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劃地為圖擇路西行 引關潛水另有神器

第兩百七十八章 劃地為圖擇路西行 引關潛水另有神器

再說此時城外,待得墨翟和仰阿莎二人以極為簡陋的成婚「儀式」作罷,大家便又聚集在一起,開始商議該如何離開此地。

武多同憑着記憶,在地上畫了一些道路,再用石頭代為各路屏障,好叫眾人大致了解一下目前所面臨的局勢。只見他一邊指着地上,一邊與眾人言道:

「如今若要離開此地,當是極為困難。而我們若是留在這裏,也絕非良策。摩雅邪那廝止不住何時便會尋得此地,屆時他若當真派兵前來,以此處來看,吾等便是毫無退路可言。所以為今之計,也只能是冒險一試,嘗試着繞過這些個卡哨,一路向西而走。但毋庸置疑,這一路上又肯定是極為兇險的,也唯有待我等入了布部可能才會好上一些,但眼下這幾百里路只怕是也不好對付。」

戌僰立在那裏,凝望了一陣過後,又隨口說道:

「若我們將這些地方全部給他繞開,那是否會更安全一些呢?」

武多同搖了搖頭,說道:

「山麓縱橫,想要全部繞開也是幾無可能。這一路所遇的那幾處關卡,也都是前往布部的必經之地。縱是可以繞行,也是頗費周折。」

杜宇不禁眉頭蹙起,又不無擔憂的說道:

「我們人數也不算少,如此撤走……只怕是動靜不小,若是引得摩雅邪領兵來追……」

武多同知道杜宇之意,是想要化整為零,以便於遁其行蹤。然而,待他思索了片刻之後,卻又否決說道:

「分開也絕非良策,眼下有那麼幾處險要,或許還需眾人集力方能強闖的。若是分開,互相沒了照應,豈不更糟?」

杜宇聽得此言,亦是連連點頭道:

「嗯……殿下說得倒也是……」

戌僰望向武維義,從商議伊始他便一直一言不發,武維義的心思縝密是眾所周知的,因此自然大家對於他的想法也是最為倚重的。

一陣沉寂之後,只聽得武維義此時終於是開口說道:

「我們此行,摩雅邪想必也會預料得到。所以這一路之上,定會設下重兵阻攔。而且,我料摩雅邪那廝也絕不會把目光只放在滇城的方位。糯部、僰寨乃至於恆部,這些去路上,也都會派人嚴加看守。倘若讓他們提前確認了我方行蹤,後續追兵勢必會連綿不斷的自他方趕來。所以,我等務必不要過早的暴露行蹤,但想要一路上完全不被發現,也委實是不可能的。只這一刻來臨的越遲,就越是對我們有利!」

武維義一邊說着,一邊取過了橫在一旁的斷枝,並是比劃起來:

「我們就先從南面繞開大路,渡此金沙二江,便可取道勝利境關。到得勝境關之後便也只得強闖了……若能順利過得勝境關,便是滇境!因此,我們若能隱藏蹤跡至勝境關前,便可有九成把握。否則,這一路之上恐怕是不免多厄!」

武多同於一邊聽着,一邊於一旁是連連點頭贊同道:

「嗯……若我們必然要被發現,那麼也最好是在過了勝境關之後,不過你說的金沙二江……?」

武維義指了指武多同所畫的那條鴻溝,說道:

「哦……武某也只是如此一說罷了,這兩條河流,似一大一小,究竟是稱之何謂?」

杜宇順其手指看去,便立即解說道:

「小江乃黑水之旁支,而大江便是黑水,黑水水勢湍急,渡之實屬不易。而其易渡之處,肯定亦是被嚴加看守着的。這也正是攔在我們面前的最後一道關卡,能否逃出生天,就在此處!」

武維義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又劃了幾下,說道:

「至於究竟該如何渡過黑水,可待我們到了再做計較。眼下最為關鍵的,乃是於這幾處險要最好別被敵人給事先察覺了。若不幸被他們察覺,恐怕之後就要大告不妙了……」

此時,戌僰和白乙突然站起身來,並一起拍了拍胸脯說道:

「武先生放心,縱是有事,僰和蜀中的親隨即便是拼得性命,也定要護送諸位安全入滇!」

武維義聞言,亦是起身向他二人是深鞠一躬:

「戌將軍和白乙兄弟大義,吾等深感於心。」

白乙則是擺手道:

「武先生,都這個時候了,再說此言不免是太過於生分,能與武先生共事,經歷這些個同生共死,實乃乙之榮幸,乙此前不過是小小斥候,承蒙先生高看,又哪敢有其他奢想?……」

正值大家商討得熱火朝天之時,墨翟和仰阿莎則是坐在一旁,手牽着手,只看着眾人卻未發得一聲。武維義回頭見到墨翟,卻不想墨翟現在一心只全放在兒女情長之上,是以朗聲問道:

「賢弟,你可有其他看法?」

墨翟在仰阿莎的提醒下,這才回過神來,並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哦……翟其實只管追隨兄長便是,兄長謀慮定不會有差。只是,翟倒是認為,若是提前暴露了行蹤,也不必過於擔憂……」

眾人聽得此言皆驚,不知墨翟此言究竟是何意?只待他是繼續往下說道:

「我們可以有意造成一種本要去往別處,途徑此處只為了繞路方便。其中虛虛實實,可令他們琢磨不透,未必不可。」

武多同在心中盤算一下路線,由衷的說道:

「墨小兄弟說得也是在理,其實我們的行蹤亦不可能按照現有的路徑行走,其中必然存有虛實。這一點,他摩雅邪想必也很是清楚明白。因此,屆時運用一些手段,讓他摸不着我們的路數,稍多走一些曲直,就算是騙不了他們,也必然能引開其一部分兵力,對我們確實是有好處的。」

仰阿莎聽到墨翟的言談被人採納,眼神中充滿笑意,直為自己郎君的睿智而感到高興。此時,只聽得墨翟又道:

「此次奔走,估計我等多數要在山中老林間行走,分辯方向頗有不便。因此,我等只消微微做些手腳,便會讓追兵迷路。至於我們,翟曾做過一輛指北車,只可惜如今卻早已不知落於何地。」

墨翟說到這裏,想起在指北車上的那個小狼,朝仰阿莎望去,仰阿莎也顯然是想了起來,一臉的歡愉之色溢於言表,兩人相視,會心一笑。隨後,墨翟又繼續言道:

「好在大哥身上有一個勾玉,可辨明南北,所以倒也不怕失了方向。至於大哥說的那條小川……此河雖說水勢不急,游也游得過去,但畢竟河面也不算窄,要不被人發現,便只得潛泳過去。一方面難免有人會體力不支,另一方面……恐怕……」

武維義聽得此問,卻是不由笑道:

「潛泳的話無論如何都是要露頭呼吸的,更何況我們這些人中有些人還不識水性……不過此事為兄心中已有了計較,如果我們能夠在水下呼吸的話,賢弟以為如何?」

「水下呼吸?」

眾人均不由一怔,只覺得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武維義朝墨翟招了招手,墨翟一臉迷惑的走了過來,武維義在地上畫了一條管道,並且說道:

「賢弟快看,我們其實可以用一個較短的向外凸出的皮囊製造出這樣的一條管路,然後將皮囊與呼吸管口相接,呼吸管上端裝有一個軟木浮托,使另一個管口得以浮出水面。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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