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孔二的失敗

第一百四十一章,孔二的失敗

事關重大,關係到了孔家的門楣榮耀,孔立國不敢擅自做主,他對戰勝邱洛洛至少有九成九的把握,量邱洛洛才多大,不到二十的年紀,十歲耍劍,才不過有十年時間而已,短短時間,怎麼能達到高峰成就,而孔立國,可是練劍有三四十年了,具體數字已經不可獲得,在他胎教的時候,母親就是枕着劍譜入睡的,現在的成就,可想而知,孔家只有劍,而沒有劍法,劍是統一,全都是重劍,最輕的也有兩百斤,最終的就是孔立軍使用的玄鐵重劍,重大六百餘,揮了出去,排山倒海,無人可擋,哪怕是最出名的劍客,遇到了這把玄鐵大劍,那無可奈何,只得撤退。

孔立國手中這把,也有四百斤,劍法為從小學習的一套,遊俠劍,說來是一段奇遇。在他三歲的時候,孔家來了一位遊俠,背着一個大布兜子,裏面裝着一些書冊,打開來,兜售,全都是劍法,刀劍,槍法,內功心法等等,芸芸,價格並不便宜。感恩孔家收了他一個晚上,他送了一本太白星劍贈送給了年幼的孔立國,覺得兩個人投緣,離開孔家后,這個遊俠就消失不見了,以年紀計算,即便他現在不死於江湖紛爭之中,也已經是悠悠暮年,正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養老呢吧?

太白星劍,以天辰星子為佈局,劍法飄逸,行雲流水,無往不利,孔立國,從小練習,已經早把劍法精髓學會了,後來又相繼學習了其他的基本劍法,如今,厲害之處,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劍客前一千位置。

「女娃娃,你要打,邊打,家族的事情,我無法與你承諾,但是個人的事,我可以保證,你若是贏了我,我願意聽候你差遣,從此以後,為姑娘馬首是瞻,而姑娘,我說出了我的籌碼來,你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孔立國仔細打量邱洛洛,從未這麼仔細,那是一種從內而外,從心到頭的驚喜,邱洛洛的容顏,自然是與天比擬,花也羞忌,孔立國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心動的感覺,可惜,就可惜在,自己還有一個廢物侄子,上面有個管制大哥。

孔祥先看上的女人,孔立國還有何話可說,自然是注重自己的面子,而不能為了兒女私情,天下男人,就一個德行,心再如何旁騖,也是個慾望東西,結婚生子,榻上纏綿,最是歡喜,一代孔家長老,自詡高風亮節,也不過如此,「可是姑娘,你的籌碼,可見不是很多,這樣,若是我打贏了你,此事,一筆勾銷,我要你嫁入我孔家,當我的侄媳婦,你以為如何!」實事求是,這是一件好事,城中少女,不乏艷麗,而想要踏入孔家的女子,又有多少,多少煙柳,多少窗欞,就有多少姑娘,擠破了腦袋也要嫁給孔祥,從此之後,榮華富貴,妖艷出水,世人都說愛那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蓮,可到底還是喜歡嬌艷的富貴牡丹,女人便是如此,自愛自凈者誰,不必太在意。

「又來!」邱洛洛有些頭疼,怎麼所有的賭注,都是這個,邱洛洛已經煩躁,天生麗質難自棄,也不必,人人都來所求她的華容,這樣的男人,信不過,邱洛洛嗤之以鼻,花有凋謝時,容貌會褪色,到時候,人老了珠黃,改不了,遭到嫌棄,孤獨下半生的凄慘命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本姑娘答應你們,而你的籌碼,聽起來也很不錯,可惜我並不需要你這樣的老僕,不過,你也拿不出很多東西了,就這樣吧,準備好,迎接你的主人吧。」邱洛洛不在啰嗦,收了一步,做好了進攻姿態,在戰鬥里,他善於先下手為強,遵循主動進攻,把戰鬥的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牽着對方的鼻子走,先出手,必然是最狠最辣的招數,壓制對方的實力,讓其困在自己的劍法之中,在強攻之下,當做防守,或者說是捨棄了防守,一味的進攻。

「二叔!」孔祥還沒有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喊道,「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叔,你要是打贏了她啊,幫我贏回一個天仙似的老婆回去,我發誓,我一定好好學習,用功讀書,不到一年,就給你和我爹,生個大胖孫子,哈哈哈。二叔加油,二叔加油。」

此事被搞得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附近酒館,還有一些遊人,全都來了,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惹到了孔家老二,在普通人眼裏,孔家老二,鮮有出手,曾經也有江湖上的遊俠,漢子在雙平城裏飛揚跋扈,孔家老二出手過幾次,無不一招之下,就讓那些人閉了嘴,落荒而逃。

