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收好,我的撫養費28

第70章 收好,我的撫養費28

暴風雨經久未停,溫度漸冷,還剩下一些柴火被打濕后很難點燃。

只在洞內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手電筒,和一塊不知道時間是否準確的男式手錶。

姜哲想了不少辦法,周笙還一直高燒不退,卻一直夢囈不斷,呢喃不清。

他附下身到她耳邊去偷聽她的囈語。

「滾開。」沙啞的嗓音中,餘音拖長著,帶着些許病態的嬌嗔。

姜哲猛地去瞧她,見她竟是醒了,還伸出手來推了推他,不由得抿了抿唇。

「腦袋燒糊塗了沒?」

弗陵扯了扯唇:「你一個連半路出家的獸醫懂什麼?不就是會打針糊弄糊弄那些人,是不是那回在醫院裏學的?」

姜哲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將她攥緊的握緊。

「......周笙,你這樣應該不像只是生病,雖然我不是真醫生,但我之前見過像你這樣的癥狀的人......」

思及此,姜哲手摸她的額。

「口渴。」她舔舐著乾裂的唇角。

姜哲將她扶了起來,又把瓶子裏收集的雨水遞到她嘴邊。

喝了一口水后,喉嚨口的灼熱才漸漸消了些許。

弗陵說,「我還不能死。」

姜哲微皺眉,「所以......」

「我就算得了傳染病也不能甩掉我就跑。」弗陵盯着他看,手緊緊地抓着他。

姜哲不自覺地揚起了唇,笑了笑,「沒有甜頭哪有勁頭?」

弗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想做的,我會幫你。」

「我想要做什麼?整得你好像對我很了解一樣。」姜哲笑,發現她醒來后話變得多了起來,整個人也有了求生的慾望。

弗陵唇角翕動,「不就是想要知道白......」語氣倏然一頓,目光一側,落在他手邊的手電筒上。

姜哲隨着她的視線落在手電筒上。

她說,「把手電筒的頭拆除掉后,裏面的反射板拿下來,將火柴扔到反射板里,把這個正對着太陽,讓光線集中,濕火柴就能點燃。」

姜哲順着她說話的間隙,也開始嘗試着按照她的做法,可覷見外頭的陰雨天,眉心微緊。

「我們好像忘記了外面還在下雨。」

弗陵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姜哲勾了勾唇,側過頭去看她,「你冷不會跟我說,求我,我就幫你。」

反正都一個晚上也不怕病傳染了,再慘的結局也就那樣,索性破罐子破摔。

弗陵沒說話。

「要不然......」姜哲逡了她一眼后,在她手心上緊而慎重地寫,「你跟我說說,你跟這別墅的主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弗陵遲疑了一瞬后才說,「我傍上了一個,有錢的二大爺,憑自己的本事一夜暴富。」

姜哲將她小心翼翼靠過來的手打掉,「那就繼續去傍你的二大爺!」

······

雨勢漸小,有光從雲層后爬出來。

姜哲好不容易升起火后,忙喚她來看,「火生起來了......」

沒有回聲,見邊上的人又開始燒起來了,異樣的潮紅混著周身冷汗。

「冷,好冷.....」

「周笙,你再堅持堅持,我已經在想辦法聯繫外界了,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

「姜哲,抱......」

姜哲低聲笑了,一邊加柴火,讓火光燒得更猛些。

「對不起,之前,我不是故意要騙招財的。」

姜哲靠着柴火暖了暖手,等確定自己身上的寒氣散了后才去碰她。

弗陵忽然低聲地抽泣起來,「我能讓你抱已經夠吃虧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姜哲心下微震,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手掌探了探她額心溫度,又將她拉了起來,背起往外。

海面上依舊迷霧疊嶂,間續有光從從突破雲層。

發動機的聲音不斷地增大,探明燈也從霧靄后穿過,雖遠及近處。

一艘快艇從迷霧中衝鋒而出,在看着自己發出的求救信號后,漸漸逼近。

······

經過醫生檢疫查驗,弗陵感染了登革熱病毒,被單獨隔離在病房內。

考慮到會否傳染的原因,姜哲作為最後一個與她接觸的人,也被嚴格監控。

而在隔離期間,照料弗陵的護士也相繼出現了類似病情。

連醫生都不得已下了病危通知,甚至隱約有種甩手掌柜的感覺。

姜哲經過檢疫查驗后,沒有發現病毒感染。

這段期間,他從護士的口中的知,隔壁房間住着的周笙,卻沒有自己這樣的幸運。

······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她還沒好你就甩手不敢,這就是你的行醫態度,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周懷雋將杯子擲在地上,指著那貪生怕死企圖逃跑的醫生,怒火難填。

