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威懾與拉攏

李煜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大家都說同樣的語言，寫同樣的文字，這樣才是享受榮華富貴。你們放心，我大夏別的沒有，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還是有不少的。你們也不用再受草原上的苦寒了。每年冬天的時候，朕會讓人給草原給部落送糧食。」

「陛下，果真如此？」那些小部落們聽了雙眼一亮，在草原上，吃的才是最重要的，每年的冬天，都會有大量的老弱獨自離開老營，自己餓死凍死在草原上，將部落中有限的糧食留給青壯。

現在若是大夏每年都會有大量的糧食供應草原，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是一個絕佳的好消息。就是夷男、離保等人臉上也露出喜色。

「實際上，加入我大夏，不僅僅可以得到這些，封侯封公都是可以，加入大夏軍隊，成為軍中猛將，統領千軍萬馬，成為大夏的文官，治理一方，只要你有才能，大夏不拘一格，都會錄用你們。」李煜笑眯眯的望着眾人，說道：「前段時間，契丹族猛將耶律涅虎領軍數千人，跨過遼水，進攻玄菟，斬殺玄菟萬餘人，朕已經派出使者，冊封他官位、爵位，享受封地，你們也是如此，草原上，猛將無數，朕就喜歡這些猛將。」

李煜的話經過翻譯之後，那些部落中的貴族們臉上都露出意動，草原為何總是被排除在中原之外，除掉地域因素之外，更重要還是中原的排外，認為草原部落都是一群莽夫，瞧不上草原上的猛將。雙方根本就沒有合作的可能。

夷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耶律涅虎攻入了高句麗境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他心裏面還很高興，認為大夏的目標已經轉向高句麗，放鬆了對草原的看守，但現在看來，一切並不是如此，契丹人只是他手中利用的工具而已，隨便一句話，這些部落就隱隱向大夏靠攏了。

「以前阿史那家族是前朝皇帝放在草原上的，扶持阿史那家族成為草原上的黃金家族，可是阿史那家族背叛了中原，所以朕決定出兵剿滅阿史那家族，無論是東突厥也好，或者是西突厥也好，都是我大夏打擊的目標。」李煜面色森冷，周圍的空氣瞬間就凝重起來，那些部落首領臉上也都露出一絲懼怕。

給個甜棗，給個大棒，一直以來都是很適用的手段，專門給甜棗，只能讓人們認為你好欺負，唯有強大的武力，才會讓對方心悅誠服。

「陛下放心，臣等一定儘快回到屬地，剿滅阿史那家族的殘兵。」夷男大聲說道。

「對，對，陛下，算臣一份。」若是沒有前面的許諾，這些人或許會聽從李煜的命令出兵，但絕對不會如此積極。這些草原部落此刻都是踴躍報名，就是沖着獎賞來的。

「不過，陛下，阿史那家族的人到底掌控了草原百十年，麾下勇士很多，他們兵器十分鋒利，臣等不敢與之抗衡。」夷男眼珠轉動，趕緊說道：「還請陛下支援一部分兵器。」實際上，他是沖着手榴彈來的，若是有此物在手，莫說是擊敗阿史那家族，就是縱橫草原也是可以的。

「陛下，老臣認為，此事可以為之。」裴世矩出言說道：「可以傳令工部火速運來一批兵器，交給各位首領。只是，臣擔心的是崇文殿是不會通過的。」

「為何？」李煜遲疑的望着裴世矩，忍不住說道：「朕作為天子，難道這件事情還不能做主嗎？」

「正是因為陛下身為天子，所以才不能為之，陛下為天子，掌天地綱常，世人皆以陛下為榜樣，為準繩，後世帝王也是如此。這天下是陛下的，但陛下也應該為天下考慮，草原上的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陛下要賞賜各位頭領兵器，這並沒有錯誤，但這些兵器也是有數量，陛下賞賜之物，都是有莫大的榮耀的，豈能上陣殺敵，想陛下賜予文臣武將的仁義、忠勇佩劍，這些佩劍都被文臣武將視為傳家之寶。陛下難道大規模的賞賜仁義或者忠勇佩劍嗎？」裴世矩正容說道。

「這個，裴大人，下官也曾經聽說過仁義和忠勇佩劍，但我等尚未立下戰功，自然是不敢奢求陛下的賞賜。」夷男神情一變，趕緊解釋道：「下官只是說一些普通的兵器。」

「普通的兵器更不行了。」裴世矩搖頭說道：「這些兵器都是工部耗費錢糧打造的，陛下若是賞賜你們這些貴族仁義、忠勇佩劍倒是沒有關係，但大規模的兵器，耗費了工部無數的錢糧，若是就這樣輕易賞賜出去了，後世君主也將以陛下為榜樣。」

