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條件，還不如一隻狗

聖約翰療養院

走廊里，濃濃的來蘇水的味道里，還是能聞出一股難聞的酸臭氣。

陽光被隔絕在厚厚的牆壁之外，白謹言感覺渾身被一股陰冷之氣包圍。

走廊的盡頭，護士將一扇鐵門打開。

景慕祥站在門口再也沒有動一步。

「白小姐，你要見的人就在房間里。」張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謹言猶豫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摸了一下腰后的匕首，徑自向房間深處走去。

此時，對於白謹言來說，就是龍潭虎穴她也要跳，十幾年來，對家的渴望和對母親的嚮往，讓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病房簡陋至極，只有一個病床和一張桌子，病床上坐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腳用粗重的鏈子鎖在床頭，腳腕能明顯看出一圈圈血痕。

她手上捏著一張照片，小心的撫摸著，唇角噙著笑意，溫柔至極。

只一眼，這個笑容便和白謹言記憶中的女人的笑容重合。

「思思，乖，媽媽給你講故事。思思，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對着照片絮絮的念叨著，好像一點不覺得累。

白謹言突然不會呼吸了，只傻傻的站在那裏，握緊一直發抖的手。

照片里女孩帶着一個牛頭的棉帽，那個帽子她也有，一直放在她箱子底……

「你是沈之夢？」過了很久，白謹言才出聲，不過聲音又干又澀，像乾燥的柴火。

女人迷茫的眨了眨眼，像是沒想到病房裏會有人。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白謹言。

不解的微皺起眉頭。

當與女人目光交錯，白謹言突然踉蹌一下，轉頭就向外跑。

眼淚不受控的向外流，根本不聽她的意志。

直到她跑到花園，感受到晌午的陽光的溫暖，才停了下來。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胸悶得厲害。

那個女人和她真像！

身後響起幾個人的腳步聲。

「白小姐，你沒事吧？」張叔問道。

白謹言眼中閃過厲色，轉身就揪起張叔的衣領。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張叔顯然愣住了，沒想到白謹言會突然發作。

明明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可是眼中的那種凌冽，卻讓他不寒而慄。

「這，這……」

「因為她瘋了！」

景慕祥走了過來，冷漠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你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可她呢？」白謹言覺得胸口發堵。「我要帶她走！」

白謹言放開張叔，與景慕祥對視。

她以為她白謹言過得已經夠差了，沒想到她的母親過得還不如一隻狗。

景慕祥眸光微動，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可以！」

「老爺……」張叔剛出聲就被景慕祥示意噤聲。

「而且，我還可以給你1000萬，讓你和你的母親下半生，生活無憂。」

「條件！」天上掉餡餅的事，白謹言才不相信。

「我需要你代替景依依嫁給秦傲寒，不許露餡，成親之後你要在一年之內想辦法讓秦家提出離婚。否則……」

「否則」後面的內容，景慕祥沒說，白謹言也明白。

她只覺得譏諷，如果她真的是景慕祥的女兒，那這兩個女兒的待遇還真是天壤之別。

「好！」白謹言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只是嫁個人而已，吃虧的可不一定是她。「不過，我也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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