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你居然連葉靈璧都出賣

第1630章 你居然連葉靈璧都出賣

段鶴嵐態度誠懇的道歉:「是三哥錯,你別生氣。」

慕念安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白眼一翻,一字箴言:「滾。」

被她吼了罵了,段鶴嵐也不氣惱,就那麼好脾氣的笑着,看着她。

好像真覺得自個兒做了多大的錯事兒,惹了她不高興,心裏邊極其的內疚。生怕她真的氣惱了,想哄她,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

倒是把一個惹哭了妹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哥哥,演的入木三分。

大部分的時候,段鶴嵐跟鳳九爺是很像的。

他們倆都是一樣的永遠把笑容當做是面具戴在臉上。不論什麼時候都是笑着的,或和煦令人如沐春風,或風雅好似翩翩公子。

但這兩人的笑,或者說他們倆的面具,還有不同。即便是不熟悉他們的人,也能一眼分辨得出這不同。

鳳九爺的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種翻手雲覆手雨,袖裏藏乾坤的冷眼旁觀。坐擁人脈網的中樞,什麼都看在眼中,心裏邊跟明鏡兒似得,就跟重生小說里的主角打開了上帝視角。

不自覺的就會露出不動聲色笑看一切的笑容。

因此,鳳九爺的笑,溫柔是真的溫柔,殺人的時候笑的是真溫柔,笑如匕首,鋒利至極也是真的。發自內心,也是真的。

段鶴嵐的笑容則不一樣,他的笑容就真真正正是一張面具了,是一張隱藏他真實的面具。任誰也甭想透過這張面具,看到他內里的真實。

他給人的感覺更貴氣的同時,也更顯陰柔。

兒童時期,什麼都還不懂,但已經能感知到四周的危險,或許這就是出門豪門世家,又處於爭鬥漩渦的孩子的本能吧。不需要提點的太多,就已經懂得靠嬌憨的笑容處處討好。

笑,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少年時期的笑,已經是一層厚厚的面具。訕笑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個笑話,譏笑父親被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們搞的焦頭爛額生不如死,嘲笑那些已掉入蜘蛛網卻還不自知的兄弟叔伯,冷笑自己居然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之中。

這時期的笑,已經是粉刷匠手底下的牆,被塗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油漆。刷上去,是一層一層的,剝下來,也得是一層又一層。

屠盡親人,手刃生父,大權在握的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再掛着面具一樣的笑容。該是人人見了他,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可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段三爺的笑,也就永久的掛在了他的唇邊,刻在了他的臉上。只是這笑,不經意間難免顯得陰惻惻的。

可姑娘們喜歡,因為他這笑太具有迷惑性。是豪門世家用最世俗的金子堆砌出來的優雅風範,乍一看,溫雅極了。

但慕念安不屬於這類會被好看溫雅笑容迷惑姑娘們,她白眼一翻:「去,少擺出這幅模樣騙我同情心。你段三爺的楚楚可憐不值錢,我的同情更是一文不值。大家都是作姦犯科,干盡了喪盡天良事兒的劊子手,裝什麼裝?」

段鶴嵐認真的搖頭,告訴她:「我是作姦犯科,干盡了喪盡天良事兒的劊子手。安安不是,安安是自保,是復仇。你和我,和我們,不一樣。」

慕念安狐疑的看了他幾秒鐘,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當即愣掉了:「段三哥,你認真的?」

段鶴嵐沒回答,而是笑吟吟的一伸手,指著張歡歡的鼻尖兒:「不相信?那你自個兒問問他。聽聽他心裏是怎麼看你的。」

張歡歡面無表情,吐出四個字:「一、丘、之、貉。」

慕念安腦袋一點,左手拳頭一砸右手的手心:「誒,這就是對咯。一除了一丘之貉,還能用另外四個字形容。」

老黃嘴快:「蛇鼠一窩。」

慕念安點點頭:「說的也沒錯兒,但不妥。我可不想跟咱們和藹可敬又慈祥的候爺爺蛇鼠一窩。」

着重『候爺爺』三個字的發音和咬字。

不是蛇鼠一窩?

老黃:「那是哪四個字。」

慕念安語氣淡淡:「狼狽為奸。」

張歡歡:「老黃,沒文化不要緊。去書店買本成語詞典,那裏邊所有貶義的成語,都能往他們身上套。半點不違和。」

慕念安:「…………」

雖然但是……也不必說的這麼難聽吧!

她不要面子的呀!

張歡歡西褲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起來。

慕念安瞥了一眼,開始進行會議總結:「今兒就先聊到這兒吧,四嫂非分的條件本來就不該提。可她提了,總要給四哥點面子。裝模作樣的考慮考慮,三哥你就拒絕了吧。至於給我們家的歉禮,不着急,遲早騰出手來跟你算。」

段鶴嵐笑呵呵的補充:「還有葉董那兒的歉禮,也少不得。」

慕念安一擺手:「得了吧,葉靈璧差你這三瓜倆棗的啊?他就是真破產了,也不靠別人的東西東山再起。而且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錯了就好好的跟他道個歉,誠懇點,他那人不興割地賠款這一套。」

段鶴嵐笑笑:「我和葉董,有舊怨。」

慕念安一拍腦門:「瞧我,把這事兒都給忘了。段七小姐那事兒,你棍棒夾帶的沒少搓揉擠兌我表哥。誒,當初葉靈璧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把這事兒翻篇不提的?」