「管舟,把槍給我。」

徐艷安撫着他,急忙勸阻,「你先消消火,消消火。已經去找了可靠的醫療團隊來代替他,但現在醫療團隊還沒過來,要是這段期間小笙出現突發情況,身邊可不能沒有醫生。」

醫生坐立不安,唯唯諾諾地縮著腦袋,臉上都聚焦著細密的汗。

「求老爺給我一條活路,求老爺......」

徐艷緊聲道,「還不快滾去想辦法。」

醫生忙不迭地點頭,跌跌撞撞地去了隔離間。

徐艷撫着他的心口,輕聲安慰,「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小笙能挺得過來。只是現在,急需找一個護士去照顧她。」

「若不然......」徐艷看向了管舟,「管舟,你之前那小徒弟不是跟小笙走得挺近,何況他也是小笙帶來海島的,雖然對小笙心懷不軌過,但......」

管舟面色微僵,遲疑着。

周懷雋斷然喝止,「那個人臟,他不配。」

徐艷緊抿著下唇。

管舟聞言,緩緩地鬆了一口氣,目光不自覺地盯緊了徐艷。

陡然間......

「老爺,他出來了,現在護士急缺,或許可以讓他去……」

管舟的話欲言又止,在看到姜彧箭步走近時,直起身來看他。

姜哲自從隔離的房間出來后,便見到了在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眉心一直深鎖著,面色陰鬱。

白家鑫。

當初在那艘游輪的酒會上,他曾經見過一次。

他的腿之所以會坐在輪椅,都有幾分是因為姜哲的緣故。

當初被他逃走,如今竟然得以在此處見到他。

他跟周笙,究竟什麼關係?

徐艷看了他一眼后,直截了當道,「你願不願意進去照顧小笙?」

姜哲目光久久未從他臉上移除過,緘默不語。

徐艷說,「所有的護士都接連感染了,唯獨你接觸過周笙后卻沒有任何事。」

姜哲遲疑了許久,才道:「是不是我說不願意,你們也會押我進去?就跟當初你不由分說便把我押過來一樣。」

周懷雋面色冷凝。

徐艷瞪眼又道,「如果不是你體質特殊,以為我會樂意讓你一個男人進去?」

「如果我死了......」

徐艷道,「沒有那麼多如果,你確實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身份?」周懷雋盯着他在看。

「暫時沒發現任何問題。」徐艷忙說。

周懷雋抬眼盯住了他:「若小笙和你都能活下來,不管如何,你救了她兩次,絕對不會虧待你。」

······

深夜,海風肆掠。

姜哲看到病床上的周笙已經恢復了幾分情醒,不由自主地撫了撫她的額。

「可真是公主,只管安安靜靜地睡,不曾考慮過多少人因你而死。」

弗陵費力地睜開了眼,眼皮子過於酸重,掀不開,只能眯了眯眼去瞧他。

「怎麼是你?不怕死嗎?他們可都感染了,都沒人給他們治病。」

姜哲勾唇笑了笑,「你不是說過,你就算得了傳染病,我也不能甩掉你跑路。」

弗陵目光渙散,光潔的皮膚蒼白如紙,卻因着高燒泛著醉人的紅暈。

「別打擊我聽不到。」

姜哲指尖落在她耳邊,順着那濕潤的,帶着黏膩的細汗的髮絲。

「你現在都有權有勢了,怎麼一直不跟他們說你耳朵的事?或許還能想辦法治一治。」

姜哲見她抿著唇不說話,靠近她耳朵輕聲吹氣。

「我設想過很多原因,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或許之前也懷疑過,但一直不願意信。」

「是吧,你也跟我一樣自欺欺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不願意實話實說。」

而弗陵卻因為這個動作瞪了他一眼,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攥成了拳。

「離我遠一點。」

姜哲唇角貼着她那白皙的耳,輕輕地摩挲著,涼絲絲的觸感讓人如痴如醉。

「他們說過,如果你能活着,絕對不會虧待我。」

在男人健碩的雙臂構築下,她完全處於一個不可掙扎的地牢。

弗陵看瘦削髮汗的指尖痙攣地抓着被子,渾身顫抖,從尾椎骨處泛著陣陣冷汗。

「你玩夠了?」

姜哲劍眉微鎖,俯下身來,隔着被子撫了撫滿身帶刺的她。

「你一定是不情不願才來這裏的,對吧?你是人質,被他們綁架過來,你放心,我會平平安安把你帶出去。」

「招財也在家裏等着你,不過它現在可恨你了。你要是回去了可能見不到你養的那隻倉鼠,它離家出走了,抱歉,我沒有把它照顧好。」

「瘋子。」她咬牙念出,卻在見到他的臉貼近的時候忽然一顫。

「姜哲,我有病你就不怕......」

姜哲指尖撫了撫那失血的唇,目光晦黯無光,「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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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眾生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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