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非君不嫁!你是誰?【2更】

第157章 非君不嫁!你是誰?【2更】

「老宸王?」蘇傾璃好似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彎了彎眼角,「她一個又老又病又弱又殘的人,如何救得了我?」

其實,她並不知道那個救她的人是誰。

哪怕她動用了她麾下的全部力量,到現在也不曾找到。

她想,大約是對人家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那個時候她傷的太重,意識都不清晰,實現模模糊糊之中,只能看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精緻如同琢玉。

便是這樣一雙優雅的手,將她身上的腐肉全部清理掉。

「外界傳聞罷了。」君慕淺也笑了笑,她攤攤手,「外界都說,你那麼縱容宸王府,就是因為老宸王救了你一命,但是很不幸,把自己給攤上了。」

「哦,是這個啊。」蘇傾璃皺了皺眉,想了想才道,「這件事不是傳聞,老宸王確實在十年前救過我的命。」

君慕淺看着她。

「不過,那追殺我的人本就是宸王府派來的。」蘇傾璃聲音淡淡,「老宸王以為瞞得很好,所施展的苦肉計罷了。」

當年聖元的那場動亂,是一個和她母皇還有老宸王同輩的皇族弄出來的。

因此,當時她也以為是這個皇族要她的命。

她母皇也因為這件事情,徹底和自己的那位姐姐鬧翻了。

所以才有了後來,要把她送往萬靈風家的舉措。

不過後來,在她繼任了聖元女王之位后,將當年的事情又反覆地查了一遍,才發現當年的事情有宸王府的手筆。

「這麼說來,你一直都知道?」君慕淺環抱着雙臂,輕笑道,「但是你偏偏就要做出一副被蒙在鼓裏的樣子來?」

「是這個道理。」蘇傾璃勾了勾唇,「老宸王自以為她用她自己的命換了我的命,卻不知,就算她當初沒有策劃那場追殺,我也會給她這麼一個機會。」

「這樣一來,宸王府就徹底不成氣候了。」

聽到這句話,君慕淺微微眯眸,低聲道:「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如果是在當時蘇傾璃剛繼承王位的時候,以她的能力,是無法撼動宸王府的。

而且,就算她想治宸王府的罪,也可能會引起其他女官們的不滿。

但是現在,蘇傾畫被養成了那般性子,暴虐無常,殘忍好殺,直接引來了所有人的怒火。

老宸王還偏偏要護著自己的女兒,甚至對蘇傾璃以死相逼,這就讓其他人心中的天平成功地移動了。

只要蘇傾璃開口,宸王府絕對沒有再翻身的餘地。

「咦?」蘇傾璃有些詫異,「這你都能看出來?」

頓了頓,忽然一笑:「小公子可真是了解我,我怎麼現在才認識了你,若是早點認識,我就有一位紅顏知己了。」

雖然君慕淺早就恢復了女兒身,可她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更為適合。

「了解還談不上。」君慕淺微微笑答,「只不過,以前我也用過這種方法對待過敵人罷了。」

先慣着他,讓他猖狂。

物極必反,終將滅亡。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沒有能力一直站在高處,等到摔下來的時候會尤其的痛。

瘋狂可以,但是要有資本。

「哦?」蘇傾璃訝了一訝,「我還以為小公子會說我這個舉措會很卑鄙。」

她是在捧著宸王府,依著老宸王的意思,事事都縱容蘇傾畫。

不過,她能從蘇傾畫手中救下來的人,都救下來了,只不過是蘇傾畫還不知道罷了。

老宸王英明了一世,終究還是敗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太過溺愛,遲早找來禍端。

現在的蘇傾畫已經瘋狂了,就算蘇傾璃不動手,那麼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情。

「卑鄙?不。」君慕淺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來的卑鄙?」

她搖了搖頭,神色深以為然:「何況,你只是給宸王府提供了一個點罷了,真正的兇手,還是他們自己。」

倘若蘇傾畫沒有被老宸王寵壞,那麼縱然蘇傾璃再怎麼縱容她,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有時候正是自己。

聽了這話,蘇傾璃大笑:「小公子啊小公子,真的是每一句話都說在了我的心上,我好久都沒有這麼歡喜過了。」

她邊笑,邊露出遺憾的神色來:「我現在是十分的可惜,為什麼小公子不是真的男兒,若是,我定是非你不嫁了。」

有如此妙人相伴,餘生都不會覺得無趣了。

「是啊,可惜。」君慕淺也笑,「若我是男兒,似女王陛下這般奇女子,也是十分中意的。」

蘇傾璃很清醒,看事情太過透徹。

哪怕是當時愛的沒有絲毫保留,她依然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一旦前面出現了無法逾越的山川,她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樣的女子,怎麼會不令人心動?

