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李唐餘孽

李唐繼承人大局已定，無論是房玄齡或者是李勣兩人都不能改變什麼，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滕王李元懿的安全。實際上，就算是武士彟自己，都不敢保證。

「夫子那裏可有什麼話說？江都雖然人口眾多，難以查詢，但鳳衛的厲害，你也知道的，還是小心一些為妙，能找到一個好地方，就換個地方吧！」李勣嘆息道。他就是被鳳衛給逼出來的，連自己的婆娘都落入李賊之手，還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屈辱呢？

「不用擔心，夫子的事情，我們很快就會安排好。只是你們在這邊也要小心一些，西突厥的兵馬正在進攻雁門關，我擔心的是，西突厥一旦攻擊雁門關不利，就會西進，掠奪錢財和人口。」武士彟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我會在中原幫助你們弄一些糧草。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這能行嗎？李煜對西北封鎖的很嚴啊。不要暴露了你的存在。」房玄齡有些擔心，有中原的支撐，他的壓力也會小許多，但他還是擔心武士彟這邊的情況，畢竟滕王在哪裏，也只有他和夫子知道。

「李賊重商，在中原，商旅不斷，這些商人都是貪婪之輩，只要給錢，什麼事情干不出來的，只要給予重金，莫說糧草，就是兵器也能給你弄出來。」武士彟不屑的說道。

兩人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大夏對西北進行封鎖，可是仍然有許多的商旅來到西北，只是不知道是蕭關守將放行的，還是從來隴山小道來的，房玄齡對於這些商旅還是比較厚待的。畢竟，能給眾人帶來好處。

「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大夏和突厥人之間的戰爭。我懷疑李煜已經坐鎮北疆了，你說的海外仙山的事情，我認為李煜不會相信的，前段時間，李氏在運河刺殺的事情就說明了這一點，李煜實際上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李氏的人上鈎。」房玄齡面色凝重，說道：「李煜一旦坐鎮北疆，說明大夏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就等著李煜的到來了。」

武士彟聽了面色陰沉，海外仙山這件事情是他和夫子兩人設下的圈套，現在卻被李煜破解的差不多了，若盧龍之事再出了問題，武士彟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不管怎麼樣，突厥的事情，我們也是插不上手的，幾十萬人，進攻中原，我們並不能幹什麼。」李勣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中的一點想法拋之腦後，他知道李靖作為大夏的大將軍，指揮十幾萬大軍和突厥人對抗，若自己當初加入大夏，這個時候，指揮十幾萬大軍，縱橫疆場的就是自己了。可惜的是，這人間是沒有後悔葯吃的。

作為李勣羨慕的對象李靖來說，已經這個時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懷戍縣城比照的是長城要塞，城牆堅固，而且防守的兵馬很多，可是仍然是抵擋不住突厥人的瘋狂進攻。不僅僅是突厥人，還有以前被突厥人俘虜的漢人，在突厥人的逼迫下，也對懷戍縣城發起了進攻。

索性的是身邊大多是猛將，羅士信、蘇定方、闞棱、程咬金等人紛紛出手，大夏士兵都是精銳，防守倒是沒有問題，就是傷亡大了一些。

只是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殺出火來，每天上午，都是一場大戰，懷戍縣的城牆早就被鮮血給染黑了，李靖不得已，每天晚上，都讓人將戰死者的屍體焚燒，以免有瘟疫。

「這些該死的傢伙。」程咬金一手拿着戰刀，一手拿着長槊，身上盔甲上儘是鮮血，還有一些破損的地方，他雖然武藝高強，但在廝殺過程中，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傷，不僅僅是他，就是諸如蘇定方等人都是如此。實在是敵人的進攻太過猛烈，讓眾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是啊！這些傢伙好像是瘋了一樣。」蘇定方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一支利箭射中了肩膀，索性的是盔甲防護比較得力，僅僅只是破皮而已，否則的話，這場仗恐怕是沒自己的份了。

「這個時候，廝殺的越是厲害，說明敵人心中越急，頡利可汗恐怕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羅士信擦拭着手中的長槊，面色冰冷，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煞氣，讓人不敢靠近，這幾日，死在他手上的突厥人不知道有多少，殺起人來，連自己人都害怕。