孔家的人,也聚集而來了,這個消息,同時被送到了孔立軍的房間里。

他正在與老管家對弈,壁龕之中,有鼎盛的香火一盞,向外徐徐的冒着白煙,房間里,有花草的香氣,同時也有香薰的氣味,非常好聞,能夠幫人,提神醒腦。

僕人彙報了之後,在一邊恭候。

孔立軍皮膚泛黑,一副寬臉,眼睛中等,髮髻油光鋥亮,豎着一個背頭,老管家,則是雙鬢落雪,一臉丘陵,下手慢吞吞的,似乎有所想法。

「家主,我看這次,來者不善,與之前,略有不懂,敢跟二爺如此叫板,而且逼得二爺打了一個平手,可見不是簡單的人,這兩個年輕人,很有作為,只怕是後面,還藏着更大勢力,他們是不是沖着我們孔家來的,還未可知,所以此事,還是小心為上!」老管家,落下一子,孔立軍一看,儼然是已經輸了。

推開了棋盤,孔立軍站起來,說,「先別管那麼多,我孔家在雙平城發展也有幾十年光景,一拳一腳,打開來的局面,得罪了不少人,紅眼的人更多,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靠的是什麼,是我們的拳頭,這兩個年輕人,態度如此囂張,管他江湖上有什麼名堂,先去看看再說。」

「我孔家在雙平城,雖然可以稱王,江湖上也有不少朋友,可江湖太大,勢力太多,若是我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對我孔家就是災難,故而,家主,你可不能不想這些,由著性子來。」老管家好言相勸,這麼多年,孔家靠打殺舉起,實力自然不弱,眼前,已經形成了規模,附近城鎮也有不少勢力與孔家強強聯合,但,越是拼殺,越能明白一個道理,你能殺人,也能被人所殺,沒永遠的強者,只有弱小而不懂得前進的人,要存在這個世界上,要麼圓潤,左右逢源,要麼強硬,雷打不動。

「這個不肖子孫,一天天,竟給我招惹事情,讓他學劍,他去玩女人,讓他讀文,他去擲骰子,簡直無藥可救了,要不是我孔家,不知道那一代得罪了老天爺,讓我那兩個弟弟對女人不感興趣,讓我老來得子,我真想把他殺了就是。」孔立軍氣得不輕,而且是越說越氣,臉色泛紅,脖子上青筋突出。

「家主,少爺還在年幼,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利用,好好教育就是,這次事情,反過來想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了教訓之後,相信,少爺以後行事,作風可以收斂一下。」老管家跟在孔立軍的後面,走出了門外。

孔令軍哼了哼,「管家,你就不必為這個不孝子開脫了,你對他抱有希望,我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難道我會不知道嗎,好話說盡,也是沒用,浪費那口水,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將孔家不斷地壯大,四處尋求強者,還與強者結盟,為的就是百年之後,這個不孝子,能夠再給我生出一個英雄來,從而徹底改變我孔家的局面,向更高處攀緣,我還記得,我的父親臨死的時候告訴我,他抓着我的手,把我交到了他的窗前,他得目光里,充滿了體諒,他讓我一定要照顧好弟弟,還有孔家,我還不能忘記,那種目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番滋味啊,這麼多年了,強壓在我身上的重擔,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日益加重,老二,痴迷劍法,老三也是如此,本來以為娶個妻子,能夠給我生出來一個像模像樣的,沒想到,又是一個失敗品,我的人生,也即將化作一個句點了,哎。」孔立軍最近,特別容易感傷,隨着年紀的增長,回憶也多了起來,想當年,他也像是孔祥這個年紀,早就練就了一身的本事,而且還會讀詩寫詞,是何等的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可現在,自己肚子也大了,練武的時候少了,讀書的時間更不多,全都困在家族的瑣事之中,難得下棋。

老管家跟了孔立軍很長時間,對孔家發展,也看在眼裏,一個家族的誕生,不容易。

「家主,放眼江湖,我們孔家已經非常不多了,生意,遍佈一個地域,盟友幾十個,族人,小有百人,手下,不下千人,應該不會有人找我的麻煩。」老管家又樂觀了起來。

「說這些都是談不完的血與淚啊。」王立軍招呼身邊的手下,一眾人上了馬,「通知老三,以及族中的侍衛,一起趕過去。」孔立

軍下達着命令。

孔老三,也是個名人,練劍出名,而且內氣更足,為三個人,內里最高的人,劍法也就平平,喜歡鑽研武道,困在了一個普通的劍術之中,非要把自己練的高明,起點本就不高,那又談何容易,十多年前,就已經到達了瓶頸,這麼多年,一直難以突破,即便突破,也是無望登上高手之堂,因為有天賦如此,底子薄,怨不得人,只怪人。

