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 非得找到你

三八九 非得找到你

「桀桀,桀桀……」雙頭水蚺的那個男聲頭陰笑了起來:「你發達了?你發達了?你真的以為你吃定了我們嗎?我們可不會像先前的那些陰魂似的任你擺佈!」

「真是自不量力!」那個女頭也隨聲附和道。

李天臉色一凝,也不多言,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一枚銅錢——就是拆散的乾隆通寶雕母。食指、拇指豎着捏住銅錢,對着桀驁不馴的雙頭水蚺喝道:「收!」

「啊~」雙頭水蚺二頭髮出凄厲的慘叫,便化作一道灰影被李天收進了銅錢中間的方孔里,只見方口出處一片流光溢彩,銅錢的正反兩面好像浮出了一條雙頭水蚺的刻紋。

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遠超翟漢雲和王紫涵的認知。在李天收服雙頭水蚺后,王紫涵怯怯地問道:「大師!這一個個從洗衣盆里浮出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李天說道:「這些都是我金錢劍誅殺都妖邪的精血化成的精魂,然後根據各精魂的能力大小,令其附在符紙或靈器上,使其發揮其最大的威力。」

「大師,難道您遇到了什麼*煩了嗎?」想到李天穿着一身保安服在古玩城瞎轉的情景,翟漢雲不免擔憂的問道。

「*煩談不上!但卻很棘手!」李天不禁地想起來大和尚佛印那毀天滅地的手段。

略有警覺的佛印,被已有七八歲的小和尚的話觸動了。他這一生也不可能忘記這件事。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最頑劣的時候,即便是小和尚也難以免俗!

一處遠離塵世的古剎,剛做完早課,兩個七八歲的小和尚飯都不吃,便急匆匆地向後山跑去。冬去春來,正是萬物復甦的好時節,鳥兒也早早地築起巢穴,繁衍生息。

「二師兄,咱們是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咱們不應該掏鳥蛋吧?」緊跟在另一個小和尚身後的小和尚一邊跑,一邊說道。

「天下萬物,眾生平等,我們這是救鳥一命,也如造七級浮屠!」跑在前面的小和尚扭著頭對自己的師弟說:「你說說:鳥媽媽總不能一直待在窩裏照顧蛋寶寶吧?萬一有什麼蛇啊什麼的把鳥蛋吃了怎麼辦?我們把鳥蛋套掏回寺院,再把小鳥孵出來,豈不就是救鳥一命嗎?」

「二師兄,還是你有見,難怪師叔、師伯們都喜歡你,不喜歡我了!」

「了因師弟,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在前面跑着的二師兄了印突然停了下來,正色的對師弟說道:「咱們的師叔、師伯們那一個不是得道高僧,怎麼可能會對弟子因喜好而厚此薄彼呢?了因師弟,萬不可有如此想法!」

眾師兄弟中,就數他們二人關係最好了,他們也一直都是有說有笑的,二人之間從沒像今天似的。了因雖然不認同二師兄的說辭,但還是低着頭說道:「二師兄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吧!」

了印鄭重地拍了拍了因說道:「三師弟,千萬不要再有如此想法了!這可是會阻礙你修行的魔障啊!」

「嗯!」對於面前的這個好夥伴,了因可是無比的信任的,要知道每每自己的受欺負、犯錯,可都是這位師兄為自己出頭或頂缸的。

看着已經釋然的師弟,了印在扭過臉的一刻,臉色瞬息凝固了。因為剛才他說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也只有這個顏色了因師弟,會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罷了。

其實,所有的人師叔、師伯們並沒有偏愛自己。只是自己不知為什麼,不管學什麼,總是一學就會,而且不管多麼苦澀、乏味的經文,他總是能一目十行的過目不忘。這就造成他能夠博覽群書,從而經常會去請教各師叔、師伯,師叔、師伯也樂於指點他。這就很容易讓人誤解為這些師叔、師伯都喜歡把自己的絕學教給他。

這也就是為什麼聰慧的他,為什麼只有了因一個夥伴。當然他也不會糾結於此,恐傷了師兄弟的情分,修行之路本就是孤獨寂寞的。

「二師兄,二師兄,快看!快看!」就在了印胡思亂想的在前面跑着的人時候,師弟了因突然喊住他,指著一處懸崖邊矗立的大樹樹杈上的一個鳥巢喊道。

「不行!」了印臉色劇變,勸道:「了因師弟那裏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可二師兄剛才不還在說救鳥一命,也勝造七級浮屠嗎?這會兒怎麼又懼怕危險了呢?」

