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荀中毒

耿荀中毒

耿荀的情況不太樂觀。

他所中之毒烈性非常強,耿荀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嘴唇烏黑。

聶雲葳仔細看了看,又把了脈,心情有些沉重。

「怎麼樣?你有沒有把握?」段朝煜見她從房內出來,急忙追問道。

雖然耿荀一直覬覦着他的妻子,但是也是實實在在對聶雲葳好。在漠北的時候他也沒少幫他們,所以段朝煜還是很希望耿荀能夠平安無事的。

聶雲葳嘆了一口氣:

「毒倒是不複雜,但是解毒需要一味金麻草,這草藥單獨服用毒性很大,我需要它以毒攻毒。可是金麻草長在懸崖峭壁之上,要弄到它,恐怕有難度。」

「哪裏能找到金麻草?」

「京郊西山。」

段朝煜握了握她的手:「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去西山。」

聶雲葳輕輕的點了點頭:「要小心。」

人命關天,夫妻二人都不是黏黏糊糊的人,當即兵分兩路。

段朝煜騎馬前往西山,聶雲葳開始準備自己的銀針和其他葯。

聶雲葳一邊擦拭著銀針,一邊回想起昨日的晚宴。

此時此刻,對耿荀下手,顧明宸無疑有最大的嫌疑。可是昨日她留心過,顧明宸根本沒有跟耿荀有過任何交流。

反而是費荊煬,與耿荀推杯換盞,一副叔侄情深的模樣。

之前耿荀曾經告訴過她:眼下不知道費荊煬居心何在,但是他對顧明宸一定是有二心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耿荀跟顧明宸撕破臉,卻需要好好利用費荊煬。

他投靠顧明宸的時間不算短,又是那樣城府頗深、難以琢磨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掌握顧明宸多少秘密。

「世子妃可是在準備給耿大人解毒的東西?」

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裏響起,打斷了聶雲葳的思緒。

有人在皇家宴會上投毒,皇上震怒,將此事全權交給凌王,讓他必須找出兇手。所以他出現在耿荀家裏並不奇怪。

「臣婦拜見凌王殿下。」

放下銀針,聶雲葳向顧明宸行禮。

兩個人中間隔着很遠的距離,表面雲淡風輕,可是真要認真算起來,自段朝煜和聶雲葳北上之日起,顧明宸便處處追殺,兩個人已經交惡很多次了。

「不知耿大人情況如何?」

「此時還不得而知,需等臣婦下針方能確定一二。」聶雲葳說的模稜兩可。

走到方桌前,顧明宸拿起了聶雲葳的銀針:

「父皇前不久剛剛收到漠北鎮南王的消息,世子妃破解了漠北奇毒,力挫格爾漠。本王竟不知,京城有如此神醫。」

「殿下謬讚,機緣巧合,臣婦運氣好,才能助父王一二。」

顧明宸轉過身來,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聽聞世子妃與世子在漠北多次往返奔州,與耿大人來往密切,不知所為何事?」

聶雲葳繃緊了神經:「王爺多慮,耿荀與臣婦自幼相識,解漠北奇毒時與奔州多有協商,所以來往密切。」

果然不是個草包,句句話都把路封死,一絲一毫的消息都透不出來。

望着顧明宸離去的背影,聶雲葳眼裏更添一抹沉重。

很快,段朝煜就匆匆趕回來,帶回了她要的金麻草。

他的樣子有些狼狽,幾縷髮絲垂下,衣袖上撕了一道大口子,手上有幾道划傷,手掌上還有繩索勒出的痕迹。

聶雲葳急匆匆的將金麻草一分為二,一半讓耿府管家研磨成藥粉,一半丟入藥罐。

隨後便拿了葯和紗布,拉着段朝煜的手坐下:

「我給你包紮一下。」

段朝煜愣了愣,沒想到耿荀性命垂危之際聶雲葳還會注意到他身上這些小傷口。

「都是小傷,沒關係,你趕緊做葯給耿荀解毒吧。」

固執的拉着他坐下,聶雲葳瞥了他一眼,低頭仔細的處理著傷口:

「葯已經熬上了,別以為小傷就要不了命。」

段朝煜滿足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手掌滿是她發間的芳香。

刑部大牢,沉重的腳步聲在陰森的牢房裏尤其瘮人。

「費大人,別來無恙啊。」來人一臉陰狠。

費荊煬身穿囚服,身上鞭打的傷口還在流着血水。

「王爺何意?要費某人怎麼個死法?」

「大人果真是個聰明人。從你助耿荀回京之日,不,從你對王爺有二心之日起,就該知道會有這個下場。」

費荊煬一聲冷笑,他並不甘心就這樣一敗塗地:

「耿荀和段朝煜已經掌握了王爺跟格爾漠勾結的事,我還知道王爺那麼多秘密,王爺置我於死地就不怕我和盤托出,叫王爺給費某人墊背嗎?」

牢門外的人不屑的丟進來一塊玉佩,費荊煬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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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隱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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