「這麼說，決戰恐怕就在這幾日了。」蘇定方雙眼一亮，到現在李煜的消息還沒有，但是他注意到了，最近鳳衛的人馬出沒的越來越多，大將軍李靖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大帳中研究着眼前的局勢，大戰的氣息已經籠罩在懷戍城上下。

「咚咚！」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戰鼓聲，聲音直上雲霄，震懾四方，原本還在聊天的眾人面色一變，這是中軍召集眾將的鼓聲，三通鼓不到，立斬不赦。

「走。」羅士信面色一緊，率先就下了城牆，程咬金等人緊隨其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眾將心中更多了幾分興奮，大戰之前的興奮。

等到羅士信等人趕到縣衙的時候，就見其他的將軍已經到達，而大將軍李靖已經坐在帥座上，只是眾人的目光已經落在身後巨大的地圖上，地圖上，敵我雙方的勢力標註的十分清楚，而讓人驚呼的是在東方，一根碩大的箭頭出現在草原上。

「看到了吧！諸位將軍，這個箭頭就是陛下的兵馬，陛下的兵馬已經到了。」李靖剛毅的面容上露出笑容，說道：「陛下兵貴神速，前段時間，我們的廝殺吸引了頡利可汗的注意力，陛下的兵馬就在附近，諸位將軍，決戰就要來了。」

眾將聽了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想想李煜的數萬騎兵就在附近，隨時會對敵人發起最凌厲的進攻，這就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機會。

「決戰就在眼前，請大將軍下令。」羅士信大聲說道。

「很好。」李靖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本將軍已經和陛下聯繫好了。明日決戰，布六花陣，中軍只有一萬騎兵，眾將各自行動，此戰不滅突厥，勢不罷兵。」

六花陣是大夏必須訓練的陣法之一，是目前最強大的防禦陣法之一，以少勝多，這是對付突厥人的絕佳手段之一。

「末將遵命。」眾將不敢怠慢，紛紛從李靖手中接過令箭，此戰過後，就是能徹底的解決草原問題。當然，若是失敗了，數年之內，大夏不會再深入草原半步。

而此刻，在草原上，頡利可汗也同樣聚集了一干大將、部落首領等等聚集在大帳中，連日的廝殺，大夏損失不少，但突厥人作為進攻方，損失的人手更多。

「這幾天你們都看到了，大夏抵擋的很激烈，中原人防守還是有一手的。」頡利可汗坐在上首，面色卻很平靜，不管怎麼樣，自己這幾日也是有些效果的。

「我們死傷的人更多，敵人傷亡也不少。」阿史那思摩大聲說道：「我們的人多，兩個人換一個人都是可以的。遲早我們會攻進去的。」

「敵人已經不耐煩了，恐怕大戰即將爆發。」柴紹坐在一邊，面色平靜，說道：「李靖此人有六花陣，一向是以少勝多，防守的話，他們最後肯定會丟掉懷戍縣，十萬大軍將為我們所破，大夏的主力一朝被滅，數年之內，大夏都喘不過氣來。」

「柴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李靖已經準備決戰了？」契苾何力忍不住說道：「好啊，決戰好啊，我們的騎兵縱橫草原，他想決戰，我們就決戰。可汗，屬下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強行進攻，對於草原人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死傷肯定不少，若是在草原上決戰，突厥人的勝算將會增加許多。

突厥大將們聽了之後，臉上都露出喜色，就算是有六花陣又能如何，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陣法都沒有用，這些人也不是沒有遭遇過六花陣了，也不過如此而已。

「李靖等不急了，我們也等不急了。統葉護可汗在雁門關失利，派出一支兵馬向西，恐怕是想在西北獲得突破，但他的主力仍然是在雁門關附近，而且，行動比較詭異，我估計，他是盯上我們了，嘿嘿，一旦我們失敗，不僅僅會面臨大夏的兵馬，還會有統葉護的兵馬的。」頡利可汗言語之中沒有任何的憤怒，這種事情，統葉護可汗在算計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算計統葉護呢？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雙方都是懷有異心的。

「可汗所言甚是，這個時候我們突然發起決戰，勝利自然是好事，就算是失敗，統葉護也沒有準備，至於大夏，嘿嘿，一場大戰下來，肯定是兩敗俱傷。數年之內，大家都不會有大戰爆發。」阿史那思摩得意的說道。

「派出信使，告訴李靖，明日決戰。」頡利可汗站起身來，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