笑罷,蘇傾璃眨了眨眼:「縱然伉儷做不成,姐妹還是可以的,小公子看着應該還沒有十八歲吧?」

不待君慕淺答話,她便接着道:「不如你我結拜姐妹,如何?」

聞言,君慕淺沉默了一下,很果斷道:「那我要當姐姐。」

她真正的歲數,都可以當蘇傾璃的曾祖奶奶了。

若是做了妹妹,這心裏實在接受無能。

「你當姐姐?」蘇傾璃涼涼地瞅着她,「沒朕大,還想爬到朕的頭上去?」

真是奇怪,這人多次大逆不道,她倒還生不起氣來。

「那就不做。」君慕淺眼神也涼,輕哼了聲,「你就甭想了,想占我便宜,門都沒有。」

「刁民!」蘇傾璃氣怒,「這哪裏是什麼佔便宜,你本來就只是一個黃毛丫頭。」

她堂堂聖元女王,竟然連做姐姐的全力都沒有?

可別說,這丫頭看着不大,但那周身的氣度卻是她都無法比擬。

有那麼一瞬間,蘇傾璃竟然覺得,紫衣女子才是真正君臨天下的君主。

「別忘了,剛才是誰在跟黃毛丫頭調情。」君慕淺睨着她,聲音慢悠悠,「陛下,認了吧,這誰大誰小,早就一目了然了。」

「閉嘴吧你!」蘇傾璃有些羞惱,「我話說早了,你這氣死人的功夫,也是不小的。」

遲早有一天,要被氣死。

「走了走了。」君慕淺打了個哈欠,抬起腳,「既然我和陛下的交易都已經達成,那麼我也該回去了。」

因為靈柩燈,耽誤了不少時間,趁著血域域主沒有發起第二次進攻,得儘快前往戰神沉夜的墳墓。

「趕緊走趕緊走。」蘇傾璃擺了擺手,「朕不想再看你一眼了。」

而聽到這句話,君慕淺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着蘇傾璃。

那眼神太過專註深沉,便是蘇傾璃,臉也不禁一熱,她警惕道:「看朕做什麼?」

「看陛下真美。」君慕淺忽而揚眉一笑,桃花眸氤氳著淺淺的霧氣,緋唇勾出一抹弧度來,「不過女王陛下,有時候話還是不要說的太絕對了。」

她挑挑眉,笑意更深:「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完,君慕淺便先行離開了地下密室。

蘇傾璃在那裏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都是女子了,怎麼還這麼勾人。」

真是要命。

蘇傾璃按了按眉心,她還是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笑,都能讓人心震動。

當真可惜了,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呢?

又站了一會兒后,蘇傾璃便也離開了。

**

君慕淺利用地遁術,直接出了皇宮,很快就回到了客棧之中。

她輕輕地打開門之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容輕還在床榻上躺着,雙眸闔著,呼吸輕不可聞。

而在創百年,旁邊是神情專註的暮霖,他正抱着一把劍,警惕地看着周圍。

「怎麼樣了?」君慕淺走上前去,「我走得這段時間,夜千姿沒有再來吧?」

很顯然,夜千姿不是那麼容易就罷休的人。

不過夜千姿的修為沒有她高,唉突破不了她的靈力屏障。

「慕、慕姑娘!」暮霖被嚇了一跳,立馬站直了身體,「回慕姑娘,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華剛一說完,他就有些茫然。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他見到慕姑娘竟然有種看見主子的感覺?

「那便好。」君慕淺點點頭,將靈柩燈從混元鈴中取了出來,「是這盞嗎?」

暮霖仔細一瞧:「是的,就是這盞。」

「暮霖小哥,你做事不靠譜啊。」君慕淺微微無奈,「只告訴我是一盞燈,卻不告訴我這是先天靈寶中的靈柩燈。」

「先先先……先天靈寶?」聽到這句話,暮霖顯然被驚住了,「靈柩燈?」

「怎麼?」君慕淺看着他,稍感詫異,「你不知道?」

「不知。」暮霖老實地搖了搖頭,「我只聽主子提起過先天靈寶,但是先天靈寶是什麼,有什麼,我確實是不知道的。」

「原來如此。」君慕淺頷首。

本以為暮霖身為容輕的手下,自然也是知道先天靈寶的。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就算是虛幻大千中的居民,也並非所有人都聽過先天靈寶。

只有實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可以得知。

想到這裏,君慕淺蹙了蹙額,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卻又忘記了。

不過,算上靈柩燈,她在靈玄世界已經見到四個先天靈寶了,這委實不符合常理。

這個下位面,到底特殊在哪兒?

