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耀
ps：主角是凌耀，不是蕭宇
華夏，無城。
無城一中高三三班。
明亮寬敞的教室內，班主任吳大海正在忘我地講解著古典著作《道德經》，吐沫橫飛，但確實有點東西。
無城一中是省重點，高考將至，台下近六十學生都在認真聽講，努力備考。
當然，也有例外。
凌耀坐在最後一排，懶懶地托著腮幫子，看着窗外。
窗外有兩隻貓正在打架，各自后爪立地，前爪猛撓對方，四隻爪子在空中交織如影，戰況激烈。
有趣的是，這兩隻貓打完，還互舔屁股，格外親昵。
凌耀忍不住笑了出來，當即捂嘴，露出歉意的目光，怕打擾到其他同學。
他不聽課是有原因的，並非是不尊重老師。
「呼嚕嚕……」
除了他，還有別人也沒在聽課。
蕭宇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呼嚕聲不大，但也不小，周邊學生都微微皺眉。
有人想要拍醒他，卻被阻止。
「算了，這傢伙孤僻得很，若是被弄醒了，怕是還以為你在故意針對他。」
然而，異變陡生。
「我要殺光你們！」
蕭宇猛地從座位站起，發出一聲怒喝。
滔滔不絕講課的老師呆住，教室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朝他看去，神色驚疑，一陣竊竊私語響起。
「這傢伙瘋了？在發什麼神經！」
「嚇我一跳，老班正講得興起，我也聽得津津有味呢！」
「平日裏不理睬人也就算了，上課還搗亂，真討厭……」
蕭宇彷彿什麼也沒聽見，怔怔出神，「我，重生了！」
他是威震八荒的九冥魔帝，一念可定人生死，曾讓星空為之顫抖，卻在巔峰時期遭受自己女人與朋友的陷害，本以為就要身死道消，卻重生到千年前的自己身上。
「這一世，我要彌補遺憾！我要把路走完美，超越巔峰，然後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蕭宇暗暗發誓，身上散發出一股暴戾凶厲的氣息，周圍學生都不由發抖，覺得莫名冷了起來，「千年前的自己……呵呵，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是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右前方，右前方一名女子也恰巧回頭，二人四目相對，柔情瀰漫。
「詩曼……」蕭宇微微一笑。
女子嬌羞，精緻的面容浮現嫣紅，趕忙回頭。
「蕭宇，你到底在搞什麼，我對你真是失望透頂了！」吳大海恨鐵不成鋼，心裏難受，「你不學無術，拉低班級平均分，還不求上進，怎麼能讓人看得起？」
蕭宇抬頭，目光幽冷，森然開口，「你，說什麼？」
吳大海面色微變，沉聲道：「你自己不學，可以！但如果影響到其他同學，對不起，我必須要請你從我的課堂出去！」
蕭宇漠然道：「這個世上，只有我不想待的地方，沒有我待不了的地方。」
吳大海指著門外，冷冷道：「請離開我的課堂！」
蕭宇悠悠坐下，架著二郎腿，像是什麼也沒聽見。
眾人駭然，不敢置信。
「我的天，他也太囂張了吧！」
「老班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老師，為學生着想。」
「中年胖子這麼好的脾氣，竟然被氣成這樣，唉……」
果然，吳大海勃然大怒，吼道：「給我出去，現在！」
「老師！」
一個漂亮女生霍然起身，眼神冰冷，強勢道：「你無權讓他離開課堂！」
「詩曼怎麼會喜歡上他？」有人嘆息。
也有人冷哼，「這女的也討人厭，不分是非，這種情況還幫他懟老師！」
「詩曼，並非我在針對他，是他……」吳大海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老師，請叫我杜詩曼，我們師生，也僅僅是師生。」杜詩曼淡淡打斷他，指向最後一排，「依你所言，凌耀不在聽課，你為何不管？」
吳大海無奈，「凌耀。」
「哎。」凌耀把目光從窗外收回。
「你在幹什麼？」
凌耀眨眨眼，「看貓。」
「好吧……」吳大海嘆了一口氣，「告訴你們也無妨，我……」
「老師。」
就在這時，蕭宇再度開口，「不如，我們打個賭？」
「打什麼賭？」
「你不是正在講《道德經》么，我若是一字不差，將之全部背誦出來……」蕭宇笑道，「你就給我跪下，否則，我給你跪下，如何？」
吳大海瞳孔驟縮，忍無可忍，「好，我答應你！」
眾人搖頭，作為學生，蕭宇竟然說出這種賭約，着實把老班氣到了，否則他也不會答應。
「蕭宇！」杜詩曼露出憂色。
「無妨。」蕭宇抬手，從容不迫，開始背誦，「道可道也，非恆……」
重生歸來，攜有千年記憶，區區一篇《道德經》，又有何難？
所有人都驚了，蕭宇流利背誦，語氣自然，毫無滯澀，就好像平日裏與人隨意閑談一般。
吳大海臉色發白，額冒冷汗，難道真要給自己學生下跪？
《道德經》是他作為拓展講給學生們的東西，很多語文老師都不一定能背出來，並不是所有的高中生都是凌耀。
他自信能贏下賭約，讓蕭宇長長記性，但現在……
蕭宇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加快語速，很快就背完一半，吳大海早就沒心情聽下去了，眾學生瞪大眼睛，只覺得重新認識了蕭宇這個人。
「停下吧。」吳大海擺了擺手，無力坐下，「我相信你能做到。」
「那麼，你該兌現諾言了吧？」蕭宇淡淡道。
吳大海沉默，身軀微顫，心緒在劇烈起伏。
「算了吧，蕭宇。」有人勸道。
「憑什麼！」杜詩曼冷哼道，「假如蕭宇輸了，你們還會這樣說么？身為老師，既然答應了自己學生的賭約，難道還輸不起？」
「杜詩曼同學說得對，我跪，我跪……」
吳大海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眼帘低垂，對着蕭宇緩緩屈膝，眾人不忍去看，只能嘆息著閉上眼睛。
蕭宇負手而立，環視四周，一股霸道傲然氣質自然而生。
「等一下，賭約，你沒輸。」
凌耀不知何時出現在吳大海身前，將他扶住，看向蕭宇，「輸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