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266章

「東陵梟不會來了,大家各自玩兒吧,開心就好。」

關存離開后不就,雅間內就來了不少人,也熱鬧了起來,司清站在寬敞的窗前看着煙火夜色,悠然說道。

「華璋是時刻都想着別人呢。」青子衡慢慢悠悠地吐出這句話,心中有些不暢快。

他方才走得早,不知司清將東陵梟留下過,還是後來聽北宮遲說的,雖並不認為司清對東陵梟有什麼不一樣,但心中確實也不是滋味。

「本宮惦記着誰,與你何關?」司清冷冷瞥一眼青子衡。「順便提一下鹽鐵之事。」庄音悠悠然補充一句,這句才是關鍵。

「東陵家掌握鹽鐵大權六七代,嫡系都數量龐雜,更別提旁支側系,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在全國各地分部,早就形成了不可小覷的勢力,是時候……,收收他們的心了。」庄音此話說得嚴肅非常,眉間自然擰成一個淺淺的川字。

這些世家大族之中,唯東陵這一脈的關係最為複雜,他們的勢力形成的太早了,鄴朝成立之初,東陵一族就掌控著全國各地的鹽鐵總大權,朝廷不得不忌憚幾分。

東陵府的勢力,該打擊一下了。

司沅點點頭,他正有此意,只是東陵家的人並非宵小之輩,想從他們手裏收回鹽鐵總大權,絕非什麼易事,不是隨隨便便一封信就可以解決的,還需從長計議。

「這事暫且擱一擱,先去把那小猢猻抓回來才是,丟臉、實在丟臉!還有華璋,派人去把華璋接回來,一個人能跑哪裏去?……」司沅吩咐一通后,手裏的公文也放下了難得看。

本是個歡慶的時節,總有人搞些事情出來不讓他安生。

庄音走過去拍拍司沅的肩安撫著。

最近憂心之事確實多,自打計劃華璋笄禮一事開始,就註定了不安生日子的開始,她們早有準備的,所以不至於措手不及。

*

戴好黑色帷帽,換一身黑色便裝出門,司清心中隱隱有些沉重,在她的映像中,墨玖應該是個活潑開朗的人,雖只有過一面之緣,但那種感覺是揮之不去的。

他是第一個,亦是唯一一個敢嘲諷她的人,雖然那時候他也許不知道,自己指著嘲笑的人是鄴朝帝姬。

風吹起帷帽輕紗,撓的耳根癢酥酥的,心也跟着煩躁起來,她不該也不能被任何人影響情緒。

墨玖是個例外,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司清抬頭看一眼天,糟糕的心情隨風飄走,留下……心如止水。

走到凝香閣門口,不覺緩緩放慢腳步,裏面傳出來的琵琶聲,還真是好聽極了,不禁低聲呢喃道:「凝香閣頭牌花魁杜牡丹,今晚又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了呢。」

不知,今夜,又會是誰拔得頭籌。

男人們的盛宴。想着,嘴角噬起一抹笑意倏地又漸漸隱去,提步徑自向宗華門走去。

她該回宮了,大街上有人在找她。

對街全福酒樓二樓雅間內,青子衡目光瞥向窗外,無意落在那抹渾身黑布黑紗「包裹」的人兒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那個身形,像極了華璋。

可華璋那樣高傲尊貴的女子,斷然不會穿那樣的一身吧?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悠悠收回目光,看着對面的月白色華裳男子道:「北宮你其實沒必要特地來找我說這個。」

有心之人都沒辦法,無心之人就更沒辦了。青子衡並不覺得,他有什麼值得的理由去幫墨玖,多拉一個競爭對手出來么?他可不想給自己添堵。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北宮遲癟癟嘴,堅定地道,堅定中帶着倔強。

玉水湖畔,司清一襲紅衣走在白梅身邊,原本在女子中很是高挑的她,此時卻顯得有些嬌小。

「白梅老師何不去換身衣裳,晚上與本宮同去全福酒樓?」司清挑眉看一眼白梅,略帶慫恿的語氣說道。

聞言,白梅莞爾一笑,「瞧著都這個點了,白梅真該走了,眼下殿下也有人作陪賞樂,便不會覺得無趣。」

她,為何留她,白梅不太清楚,卻也不是完全不知。司清的試探,很小心翼翼不著痕迹,但有時候小心過頭,更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剛才在戲台上時,白梅每次無意看向司清,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思他事的樣子,若真對戲曲感興趣,又怎可能那般?若非真喜歡戲曲,那麼,她留她到底是何意?

方才並不確定,此時倒是有些敢確定了,她這是在試探呢,雖然只是很隨意的一句話,但落在白梅耳中,確實又有另外的意思,因為在意,所以敏感。

「如此,本宮也不好再留,改日定然親自去梨園拜訪請教。」說着,司清又回頭看着祁歡,對她道:「祁歡,送送白梅老師。」

她又怎會不知道,白梅對她的排斥和疏遠,但她並不在意,她只想弄清楚言玉、或者梨園,同那個秘密有什麼關係,她只想知道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為了弄清楚,她可以屈尊降貴,更甚至低眉順眼!

因為,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她再沒人可以信任,包括她的父皇、她的母后!

司清眸中閃過一絲暗光,心中隱隱的不安愈發明顯,只是,這種感覺眨眼被她壓下去,臉上還是那暖若三春的笑容。

送走白梅后,她要處理的,自是身後遲遲沒離開的公子們了。

經過幾次接觸,司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結論——

晏瓚是好的,心思雖有,但肯定不壞;青子衡跟表面上以及傳聞中應該有出入,他絕非什麼紈絝子弟;北宮遲年紀稍小,太不穩重;南榮錄瞧著溫文爾雅、大方得體,但從其眼神中並不難看出,他很有心事;東陵梟有點點的小孩子氣,但心思很重看不透;至於西門連玥,他很有野心,卻沒智謀,司清對他的映像,都不能用不好來形容,簡直是差到沒邊。

如是,司清心中已經有一點點定論了,她想要的不是愛人,她需要的亦不是愛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人,而是一個控制得住且對她有利的人。

既然註定被人利用,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值得利用之人?

她一直都是如此,精於算計。又因從小研習治國用人之術,表面雖是所學了了,不甚理解,甚至是拙劣,實則聰慧內斂,藏拙罷了,她學的東西,遠遠比旁人、比太傅們眼中,多得多。

所以,她看人很准,也同樣,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青子衡什麼時候離開的?」湖心亭下,司清端然坐在紅木雕花椅上,目光掃過亭下一干人,悠悠開口問道。

她關心的,並不是青子衡什麼時候離開的,而是……,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感覺,就在剛剛,白梅說要走的時候,他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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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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