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宮前眾生相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宮前眾生相

大殿之上,眾人先朝寶座行了一禮,然後分成各自的品級坐了下來,李景睿是在第二級丹陛上設了一個座位,這是監國的待遇。

「諸位?」

「秦王殿下,臣有本奏。」李景睿話還沒有說話,就見一個綠袍官員跳了出來,正是御史台的言官,叫做武進的人。

「這位大人,難道不應該孤先說嗎?難道孤這個監國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嗎?什麼時候,紫微殿這麼沒有秩序了?當值御史何在?」李景睿忽然冷哼道。

「臣在。」當值御史不得以站了出來。

「此事當如何定論?」李景睿看了對方一眼。

「當驅逐朝堂。」當值御史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僚一眼,這個愚蠢的傢伙,想邀功也不能這樣吧!連基本的規矩都沒有了,還怎麼辦事?今天大家都在,晚一些又有什麼區別呢?

「既然如此,那就趕出去吧!都這麼大的人,在朝廷呆了這麼長時間,這點規矩都不懂?」李景睿面色平靜,掃了對方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想要彈劾別人,首先要保住自己,自己都保不住,如何來對付別人呢?」

「王兄所言甚是。」眾人還沒有說話,李景桓跳了出來。

「王兄,小弟不敢苟同,這位武進大人雖然犯了規矩,但到底是御史言官,急切之間,才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現在就將對方驅逐出朝堂,未免太重了一些。」李景智大聲反駁道。

「還請殿下開恩。」一邊的一些大臣紛紛站了出來。甚至連獨孤峰也在其中。開玩笑,這是一個好棋子,豈能就這樣浪費了?

「殿下,臣急切之間犯了錯誤,還請殿下責罰。」武進見狀,趕緊告饒。

李景睿點點頭,然後看了眾人一眼,說道:「既然諸位臣工求情,那先免了這位武大人的責罰。那接下來,孤可以說話了嗎?」

「大殿之上,無人敢阻止殿下發號施令。」范瑾摸著鬍鬚說道:「而且,在朝堂之上,一點規矩都不懂,如何做大夏的臣子,這裏是什麼地方,是紫微殿,是大夏的中心所在,在這裏壞了規矩,就等於壞了大夏的規矩,監國殿下仁慈,但有些規矩不能破,罰武進一年俸祿。」

武進面色一變,一年俸祿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比較大的數字,只是范瑾開口了,大殿之上無人敢反駁,只能將憤怒放在心裏。

李景睿見狀,心中更是鬆了一口氣,頓時說道:「諸位臣工,想來諸位也知道,最近這燕京城中被各種流言鬧的沸沸揚揚,說父皇兵敗西域,說什麼孤私下裏讓人製作龍袍,等著登基呢?今日在這裏,孤要向諸位澄清一番。」話音剛落,就掃了眾人一眼,看看眾人的反應。

「殿下,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仍然是武進,他已經一根筋走到底了。只聽他大聲說道:「世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殿下何必隱瞞,殿下宮中十五名內侍盡數被斬殺,難道不是隱藏事實嗎?」

「武大人,不要着急嗎?孤的話還沒說完,畢竟大朝議,孤不能阻止諸位說話,但諸位也不能阻止孤說話不是嗎?」李景睿笑呵呵的說道:「等孤說話了,諸位再發表理論就是了。」

武進聽了心中暗怒,看了旁邊一眼,見無人支持自己,只能暗自退了回去。

「第一件事情,說父皇兵敗西域,嘿嘿,簡直是無稽之談。父皇英明神武,大軍所到之處,一路所向披靡,殺高昌王,敗突厥,橫掃西域諸國。誰能阻擋父皇的腳步,這是父皇昨日派人送來的書信,三位閣老,可以看看。」李景睿從懷裏摸出一封書信來,讓身邊的高湛遞給岑文本等人。

眾人聽了頓時議論紛紛,哪怕當值御史大聲提醒也沒有用。畢竟,西域的情況傳的沸沸揚揚,是為燕京的談資,沒想到,在這裏,李景睿居然記得到大夏皇帝的書信,若真是如此,一切流言頓時四下消散了。

「不錯,正是如此,陛下已經擊敗葛邏祿人的叛亂,並且已經擊敗了李勣的兵馬,現在正在休整,相信明年就能掃平西域。」岑文本看了一眼之後,就傳給了范瑾。

「天佑大夏。」范瑾看了臉上露出喜悅之色,連連點頭。

「陛下真是厲害。」虞世南接過書信,也露出高興之色,只是不經意間,虞世南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怪異之色。