「裴先生，那你認為如何是好？」李煜冷笑道：「你們都說朕是金口玉言，怎麼，現在朕說話又不算數了？」

「臣惶恐，臣不敢質疑陛下，只是臣身為崇文殿的一員，就應該忠於陛下，忠於朝廷。陛下有錯誤的地方，臣就應該指出來。陛下可以賞賜，但賞賜也應該有個度，想來各位首領也不會讓朝廷吃虧的，老臣認為，應該可以買。」裴世矩出言道。

「草原困苦，讓這些部落首領去買，似乎有些不妥當吧！」李煜遲疑道。

一邊的金德曼看的分明，這君臣兩人在唱紅白臉呢！李煜心中早就不想將兵器送給這些草原部落，畢竟，這麼多的草原部落，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錢財才能打造出來，大夏朝廷也會損失不少。

「陛下，臣認為草原一點也不窮，草原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東西，都是中原缺少的，牛羊馬匹都是中原需要的，諸位首領何不用這些東西來換取中原的兵器？」劉洎忍不住說道。

「換？」李煜聽了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陛下，若是不想換，也沒有關係，只要我大夏的商旅走遍草原，各位保證他們的安全就可以了。這樣一來，我大夏也可以免費給各位提供一些兵器。」裴世矩忽然說道。

夷男等人面色一變，正待說什麼，卻見李煜擺了擺手，說道：「裴大人，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吧！朕已經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記住了，不能讓草原各部首領吃虧。」說着就站起身來，伸出手將金德曼攙扶起來，在御林軍的護衛下，下了城牆。

「各位首領，既然陛下已經下了旨意，不能讓諸位吃虧，大的框架已經定下來了，剩下來的就是一些細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談一談。」裴世矩笑眯眯的望着眾人。

「裴大人，你真是好手段啊！」離保看的很清楚，哪裏是裴世矩的問題，恐怕是李煜和裴世矩商議好的，只是他不敢說李煜的不是，只能將目標對準裴世矩。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為了大夏考慮，陛下仁慈，才會如此，只是下官卻不一樣，下官若是不勸阻，恐怕等還朝之後，那些御史言官們會用口水將我噴死。」裴世矩正容說道。

離保聞言一愣，他看着裴世矩的模樣，心中暗自懷疑，這一切難道和李煜一點關係都沒有，在大夏朝堂之上，御史言官們真的如此厲害。

「離保族長，您莫非認為裴閣老和陛下兩人故意如此嗎？您可是說錯了，在朝中，無人不懼怕御史台的人，諫議大夫魏徵戰鬥力十分強悍，就是陛下也不敢惹他。陛下經常被魏徵大人弄的下不了台。陛下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了。」劉洎苦笑道。

「哈哈，不敢，不敢。我等豈會懷疑陛下和閣老大人呢！還是閣老所言甚是。」離保忽然笑道：「我等用牛羊馬匹可以換取兵器，是不可以換取其他的東西？比如說糧食？」

「離保族長，你們若是不想換，實際上也是可以的，只有大夏的軍隊，才能免費使用大夏的各種武器，甚至連手榴彈也可以，還有一種武器，陛下沒有展示出來，那就是火炮，一炮下去，數里範圍內，都是火炮的進攻範圍。如今在大夏的部分軍隊已經裝備了。」裴世矩掃了眾人一眼，冷笑道：「陛下仁慈，但老夫卻不相信你們這些人當中各個都是對我大夏忠心的。」

「火炮也是屬於交換的兵器當中嗎？」夷男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夷男將軍說笑了，火炮連我們的軍隊都沒有裝備齊全，又怎麼可能賣給諸位呢？能賣的不過是尋常的兵器而已，但就算是尋常的兵器，也遠比你們的兵器要鋒利。」裴世炬招了招手，就見遠處一名士兵走了過來。

「去一把戰刀來，和草原的盟友們比試一下，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夏兵器的鋒利。」裴世矩吩咐道。他並不擔心大夏的兵器不如對方，這已經是在戰場上檢驗過的，大夏的兵器遠超草原上的兵器。

「我大夏不需要錢財，只需要牛羊馬匹，而這些，在諸位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劉洎在一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