孔老三,把自己關在了後院,那有個竹林,裏面有個茅草房,終日在此,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服侍他的是個小寡婦,倆人在一起,連個情愫也沒有生出來,愁壞了不少人。

有人去請孔老三去了。

接下來,孔立軍不等孔立人,帶着人先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往事發地點。

邱洛洛料到此時難纏,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孔家若是都來了,那不好辦了,打不過,撤退了,太丟人,灰溜溜的回去了,一定讓林杏和浪流難堪。

決鬥的地點,足夠寬敞,能夠讓邱洛洛任意發揮。

孔立國擺好了姿態,笑着說,「小姑娘,現在,就來嘗嘗,我的高招,太白星劍!」

「管你什麼劍,要來戰,就戰,廢話不多說!」邱洛洛說完,已經開動了,直衝而去,似一支利箭,不容對方反駁,兩個人立即交手。

邱洛洛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可怕,像是一頭小獅子,目光緊鎖孔立國,把所有劍招,都想到了第五招之後,她的頭腦在飛速的旋轉着,計算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而這些,孔立國一點都不知道,邱洛洛表現出來的鋒芒,讓孔立國實在是太慌張,她的劍,揮之即來,連綿不絕,從一開始,孔立國就慢了一步,然後處處受限,出手變得遲緩,不得不舉劍過來防,防,就意味着攻不得,攻擊不了,太白星劍,就是擺設,他還是第一次,被打的連施展劍法的機會都沒有,上氣不接下氣了起來,兩人交手,身影已經模糊了,看的場外的觀眾,連連驚嘆,快劍他們自然是沒有見過多少的,而這麼快的劍,就好像是天上的閃電,轉眼即逝,根本抓不住邱洛洛的身影。

幾十招之後,孔立國逮住了一次機會,太白星劍,得以施展了。

不過平平,很是一般。

陸謙玉只能用幾個字來形容孔立國的劍法,看起來,與常見的劍法沒有什麼不同,招式緩慢,說妙有不妙,大致都能聯想到,並非是沒有長處,這太白星劍,出售大氣磅礴,力氣大,根基穩,這是陸謙玉見過的最穩重的劍招,邱洛洛對抗起來,力氣肯定不是對手。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既然硬碰硬使不得,那就以柔克剛,邱洛洛素來用劍,都是強硬一面的,但是對面就是強中強,對付不了,那就轉變思路,何嘗不能用軟的來。軟的恰到好處,依然是強硬,正如流水,從來不會輕易斷掉,而陸謙玉,還有邱洛洛,用到的軟,就是這種,連綿不絕,巧借力量,邱洛洛的攻擊,發生落差似的變化,開始慢起來,要慢,就慢的有節奏,還是把孔立國困在她的劍招裏面,按照邱洛洛給的安排,孔立國長劍。

發現邱洛洛慢下來之後,孔立國心裏是高興的,以為邱洛洛要堅持不住了,剛才一番強攻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現在可是到了他反擊的時候,所以他用盡了全力進攻,趁著這波將邱洛洛印製,然而,在幾招之後,他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怎麼越大,自己花費的力氣越多,邱洛洛反而輕鬆起來了,他還是在按照邱洛洛給他設定的攻擊出手,一切都在邱洛洛的掌控之中,就這樣,又是幾十招之後,邱洛洛一劍刺向了孔立國的胸口,劍尖頂着,沒有深入,否則,孔立國就的死在這裏。

「老無賴,現在可是你輸了,想死的話,你可以在往前一點點。」邱洛洛挑着眉說,甚至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

孔立國敗得心服口服,兩個人,從一開始旗鼓相當,打到了最後,中間招式雖然充滿了暴躁,可誰也沒有傷到誰,孔立國是個劍術高手,知道,這分明是邱洛洛留了一手的結果,否則,在一開始,三十招之後,他就應該被殺了,是邱洛洛不殺人罷了。

「是我輸了,輸得起,不抵賴。」孔立國當時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的,陸謙玉就不知道了,總之他的面色煞白,在個人榮譽和家族榮譽之間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承認自己失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練劍幾十載,雖然知道,人上有人的道理,可沒想到,今天居然輸給了一個女娃娃,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風,只求姑娘可以給我一個痛快的,別怠慢了,留下我侄子一條性命。」

「你還真是一個好二叔,我對你侄子的性命不感興趣,對你的一把老骨頭就更加不感興趣了,我要殺你,誰也救不了你,既然你你承認了失敗,那麼我們按照事先所說的,為我服務,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邱洛洛說。

孔祥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變遷,他平時對自己這個二叔,還是頗為依仗的,對二叔的實力也很佩服,在早之前,孔立國曾經指導過他劍法,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會劍法啊,怎麼就失敗了,並且還不怕丟人,主動認錯?

「姑娘,我從未想過要食言,從此以後,我為姑娘牽馬,提鞋,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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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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