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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複雜的心情,哈利拉下了蓋在他們頭上的斗篷。

德拉科沒有回頭,依舊靠在那棵樹上,望着雷古勒斯•布萊克離開的方向,好像只是在出神,但他僵直的背脊和緊握著的拳頭告訴哈利不是這樣的。

那些勸說雷古勒斯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喚起了一段回憶,一段無論對於哈利,還是德拉科來說都糟透了的回憶。

嘴裏泛起微苦的滋味使哈利的舌頭打結,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德拉科,又或者安慰自己,他任沉默蔓延直到西里斯率先開了口。

「我必須說……」哈利看見他年輕的教父走出灌木叢,來到德拉科身後,語氣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謝謝,無論你是誰。」他說完,不等德拉科回應,就立刻轉向哈利。「我先回去了,你……保護好自己。」

哈利對他點點頭,然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幻影移形的輕響中。

又過了一會兒,哈利嘆了口氣,帶着些小心翼翼的看向德拉科那頭還沒有變回來的黑色的亂髮。「你還好嗎?」

德拉科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太多情緒。「好得不能再好了。不過,要是能找個地方喝兩杯就更好了。」

這算不算是一個邀請?

哈利愣了一下,隨即感到萬分抱歉——他一點兒也不想去,而且西弗勒斯也許正在家等着他。「可是……對不起,我想我最好能儘快回去,你知道……」

「你當然!」德拉科打斷他,故作厭惡地皺起眉頭。「我可沒有打算帶着你去消遣,這主意太糟了。」他說着,搖晃着身體離開樹榦,走向公園的門口的方向,並沖背後揮了揮手。「告訴西弗勒斯,我也許會晚點兒回去。」

「我會告訴他的。」哈利說,看着對方再次嘆氣,直到他消失在小路盡頭,才幻影移形。

哈利一走進寂靜的客廳,就立刻嗅到了酒精的味道,然後他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的西弗勒斯,和那瓶擺在茶几上的,幾乎快要空了的蘇格蘭威士忌。

他回來了!而且在喝酒?

哈利驚訝的吸氣然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但那聲音足以打破屋子裏的沉靜,引起人們的注意。

西弗勒斯回過頭來,黑色的眼睛忽明忽暗,直直看進哈利眼中。沒有冷漠,沒有憤怒,有的似乎只是無盡的、像是要點燃一切般的炙熱。

哈利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西弗勒斯……」他說,因為情況不明而感到恐慌。那麼現在,他昨天的那些過失有被原諒嗎?哈利躊躇著,偷偷瞄向茶几——那封道歉信已經被拆開,並整齊地攤開擺在酒瓶旁邊。

這多少讓哈利鼓起些勇氣。他走過去。「西弗勒斯,你怎麼……」然而沒等他說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並把他的身體強制地向前拉去,當哈利穩住身體並發現自己的眼鏡在混亂中不知跌倒哪裏時,他已經被西弗勒斯禁錮在懷裏。

「西弗勒斯?」哈利嚇了一跳,抬起頭,想要從男人幽深的眼睛中尋找一些線索,但西弗勒斯已經低下頭,深深地、帶着急切地如同掠奪般的感覺吻住了他的唇。

哈利一下子愣住了——男人應該還在生他的氣不是嗎?難道是那封道歉信超水平地發揮了它的作用?——直到他的嘴被強行撬開,而對方的舌頭彷彿極度饑渴一般長驅直入。

哈利感到一陣醇厚的酒香混合著熟悉的、灼熱的溫暖,突然湧進他的胃裏,隨後流向他的全身,讓他的身體比意識先一步做出了回應——他滿意地嘆息著,弓起身,攀上西弗勒斯的肩,任由男人那雙有力地胳膊摟住自己身體。

哦,仁慈的梅林,讚美你,無論是什麼致使西弗勒斯就這樣原諒了他!

哈利在心中呻|吟著,傾盡全力回應着那個深入而粗暴的吻。他察覺到那雙手慢慢在自己的身體上游移著——一隻固定在他的腦後,另一隻則撫上了他的臀|部——並任憑這兩者將自己擺弄成任何西弗勒斯喜歡的姿勢。

「哈利……哈利,你……」當西弗勒斯終於決定暫時饒過哈利的嘴,他在哈利的唇角處急促地呼喚著哈利的名字。但哈利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任何其它的,他仰起頭用另一個吻吞下了西弗勒斯剩下的話。

第二個個吻甚至比第一個更熱烈,以至於像火焰一樣在兩人之間爆發。哈利立刻感到自己硬了,並隔着自己的長褲頂住男人的腹部。哈利無法抑制地呻|吟出聲,當他感到欲|火焚身,他覺得自己的心悸動着,極度渴望被觸碰,渴望摩擦,渴望熱度……

