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春風十里不如你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春風十里不如你

這是鹿先森樂隊在2015年10分發行的歌。後來在2017年張一山周冬雨演的《春風十里不如你》出現過。

對於這首的記憶頗為深刻,一來是它平緩的曲調,二來是真切不做作的歌詞,三來是這首歌和一個人有關。

重生前的2016年底,在煙火大會上和姬薇相遇,後來兩人開始談戀愛。在16年寒假的某一天的下午,沈澈接到電話,是姬薇打來的。

姬薇說,他已經到了海港,並快到了沈家村。

沈澈當時肯定是不信的,因為那時候是寒假,學生們早回家了。

結果,果然在村頭看到了姬薇。

姬薇下車說,她是在家聽到一首歌,聽完后是下午兩點,然後她就去機場打飛機飛來海港來找他了。

這是一個完美的戀愛故事的開篇,但卻有一個連結尾都沒有的結尾。

沈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口感伴着檸檬的微酸侵佔了口腔。

沈澈嘴裏吐出一個字「艹」。

李浩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這麼抒情的慢歌,哥又發什麼神經呢。

沈澈是手機又震動了,點開來看,還是閔婷的信息,只是一個「?」

以他對閔婷的認識,這個妞兒肯定沒有那麼敏感,沒有認為,一個「?」是頗有攻擊性的。

鑒於他一直沒有回閔婷的信息,這一次,他點開語音,將駐唱唱的這首歌發過去一段。

語音電波里,歌聲有些失真,但也正因為失真,多了些情緒。

過了一會兒,閔婷回了信息,是一大段,沈澈沒看完就噗嗤笑了。

李浩湊過來,問:「哥,笑嘛呢。」

閔婷回的是一段很長的信息:

願漂泊的人都有酒喝,願孤獨的人都會唱歌。

願相愛的人都有未來,願等待的人都有回答。

願孤單的人不必永遠逞強,願逞強的人身邊永遠都有個肩膀。

願肩膀可以接住你的歡喜憂傷,願有情人永生執手相望。

願你如陽光,明媚不憂傷;願你如月光,明亮不清冷。

願你最愛的人,也最愛你。

這肯定不是這妞兒的風格,也不是她的腦子能想出來的,她沒這個文采,也沒這個調調,更沒有這股子矯情勁兒。她肯定是去哪裏搜的一段話。

這段話的畫風,和她本人實在是太不相匹配了。

一個隨便隨便收別人十幾萬禮物的女生,還說什麼「願漂泊的人都有酒喝,願孤獨的人都會唱歌。願你最愛的人,也最愛你」呢。

藉著一杯兌了水的伏特加馬提尼的酒勁兒,沈澈給閔婷回了一句話,「出來么?」

「要在家照顧姥姥,她前段時間從床上摔下來了。」閔婷回。

沈澈關了手機,和李浩碰了一杯,道:「你幫我讓那個唱歌的妹子再唱一遍《春風十里》,給她二百小費。」

「好。」

李浩過去,用他自己的手機,給歌手掃了200元。

回來時,沈澈要給他轉200,李浩死活不要,用他的說話,他也是很喜歡這首歌滴。

於是,《春風十里》又來了一遍。

我在二環路的裏邊想着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春風十里

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

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

從渡口出來,已是夜深人靜的滿天繁星。

沈澈和李浩告別,並允諾他,欠他一次SPA。

李浩上了計程車走了,沈澈在街邊等另一輛。

等待的過程中,把朋友圈的狀態和私聊都看了遍。

私聊里,有高中的同學,考在南方大學的,好久沒見面的,說着寒假聚會的話。

還有初中同學的,說聽說「沈澈你中了彩票,改天請客」

有麵包店的員工,崔莉說,「老闆別喝太多酒,注意身體」

還有張娜娜問,「什麼時候組織去境外游?」

還有沈世帆等村裏的小夥伴問,「什麼時候溜的」

這是2015年12月30日,周三,夜裏十點半。

再過26個小時,就是2016年了。

由於宿舍已經鎖了門,額度也已經用完,他打了車準備去「朧月觀堂」的新買的房子過夜。

路上,從銀海東路走,途中經過「星河嘉園」小區時,沈澈才發現,原來這兩個小區是在一條路上。

只不過,朧月觀堂是在東段,而星河嘉園在西段。

「師傅,停一下。」沈澈臨時喊了一聲。

司機師傅一個急剎車。

沈澈付了錢,在這裏下了,跨出車門,抬頭看看亮着點點星火的小區,這個時間段,多數屋子裏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兩個周前,麵包坊全體同仁一起出來吃飯,閔叔叔喝多了,就是讓苻笑塵從來的,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閔叔叔一家是住在這裏的。

這裏並不是老小區,但也不算高檔小區,應該就是0607年左右的建的普通小區。

沈澈拿出手機,給閔婷發了【位置坐標】,定位就是星河嘉園樓下。

幾分鐘后,有腳步聲臨近,穿着緊身牛仔褲,上身是修身小西裝的那個人走出來。

隔着十幾步的距離,慢慢走近,站住,四目相對……

這只是一種假設,實際上沈澈並沒有,也不打算這麼做。

基於某些電影的理想化鏡頭,做出的假設,實際情況是,可能根本不會有任何回應,畢竟這個時間點,多數人都已經睡了。

……

……

沈澈掏出黃鶴樓和zippo,這是一套二連,掏煙,點火,吸兩口掐滅,算上最後一步是三連。

他已經不記得,重生之前,梁閔二人的第一次分手是在什麼時候,但肯定不是在2015年末,因為,2015年的一整年,這兩人都是如膠似漆的狀態。

要分也是至少2016年分的。

這一點,命運的軌跡是改變了,而自己,肯定是其中的「蝴蝶」。

如果不是自己載着閔婷去滬市,可能也不會引發一連串時間,諸如和閔婷的第一次,以及刷好感度,再以及張睿對閔婷的追求,給她買了很多名牌。

沒有這些,應該也不會有閔和梁的分手。

鑒於梁明哲並沒有舉著菜刀和自己火拚,至少可以說明閔婷沒有和梁明哲說太多。肯定沒有提她的第一次已經被自己……

沿着這條銀海東路,想着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正準備慢慢溜達回朧月觀堂。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沈澈?」

大叔的聲音?

沈澈回頭,看到路燈下,閔澤旭站在那。

畫風可能不大對,但那確實是閔澤旭,閔婷的爸爸,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大叔。

在年末的這樣一個晚上,風月正好,在清吧聽了幾首歌,喝了一杯酒,出來走在馬路上,在路燈下偶遇一位美女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即便不是美女,至少也該是普通的女同學什麼的。

「閔叔叔,怎麼是你?」沈澈道。

這個問題,倒是讓閔澤旭一愣,啥叫「怎麼是你?」……這不是他家樓下嗎?

「我下樓扔垃圾,老習慣了,十點半準時下樓扔垃圾,扔完出來溜一圈,正準備回去睡覺呢。你……你呢,怎麼在這?」閔澤旭說。

「我……」

這該怎麼解釋呢?

跑人家小區樓下來?

「我可能是下錯車了,我原本是想到前面的朧月觀堂去的。」沈澈說。

「朧月啊,哦,那就在前面呢,在銀海東路東頭兒。」閔澤旭說,「你喝酒啦?」

「嗯,和同學喝了點。」

「走走,上樓坐坐,我有家傳的醒酒茶。」閔澤旭熱情說。

「不用不用。」

「客氣什麼,你是我老闆嘛,又不是外人。走,上來吧……」

閔澤旭的熱情,讓沈澈無法拒絕。

星河嘉園的一片低密度小高層小區,都是六七層樓高的小樓,他們家是在五樓。

沒有電梯,步行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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