瞪眼呵斥他再阻攔一併送進戒律堂去,藍韻對他搖搖頭,藍山緩緩放下手臂低垂下腦袋。

藍韻被帶到了戒律堂的靜室,弟子關上房門守在門口。藍韻靜靜的打量室內,靜室內的擺設和其他地方的一樣,地上三個蒲團磨損的很嚴重,香案上升起的裊裊煙霧繚繞在室內,聞之使人平心靜氣,這是……安神香?誰會在這裏點安神香?不是說要受罰嗎?怎麼不是送我去戒堂?

冷軼推門進來看到藍韻跪在蒲團上,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

「藍韻,你可知錯?」冷軼破風箱樣的嗓子沉聲問道。

「弟子知錯。」藍韻俯身一拜。

「錯在何處?」

「弟子以下犯上,濫殺無辜。」藍韻再次叩首,低垂頭顱。

冷軼搖搖頭失望的看着他,「你錯了。」

錯了?

藍韻驚訝的抬頭看向冷軼,也看到了冷軼眼中的失望,他平靜的心緒突然翻湧。

「把你送到靜室是我的意思。妖邪來犯,憤而反擊,擊殺妖物這些都沒有錯,錯的是你的心。」冷軼望着淡淡的煙霧說道。

「我的心?」藍韻順着冷軼的視線看去,青煙裊裊,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味。

「你好好想想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冷軼看着藍韻迷茫的雙眼說道,轉身關上房門離去。

藍韻獃獃的跪坐,錯的是我的心?

王琬琰最近太勤奮了,每天早上不用張道人催促就起床了,起床后先圍着小院子跑幾圈,然後打一套拳法,接着再複習一下劍法,最後吃過早飯去上早課,開始新的一天的征程。

下了早課,王琬琰抬步往藏書樓走去,自從那日的事情過後她常往藏書樓跑,每次一待就是大半天,有時會忘記吃午飯,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放下書回去。這樣的次數多了后她就隨身攜帶着小糕點小零嘴什麼的,餓了就吃幾塊,這樣也不至於耽擱看書。

藏書樓共上中下三層,藏書之豐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前有上古神話傳說,後有當代小說傳記,第一層的書最多,分門別類有歷史類,人物傳記類,人文風俗類……第二層的藏書較第一層少很多,顯然要劃分的細緻一些,分為星宿,風水,基礎術法,神話傳說,人物傳記,地誌記錄等等;至於第三層藏書更少,書架上落滿了灰塵,零星幾本泛黃的書放在上面,殘破的彷彿風一吹下一刻就會化作塵埃,幾卷竹簡在這裏顯得特別突兀,柔軟光滑的錦緞失去了原有的光鮮亮麗,被包裹的竹簡完好無損,竹簡上的字跡依稀可見,歲月的侵襲使得這些字跡漸漸淡化,終有一天會消失在時光的長河裏。

王琬琰現在還看不懂那些天書般的竹簡古籍,她跪坐在二樓靠窗的蒲團上,手上拿着一本藍皮封面的書在仔細的閱讀。室內寂靜無聲,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照射著寬闊的室內,雕樑畫棟的室內頓時流光溢彩,捧著書卷看書的小女孩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外面夏日炎炎,知了在樹上懶洋洋的鳴叫,燥熱的空氣使人心煩氣躁,清風徐來,帶來絲絲涼爽,驅走煩躁不安。

咕嚕嚕……肚子唱起了空城計,王琬琰眼睛不離書,手伸向腰間懸掛的小布袋在裏面掏了掏。沒有?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低頭看去,布袋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糕點碎屑靜靜地躺在袋子裏。王琬琰揉了揉肚子遺憾的合上書,還差一點兒就看完這本了,算了,明日再看吧。將書放回書架上,她緩步朝外走去。