段鶴嵐倒是爽快,直接說了:「稀有金屬。」

慕念安眯了眯杏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三哥,你夠狠的呀。」

前幾年,都流行炒虛擬貨幣。但虛擬貨幣這玩意兒,畢竟沒有金本位,風險太大。當外界大眾知道這玩意兒的時候,這玩意兒已經沒有投資的價值了。

因為背後操控的資本,早已經割完韭菜賺的盆滿缽滿的急流勇退了。剩下再進場的人,都是韭菜。當然了,凡事總有例外。偶爾會有那麼幾個極少數當了割韭菜的人,但普羅大眾就別想了,乖乖當好韭菜就行了。

葉靈璧的私人財務,歸權慕夫妻倆搭理。所以慕念安非常清楚,葉靈璧那孫子的眼光有多犀利,消息有多靈通。畢竟葉靈璧生意的大本營,本就在國外。

這玩意兒還真就是從國外興起來的,葉靈璧那孫子在國外就狠狠賺了一大筆之後,又是國內最早一批玩虛擬貨幣的韭菜割手。說他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都不為過。

葉靈璧早早就看出這玩意兒隨時會暴雷,也沒涉足的太深。玩了幾輪,靠大幾百萬的本金,賺了小十億就收手了。

然後,眼光毒辣的葉董,把注意力放在了稀有金屬上邊。這玩意兒基本不會暴雷,就跟買黃金穩固增值差不多。不過稀有金屬和黃金還有些不太一樣,增值貶值幅度很大,是可以『炒』的,黃金很難去炒。

金本位,金子和貨幣是直接掛鈎的。普通人那不叫炒金子,小打小鬧,跟過家家似得。到了葉靈璧這個級別的,才叫『炒』。炒金子,一個不留神就得牢底坐穿。

葉靈璧炒稀有金屬炒的很兇,幾乎把他所有的流動資產都砸進裏邊了。以葉靈璧這孫子的身家,他一旦玩起這個項目了,那就不是幾億可以封頂的。

整個市場,都沸騰了。都知道有大資本入場了,螃蟹吃不上,跟着大資本吃吃螃蟹腿還是問題不大的。稀有金屬的市場,就是葉靈璧炒起來的。

風頭無二,只要搭上了這股熱潮,坐上了這班順風車。當真就是傻子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葉靈璧在稀有金屬這方面下足了功夫,藉著鳳九爺龐大的人脈,拉攏了一堆資本入場。不是一堆老闆,而是一堆資本。結果就不難想像了。

段三爺在這個時候吃掉葉靈璧手裏的稀有金屬,絕對可以說是空手套白狼了。葉靈璧借了鳳九爺的人脈,前前後後搭進去了多少人情就不算了,光是他為了把這項目炒熱,背後付出的汗水就不少。

段三爺什麼也沒做,舒舒服服的躺在家裏,然後就坐享其成。傻子都能賺得盆滿,段三爺賺的……翻十番怕都不止咯。

「高。」慕念安比了個大拇指:「高還是我三哥高。能從葉靈璧嘴巴里搶食吃的,你是第一個。」

葉靈璧屬狗的,特護食。誰想從他狗盆子裏搶吃的,會被他一口咬斷脖子。

權漂亮不算,他們倆青梅竹馬的,從來不說那些客套話。權漂亮不需要從葉靈璧嘴巴里搶食吃,都是葉靈璧主動邀請權漂亮一起共享狗食兒。

段鶴嵐驕傲的低下頭:「是葉董心善,不跟我一般計較。」

慕念安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三哥啊,看到你這麼明白事理,小妹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一碼歸一碼,之前的事兒已經翻篇了,咱們揭過不提。」

段鶴嵐彎了彎唇角:「所以?」

慕念安:「又瞧不起人是不是?都說了我們家沒有秋後算賬過河拆橋的慣例,你瞧你,就是不信吧。」

段鶴嵐無奈:「我沒有不信。但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法子。是不是?」

慕念安:「雖然你給陸亦可挖了個坑讓她跳,但你還算是個人,挖了坑之後,還知道給坑裏鋪上救生的氣墊。不至於讓陸亦可跳進坑裏活活摔死。你打算把陸亦可擄回你的江城金屋藏嬌,這事兒就沒必要讓葉靈璧知道了。我怕他真的打死你。你給陸亦可留了條生路,這事實。這樣就可以了。」

段鶴嵐笑:「安安,你能替葉靈璧做這個主?」

慕念安:「我還真能。」

段鶴嵐不信:「我還是親自去找葉董聊聊好了。」

慕念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賤嗖嗖的,她說:「葉靈璧和我老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打小就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們倆的情分,連我都沒法兒插足。所以么,你欠葉靈璧的債,老權家來跟你討。你要還,還給我們家就行了。」

段鶴嵐這下子可算是聽明白了,他連連失笑,好半天才合起了微微張開的嘴巴:「慕念安,你還真是……」

張歡歡面無表情:「奸詐無恥。」

段鶴嵐打了個響指:「再來一個。」

老黃:「我?」

段鶴嵐點頭:「就是你。」

老黃搜颳了肚子裏的成語,也沒想出一個,搖搖頭:「我只能想到笑靨如花,芙蓉如面柳如眉這類的。」

段鶴嵐指着她的鼻子:「機關算盡!」

慕念安憨憨一笑,還故意裝傻賣萌的抓了抓頭髮:「咦?我有嗎?」

段鶴嵐罵她:「臭丫頭,你一門心思就撲在權少霆身上!為了權少霆,你算計我也就罷了,你現在居然連葉靈璧也賣!葉靈璧可是你表哥!一直護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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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表示:夫人夠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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