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額頭本命,不能露

第七百三十九章:額頭本命,不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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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尺子的邊緣幾乎都已經起了毛刺,光是看着就格外扎手,更別說打在小孩嫩的皮膚上。

而皮帶的表面充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紋,像是人乾裂的皮膚,有的地方掉了屑。

如果只是對極個別調皮的同學,應該用不成這樣。

他忽然轉過來,再次望向自己剛才站立過的牆角,他們為什麼要專門在角落裏訓誡打罵?

這一層樓都是教化室,大家都是這麼乾的,沒有人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不道德的,也不存在被人意外發現之後的心虛。

而且從進屋子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裏一直有一種難以琢磨的焦灼。

這種焦灼在此刻他察覺端倪時,達到了頂峰。

江復庭是個人**感相當強的人,哪怕是一點點個人的領地被無端侵略,都會將他的戒心提高到極致,做出一定的反擊。

可現在,他卻一直有種自己被人扒光了外皮,**的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攝像,就差直接懟在你的臉上拍攝。

拍攝的人們還帶着飽含深意玩味的笑。

這是個人空間被嚴重侵略的感覺。

他偏過頭,正好看到李商臉上虛假又遮掩的訕笑,那雙被社會不知道擦了多少油的眼睛,對上他的時候,總是在躲閃。

江復庭後知後覺地再次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一直站在自己后?

一開始只是以為他在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可小心到一個步子都不出差錯,就像是規定好的。

一個猜想猛地從心裏頭炸開!

這屋子有監控,讓他不舒服成這樣,監控的數量一定還不少!

江復庭的後背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因為他看不到任何一點隱藏監控的痕迹,興許鑲嵌在辦公用品里,鑲嵌在地板里,往可怕一點的地方想——

或許這個孤兒院在建立之初,就已經規劃好監控的佈局和數量,它就像一張巨網,緊鑼密鼓的蓋在這個屋子上。

別說三百六十度,大概是連死角里的灰都能一粒不落的照見。

佈置這些監控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將那些事,事無巨細的錄下來。

至於這樣做的目的和動機,江復庭也不敢深入去猜測。

在清晰意識到屋子裏充滿大大小小監控的況下,多待一秒,都會讓他生理上不舒服。

於是,李商看着剛才還連商量餘地都沒有,硬要留下來的人,突然一反常態,主動離開了教化室。

可好歹總算是捨得走了,他就怕江復庭摸起事來,沒完沒了,到底要追自己到什麼地步。

李商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後面,垂在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至少現在看不出這種人,到底是不是會和警察通氣,短期內自己是安全的。

但以後……他目光里的狠戾稍縱即逝,彷彿下了一個艱難又重大的決心。

就在江復庭下了樓梯,快要從建築里出來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望着不遠處的地面,那裏不出意外的只剩下暗紅色的一圈印跡。

風從耳邊廝磨過,淡淡的腥味像在這片地上腌入了味,時不時的提醒著江復庭這裏不久前發生的事。

他輕聲問道:「你記得應有蘭嗎?」

李商愕然的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人。

江復庭也沒想等他惺惺作態的回答,自說自話著:「陸長枯和陸長榮在八歲時,應有蘭是他們生活起居的主要負責人,也負責對他們的教化,你們的資料上顯示,在她失蹤前針對兩兄弟的教化十分頻繁,既然你說這對兄弟懂事又乖巧,又為什麼那麼頻繁的被教化?」

