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裝逼裝過頭了
北榮道，地處齊延山脈外圍。
而齊延山脈，則貫穿半個土蠻國，也被稱之為蠻山。
其實從北榮道去往土蠻，是最難走的一條路，但正因如此，周煜才會選擇這裏，來甩掉追兵。
徐衛帶領一千騎兵，將周煜一行二十餘人，一直送到北榮道入口，再往前便是崎嶇山路，騎兵無法再前行。
「靳王，過了這個山坳，再行十里山道，便進入土蠻國的地盤，臣在這裏祝靳王和諸位一路順風。」徐衛抱拳道。
「衛弟，就此別過，莫望你我的約定，今後共治天下！」周煜情真意切的道。
雖然他還在給老徐畫餅，但這一聲衛弟，倒是發自內心，畢竟徐衛沒有落井下石，還親自護送他到這裏，就憑這一點，怕是真正的女婿都未必做到！
至於兄弟相稱，也沒毛病，本來老丈人和女婿就是哥們。
兩人依依惜別，潸然淚下，最終，周煜踏入北榮道，還三步一回頭的和徐衛揮手。
「衛弟保重！」
「靳王保重！」
「保重……」
「……」
一直到周煜等人消失在視線中，徐衛還久久沒有離開，那種真情流露，看的徐公子火冒三丈。
就這麼把靳王放走了，到時怎麼和老大交待？爹你糊塗啊！
可惜徐然說不出話，整個人被綁在馬背上，只能自己生悶氣，已經快憋出內傷了。
忽然，徐衛淡淡開口道：「孫副將，你確定不跟靳王去土蠻？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孫贊願留在大人身邊，一同等待靳王回歸。」
其實孫贊也不傻，忠於靳王是一回事，去土蠻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麼大運的妞不漂亮嗎？還是生活不夠享受？白痴才會去那種蠻夷之地呢！
不過這已經是徐衛第二次發問，孫贊有些疑惑，這幾年徐衛挺器重他的，為何一再問自己要不要跟靳王走？
「不去也罷，畢竟此行前途未卜，你說是不是？」徐衛像是聊家常似的說道。
孫贊也沒多想，便道：「大人不必擔心，靳王手段過人，又有諸位高手追隨，在土蠻國必定大有可為，用不了多久，便能掌控局面，揮軍南下，指日可待！」
「呵呵，你還真是忠心啊。」徐衛莞爾道。
孫贊謙虛道：「大人誇獎，畢竟下官的一切，都是靳王給的。」
「是嗎？」徐衛似笑非笑的道：「好像你這個副將，是我提拔的吧？」
「啊……」孫贊愣了愣，才想起靳王這一走，徐總督就是他唯一的靠山，連忙改口道：「是是是，全靠大人賞識，下官也會忠於大人，絕無二心……」
正說着，突然一把鋒利的劍，刺進了他的心臟！
對，就是這麼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徐衛捅了他一劍！
一旁的將領也被嚇了一跳，只有王同面色如常，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
徐衛又淡淡的道：「你看，怎麼會沒有二心呢，這一劍下去，不就變成二心了嗎？」
「你……你……為何……」
孫贊的生命在迅速流失，只想用最後一口氣，問問徐衛為什麼要殺他。
可徐衛只是笑了笑：「現在還不明白？那就做個冤死鬼吧。」
噗！
劍從心口拔出，頓時血濺當場。
「唔唔！唔唔……」
徐公子激動的想說什麼，不過嘴還被堵著。
「給他鬆綁吧。」徐衛吩咐道。
等王同拿下徐然嘴裏的襪子，不對，是乾淨的手帕，後者立刻激動道：「我懂了爹！孫贊是靳王的人，你殺他就是想和靳王一刀兩斷對不對？你不會陷害老大的對不對？」
徐衛：「……」
王同：「……」
這孩子智商有點堪憂啊！
王同無奈的道：「其實大人根本沒想放走周煜，他這麼做只是要確保萬無一失，才把大家都蒙在鼓裏，現在北榮道裏面……」
話音未落，只聽前方的山坳中，便傳來喝斥聲，和金屬交鳴的聲音，顯然是靳王等人遇到埋伏。
徐然又驚又喜：「原來爹早有佈置？是誰帶的兵啊？有多少人？」
「雷湛，三千弩手。」徐衛笑着說道，兒子的反應讓他很受用，不然這小子整天老大老大的，眼裏都快沒他這個爹了！
徐然崇拜道：「爹爹厲害！爹爹英明！老大果然沒看錯你，你果然沒讓老大失望啊！」
徐衛臉一黑：「王同，再把他嘴堵上！」
王同：「……」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北榮道裏面又安靜下來，看來已經結束了。
想想也是，哪怕靳王有一群高手，但面對三千弩手，還是劉家出產的連弩，又佔據山坳的絕對地勢，一百張連弩射一個人，還閑着一千人，能不快嗎？
所以能堅持一分鐘就已經很牛逼了！
結果毫無疑問，那二十人除非是大宗師，否則必死無疑。
徐然激動之餘，也有些遺憾：「可惜啊，要是能活抓靳王，爹爹肯定會加官進爵！」
然而徐衛卻搖頭苦笑，這就不用跟兒子解釋了，傻小子知道那麼多也沒用，其實能保住性命，他就已經謝天謝地謝劉袖了！
為什麼要謝劉袖呢？當然是劉袖把這個功勞讓給徐衛，並且在數日之前，就傳來一封信，給他指了這條明路。
前因後果是這樣的，皇上早就知道老徐和靳王的關係，一旦大局已定，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他，而唯一的生路，就是讓老徐攔截靳王，還不能留活口，因為他們的關係不能公開，只能讓靳王帶進棺材裏。
等老徐殺了靳王，自然是頭功，又向皇上表明忠心，皇上也就不會追究了，再加上劉袖的面子，這個北運省總督也可能保住，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哪還敢奢望加官進爵。
如果再往前推，劉袖在武閣大戰的時候，就知道周煜有機會逃出京城，當時他便傳信給老徐，所以徐衛一早就收到消息，也有時間從容佈置。
當然，他也做出最明智的決定，大義滅老丈人！
當二十隻「刺蝟」被抬出北榮道的時候，老徐遙看秋門關的方向，感嘆道：「我怎麼覺得，以後你的老大，也就是我的老大了……」
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