「這……」了因的一席話,反而讓了印一時沒了辯解,只皺着眉頭說道:「也罷!不過掏鳥蛋這件事必須由我來做。」

「師兄你怎麼說話老不算數?」了因不悅的說道:「咱們出來的時候可是說好的。」

「可是……」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你聰明,什麼也學不會,然後就什麼也做不成了?」了因氣鼓鼓的喊道:「難道我連掏個鳥蛋也做不來嗎?我在你們眼裏真的就這麼不中用嗎?」說着說着,了因眼淚溢了出來。

「沒,沒,我沒這個意思!」了印急忙解釋說:「我是一看到鳥窩,就手癢的不行了!師弟你別哭!我讓你去掏,讓你去掏還不行嗎?」

「耶!」了因興奮的跑向懸崖邊的那棵大樹跑去。

雖然,了因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但自小在寺院長大的他身上卻十分的矯健。很麻溜的便爬到了靠近樹頂樹杈上的鳥窩,一眼看去裏面就四個鳥蛋,興奮的他扭頭對着地上的了因喊道:「二師兄,窩裏有四個鳥蛋,我們拿幾個啊?」

「那一個就好了!」這裏地勢陡峭,了印害怕師弟有個什麼閃失急忙說道:「趕快拿了下來吧!咱們總得把鳥媽媽的孩子都拿走吧!拿了趕緊下來吧!」

「好嘞!我聽二師兄的!」說着,了因取了一個鳥蛋放進自己的衣領里,然後順着樹榦向下爬去。

「了因小心啊!~」了因急切的喊道。

了因一邊迅速地趴下,一邊低着頭不耐煩的對了因說:「哎呀!知道了!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及嗎?」

「不,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了印也是急得亂了方寸,一時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是慌亂的指著了因上方的天空。

這時,了因也感覺好像有一片黑雲向自己壓了下來,驚愕的慌忙抬頭看去:只見一隻碩大的蒼鷹下自己急衝而下,嚇得他手足失措,一個失神跌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三師弟……」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了印急忙衝到懸崖邊,俯身看去一個兩個黑點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在懸崖邊哭泣了好久的了因知道:自己的師弟再無生還的可能,就算他因樹枝什麼的僥倖生還,身受重傷的他也難逃蒼鷹的獵殺。

眼看時間已經快到正午,該是午飯的時間了,了印唯恐師兄們發現自己和師弟了因同時不在,便仔細的收拾了一下這裏有可能留下的線索,然後急匆匆跑下山去,在一處溪邊仔細的洗去臉上的淚痕,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向善堂。

「了印師侄,你看到你了因師弟了嗎?」就在他快吃完午飯的時候,善堂的主事師叔來到他身邊問道。

「回師叔,師侄沒有看到了因師弟!」了印強作鎮定的站起來雙手合十回答。

「好!你坐下繼續吃飯吧!」

吃過晚飯後,寺里的僧人這才確定了因確實不見了,於是組織人力大規模的尋找,卻始終沒有發現半點兒線索,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三師弟!三師弟!是你嗎?三師弟!」擔心師父、師伯、師叔們責怪自己,並無在喜歡自己的小了印隱瞞了一切,而這成了佛印一生的痛。明知是幻陣作祟的他,依舊忍不住的詢問道。

「不!不是我!」小沙彌痛苦的說道:「二師兄,我是這迷天亂陣引發的你內心的魔障,你快走!你不要理我啊!」

看着小沙彌痛苦的表情,佛印的心揪揪的疼,他更沒想到這亂陣里幻化出的三師弟會這麼說。佛印雙眼凝聚,運轉佛力。天眼通下,小沙彌身上散發着微弱的陰力,根本就不是什麼虛幻之物,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陰靈。

「師弟~」佛印忘情的抱住小沙彌,小沙彌則是怪巧的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一臉迷茫的樣子。

「師弟,你還好嗎?都怪師兄!要不是師兄當年非要帶着你去掏鳥蛋……」佛印懷抱着小沙彌痛苦著述說着,積壓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猶如決堤的洪水奔流而出。

良久過後……突然,他懷裏的小沙彌越來越淡,沒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根本沒有發泄完的佛印,憤怒的站起身來環視四周:陣霧也在慢慢地變淡,頃刻間消失不見。一縷陽光灑在佛印身上,佛印輕嘆一聲:「原來已經是正午時分了,看來是支持陣法運轉的陰靈無法抵禦烈日的灼射,自行潰散了!」

「可是這感覺太美妙了!」意猶未盡的佛印不由得說道:「我非得找到那小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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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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