虞世南並沒有將書信傳下去,而是遞給一邊的高湛,讓身後的大臣們見狀,心中急切的好想撓痒痒,只是沒辦法,有些事情也只能到崇文殿大學士為止。

「王兄,這書信我能看看嗎?」李景智臉上露出一絲狐疑,就想看看書信。

「趙王弟想看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等下吧!等散朝之後再看也不遲。先來處置眼前的事情。」李景睿隨手將書信放在一邊,然後說道:「三弟,你不會反對吧!」

「自然不會,自然不會。」李景智嘴角抽動,卻無可奈何。

「那好,現在說第二件事情,孤私造龍袍之事。嘿嘿!孤治下不嚴,府上的內侍們私下裏乾的,瞞着孤。等到孤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孤有失職之罪,等父皇歸來的時候,自請處罰。」李景睿淡笑道。

下面的臣子們早就聽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的,這個無恥之人,將所有的事情推的一乾二淨,說什麼失察之罪,失察什麼罪名,大不了等到皇帝歸來的時候,狠狠的責罵一頓,然後呢?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片刻之後,大殿之上,瞬間嘩然,吵的就好像是菜市場一樣,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根本不將群臣放在心裏面,難道將眼前的臣子們當做傻子嗎?

「秦王殿下,哪裏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武進紅著臉,大聲的咆哮起來,好像是受到天大的屈辱一樣。

「對,秦王殿下,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臣子們大聲叫了起來。

大家已經準備了好幾天了,準備今日一起發難的,沒想到,李景睿先是自己說了出來,然後說一個失察,難道如此就能掩飾一切嗎?

「交代?孤剛才不是說了嗎?孤有失察之罪,等父皇歸來之後,自請父皇處置。」李景睿雙手一攤。

就這樣結束了?

大殿內群臣看着上面的李景睿,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景睿自己都承認錯誤了,按照道理,就應該彈劾對方了,可是一個失察之罪又能說明什麼呢?可若是不彈劾呢?那大家聚在一起又算怎麼回事呢?

合著大家如此興師動眾的,最後就得到這樣的結果。

「殿下說太輕巧了,一個陰謀篡位之罪,現在變成了失察之罪,這中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麼大的事情殿下,輕飄飄的就這樣算了,那還需要大夏的法律算什麼?大夏還有公平正義可言呢?臣不服。」這個時候,楊師道走了出來。

好像是接到信號一樣,楊師道之後,又有幾個大臣走了出來,顯然對於李景睿的言論表示不服。

「楊大人,王兄剛才說了,他有失察之罪,私造龍袍之事,他並不知情,難道你還想讓王兄承認這件荒唐的事情不成?」周王李景桓面有不滿之色。

「周王殿下誤會了,臣等不是懷疑秦王殿下,只是想將此事調查個清楚而已,是非分明,總得有個說話,若就這樣草草結案,豈不是讓世人說我大夏朝堂之上,都是昏庸之輩?」楊師道大聲說道:「臣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結果而已。」

「周王殿下,若秦王殿下說這件事情他不知情,難道您知情不成?更或者說,此事你也參與其中?哼哼,世人都知道你與秦王走的很近,出入秦王府,就好像進入自家的花園一樣。」武進看見李景桓出列,頓時睜大著猩紅的雙目盯着對方。

「放肆。」長孫無逸聽了大踏步而出,指著武進,大聲說道:「按照武大人的說話,這朝堂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參與其中,岑大人、范大人、虞大人也經常出入秦王府。他們或是秦王殿下的未來岳父,還有兩個是他們的先生,按照你這麼說,他們三人也有懷疑了?」

大殿上眾人聽了,忍不住點點頭,出入秦王府的人可不少,難道這些人都有懷疑不成?

武進聽了面色猙獰,冷笑道:「這件事情,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幾位大人品性純良,自然不會,只是有些大人就說不準了。為了自己的權勢,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武進的話聽上去,好像是在給岑文本三人辯解的,但實際上,卻是直指岑文本,就差點指著岑文本的鼻子罵他了。

岑文本等人聽了面色陰沉,用憤怒的眼神望着武進,若不是在大朝之上,他們三人恐怕恨不得立刻殺了此賊,沒想到此事居然牽扯到三人身上來。

「若與秦王殿下交好的,出入秦王府如同花園一樣,那老夫也是在懷疑之列了?」李綱站了出來,冷冷的掃了武進一眼。

「那下官也有懷疑了?」張蘊古冷冷的說道。

「你們貴為秦王的老師,這件事情與你們也是有關係的,查清楚之後,自然知道了。」武進毫不客氣的說道。

瘋子,這是一個瘋子,為了成名,逮到誰,都會叫喚兩聲。『

大殿內眾人用恐懼的眼神看着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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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之大夏龍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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