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哈利關上西弗勒斯辦公室的門，然後將沉重的身體摔進沙發里。「這一切就像是個噩夢。」

來自情人的抱怨讓男人挑了挑眉，他從學生們的論文里抬起頭來，看了眼格蘭芬多亂七八糟的頭髮和皺巴巴的表情，就又回到他的工作上。「你看起來相當疲憊。」

「沒錯，就是這樣。」哈利聳聳肩，故意用誇張的方式慢慢講述道：「故事的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個悲劇——我委婉的提醒過雙方要和平共處，但是當我帶着斯內普走進有求必應屋的時候，戰爭就開始了。你知道嗎？這一切的導火索都只是因為，斯內普對着屋子裏的人露出一個假笑。」

西弗勒斯發出愉悅的哼聲，然後對着哈利抬起嘴角。「就像這樣？」

「哦，上帝啊，簡直一摸一樣！」哈利噴著鼻息說：「你知道，你們只靠一個表情就能得到等同於『鑽心剜骨』的效果，所以我一點兒也不吃驚為什麼詹姆會忍不住回以冷哼，並且將憤怒發泄到手裏的月長石，將它碾成了粉末。」

「哦，看起來你給你父親的任性妄為找了個好的借口。」西弗勒斯淡淡的說，在羊皮紙上畫了個叉。

「那不是借口！他……好吧，他確實有點兒過於激動，因為斯內普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他。」哈利嘆氣，然後露出一個苦笑。「西里斯幫忙反駁，但我知道，他不該把問題扯到別人的外貌上。幸好萊姆斯打斷了他，可是斯內普不領情，開始針對他。」

顯然，對於哈利的講述，西弗勒斯毫不意外，他隨意的介面道：「比如『一個狼人偽君子』。」

回憶讓哈利再次感到無比的頭疼，他呻|吟著把手按在太陽穴上。「是的，於是場面幾乎失控了。要不是我、莉莉、萊姆斯及時阻止，他們三個很可能會來一場決鬥。」

「決鬥，沒錯，二對一，真公平。」西弗勒斯頭也不抬的哼哼。

哈利尷尬的咧咧嘴，顯然，他注意到如果讓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是很壞主意。「算了，我們不說這個。德拉科呢？我聽詹姆說，他們的新魔葯助教在第一節課上就給格蘭芬多扣了整整二十分。」

「中午他接到了一隻貓頭鷹，然後就離開了……」男人的話突然停住，他對着羊皮紙皺起眉來，然後憤憤的噴著鼻息。「哦，真是傻透了，是誰告訴她人魚是種可愛的、完全無害的生物？」

哈利咯咯笑起來，忽然覺得疲憊都消失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男人身後，趴在他肩膀上看那張正被批紅色墨跡凌虐著的論文。「也許是童話，西弗勒斯，畢竟不是誰都游過黑湖。」哈利毫無幽默感的笑話得到了一個輕蔑的哼聲，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男人摻雜着幾根白色髮絲的柔軟黑髮。「你今天過的怎麼樣？」

「還行。」當哈利開始按摩西弗勒斯頭部，男人發出一聲輕嘆。「從一個班級到另一個班級，然後站在講台上面對那些傻乎乎的學生們，給格蘭芬多扣十分，無聊的午餐，完成龐弗雷的魔葯訂單，又把自己淹死在成堆的、不知所謂的作業里……」

哈利用手指從男人的前額划著小圈，慢慢地沿着發跡線向後移動到脖子，然後他用手指來回撫摸著西弗勒斯的額頭。他能感到西弗勒斯在他的手指下融化。「聽上去，只有扣分的那部分是你喜歡的。」

西弗勒斯放下筆，伸手抓住哈利的手指，溫柔地拖着他，把哈利拉到椅子前面，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膝頭。西弗勒斯伸出手掂起哈利的下額，勾起嘴角。「不比現在更喜歡。」

男人低沉的，彷彿絲絨般的嗓音讓哈利感覺喉嚨里乾的要命，身體開始發熱。「是嗎？」哈利低頭，親吻西弗勒斯的指尖。「那麼，我想最後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就這兒，嗯？」