思無果,君慕淺又問:「靈柩燈怎麼幫到輕美人,你應該知道吧?」

孰料,暮霖還是搖了搖頭:「不知。」

君慕淺:「……」

得,一問三不知。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容輕,耐著性子道:「那你知道什麼?」

「拿到燈之後,就要去戰神沉夜的墓中了。」暮霖撓了撓頭,「到時候應該會有別的提示吧。」

君慕淺沉默了一下,而後嘆了一口氣:「等到你家公子醒來,我就讓他把你解僱了。」

暮霖:「……」

他好無辜的,這種事情怎麼能怪他,只主子沒有告訴他啊。

哦不,也可能是主子只說了一兩個字,但他沒有悟出來。

想到這裏,暮霖垂頭喪氣地靠在窗邊,開始數星星。

君慕淺一手拿着燈,一手戳著容輕,小聲道:「輕美人,輕美人,醒一醒。」

許是聽到了喚聲,男子翩長的睫羽微微地顫了顫,像是在抵抗着什麼,最終還是張了開來。

在雙眸張開的那一瞬間,有妖異的光驀然乍現,血色瀰漫開來,彷彿曼陀羅花上的金紋。

君慕淺微微地抽了一口氣,才避開了那雙太過邪美的瞳孔。

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容輕此刻的狀態倒是很好,氣息平穩,嗜血之意很淡。

但是在第一時間,他仍舊不能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雙瞳漫着幾分茫然。

半晌,那緋色的薄唇才動了動:「慕慕……」

嗓音帶着蘇醒后的喑啞,低沉誘人。

「在呢。」君慕淺揉了揉胸口,心想,本座又被美人的聲音給撩了。

她用右手將他拉起來:「我們要走了,能走動嗎?」

聽到這句話,還在窗邊數星星的暮霖嘴角一抽。

簡直了,他明明還記得,主子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雖然輕微,但也在戰場上足足殺了一天。

但是為什麼這一次,都重到連自我記憶都失去了,還能如此安靜?

雖然暮霖不想承認,但他依然覺得,現在的主子太乖了,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

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的時候,他立馬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床,真心希望主子醒過來的時候,不要殺他滅口。

「嗯……」容輕模糊地應了一聲,聲音慵懶,只是道,「慕慕。」

他緩緩站了起來,墨發凌亂地散在肩頭,平添幾分魅惑。

君慕淺端詳了許久,還是默默地掏出了木頭面具:「乖,戴上。」

這張臉,委實太過妖孽了。

**

三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這個時候,聖元王城靜得可怕。

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人煙。

君慕淺瞧了瞧,低聲道:「先出城吧,然後我聯繫一下百里小弟,看看他現在到哪兒了。」

按理說,這都已經過去七八天了,百里長笙應該抵達了聖元才對。

難不成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耽擱了?

暮霖閉着嘴,不敢說話,只能點頭。

他害怕他一開口,他家主子就要打人了。

而容輕立在君慕淺身旁,修長的手指又把玩着她的頭髮,唇邊若有若無地浮起了幾分笑。

他便那樣站在那裏,動作優雅。

淺淡的月光撒了下來,將他妖麗的眉眼染成了瑩白色,恰如一副畫漫卷開來,徐徐而展。

容傾天下,舉世無雙。

君之風姿,無人出其左右。

君慕淺看了容輕一眼,心裏深刻地覺得,面具根本不管什麼用,還是給他套個麻袋,連身形都遮住才可以。

她拿出一張傳音符來,指尖一點,便有火燃起。

很快,靈符就發揮了作用,連通了另外一張符紙。

「長笙,你現在到……」

話還滅有說完,君慕淺猛地頓住了。

就連暮霖,也是一驚。

因為那句話,直接從他們身邊傳了出來,在空寂的城門外,分外明顯。

幾乎是同時,君慕淺便回頭看去。

那裏是一片樹葉垂下來的陰影,剛巧夠容納一個人。

而聲音,也正是從那個方位傳來的。

君慕淺眼眸一眯,沒有什麼猶豫,袖子一揚,七星挽月鞭瞬間而出。

「啪——」的一下,破空而去。

速度之快,竟在空氣中摩擦出了點點火星,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

宛若銀蛇飛舞,流光環繞。

又厲又急,直取對面。

然而下一秒!

那紫色長鞭瞬間在空中一止,竟是被人握在了手中!

但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很快又鬆開了。

儘管只是一瞬,君慕淺還是看清了那隻手。

她眼神一變,聲音微寒:「你是誰?」

她給百里長笙的傳音符,怎麼會在別人身上?

即便離著還有一段距離,她都能感受到其身上的恐怖威壓。

樹影仍是靜默一片,隨着夜風的吹拂而搖曳。

半晌,在一片冷意流動之中,終於,有修長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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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妃傾天:妖帝,已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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