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皇權篇：狠辣王爺別裝傻（28）

這不！連一向最信任的母后的話也不聽了。若非如此，那老皇帝一定會察覺他想拉攏武將的目的，就算不察覺，也不會輕易讓他如意！如今做出這幅為情所困的模樣，老皇帝一定巴不得他做傻事。只是，可憐了這位一心為皇兒的皇後娘娘。

果然，沉默一會兒后，老皇帝緩緩開口，

「既然你一心想娶司馬悅，真也不能棒打鴛鴦！只是今日的決定是你自己的日後，日後可不能再反悔！」

老皇帝的話讓司馬悅眼前一亮，上官昱也毫不掩飾的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儼然一副得償所願的模樣。

老皇帝見此，眼睛微眯，還不等他二人謝恩，便再次開口讓明顯放鬆的兩人，身體再次緊繃，認真地聽着老皇帝還有什麼話說。

「只是，朕此前已經下旨為太子與柳家千金賜婚，如今為保我皇家顏面，斷不能悔婚，棄柳家女子於不顧！這樣吧，不如……」

還不等老皇帝把自己的打算說完，便被一道嬌軟卻滿含堅定的聲音打斷。

「陛下！」

老皇帝頓下，一雙鷹眸有些陰沉的盯着台下打斷他的人，只見一道身姿窈窕的倩影，不卑不亢的快步走上近前，立在那成雙入對跪着的兩人身旁，莫名的讓上官昱覺得自己在氣勢上比來人矮傷了一節，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愉快。

「陛下！臣女柳氏子衿，拜見聖上！還請聖上聽臣女一言。」

錦歡規規矩矩的行禮，不慌不忙的模樣，倒是讓在場的人多了幾分好感。

「哦？你就是柳愛卿的愛女，你有何話，但說無妨！」

老皇帝見是柳仕初那傢伙的女兒，臉色有了幾分緩和。

有何話講？

眾人心中都覺得有數，不過是捨不得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之位罷了，只可惜……眾人紛紛暗自搖頭。

「聖上聖明，有成人之美，小女不才，雖得聖上厚愛，奈何不得太子歡心。古人言，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臣女願捨身成全太子，望陛下恩准臣女與太子和離，自此以後，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又是一番大義凜然的話，眾人驚訝的同時也不禁佩服這女子的傲骨，怪不得柳仕初那老傢伙這般疼愛，在場之人暗自點頭，那些宴會前還諷刺、嫉妒錦歡的貴女，此時也是裝模作樣的滿臉同情的望着她。

不過這些人什麼想法，錦歡可不在乎，她只是不想再與這黑心的太子扯上什麼關係，更不想被老皇帝用來膈應上官昱。

錦歡定定地與高台上那個人人懼怕的帝王對視着，望着對方眼裏的陰鬱與不虞，錦歡依舊鎮定。老皇帝見這柳家丫頭竟敢與自己對視，還絲毫不懼，這讓一貫高高在上，享受人人敬仰畏懼的帝王更加不爽。

「君無戲言，朕既然下旨，斷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柳子衿，你若是想要什麼補償，朕都可以滿足你，只是這婚事，你依舊做你的太子妃，朕會下旨賜婚司馬悅為太子平妃！」

皇帝眼中暗色愈發濃郁，毫不掩飾的對着高台下的人釋放自己的威壓，司馬悅已經小臉煞白，冷汗已經把她本就不多的布料打濕了，就連一旁的太子，也控制不住的釋放自己身上的威勢，暗自抵抗。

倒是錦歡依舊站的筆直，只是眼中的冷意不再掩飾，毫不迴避的與老皇帝對峙著。一瞬間劍拔弩張的氣勢，壓抑得在場的朝臣紛紛垂頭，眼觀鼻鼻觀心儘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柳仕初，自從錦歡突然起身就時刻緊盯着場上的風雲變幻，生怕柳子衿吃虧，只是他明白自家女兒一向聰慧，近日來雖然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裏，卻總時常與自己聊些朝中之事，獨到的見解，每每都令他驚嘆！

這些時日他也終於明白了，這丫頭字再不是當年襁褓里那個脆弱的小嬰兒，也不是只會抱着他手臂撒嬌，一心想出門玩耍的小女孩兒了。

他的女兒長大了，長成了一個與婉兒完全不同的女子，她有婉兒的善良，卻沒有婉兒的天真，柳仕初並不覺得失望，反而他很高興，因為那樣的話，他的思思一定會聰明的找到一個能讓她一生安穩幸福的夫君，而不是……如他這般！

是以見到錦歡出去，他也沒有阻止，思思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當日賜婚時，他們父女倆就已經就此事促膝長談過，猜思思一定想藉此機會取消婚約，他沒有出聲，因為有些事思思出面比他出面更合適，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他還可以出面護着她。

只是，他沒想到聖上竟然如此執著！一己之私硬要賠上自己無辜的女兒的一生。平妻！多熟悉啊，當年就是這兩個字，害得婉兒離自己而去，如今又想用這兩個字來害他的思思嗎？

柳仕初眼中滿是冰寒，不待錦歡出聲，就突然起身，大步來到台前，雙手合拳大聲說道，

「陛下！我柳仕初的女兒便是終身不嫁，也絕不與人為平妻！」

說着抬起頭，眼中幾乎凝成冰碴的目光直視這高台上他輔佐了十幾年的帝王。皇帝被他眼中的決然弄得一驚，反應過來后，又迅速黑臉，這次臉色簡直如同潑了墨。

老皇帝心裏也恨啊！這柳家父女倆搞什麼，一個兩個都不把朕當在眼裏，這是反了嗎！只是不等他大發雷霆，柳仕初便又開口了，

「聖上！柳仕初在朝輔佐聖上十幾年，今日臣願告老還鄉，還望聖上恩准！小女子衿如今已是平民之女，配不得太子，還請聖上取消賜婚！」

說着不顧老皇帝氣得扭曲的臉色，伏地跪下。台下又是一陣嘩然，也不怪他們，實在是今天這一撥一撥實在刷新了他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