最終是西弗勒斯中斷了這個吻,為了呼吸,他靠在哈利的頸側急促地喘著氣,同時雙手用力,像是正試圖將哈利碾碎並揉進自己的身體。「不,哈利,我們不能再……」

哈利猛地吸氣。他差點兒就喪失了理智,要不是西弗勒斯帶着痛苦和隱忍的聲音喚醒他。「哦,是的……我們不該繼續下去……」哈利氣喘著說,強忍着渴望帶來的疼痛,掙扎著把自己從滾燙的懷抱里剝離出去。「不該在這裏繼續……德拉科,該死的,即使他也許說會晚點兒回來,但如果他真的就回來了……」哈利一邊抱怨著,一邊用微顫著的手把渾身僵硬的,來不及反抗的西弗勒斯從沙發上拉起來。「我們回去,回我們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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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哈利知道自己被放在了床上,但他完全不清楚那是如何發生的,直到冰涼的觸感從他的嘴唇傳來,讓他嚇了一跳。

哈利疲憊地撐開眼皮,模糊中看見了西弗勒斯的臉,而且男人似乎正拿着什麼東西湊近他的唇。「西弗?」他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嚴重。

「魔葯。」男人簡單的說,看着哈利順從的吞下,然後自己喝下另一些。哈利猜測那裏肯定有解酒的魔葯,因為那之後他發現西弗勒斯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然後,哈利感到西弗勒斯躺在了他的身邊,一起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哈利失神地盯着屋頂,直到感到呼吸終於逐漸平復,然後一連串的問題開始冒了出來——西弗勒斯原諒他了嗎?又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還喝了那麼多的酒?

——得了,如果他不想說,那麼永遠也不會告訴你的。

哈利開始沮喪,猶豫不絕地,他將頭轉向西弗勒斯的方向,發現男人正側躺在枕頭的另一邊盯着自己。

哈利一下子紅了臉,緊接着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袍子還穿在身上——即使很多紐扣已經被解開,並且還留着被哈利蹂躪過的痕迹——但自己的身上卻只剩下一件襯衫。這一切都提醒着他,他們之前做了什麼。

西弗勒斯的唇扯動了一下。「我假設你明白,如果現在才開始覺得臉紅的話,似乎已經晚了。」

「我沒有,我只是……」哈利皺眉,瞪西弗勒斯,然後他驚訝地發現男人的似乎在笑。「你已經不再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西弗勒斯噴噴鼻子。「如果我不了解你是一個多麼魯莽的、衝動的格蘭芬多的話,我也許會的。」

哈利咬着嘴唇,差點得意地笑出來。然後他扭動了身體,把自己邁進西弗勒斯的肩膀。幸福的寧靜又持續了一會兒,哈利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發生了什麼事嗎,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是什麼讓你喝了這麼多的酒?」

聞言,西弗勒斯漆黑的眼睛緊盯着哈利,光芒閃動。「疲憊,也許。」

哈利往後挪了一點,用胳膊肘把自己的上半身撐起來,有點兒擔心的問:「你還好嗎?」

「是的,現在很好。」西弗勒斯說,將哈利拉回來,摟進懷裏。然後他忽然道:「在聖誕節之後,我們要去拿放在古靈閣里的赫奇帕奇的金杯。」

哈利眨眼,竭力仰起頭。「金杯?為什麼會是它?那還有戒指和掛墜盒呢?潛入古靈閣太容易被發現了,就算成功,也會打草驚蛇。」

西弗勒斯對他挑起一條眉毛。「我該為此讚頌『救世主』的智慧嗎?」

哈利困窘地漲紅了臉。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蠢。顯然,他想到的問題,西弗勒斯應該想到了,甚至可能已經和鄧布利多討論過了。

哈利垮下肩膀,蜷縮進西弗勒斯的懷抱中,聽着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頭上解釋道:「黑魔王加快了腳步,並且開始懷疑他身邊的每一個僕從,如果他找不到誰是那個『出賣他行動計劃的間諜』,他很可能會把那些象徵恩賜和獎賞的魂器從收回並保護起來。」

哈利皺眉。「甚至連掛墜盒也不會再被放到孤島的岩洞中,所以我們要儘快得到金杯和戒指?但是我們為什麼不去先拿戒指?」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哈利忍不住重新抬起頭詢問。「它太危險了,必須……放到最後。」。男人回答說,黑色的眼睛裏傳出難解的信息。

哈利立刻就想起了鄧布利多,以及那隻手既乾枯又焦黑。他嘆了口氣,避開這個話題。「那我們該怎麼做?我可不想再一次和龍打交道了。」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聲。「我相信你這次不用了。」他嘆了口氣,說:「但首先,要等待來自盧修斯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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