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變革

六六 變革

  法自術起,機由心生。

  在各種機械裝置里,機關堪稱最要害的部分,它微小而隱秘,卻「牽一髮而動全身」,控制着整體的運動趨勢,是人類智慧和創造力的至高體現。

  無論是生活,還是軍事,乃至一切需要之處,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運用機械力量,巧妙地控制事物,並達到神奇的效果,這是古人對世界的巨大貢獻。而這一貢獻,源自於他們對自然深刻的觀察和思考。因此機關術才如此深奧玄妙。這樣的人在上古被稱為偃師。

  這也就是,心秋為什麼如此痴迷『機關術』的原因。自從,見到雙魚城的木牛流馬,心秋就已經決定死心塌地的跟定雙魚城了。

  不過這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他又回來看了看,看見幾個孩子,已經和他們的新夥伴打鬧在一起,兩個兒媳也有了新的朋友,彼此歡聲笑語,荻秋這才安心的走向區府。

  區府位於心區的位置,且又是一個十分顯著的建築標誌,所以你只要抬着頭,看着這個獨特的標誌就可以走到那裏。

  當心秋來到這裏,整個人就懵了。在他來之前,他覺得這裏一定不會有什麼人,因為他們那條街的入住率連百分之一都達不到。也就是說,他們那條偌大的十一街,住了還沒有五十戶人家。可是他此時只是看到了他們家那條街,卻是忘記了他們這次遷移總共有多少人了。

  由於青龍鎮鎮守李青龍的擔憂,於是,把這次遷移人員的百分之八十,都安排在了青龍鎮的西半部,因為這裏靠近雙魚城的主城、附城,相對於防禦會堅固些;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移民,也都是安排在那三個區的最最西邊,再往東一些,除了街道上的巡邏隊,那就是一座鬼城罷了。

  青龍鎮的一個區,可容納24萬戶人家,三個區就是72萬戶,雖然百分之八十分,也就是不到32萬戶,但也不至於說一條大街只有不到五十戶人家,只能說荻秋家那條街只是個例罷了。

  一個偌大的區府廣場,人山人海的,足足有幾萬人,幾乎這次定居於心區的居民,為了生活計,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希望找到一個好的機會。

  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凡全國之土木﹑水利工程﹐機器製造工程(包括軍器﹑軍火﹑軍用器物等)﹐礦冶﹑紡織等官辦工業無不有﹐此種各行各業無不需要大批勞工。本來還為以後生活擔憂的居民,頓時有了依靠,這告示欄上密密麻麻的招工啟事,正是他們日後的活路。

  有技術,就其技術,妥善安排,各盡其職;無技術的,安排勞力工種,開渠鋪路;再不濟者,採桑種植,屯田養殖,牧羊撲魚,自青龍鎮此雙魚城東市,足有七十餘里,這些雖不能豐衣足食,但尚可解決一時之溫飽。

  「你們快看!你們快看!這裏!這裏!」

  就在大家忙着尋找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時,卻聽到有人失控的喊著。大家聽到他的聲音向他看去,又看見他手指的地方,那手指所指之處---正是最後一個公告欄的最後一條:

  「特告:凡我雙魚城子民,育有十子以上者,可免終身賦稅;超出二十子者,每超出一子,均可按雙魚城最基層公務員待遇,紋銀一兩。」

  一兩紋銀,才一兩紋銀?一個公務員才一兩銀子?

  少嗎?

  不少嘛?

  那可是一千個大錢啊!

  一萬個中錢,十萬個小錢,而一個小錢,就可以買一個饃饃,很多人一個饃饃,就是一頓飯啊!現在在青龍鎮,已經沒有免費領取食物的規矩了,雖然可以賒賬,但那畢竟是要還的。

  不知道誰喊了句:「趕快回家生孩子去了!」

  荻的繁殖能力相當強,莖、根狀莖和種子進行繁殖。雖然他們已經脫離了荻草的形態,但他們卻始終擺脫不了最本質的東西。這也就是,荻家莊幾經滅頂之災,都可以安然度過的原因。繁衍的能力太強了。如果條件允許,他們完全可以,一年兩胎,而且一胎至少可以成活五、六個孩子。

  這還是因為他們的本質的緣故,需要在母體進行一次轉型,如果像這裏的土元族的話,成活率會更高,這也正是土元城可以屹立於:荻家莊、苜家莊、飛廉谷、石斛坑之中不倒的緣故。

  人,永遠是決定一個地方繁榮與昌盛的根本條件。

  剛才的一聲吶喊,必定是有心之人所為。

  心秋家裏還有兩張『一百萬』的匯票,而且三個兒子都入了軍籍,每月有固定的軍餉,所以他也不急着找工作,他此次只是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他更關心的是自己喜歡的『機關術』。