走出藏書樓迎面撲來一陣熱浪,暴露在陽光下王琬琰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放進了蒸籠里,悶熱的透不過氣來。快步穿過藏書樓前空曠的院子跨進長廊下,沒了頭頂強烈的太陽光直射頓時好了很多,王琬琰擦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盡量靠着陰影的地方走。

吃過了飯,王琬琰回到松柏苑的房間里午休。日頭越來越毒辣,外面的知了叫得更起勁了,王琬琰煩躁的將被子拉上來蒙住腦袋,翻個身繼續去找周公下棋。

「過幾日蓮舍就修復好了,到時候你就搬回去。」張道人呲溜一口徒弟親手做的冰粉含糊不清的說道。

「師父,不要,我怕。」王琬琰停下手中的筆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向張道人。

「這有什麼怕的,放心,只要你不再流血就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在蓮舍重新布了結界,那些魑魅魍魎進不去的。」吃完最後一口,嘴裏嚼著葡萄乾,張道人隨意的擦了擦嘴說道。

王琬琰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桌上的紙吹乾上面的墨跡遞給張道人,「上次也說不會闖進去,結果還不是被蛇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了進去。幸好當時我昏迷著,不然可能得嚇死。」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要不是你流那麼多血招來了那些東西的覬覦,怎麼會有後來這些事的。」張道人仔細檢查徒弟交上來的作業,皺眉說道,「你這字還是要多練,手上力度不夠,明天再加一塊墜。」

王琬琰點點頭應是,「師父,您這才吃了我的東西吶。我勸你善良點。」

「呵呵……你師父我還要怎麼善良啊,要不要幫你把妖物全殺光啊?或者把藍韻拖出來打一頓啊?」張道人冷笑一聲。

王琬琰無話可說,半晌才抻著腦袋,用懷疑的小眼神盯着張道人開口問道,「真的布好結界了?不會闖進去?靠譜不啊?」

「你不信就算了。你搬不搬?不搬明天我就叫人把你的東西扔出去,隨便你住哪裏去。」張道人一巴掌把紙拍在桌子上,大著嗓門說道。

「你扔。你給我扔出去我把你東西也扔咯,看誰扔的快。」比嗓門王琬琰沒在怕的,小孩子的聲調本來就高,此刻吼出來的聲音尖銳刺耳。

「嘿,你還威脅我來了。」張道人掏了掏耳朵,臭丫頭故意的。

「沒有啊,師父您教的嘛,禮尚往來啊。」

禮尚往來是這麼用的?

張道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眯着眼睛冷聲問道,「搬不搬?」

王琬琰感覺到危險,本來打算再皮一下的,到口的話又轉了個彎,「搬。」

「明日就搬。」張道人決定道。

王琬琰點點頭,「行吧。明日師父幫我搬吧。」

王琬琰哭喪著臉,看吧,才住習慣又要搬了,這和上一世的租房經歷何其相似啊。可憐的孩子啊!抱緊我這個弱小無助可憐的自己。

搬家提上日程,張道人冷厲風行說干就干,當天下午就把王琬琰的東西打包送回了蓮舍,第二日一早等王琬琰早課結束回來時松柏苑的大門緊閉,怎麼敲門張道人都不開。

「師父啊……」王琬琰在門口喊了這麼一句話后就走了,張道人支棱著耳朵仔細的聽門外的動靜,聽到腳步聲越走越遠他才悄悄地從門后探出腦袋來。

「哎呀,臭丫頭終於走了,我歇會兒。」張道人拍著胸口坐到石凳上喝口茶,「一天天的在你面前晃悠,我都沒有一點兒私人空間了。臭丫頭賊精賊精的,看個書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她發現了。還好總算是被我忽悠走了,哎呀……自由啊!我來了……」

王琬琰回到了蓮舍,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小院裏重新栽種了花草樹木,黑色的泥土看不出曾經沾染過鮮血的樣子,空氣里是淡淡的梔子花香,池塘里的荷花打了花骨朵,粉嫩嫩的顏色合著碧綠的荷葉煞是好看。有道是「嫩竹猶含粉,初荷未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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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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