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妥協
鄭雲沉默不語,一邊慢吞吞的收拾著書本,一邊絞盡腦汁卻不得結果的想着辦法。
黃淑花早已收拾好課本,背著書包來到鄭雲的書桌前,靜立於一旁,冷眼視之。
等了許久,她看了下手錶,眼見快要上課了,鄭雲依然在那慢吞吞的收拾著課本,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頓感不耐。
她皺了皺眉頭,說道:「快點吧!嚴燕清和張瑾萱早就換好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真是墨跡的要死,馬上就要上課了,你不知道嗎?」
鄭雲聞聲,心中的一股怒火,頓時翻踴而起,轉頭冷眼看去。
他原本就心情鬱悶之極,再聽黃淑花如此說自己,如果還不生氣的話,那才是真的怪了。
是個男人被女孩子這樣說,大概都會生氣吧。
他正要發火之時,似想到了什麼?卻又瞬間偃旗息鼓了。
無語的嘆氣道:「還是算了,一個張瑾萱就已經讓自己有苦說不出,再來一個黃淑花,那還怎麼活?」
心想着,鄭雲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迅速的收拾好課本,然後,站起身來。
臨走之時,狠狠的瞪了眼黃淑花,這才走向她原來的位置。
教室里的書桌是連體,凳子卻是單獨的,張瑾萱坐在了左邊,鄭雲只好坐在右邊,他的後方正好是劉明。
鄭雲走到座位前,眼見自己的座位間隙,竟然還不到三十公分,再看下劉明的座位,那間隔的位置,簡直可以塞進三個人了,他剛強壓下的怒火,頓時再次翻踴而起。
此時,劉明剛好回到教室,眼見鄭雲一臉的不善,再看了下自己座位,嚇得小跑回座位,立即將課桌向後挪著。
鄭雲瞪了一眼劉明,咬牙切齒的說道:「再有下一次,就再給你來一次,不信就試試看。」
說完后,將書包塞進課桌下,然後坐在位置上,不再理會劉明,自顧自的準備着上課的課本。
劉明滿臉的委屈,再次將桌子往後挪了下,心道:「大哥,剛知道你要換位置來這,我是跑着回教室來給你挪空間的,你這都快是我的一倍了,還不滿足嗎?天啊!難道我的報應來了?」
剛換完位置的嚴燕清和黃淑花兩人,此時看到劉明的委屈樣,卻是在那掩口胡盧的竊竊私語着,難以掩飾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劉明的同桌蔡劍鑫,卻是個老實巴交的三好學生,與鄭雲之前的同桌劉小星,幾乎是一個類型。
別人不欺負他,那他就燒高香了,哪敢去欺負別人,眼見張瑾瑄坐在自己的前桌,他早已經將自己一邊的課桌向後挪了,唯獨沒幫劉明的那邊一起挪,估計著,也是沒少被劉明欺負,心有怨氣吧。
鄭雲沒理會劉明的委屈樣,將自己的凳子往旁邊拉開了點,盡量的遠離著張瑾萱,這才坐下。
張瑾瑄看到鄭雲的動作后,嘴角微微上揚,劃過了一抹冷笑,強忍着笑意,淡漠的在作業本上亂畫着。
鄭雲的眼角餘光,無意中撇了眼張瑾瑄的作業本,頓時,猶如那恐高症之人,站在一萬米高空的玻璃棧道上,從頭涼到了腳心。
只見,張瑾萱的作業本上寫着五個字。
「看你怎麼死!」
一隻玉手輕握圓珠筆,仔細的在每個字上塗抹著,慢慢的……慢慢的……加寬、加大、再加黑……。
鄭雲鬱悶的抬頭扶額,閉眼無聲的吶喊著:「啊!救命啊……。」
從第三節課開始,他的噩夢才算真正開始,差一點就坐到教室的走道上了,依然逃脫不了被張瑾萱捉弄的結局,整個座位上,幾乎全被張瑾萱一人霸佔。
此時,班裏的男同學們才算真正明白,鄭云為何會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
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難怪之前會愁眉苦臉,頓時,所有的男同學們,全都幸災樂禍了起來。
看向鄭雲的眼神,皆是充滿著了同情,所有人的心中,終於得到了平衡。
一直到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鄭雲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在作業本上寫到。
「想知道?明天晚上,第三節晚自習后,你跟我出去,到時候就知道了。」
寫完后,他趴在課桌上,用左手胳膊壓著作業本,悄悄的推了過去。
張瑾萱看到作業本后,疑惑的瞥了眼鄭雲,很快反應了過來,大大方方的拿起作業本,打開一看,頓時羞的俏臉通紅。
她惱怒的瞪了一眼鄭雲,暗道:「真是個死混蛋!他竟然敢叫我晚上九點半後跟他出去?他想幹嘛?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還有臉活嗎?」
心想着,張瑾瑄氣惱的在紙上寫到:「你想死嗎?想死,我成全你。」
寫完后,她咬牙切齒的踢了鄭雲一腳,續而將作業本弄掉在地。
「啪嗒。」
一聲輕響,作業本當場來了個一字馬,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
鄭雲一臉鬱悶,彎腰撫摸了下自己的腳,順帶着撿起作業本。
當他打開作業本,看到上面的字后,當場一臉的悶逼:怎麼情況啊?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
你不是想知道嗎?自己明晚上要去幫愛哭鬼入夢,剛好要佈陣,不就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
我那陣法能隨便佈置的嗎?只有沒人的時候才能告訴你,真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怎麼就亂踢人?