  滿滿的區府廣場,瞬間沒了人,羊群效應果然非同一般。

  看着區府廣場中間的一個搭枱子上,斜放着一個圓盤,圓盤的正中心豎着一根細細的指針,指針的周圍寫滿了文字。在陽光的照射下,指針的影子斜射在斜面的圓盤上。

  置放斜面圓盤的枱子上註明此物:日晷。

  日晷,本義是指太陽的影子。利用日影測得時刻的一種計時儀器,又稱"日規"。其原理就是利用太陽的投影方向來測定並劃分時刻,通常由晷針和晷面組成。

  主要由一根投射太陽陰影的指標、承受指標投影的投影面(即晷面)和晷面上的刻度線組成。最常見的設計,也就是最普通的,就是所謂的庭園日晷。就像現在區府廣場的這個日晷。

  這是以前的土元城和荻家莊,都沒有出現過的東西,以前的他們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休息,完全沒有什麼時間觀念。

  除此之外,這裏還有一種計時法,稱之為『漏』,即刻漏制記時法。

  將一晝夜平分為一百個等分,也稱百刻記時制。晝夜的比例是40:60,冬夏相反。漏是以滴水為計時,是由四隻盛水的銅壺從上而下互相迭放的組合。上三隻底下有小孔,最下一隻豎放一個箭形浮標,隨滴水而水面升高,壺身上有刻度,以為計時。

  原一晝夜分100刻,因不能與十二個時辰整除,又先後改為96,108,120刻,最後再根據各個區域不同,在定其刻數,(以我中華為例定為96刻)就這樣,一個時辰等於八刻。一刻又分成三份,一晝夜共有二十四份,與二十四個節氣相對。

  在兩刻之間,用兩個奇怪符號來刻,所以叫做「字」。字以下又用細如麥芒的線條來劃分,叫做「秒」;秒字由「禾」與「少」合成,禾指麥禾,少指細小的芒。秒以下無法划,只能說「細如蜘蛛絲」來說明,叫做「忽」;如「忽然」一詞,忽指極短時間,然指變,合用意即,在極短時間內有了轉變。

  「更」是一種在晚上以擊點報時的名稱。從酉時(今之晚上七點)起,巡夜人打擊手持的梆子或鼓,此稱為「打更」。七點至九點一擊,為一更;九點至十一點兩擊,為二更;十一點至凌晨一點三擊,為三更;一點至三點四擊,為四更;三點至五點五擊,為五更;此時天亮了,不再打更。

  另外,在古軍隊營寨里也有打更的,不過擊打的,不是木製的梆子,而是金質的,叫做「金柝」。

  這時,心秋才知道青龍鎮東面的鐘樓,和西面的鼓樓是什麼意思。這東鍾西鼓,原來是用來報時打更的。

  文明!講究!

  除此,還有民間的許多計時法:比如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時辰(2小時)有八刻,一刻(15分)【古時把一天做一百刻即14.4分一刻,曰15分一刻】,一盞茶(10分鐘)有兩柱香,一柱香(5分鐘)有五分,一分(60秒)有六彈指,一彈指(10秒)有十剎那。一剎那就是一秒鐘。

  有了時間觀念,青龍鎮的新居民,便有了很規律的作息觀念。

  第二天,是所有孩子上學的第一天,所有孩子們,集中在雙魚城周邊四鎮個個區的學社裏,這註定要有一件大事件。

  專職的人員,把孩子們集中在個個學社的操場,統一為這些孩子們去掉了身上的『榮譽連』。小孩子哪裏知道這『榮譽連』的作用,只是知道它們只會束縛自己,玩起來一點兒也不盡興。手腳頓時輕鬆了許多,興高采烈的玩了起來。

  學社的第一天,並沒有學習什麼知識,而是讓他們相互認識,彼此熟悉,增進感情。

  當他們回到家,整個雙魚城四鎮都炸開了。

  『榮譽連』,是須彌世界身份的象徵。沒有了『榮譽連』,還會被須彌世界所認可嗎?這一夜,雙魚城周邊四鎮,全城戒備。新居民雖是奔走相告,卻也無能為了,只能一家家躲在屋裏唉聲嘆息。

  第二天天一亮,四鎮統一行動,把所有新居民組織在一起,為他們去除『榮譽連』。這些新居民,此時再無任何辦法,各家的青壯年留駐軍營,後果可想而知,各家的孩子現在也都去了『榮譽連』,一幫老人、婦女還能怎樣,一榮共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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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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