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爵位大派發

楊恭仁等人送走了王珪，回到祠堂中，楊恭仁將手中的聖旨丟在一邊，面色陰沉如水，侍中？左衛大將軍？等等，這些在王珪給的消息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大唐皇帝倒是有些意思，看上去是給世家封地，實際上，卻是讓我們幫助大唐抵擋大夏的進攻，這算什麼？」楊岳苦笑道：「虧我以前還認為李淵是一代明君，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此舉對於其他的豪門望族來說，倒是一個誘餌，但對於我們這些世家來說，就是一個雞肋。」楊恭仁苦笑道。一門五六個國公，這若是在太平時節，可是一個榮耀，弘農楊氏立刻就能成為天下第一大世家，如今卻讓楊氏像吃着蒼蠅一樣難受。

「李唐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大封爵位。」楊恭道長嘆了一聲，說道：「反正我這個國公之位是不會要的，傳揚出去只是一個笑話而已，而勸諸位也不要要，難道我們楊氏還能聚集兵馬，抵擋李靖的進攻不成？連李孝恭數萬大軍都奈何不得對方，我們就能行？」

「畢竟李孝恭大軍還沒有消滅，李靖短時間內應該沒機會東進，我們現在召集大軍，利用弘農的優勢，未必不能支撐一二。」楊師道忍不住說道。就在剛才，作為駙馬的楊師道也被封為安德郡公，這個時候的他若是分出去，也能建立一個世家。

「哼，坐擁長安、潼關的李孝恭都不是李靖的對手，你認為現在的李孝恭還是李靖的對手嗎？」楊恭道瞪了自己弟弟一樣，真是為一個女兒迷昏了頭腦，李靖若是那麼好對付的，李淵也不會嚇得離開洛陽，逃到晉陽去了。

楊恭仁看着一邊的聖旨，總感覺是如此的刺眼，他淡淡的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雖然是族長，但也是楊氏一員，按照以前的規矩，誰封了國公，都有資格建立一個世家大族，我也不專斷，諸位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若是想離開弘農楊氏，投奔晉陽的，可以前往晉陽，我贈與錢財，你們的土地，按照市價算給你們。」

「大哥準備歸順大夏？」楊師道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大哥，一旦歸順大夏，您這個國公？還有我們楊氏的祖業。」

「我們楊氏最根本的是什麼？不是錢財，也不是土地，而是我們的才能，加入新朝，陛下乃是仁主，不會白要了我們的土地，肯定是要給錢財的，這些錢財足夠我們在大夏發展的了，而我們都是飽讀詩書，精通戰陣之人，難道我們還不如那些寒門子弟嗎？大夏雖然世家處在弱勢，可是世家大族真的處在弱勢嗎？大夏紫微皇帝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阻止世家子弟進入朝堂之上，時間久了，難道還沒有我們楊氏的機會嗎？」楊恭仁想的很清楚，他站起身來，說道：「更何況，我楊氏有一個皇后，有一個嬪妃，都在宮中，都為紫微皇帝誕下麟兒，日後未必沒有機會繼承皇位，那個時候，我們楊氏還不能翻身嗎？」

「可是皇后那裏？」一個族老有些擔心。

「當年的事情，雖然是我鎮壓的，到時候我就跪在宮外，皇后要殺我，我寧願一死換取楊氏的生存，更何況，若楊玄感不死，陛下哪裏有機會？陛下永遠只是一個駙馬。就沖着這一點，陛下應該感激我們。」楊恭仁發現了這一點，俊臉上露出笑容。

「這個族長？」楊師道很難接受自己兄長的決定。

「族長算什麼？族長真的很重要嗎？」楊恭仁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他楊弘禮若是想要這個族長，讓給他就是了。這個族長未必是什麼好東西。」

楊恭道聽了也出言說道：「紫微皇帝雄才大略，一心想開創偉業，對於世家大族都是防範心理，弘農楊氏乃是天下名門世家，就算我們投奔，也會防備着我們，楊弘禮想要做族長，只會讓紫微皇帝忌憚。他還想藉著楊氏之力，進入崇文殿，我看，恰恰相反，他永遠也只能老死在尚書這個這個職務上，絕對不會成為閣老的。」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心中的一點擔心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旁系就算是成為族長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一呼百應，只能是成為朝廷的靶子，紫微皇帝關注的對象。

