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光明正大的聯手

李建成離開了恆山郡，就在第一天踏上了前往雁門的道路，李世民並著長孫無忌等人將李建成送出了十里之外，看着李建成消失的背影，李世民化成了一聲長嘆。

「殿下，太子這次前來？」房玄齡好奇的詢問道。李建成來見李世民，不過一個晚上而已，行程十分匆匆，連休息都沒有，這讓房玄齡等人十分好奇。

李世民看了周圍一眼，見周圍都是自己的親信，幽幽的說道：「太子前往雁門，準備聯合突厥人。」

「啊！聯合突厥人？」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等人面色一變，上次聯合咄苾是為了對付處羅可汗的，那個時候派出的也是裴寂，這次派出的居然是太子李建成，這裏面所蘊藏的含義就不一樣了。

「不聯合突厥人，父皇就要遷都河東，不聯合突厥人，我們恐怕真的不是李煜的對手。」李世民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誰讓幽州落入了李煜之手呢？我們的兵力不足以和李煜開戰，只能是請突厥人出手。」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聽了頓時默然不語，無論是遷都河東也好，或者是採取其他的辦法也好，大唐對付大夏的確是有心無力，為了保住大唐的江山社稷，這個時候請突厥人入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世民接着自嘲道：「沒想到，以前突厥人的借口，現在也成了我們的借口了。什麼時候，我們關中世家也變得如此無恥了。」李世民狠狠的抽了戰馬一鞭子，戰馬發出一聲嘶鳴聲，馱著李世民消失在雪地之中。

身後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這個時候才想起李世民言語中的意思，也化成了一聲長嘆，突厥人是殷商之後，這樣的借口也只是欺騙一下那些普通人而已。哪裏能瞞得過其他人。

李世民回到自己的房間，侯君集緊隨其後，幫助李世民脫下身上的大氅，就聽見李世民淡淡的說道：「查看一下，李建成什麼時候從雁門關出來。」

侯君集面色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瞳孔緊縮，黑臉上更是露出一絲驚恐，卻不敢反對，連忙點點頭。

涿縣行宮中，李煜靜靜的站在房間中，身邊溫霞、江影、江燕三女正在幫助李煜穿衣服，今日將在宮中祭祀太一正神，而晚上，李煜將會宮牆上觀賞花燈，這是上元節必定的節目，到了晚上，不僅僅是李煜，就是溫霞等女、趙慈皓等文臣武將都會前往宮牆，與民同樂。

「陛下這一身正英武。」溫霞雙目放光，臉若朝霞，脈脈含情。一邊的江影和江燕也連連點頭，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天下的霸主，更是男人中男人，看看三女的神態就知道，這幾日沒少沐浴聖恩。

「小琴，進來吧！」溫霞想到了什麼，對外面喊道。

就見房門緩緩開啟，蔣琴領着幾個侍女手上端著金盆、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走了進來。李煜搬入燕王宮之後，蔣琴也進入宮中，只是做了一個侍女而已。

李煜看可蔣琴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牙刷一眼，牙刷是象牙製作的，上面毛髮也是用野豬毛精心製作的，用的是牙粉，這種牙粉是用升麻、白芷、沉香、白鹽、珍珠粉等物碾碎成粉，刷起牙來，絲毫不比後世的牙膏差到哪裏去。

當然，這種待遇也只有李煜才擁有，民間用的是楊柳枝，其他用的是木製牙刷等等，士大夫或是用白鹽做牙粉。

「陛下，外面鳳衛副統領向伯玉有急事求見。」外面傳來內侍的聲音。

「向伯玉來了？」李煜面色一愣，急急忙忙的洗了一個臉，從蔣琴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將毛巾丟在一邊，就出了房間，行了不過數百步，就看見向伯玉站在宮門外面。

「陛下。」向伯玉正待行禮，卻被李煜止住了。

「說吧！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來見朕。」

「陛下，剛才鳳衛得到了一個消息，李建成去了雁門關。」向伯玉遲疑道：「臣已經確定了這個消息，李建成確實前往雁門關了。而且是李建成先是去了恆山郡見了李世民。」

「看樣子李淵準備和突厥人聯合了，李建成這個時候前往雁門關大概是和突厥人談判的。」李煜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個李淵，或者是一個突厥人，李煜並不擔心的，但兩人聯手，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李煜的壓力將會增加許多。

