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不是一點點,是非常可怕!

第1121章 不是一點點,是非常可怕!

慕念安鬆了口氣兒似得聳下肩膀:「所以啊,黑子,我很感謝你願意幫我。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很頭疼。我那些下三濫的構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不願意去做的。謝謝你,黑子。」

黑子用眼尾睨着她,半響才說:「少夫人,我沒有把您當瘟神。」

慕念安樂了:「那你把我當什麼?」

黑子似乎是辭彙量太少,他思考了好半天才道:「還是瘟神。」

慕念安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瞧,我就說吧,還是不告訴你了,你知道了肯定要把我當瘟神敬而遠之。可你偏要問,算啦,我就知道我當不了人見人愛的小可愛。無所謂啦。」

她行事太過狠辣,手段太多陰毒,就算是身邊人也難免會怕她。這不怪黑子,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望着窗外,淡淡的說:「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大概會把下三濫的法子用在權少霆身上。有史師爺和柳冰冰幫我裏應外合,紐約之行我是十拿九穩。當然了,這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餅乾。我再畜生,也不想在餅乾身上做文章。」

她沒有去看黑子,所以不知道黑子聽了她這話是什麼表情。

黑子:「您這麼做,也是為了權家,為了給大權總報仇。」

慕念安嗤笑一聲,譏諷料峭:「別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我還真不是為了權家和少恭哥哥。我就是不想我男人死在我前邊。我不想讓權少霆有任何危險。」

她都沒見過少恭哥哥,所以,少恭哥哥的仇,管她屁事?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權少霆而已。

只有權少霆。

黑子憨厚的笑了笑:「少夫人,您跟柳總真像。」

慕念安嫌棄都快溢出來了:「……這就別了吧。」

被人家說跟她很討厭的柳冰冰真像,她真的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黑子:「一樣的嘴硬心軟。」

嘴巴是句句不留情,尖酸又刻薄。可心尖兒,比豆腐還軟。

明明是處處為別人着想,不顧自己的安危。可那話從她們的嘴巴里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刺耳極了。一點都沒有不顧自己安危替別人着想的味道。只剩下滿滿當當的算計和陰毒。

他不是很了解少夫人,但他和柳總認識了這麼多年,少夫人和柳總給他的感覺,太相似了。

所以,很熟悉。

慕念安實在是不想聽黑子再說起自己和柳冰冰有多相似,她閉上了眼睛,直截了當的表示:我不想再說話了。

黑子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哪怕多此一舉,這話他也得說:「少夫人,其實柳總根本就沒有對權總不滿。她教唆我——」

慕念安閉着眼睛,懶洋洋的接過話茬:「知道。柳總是為了讓那些反對權少霆的聲音,全部都暴露出來,然後讓權少霆一次性的解決掉。以絕後患。你這大傻子都明白的事兒,我會不明白嗎?」

撇了撇嘴角,慕念安哼唧:「柳冰冰就是這點特別討厭。太不坦誠了!」

黑子心想,您跟柳總,不是一樣兒一樣兒的嗎?都那麼的不坦誠。

都是一心為了權總,可總要找諸多的借口理解,把自己貶低,說的那麼不堪。就是不肯坦誠的說上一句。

像極了。

也彆扭極了。

就是因為很相似,所以才會互相看不順眼吧?

人總是很奇怪的。

有些人會因為相似而彼此吸引。可有些人,就會因為相似而互相排斥。

少夫人和柳總,就是後者。

黑子:「少夫人,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最後一個。」

慕念安:「說。」

黑子:「您什麼時候計劃的這些?」

慕念安:「從我知道紐約的生意出了差錯,必須得權少霆親自飛紐約的那一刻。」

黑子順嘴就問了:「那這事兒您是怎麼知道的?權總肯定不想讓您擔心,他身邊的人也不會跟您多嘴。您從哪兒知道的。」

慕念安懶洋洋的:「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只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黑子,你也得學着看看別人的臉色了吧?人家都已經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了,很明顯是不想再跟你聊天了。這點心照不宣的事兒,你得明白呀。別當不懂事兒招人厭的傢伙。」

黑子:「…………」

這種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後,就過河拆橋愛答不理的樣子,也像極了柳總。

一直以來,他都非常不會應付柳總。也就應付不來少夫人了。

快要到達薔薇別墅的時候,黑子有些擔心的叫了一聲:「少夫人。」

慕念安不耐煩極了:「又怎麼了?你就不能多安靜幾分鐘嗎?」

黑子:「…………」

已經遠遠的可以看到薔薇別墅的黑色大鐵門了,他不由得就緊張了起來:「您怎麼會坐在我的身上,為什麼是我開車送您回家,權總肯定會問。到時候我該怎麼回答啊?」

慕念安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窗外:「放你的心,你們權總不會問你的。」

黑子:「?」

一秒之內,慕念安杏眼笑的彎成月牙,深深的勾起嘴角,笑的格外詭艷。那表情,讓黑子這個兩米的壯漢看了都有點害怕。

她咬字更是輕柔:「你們權總今天多多少少都得吃點苦頭。他顧不上問你,因為他自個兒都自顧不暇了。」

黑子抖了抖眼皮,愣是沒敢再問。

到達薔薇別墅之後,慕念安徑自跳下了越野車,看都沒看黑子一眼。黑子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踏入了薔薇別墅。