「既然如此，那就盤點家裏的田產，按照大夏的律法，取回自己的田產，其餘的田產盡數封存起來，等待朝廷派人前來收取，還有清點家裏的佃戶、下人，解散族中的私兵，一切都按照大夏的U規矩來。不要給自己找麻煩。」楊恭仁大聲說道：「我們等上十幾二十年，若是我們這一代等不下去，就等到下一代，遲早有一天我們能夠恢復昔日祖上榮光。」

「不錯，我們楊氏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金銀財寶，不是我們的土地，而是我們的族人，是我們的詩書文章，是我們的才能。我們楊氏子弟就應該加入朝堂之上，輔佐君王，治理百姓，傳揚我楊氏清名。」楊恭道也大聲說道。

「楊氏不朽，楊氏不朽。」楊氏眾人被楊恭仁兄弟說的意氣風發，紛紛站起身來，大聲的呼喊起來。一代不行，難道不能等到下一代嗎？

遠處回到自己祖宅的楊弘禮聽到祠堂方向傳來的一陣陣呼喊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認為楊氏必定會做出選擇的，像楊氏這樣的世家大族，忠誠只會是一句笑話，講究的還是利益，大唐給不了，大夏能給，只能是依附大唐，否則的話，就有族滅之禍。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就見楊恭仁領着楊氏族人紛紛站在楊弘禮祖宅前，恭候楊弘禮的大駕，而楊弘禮也顯得比較謙遜，和楊恭仁等人有說有笑的，好像昔日的一點矛盾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到了祖祠的時候，楊弘禮親自祭拜楊氏先祖，正式成為楊氏族長。

楊弘禮一面派人向江都報信，一面派人前往長安，請李靖派兵前來弘農，佔領弘農要地，對洛陽形成絕對的優勢。

「師道，那個長廣公主休掉吧！你是一個人才，謙遜有禮，純粹善良，陛下肯定欣賞你，我楊氏即將走入朝堂，需要的人很多，你可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壞了前程啊！」書房內，楊弘禮召集眾人說道。

「族長所言甚是，六弟，這件事情不必考慮了，長廣公主到底是李家的人。我們楊氏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出了問題，眼下局勢如此。」楊恭仁摸著鬍鬚說道。他的年紀比楊師道長太多，宛若父兄一樣，讓楊師道不敢反對。

「一個女人而已，陛下對李氏的態度你是知道的。回頭再找一家就是了。」楊恭道顯得更加急切。他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了，更加需要爵位和官位。

「韋氏、裴氏，甚至關東的世家也可以。」楊弘禮皺着眉頭說道。

楊恭仁卻是面色一愣，楊氏一般和韋氏等關中世家結親的比較多，畢竟楊氏認為自己是關中世家的一員，和關東世家分的很開。

「族長，莫非這朝中有變化？」楊恭仁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察覺出這裏面的緣故。

「江左世家？」楊師道忍不住脫口而出。

楊弘禮忍不住點點頭，用讚許的眼神望着楊師道一眼，說道：「不錯，正是江左世家，陛下當初定都江都，也是因為辦法的事情，但現在江都狹小，需要遷都，這遷都到哪裏去呢？不過洛陽和建康而已，這朝野上下，范大人、虞大人都是傾向江左的，裴大人是想遷都洛陽的，岑大人雖然沒有表態，但我看也是傾向江南的，一旦遷都江南，江左勢力就是暴漲，那個時候，哪裏還有什麼關東或者關中，都是中原世家，大家不聯合起來抱團取暖，朝堂之上，還有我們的份嗎？」

眾人聽了忍不住露出一絲瞭然之色，李煜治理天下，最終倚仗的還是世家大族，這些世家大族一旦進入朝堂，照樣會爭權奪利，世家之間也會相互支持，相互聯姻就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如此，那就問問韋氏吧！」楊恭仁就說道。大家都是剛剛歸順大夏的，應該相互守望才是。

兩日後，長安城內，韋園成剛剛從留守府而來，召集眾人，說道：「弘農楊氏已經歸順大夏了，大將軍準備派龐珏領軍三萬駐守弘農了。」

「兄長，這是刑部尚書楊弘禮剛剛派人送來的，想來是和軍報一起來的。他想為楊師道求親。」韋圓照摸出一封書信。

「刑部尚書楊弘禮？這個人我知道的，一個旁支出身的人，歸順陛下較早，又有些才能，因為是皇後娘家人，所以才會成為刑部尚書，不過，這個人太貪權了，嘖嘖，一上來就成了楊家的族長，吃相太難看了。」韋園成不屑的說道：「他整合楊家，就是想利用楊家之力，成為崇文殿大學士，可惜的是，陛下不會讓他得逞的。他身在局中，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旁支出身的人，不知道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