他說着頓了頓,語氣格外低沉:「你們所說的,需要的『乖』,是哪種『乖』呢?」

江復庭突然安靜下來,后的人依舊沒有半點聲音,大概是問題太突然,還在腦海里編織著用什麼樣的話,既好聽又可以推卸掉自己上的責任。

江復庭沒興趣和這樣的人浪費時間,邁腿離開,他扔下簡短的一句話:「李院長,好自為之。」

他掏了下手機,瞄了眼時間,出來正好是八點半。

算一下子,正好到了要對王思離一個月一次的傳授時間,原本這個是白唐自己的事,但是礙於今年白唐忙成一個陀螺,而他已經徹底擺脫了新手村,帶帶新人也未嘗不可。

白唐乾脆利索的將這個包袱甩在了江復庭的上,痛痛快快只干自己的事去了。

不過這次除了教王思離,正好手上的事要麻煩林子青幫忙查一下。

他溜達到空曠的大馬路上,撥通對方的號碼,「今天有時間嗎……我一會就過去,剛好手頭上有些事要麻煩你幫忙……好,一會見。」

江復庭放回手機后,準備打車。

這個念頭剛起,他就對着這鳥不拉屎,四下無人的空曠大馬路……自行沉默了。

能打到車才是有鬼了。

最後他只能按照導航,跋山涉水的走到2公裏外的公交站牌,又枯燥乏味的等了半個小時的公交,終於上車離開了。

不得不說,用慣了白唐這個人形移動器,把自己的習慣都養得有些驕縱了。

江復庭百無聊賴的感受着公交車漫長的路途,時而掰算著跟白唐相處的這兩年,自己到底染了多少陋習,時而聚精會神開始細細梳理這兩天得到的線索。

慢慢撥開外面的那層雲霧,信息像一張蛛網千絲萬縷的拉扯著,全都匯向中心那一點。

只是中間那點到底是什麼,江復庭還看不着。

到林子青家門口的時候,開門的人破天荒的是王思離。

他意外的一愣,這種稀罕的感覺並不比只流落在野外,突然被天神垂憐的感覺少。

王思離躲在門后,幽幽探出一個腦袋,睜大眼睛看着他,脆生生的主動擠出一句:「你來了。」

江復庭點了點頭,扶上門把的時候,王思離像兔子一樣立馬往後躲。

他推門而入,在玄關處換著拖鞋,盡職盡責的像一個導師一樣,關懷着她的學習進程:「上個月的納氣速度怎麼樣?」

王思離站得遠遠的,垂著頭,小聲說:「又快了。」

江復庭換好鞋子往裏走,落在王思離上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點。

這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王思離沒有像一開始那麼抗拒他了,而且也願意重新開口說話,嘗試和外人溝通。

人格的融合十分穩定,儘管醫生交代常生活需要稍微注意,盡量不要有刺激到她的況。

林子青基本上將她當小孩一樣寵著,潛移默化的重塑着她的人格。

開朗,天真,單純,他試圖將所有美好的名詞都貫穿在她的上。

王思離也在慢慢的接受,去正視,去改變,配合著矯正自己的三觀。

她的每一句,每一個動作,都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去正確表達出她的所思所想。

江復庭走進客廳的時候,正巧碰上穿着睡衣還來不及換的林子青。

林子青意外的愣了下,伸手撓著自己的頭髮:「誒?你到了?不是,我怎麼沒聽見你敲門!」

他一臉疑惑的說道,看到王思離站在一邊,更加莫名其妙:「你剛才不是說去上廁所了么?」

王思離腆著羞澀的笑,走到他邊,挽住他的手:「我聞到他了。」

江復庭見他還有些懵,解釋道:「她現在對氣息的察覺和把握很精準,我沒有刻意控制,她能感知到很正常。」

林子青自己不懂這些東西,但對江復庭的信任倒是全心全意的,一知半解的點頭。

他揉了揉王思離的頭髮,趁對方發小脾氣前,立馬收手往廚房走:「你吃過早飯嗎?」

「還沒。」江復庭不客氣的直接坐在沙發上。

廚房傳來林子青刻意拔高的音調:「那我順便多準備點,你一會不是還有事要跟我講嗎?先把阿離的課教了吧。」

說完,油煙機轟隆隆的嗡鳴將剩下的聲響盡數淹沒。

林子青說得也正好是江復庭打算的,不過也要看王思離的配合程度。

他側過頭,看向還一老一實站在原處的姑娘。

大概是江復庭的行為習慣也存在着某些潛移默化,而且他的氣場過於壓人,導致王思離每次在他面前都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端端正正的著腰板,等他發話。

就是那頭髮不知道有多久沒剪了,哪怕不低頭,劉海都能扎到她的眼睛裏。

江復庭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每次都要想辦法找話題,同她噓寒問暖一番。

他輕聲問:「林子青多久沒帶你剪頭了?」

王思離很快就明白他指的什麼,眼珠子往自己頭上使勁瞅,又伸手摸了摸林子青剛才大力揉搓過的地方,順便理了理。

她慢吞吞的開口:「三個月。」

江復庭問道:「自己會剪嗎?」

王思離的五官快擰成一坨了,最終還是緩慢的搖了搖頭。

本來她覺得還好,結果江復庭這麼一說,好像半會都受不了,又難看又不舒服。

她不快的用力揪著自己劉海。

江復庭留意到她的動作,提議道:「你可以撥開,露出額頭。」

王思離手指嘗試撥了兩下,一撥開,額頭彷彿第一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光禿禿的,又涼涼的,好像沒穿衣服似的。

她又飛快地蓋上了。

江復庭:「……」

不過王思離先前軀體一直綳著的緊張感,倒是沒有了。

他調整了下坐姿,忽然問:「你準備好了嗎?這次要檢查一下你體內的境況。」

王思離點點頭,主動走過來,端端正正的在他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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