「陛下，若僅僅是這樣，臣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消息的來源。」向伯玉又說道：「鳳衛並不是自己偵查到的，而是別人告訴我們的，畢竟，李建成行蹤比較詭譎，臣等只是知道他前往并州視察，並不知道他已經秘密去了恆山郡，而且還去了雁門關。」

「是誰告訴我們的？」李煜也好奇道。

「天策衛。應該是李世民的手下。」向伯玉遲疑了一陣才說道：「臣可以確定的是李世民，而且，是在李建成剛剛進入雁門關的時候，我們的人才得到李建成的消息。」

「你說李世民故意讓我們知道李建成的行蹤，李建成是秘密進入雁門關的，隨行的人馬肯定很少，他是想借我們之手除掉李建成。」李煜輕笑道：「他難道就篤定了朕會出手嗎？」

「臣也感到好奇，李建成雖然輕裝隨從，但身邊百餘人侍衛還是有的，他從雁門離開之後，肯定會進入晉陽，想要殺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向伯玉搖搖頭，說道：「臣也不知道天策衛為什麼會將消息傳給我們。」

「說明李世民肯定有辦法讓我們找到機會。」李煜笑呵呵的說道：「讓人盯緊了他們，讓內衛隨時出手。李世民給了我們這個大禮，我們可不能放棄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殺了李建成，給李淵致命一擊。」向伯玉拍著胸脯說道。

「誰讓你殺了李建成的。」李煜訓斥道：「殺了李建成，誰就是李唐的太子了，只有一個李世民了，李世民比李建成更難對付，李建成還可以算的是一個赤誠君子，可是李世民就是一個狡猾之人。告訴他們，盯着李建成，保護李建成，等到他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再將今日之事告訴他。」

向伯玉聽了雙眼一亮，情不自禁的說道：「陛下聖明，和陛下相比，李世民為陛下提鞋都不夠，他還想嫁禍我們，簡直是痴心妄想。」

「李世民這個人野心勃勃，在皇權面前，什麼父子親情都不算什麼，你知道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得到消息嗎？」李煜冷哼了一聲，說道：「李建成半個月前就到了恆山郡，就見了李世民，但半個月後，李建成都到了雁門的時候，鳳衛才得到消息，李世民這是想讓李建成將事情完成之後，再將消息泄露出來，這樣一來，李建成死了，突厥人答應盟約了，李世民也成為太子了，嘖嘖，你看看，這事情安排的，是不是很厲害？」

向伯玉聽了雙目圓睜，他這個時候才想清楚這裏面的問題，仔細想想，他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個李世民實在是太厲害了，幾乎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了。

「若是可能的話，等你們殺了李建成之後，李世民的兵馬就會突然出現，將梅花內衛都給殺了，這樣就替李建成報仇了，他自己還能得到一個好名聲，你說說，這個主意怎麼樣？」李煜又接着說道。

向伯玉頓時都說不出來了，他用驚駭的眼神望着李煜，一開始還認為李煜是腦洞大開，但仔細想想，弄不好李世民還真的會這麼做，借了李煜之手殺了李建成，然後殺了梅花內衛，為李建成報仇，因而免除自己的嫌疑，甚至還能引得世人的稱讚。一舉多得。

「陛下聖明。」向伯玉聽了還能說什麼呢？潛意識中，他認為李世民弄不好還真的是這麼想的。一舉數得，李世民又何樂而不為呢？

「讓弟兄們小心一些，李世民可是憋著大招呢！」李煜叮囑道。

「臣明白了。」向伯玉不敢怠慢，趕緊回道。

「對了，民間對羅氏之事可有什麼反應？」李煜想到了什麼，又詢問道。羅藝死了也就死了，但羅壽的自殺，讓李煜處在被動地位，幽州城內有許多人都認為羅壽是被李煜逼死的。搞的沸沸揚揚，讓李煜十分不滿。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羅壽，沒想到羅壽居然自殺了，甚至還將自己的妻子兒女盡數斬殺，是李煜想不到的。

「半個月過去了，外面議論的也少了許多，畢竟，羅壽之死和陛下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是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向伯玉不屑的說道：「雖然有些人還在議論，但都是一些世家豪族。」

「盯緊這些人，天下大局未定，這些傢伙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李煜冷森森的望着遠處，這天下，總是有刁民想害朕。無論是鳳衛也好，或者是梅花內衛也好，就是替李煜監視這些傢伙。

向伯玉點點頭，緩緩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