跟在慕念安的身後,黑子將近兩米的身高站在玄關,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

噠噠噠跑來門口迎接她的小傢伙,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以為玄關的燈壞掉了,當看清楚黑子之後,小傢伙嚇得不輕:「黑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用保鏢來形容黑子,不太貼切。保鏢是需要貼身守在被保護人的身邊,寸步不離的。是明晃晃的一道安全牆。

直截了當的告訴眾人:我是保鏢,只要有我在,別想靠近被我保護的人。想要傷害我保護的人,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黑子不是,黑子是隱藏在暗中的……殺手?相比於保護別人,黑子更擅長的,還是殺人。

總而言之,黑子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保鏢。他很少暴露自己,他通常都是藏在暗處,不被人所察覺的暗中守護。在對方動手,先一步殺了對方。黑子是這樣的存在。

在小傢伙的記憶里,這是黑子第二次踏入薔薇別墅。他所知道的,黑子第一次進入薔薇別墅,是三年前。那一年,他還不到四歲。

那天他二叔有個商業應酬,他奶奶身體又忽然不舒服。提前讓他床上睡覺之後,管家爺就匆匆忙忙趕回老宅看他奶奶了。那天風雨大作,電閃雷鳴。

他從睡夢中忽然驚醒,做了一個噩夢。什麼噩夢,他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做了個噩夢,他被嚇醒了。窗外又是打雷閃電,家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斷電了。

他光着腳丫子穿着睡衣,黑暗中摸著牆壁一邊哭,一邊找二叔。那時候他還太小了,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他只記得嗓子都哭啞了。

忽然,黑子就出現了。站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腦袋,把他抱在懷裏。很有安全感,他一下子就睡著了。後來聽二叔說,那天晚上他發了高燒。

不過他自己記不得了。他只記得自己中間迷迷糊糊醒來過幾次,二叔引人憤怒的臉,葉叔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奶奶的啜泣聲,管家爺的嘆息聲。以及,一直抱着他的黑子。

然後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當時他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信以為真的以為自己那天晚上是發燒生病了,後來過了很久,他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他根本就不是做噩夢然後發燒了。家裏也不是因為電閃雷鳴斷電了。

那天晚上,他遭遇了暗殺。家裏的電,是被人刻意切斷的。他的發高燒,也是被暗殺刺激的結果。是黑子保護了他。

想明白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害怕過了。之後又出現過幾次家裏莫名其妙的斷電,但他一次都沒有害怕過。因為他知道,黑子就在他的身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保護着他。

雖然他看不到黑子,可黑子就在他身邊。他有需要,黑子就會立刻出現。

很安心。

所以不會再害怕。

這樣的黑子,出現在家裏……

二嬸嬸出事兒了?!

小傢伙表情一變,連忙抱住了慕念安,同時扇動鼻翼去嗅黑子身上的味道。

看到小傢伙的這個動作,慕念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黑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當即,心裏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知道餅乾少爺不喜歡被人當做小孩子看待,所以沒有再將他抱在懷裏,而是蹲下身,張開雙手讓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餅乾少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自己聞。」

再三確認過黑子身上沒有那熟悉的血腥味,小傢伙放下心來,緊緊的抱住慕念安的大腿:「二嬸嬸,你怎麼會跟黑子一起回家呀?」

慕念安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小傢伙煽動鼻翼去嗅的,是黑子身上的血腥味。

經歷過多少次暗殺,才會這樣的駕輕就熟?

這種駕輕就熟,一點都不好。

糟透了。

她狠狠的揉了揉小傢伙毛茸茸的腦袋,故意露出狠辣卻又燦爛的笑容:「餅乾,你二叔呢,他回家了沒?」

餅乾看着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心裏『咯噔——』一聲兒,直覺不太好。

慕念安笑的更深邃了一些:「餅乾,二嬸嬸問你話呢。你二叔呢,回家了沒有呀。」

餅乾打了個哆嗦,指了指書房的方向:「二叔回家不到半個鐘頭。二嬸嬸,是二叔又犯錯了嗎?」

慕念安摁著小傢伙的腦袋,強行把他的腦袋掰到了黑子的方向:「去,給黑子沖杯熱茶。他剛才受了點驚嚇,喝杯熱茶壓壓驚。」

說完,她抱歉的回頭:「黑子,不好意思啊,你也別怪我。」

小傢伙背後發涼的看着他二嬸嬸向書房走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躲在了黑子的身後,抱住黑子壯碩的大腿,只露出半張小臉兒:「黑子,我二嬸嬸……有時候是有一點點可怕,對吧?」

黑子深有體會的點頭:「不是一點點,是非常可怕。」

餅乾:「黑子,為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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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表示:夫人夠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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