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誼最能天長地久
聶雲葳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眼裏的決絕很明顯。
段朝煜看着她的臉,美麗,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他忽的就吻住了聶雲葳的唇,動作粗魯而又慌亂。
聶雲葳沒想到他會這樣,不帶任何猶豫的推他。
一個是身強體壯的世子,一個是大病一場的世子妃。很明顯,聶雲葳沒有任何優勢。
段朝煜一邊狂熱的吻着她,一邊啟唇輕聲道:
「不要想着和離,不要想着離開……不可以,我不許!」
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哀求,哪怕是最後的霸道,也是如此的沒有底氣。
段朝煜越發動情,他憑藉着自己強大的力量優勢將聶雲葳壓在了身下。
聶雲葳忽然就放棄了抵抗,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床頂。
任憑段朝煜百般撩撥,她一動不動。
「如果你想要一夜春宵,我可以配合你,就當是和離的條件,明日不要忘了和離書。」
她幽幽的聲音傳過來,段朝煜徹底停了下來。
當她說出和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被推著站在了懸崖邊。
他並非不分時間場合發情的野獸,他迫切的想要擁有她,是想要確定兩個人的感情,確定不是他的一廂情願,確定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可是聶雲葳輕飄飄的一句話,幾乎讓他粉身碎骨。
她就是這樣了解他,知道說什麼話,最能往他心窩裏捅刀子。
段朝煜站起來,看了看早就滾落到一邊、折成一團的協議,就如同他一敗塗地的婚姻。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混蛋。雲葳,我是愛你的,你知道的。我不會跟你和離,也不會休妻。你想離開王府?想都不要想!我不會,也不能放你離開。」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就知道會這麼糾纏一番。
聶雲葳自認已經不看重這段錯誤的感情了,可是聽到他這麼說,心裏還是隱隱的鈍痛。
痛就痛吧,只要她想走,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決定。
「不要再糾纏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是不能活的。我走了你會自在很多,離了你我也會輕鬆很多。」
段朝煜眼裏的痛苦根本掩蓋不住:
「別人怎樣我不知道,我也管不著!可是我段朝煜,就是沒有你聶雲葳不能活!」
他幾乎是吼著喊出這句話來。
可是聶雲葳,不想也不願意把他的任何挽留聽進心裏去。
「你知道不平等的愛有多累嗎?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為情所困,甚至弄的遍體鱗傷。」
聶雲葳深吸一口氣,她多想把這一年裏所有的事情全部忘掉,可是太痛了,痛的刻骨銘心。
「你指責我只顧著為母報仇,是,我是很在乎我母親。但是我即將為人母,怎麼會不顧及我自己的孩子?我是存了私心,筆畫的真相唾手可得,如果你們知道我有孕,肯定會限制我的行動。我不願意,我想查完筆畫再安心養胎。」
聶雲葳的這些話好像擲地有坑一般,砸的他的心血淋淋的疼。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這樣才暫時隱瞞的。
聶雲葳本來沒想說這麼多,可是她忍不了,她想告訴段朝煜,在這段感情里她有多累。
「可是你做了什麼?你跟我生氣,你指責我埋怨我,到最後你因為莫名其妙的醋意,成了害死孩子的幫凶。段朝煜,之前那麼多事情,我不相信你想不到跟聶昭蘊有關係,可是你沒有動手,沒有揭發她。那個時候在你的心裏,我就已經輸了。你一邊對她牽腸掛肚,一邊指責我跟寧茗耿荀走的太近。耿荀懂我敬我,寧茗想着我的安危,我把他們當成是親人。你卻不能容忍這樣的親情存在。」
聶雲葳把積壓在心裏的苦全部發泄出,但是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更苦了。
「你我都是最好的例子,不管是耿荀還是聶昭蘊,都印證了一句話,少年情誼最能天長地久!」
段朝煜被最後一句話刺痛了,他抓住聶雲葳的手腕,眼裏心裏都是痛苦:
「所以說,你是愛耿荀的?」
「你不妨問問自己,愛不愛聶昭蘊。」
「我已經不愛聶昭蘊了,所以我不肯和離。聶雲葳,為什麼在這件事上你從來不肯相信我?」
「無所謂信不信你,做個了結,我們好聚好散。」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副無關緊要的態度。
明明可以共苦,可以為了彼此相互犧牲甚至是自己的性命,為何相守起來卻要如此波折?
說了這麼多,聶雲葳以為該說清楚了。
可是段朝煜還是那句話:
「我不和離,也不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