西弗勒斯抬起一條眉毛，黑色的眼睛熠熠發光。「你的意思是，在我的辦公桌上？」

「哦！」哈利吸了一口氣，扭動一下，立刻感到頂住自己腿根兒那處的東西更堅硬了。「是的，這主意真不錯，我們……」

突如其來的乾咳聲讓哈利感到挫敗，他和男人一起將憤怒的目光扔過去，看見鄧布利多的腦袋出現在火焰里。

老校長對他們的狀態挑了挑眉。「哦，很抱歉打擾你們，不過我恐怕你們必須準備一下，伏地魔似乎有行動了。」

雖然一個美妙的下午就這樣被打斷了，讓哈利感到很惋惜，但是等待已久的事情終於來臨了，這讓哈利感到鬆了一口氣。他在西弗勒斯聯繫了德拉科的時候，變成一隻貓叼著寫好的紙條跑去找還在上草藥課的詹姆•波特，後者看了紙條就立刻和斯普萊特教授請假陪他回格蘭芬多休息室拿隱形斗篷。

「哈利，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當詹姆把隱形斗篷遞給哈利時，他問。

「不，沒什麼。」哈利隨意敷衍著，就要跑出去，但是被胳膊。他回過頭，發現他年輕的父親正嚴肅的看着他。哈利嘆氣。「對不起，我不能說。」

詹姆•波特並不意外的點點頭。「沒關係，你只要告訴我你會安全嗎？」

被父親關心着的感覺讓哈利咧開嘴角。「會的。我晚上一定會趕回來去有求必應屋找你們，記得，別再和斯內普吵架了，他是我和莉莉的朋友。」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掠奪者一下子垮下肩膀。「好吧，我盡量。」

告別了詹姆，哈利披着隱形斗篷匆匆趕回地窖。發現德拉科還沒回來，只有西弗勒斯一個人站在壁爐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哈利走過去，想問他什麼時候出發，但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拉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被狠狠地擁吻。

當他終於被放開，哈利發出滿足的嘆息，閉上眼，把自己埋進男人的脖子。「我會很快回來的，只是闖古靈閣，又不是對抗伏地魔。我沒有生命危險，最多被逮住讓扔進魔法部。」他咕噥著，躲開掃在自己筆尖的頭髮，輕啄男人半掩在領口下的喉結，並在感受到它在自己的唇下上下滑動時輕笑。「等我回來后，我們就繼續。然後你將在辦公桌上狠狠地干|我。」他抬起頭，對上西弗勒斯幽深幽深的眼睛，吻上男人的嘴角。「我愛你，你知道。」

「我……」西弗勒斯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所以他又抿起嘴，過了會才開口。「我也是。」

男人俯□，再次吻了哈利，然後推開他。「我們回公寓，德拉科在那裏。」

——————————————————分割分割—————————————————

相對於哈利他們三個年輕的格蘭芬多曾經的那次冒險，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的計劃要詳盡的多，更別提哈利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並且和德拉科反覆討論過各種可能性。所以，直到被施了奪魂咒的妖精打開金庫的時候，一切都是順利的。

「你說，伏地魔現在會對他的魂器加以防備嗎？」站在金庫門外，哈利透過隱形斗篷掃視裏邊的那些財寶。

已經把頭髮變成褐色的斯萊特林聳聳肩。「也許。雖然黑魔王沒有讓我父親在藏着日記本的房間里放一隻三頭巨犬，但是畢竟他的整個莊園都受到監視了。」

哈利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睛。「你是說，說不定這裏邊可能正藏着幾個食死徒？」

「你認為妖精們會同意他？」德拉科丟過去一個「你是白痴」的目光。「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謹慎。所以，你最好拉住我——如果發生意外，我就立刻啟動門鑰匙。」

「好吧。讓我們進去吧。」哈利嘆氣，走過去，將手伸出去拉住他的胳膊，跟在斯萊特林後邊走進去。「唔，看起來這次並沒有烈火咒和複製咒。」

「嗯哼。」德拉科同意他，點亮魔杖，用目光四處搜尋。「不過你記得我們帶了掃帚，可以應付那些。」

「是的，這簡單多了，比起上次，我們差點兒……在那！」哈利驚呼，他們的目標就在一個相當顯眼的地方。

「別動，讓我來。」德拉科制止哈利想要放開他的舉動，他謹慎的丟過幾個檢測咒，發現沒什麼特別的，才彎腰湊近它。

哈利跟着蹲下。「是的，這就是那個魂器。」

也就是說，他們成功了？但是……這似乎太容易了。

德拉科皺起眉，他把金杯拿起來，然後他才發現一縷纖細的，像是魔法生物的毛髮纏繞在金杯的手柄。他伸手把它扯下來，但是下一秒，德拉科，連同依然拉着他胳膊的哈利一起被扯進漩渦般的巨大吸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