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枝
他突然開始有些心痛他家王爺,他覺得他家王爺的路還好長啊。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蕭澈看着一臉莫名的她,他今晚的殷勤都白搭了,對面的人完全沒理解。
他臉色微紅,冷冷的說了聲,「早點睡,我先睡了。」說罷,就大步的走了,連頭都沒回。
阿芙看着那帶着醋意拂袖而走的蕭王爺,又看在原地錯愕的呂瑾,一時也有些好笑。
忙走了過去,呂瑾見阿芙帶笑走了過來,問道,「這人好好的,怎麼發了脾氣?」
「小姐,你自己琢磨吧。早些休息吧!」阿芙暗笑,回道。
呂瑾搖搖頭,也不再糾結這事,攀上了馬車,睡了去。
只是,後來幾日,雖這車馬行進還是時停時整,但呂瑾倒是接連幾日都未見到那蕭澈。
蕭澈棄了馬車,騎馬行在了前頭,是以兩人便錯開了。
趙寅雖跟在了蕭澈旁邊,卻不敢去招惹這生了悶氣的人。
行了幾日,離了那西北,這慢慢往上京走,天氣也開始變得好了起來,一路倒也走得順暢。
到了襄陽城,已過了大半的路程,估摸這也能在年底趕到哪上京,蕭澈便停了趕路,去了那襄陽城過夜。
一行人住進了那襄陽城守府。
蕭澈還是生著悶氣,也不去理睬那呂瑾,呂瑾倒也無所謂,只是那蕭澈將自己的住處留在可呂瑾隔壁。
呂瑾從那雜記上知了這襄陽的夜景是一大看點,入夜後,便跟那阿芙出了門去。
兩人走在那夜街中,周圍人見這兩人衣着不俗,生得也好,也不是那尋常的女子,都偷偷多看了幾眼。
「呂小姐。」突然身後傳來大聲呼喊的聲音。
呂瑾只當那人叫的是別人,倒也沒回頭。
那人沖了更急,終於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呂小姐,怎地不應我呢?」
一看這人在他面前停下了,呂瑾才細細看了,那人面容如玉,面色因跑得過快而顯得微紅。
「韓世子。」她出聲喚道。
而在離呂瑾二人幾步的趙寅,看着前面的兩人交談得正入神,偷偷用餘光看了看旁邊的蕭澈。
只見那蕭澈面色深沉,也不轉頭,目光死死的盯着旁邊小攤上的短笛。
趙寅一看這情景,心一頓,我的爺啊,這個時候還糾結這短笛的事,再不行動,王妃就沒了。他急得踱步,倒也不敢催促。
在那韓楚弦就要將手攀上那呂瑾的肩頭時,一隻短笛打掉了那隻手。
韓楚弦吃痛,只見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出來的蕭澈,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兩人面色都不善的看着彼此。
到底還是那韓楚弦出聲問道,「王爺也在啊!」
「嗯。」冷冷回道,便沒了下文。
一時尷尬。
「韓世子來這襄陽城做何?」阿芙忙出聲打斷,她看自家小姐又是個不管事的,兩人要是打起來了,對她小姐名譽影響多大啊。
「啊,我啊,去滎陽拜訪老師,現正回上京,路過襄城。」韓楚弦起聲回道。
「回上京?那世子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啊!」阿芙喊道,無視掉那蕭王爺臉黑得不行的樣子。
「好,那就叨擾了。」韓楚弦笑道,他也正有此意,側身彎了身。
呂瑾在旁邊看着那旁邊小販販賣的小物。
蕭澈蹭了過去,輕聲問道,「喜歡嗎?」他面色還有些許尷尬,但是看到那旁邊的韓楚弦,便又厚起臉皮了。
「嗯?」呂瑾看這悶了幾天的蕭王爺,主動跟自己搭話,倒是驚了一下。
「還行。」她笑着回道。
「趙寅,付錢。」蕭澈一看她這樣,喚了趙寅出來,將她看了的東西都買了。
「王爺,好大手筆啊!」韓楚弦在旁邊打趣道。
「呂小姐,今晚就讓在下做這主人,帶佳人看着夜景吧!」韓楚弦不再看那蕭澈,問道。他倒是常來這襄城,熟悉得很。
「可!」呂瑾回道。
一行人便想前走去,蕭澈也跟在了後面走了過去。
若說這襄城有什麼可看的景,最為有名的便是那印象襄城。
這襄城有那山水甲天下的美稱,在那城郊外以那方圓二里的襄城,以那風光迤邐的襄城水域以那七峰為背景,廣袤無際的天穹,構成了大周最有名的山水劇場。
而這月正是那年月,山水戲便是更多了。
一行人行了不過一刻,就到了那襄城水域的最好位置上,一路過來倒也無人說話。
呂瑾尋了位置靠水方坐下,蕭澈一步跨了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你看這戲?」呂瑾一路專心看着一路的景色,倒也沒注意這蕭澈竟也跟了過來。
「嗯,想看。」他悶悶回了一句,嘴角偷偷揚了笑。
韓楚弦剛走進來,便看見一女子脫了那披襖子,露出那墨綠的衣衫,靠在欄桿上,手支著頭,靜靜的看着水中央。
他突然腦子閃過,「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當下,看得痴了去。
「咳咳。」那蕭澈一看那韓楚弦呆了去,出聲咳道。
韓楚弦忙整容,恢復了一貫的翩翩公子色。
「王爺,可來過襄城?」他看向旁邊的蕭澈問道。
「路過,未來過。」蕭澈冷冷回道,眼神也沒給他一個。
韓楚弦自討沒趣,也不再繼續搭話,他湊了過去,看向那呂瑾。
「呂小姐,這襄城啊每年的春到秋之際有那襄城戲唱,那可是真熱鬧啊。」他在那戲舫遇着她,知她喜歡聽戲,便介紹道。
呂瑾這才轉頭,回了,「襄城戲?有機會來聽聽。」她點點頭,思忖道。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韓楚弦已經死了千萬遍了。
只聽那襄水中央,響起那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便聽到有人喊,「開場!」
眾人便不再說話,安靜的看着那場中央的戲開場。
只見那襄水周圍都點滿了燭火,一時間,山峰的倒映,冬日雪景的點綴,月光的傾瀉,顯得特別迷人。
那魚貫而出的伶人,在哪上上變換著不一樣的動作,在夜色的襯托下,更顯神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女唱着那越人歌,一靜一動的將那情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