媽啊!我上輩子難道欠你的?救命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鄭雲鬱悶的撓著頭,將一個原本挺帥氣的髮型,抓的是亂七八糟。
唉!不讓她知道吧,就捉弄人;想讓她知道吧!她更狠,直接踢人加威脅,這到底要鬧哪樣啊?
心想着,他無奈的再次抬頭,雙眼發獃的望着天花板,久久不知如何言語。
張瑾瑄撇了眼鄭雲,忍俊不禁的「噗嗤一聲」輕笑出聲,嚇得她立即雙手捂嘴,趴在了書桌上。
隨後,她做賊似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幸虧是下課的時間,班裏沒有幾個同學;也沒人特意的去注意她,否則,又該是一頓流言蜚語。
鄭雲獃獃的望着天花板,忽然聽到張瑾萱的笑聲,他疑惑的看了眼張瑾瑄,隨即小聲嘀咕著:呃!好像是有點不對勁啊!
等等!第三節課後,好像是九點半了。
呃!晚上九點半叫個女孩子跟自己出去,那啥?好像是不好啊!
暈死了,我怎麼那麼笨啊!連這都沒想到?
心想着,他在內心中鬱悶的嘆氣道:「唉!都怪那個無良的叔叔!沒事就想着揍我,看把我都給揍傻了。」
仙溪小學,教五年級語文的鄭平和,此時正在講台上批改作業,突然,他感覺鼻子一癢。
「阿嚏!阿嚏!阿嚏!」
鄭平和連續打了三個噴嚏,隨着他噴嚏打完后,正批改的作業本上,頓時被他手中的紅筆,打上了三個大大的紅勾。
鄭平和看着學生的作業本,有些無語,疑惑的摸了摸鼻子:該不會又是那個混小子,在背後說我壞話吧?要不然,無緣無故的誰會罵我?
下午第三節課時,鄭雲實在是沒轍了,只好在作業本上寫到:「此乃陣法!若想知乎?唯有無人之時方可,明晚,吾需佈陣做法,爾可跟隨一觀;若無膽乎?吾望勿擾,否則,陣法伺候!」
寫完后,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再次將作業本悄悄的推了過去。
張瑾瑄眼見鄭雲如做賊似的,再次將作業本悄悄地推了過來,她輕抿了下嘴唇,然後,拿起作業本大大方方的打開來看。
看完后,她嘴角微勾,臉上閃過一道不屑:小樣的,被整的文言文都出來了。
豈有此理,居然是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這混蛋還敢威脅我?他當真是不怕死啊!
想到這裏,她惱怒的瞪了眼鄭雲,然後轉回頭,暗道:可是,明晚上真的要跟着出去看嗎?萬一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死定了,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心想着,她心中又有些糾結:可是,那什麼陣法還真是神奇,竟然只是隨意的轉了一圈,然後再拍一下肩膀,就能讓人開演唱會?實在是太奇怪。
什麼辦?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就錯過了,到時候他不再給我看,那該什麼辦?去的話,該找什麼借口呢?
張瑾萱思前想後考慮了半天,心中依舊糾結著,不知到底要不要跟去看。
臨近下課時,最終,她還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敗了,決定跟去看一下。
她決定之後,似乎也就不再糾結了,無聲的呢喃道:去就去!誰怕誰啊!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不過,還是要小心點,不能讓人知道了。
想到此,她在作業本上寫道:「Who'safraidofwho!」
寫完后,她再次用腳踢了下鄭雲,隨即看了下作業本,示意他去拿回作業本,然後不再理會他。
鄭雲又被踢了一腳后,再次摸了摸小腿,眼見四周沒人注意,這才將作業本壓在胳膊下,再次悄悄地划拉回來。
他看完作業本上的字后,臉皮微微抽動,頓感無語:這女魔頭,還真是記仇啊!
自己來文言文,她立馬就還回一句英語,咱好歹是思念祖宗懷舊,她倒好,直接變成假洋鬼子了。
鄭雲忽然想起了一首很流行的兒歌,默默的在心裏念了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念完后,他心有感觸的暗自點了點頭:真是太有理了,簡直就是個母老虎。
此事之後,張瑾萱果然沒再找他的麻煩。
鄭雲也樂得清靜,終於感覺到了天下太平。
放學后,他特意去了趟教師辦公室,找了個理由向謝夢星請假,說明家裏有事,今晚上不能來晚自習。
結果,卻是被謝夢星整整問了十多分鐘,這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