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三·二千二百三十四章 接天聖樹
平靜，長久的平靜。
即便幻四沒有作出什麼舉動，葉天也依舊緊繃着神經，散開自身的靈氣。
若是再被偷襲一次，局勢可就完全無法扭轉了。
葉天隱約有感，腳上的紋路正在悄然脫落。按照這個進度來看，再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自己便會恢復自由。
而在這等時機內，便一定是幻四的最佳動手時機。
想到這裏，葉天調整了呼吸，隨時準備應敵。
事實證明，他的所想沒錯。就在白色世界閃爍之際，幻四再度浮出水面，一劍將欲封喉！
葉天不知此刻，自身究竟身處幻境，還是身處現實。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能輸！
一次輸，滿盤皆輸。
七殤劍，早已通靈。此時此刻，它自知該如何是好。
一陣靈氣附着於七殤劍之上，數種不同樣式的元素顯現，此劍，再現「七殤」之名！
滔天火焰噴涌而出，整個白色世界幾進崩潰！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這隻不過是開始罷了。
緊接着，在這莫須有的空間內，出現了疾風，出現了驟雨。出現了閃電，也出現了萌芽。
幻四顯然有些驚訝，他連忙退避三舍，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你……你是怎麼做到？！此地……分明是獨屬於我的空間！」
話音剛落，整個白色世界被元素所掩埋，當即分崩離析。
現實之中，葉天緩緩睜眼。他的面前，是雙眼空洞，倒地不起的幻四。
夢境系著他的生命。如今，葉天以絕對的實力斬滅了夢境，於是，幻四的魂魄也就此消失。
葉天掃視了一番四周，卻見遍地都是屍體，來到此處企圖討伐他的守衛軍，此刻盡數死去。
事不宜遲，葉天沒有耽擱，第一時間便按照腦海之中，「修羅長廊」的地界，尋找那無垢舍利。
他很清楚，此次前來討伐之人，還遠不是降州的最強一脈。這一切，或許還是因為信息差的問題。
倘若降州高層，已知葉天身上有了兩處無垢舍利，自然不會只派出這等修士與自我作戰。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此次戰鬥，只不過是開胃菜。是深處的大能們探查手段的一次討伐。
如今，兩處無垢舍利葉天均已吸收，降州之人自會知曉這一切。若是所想不錯，此刻對方已然在朝着修羅長廊趕來。
很快，葉天便尋到了那處地界。此地在「修羅長廊」之中，是一幅壁畫。而在現實，卻是十分不起眼的一處犄角旮旯。
摧毀了牆體，一方極小的空間顯露而出。不同於先前，此地或許由於空間不足，沒有做任何陣法來阻攔偷盜者。
這為葉天的離開，提供了充足的時間。收下無垢舍利，他第一時間便朝着城門飛去。
在飛行之時，葉天還不忘吸納無垢舍利，使其將自我的實力再度激進一番。
修羅長廊距離城門很近，葉天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了大門處。不知何時，上面已經佈滿了禁忌。
「四周並無修士埋伏，理應只是保障罷了。」葉天掃視了一番周圍，得出了這等結論。
而後，他的手心現出一縷麒麟地火。隨着一念而出，麒麟地火瞬間被放大數百倍轟鳴而出！
此時此刻，別說禁制了，就連那特殊材料所築的城門，都被這等神火盡數侵蝕！
門外，兩名守關修士本在打着哈欠，卻忽而被這等爆鳴聲吸引去了注意力。
而後，他們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
「發……發生什麼情況了？！降州城門……被人給侵蝕了？」
「我好像看到了剛剛那束光的真面目……那似乎，
是不久前被我們欺詐的修士之一……」
「這怎麼可能？門上這麼多禁忌，以他的實力，能夠將其破損？」
話落，兩名修士打量起了門框，然而，終究遠處的火光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於是，他們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自己生存了數萬年的地界，此時此刻，生靈塗炭，神火漫天。大地溝壑縱橫，樹木悄然枯萎。
這完全不符合降州仙地之名！彷彿……更像一處貧民窟。
緊接着，自火光之中，又飛出了數道人影，正徑直朝着城門而來。
而後，又是數道光芒閃過。這一次的速度，快到兩名守衛均沒有看清真面目。
但，他們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
「城……城主出關了？！難不成，是去追先前那名修士不成？」
另一名修士聞言，扶了扶額頭，淡言道：「我們……之前放進去的修士，是狄秋！他已經把降州的無垢舍利奪了去！」
……
葉天的靈氣感知十分敏銳，它能夠反饋給葉天，對方此刻的大致方位。
「真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等速度。」葉天一邊朝着流放之地飛去，一邊感嘆道。
直到今日，他才第一次見到有人族修士的速度，比自己還要迅捷。
即便如此，二人之間的差距也依舊存在。以當下的時間來看，對方最起碼要一個時辰才能追趕到自己。
令葉天感到意外的是，對方竟當真緊咬不放，不依不饒的跟在身後。
直到……流放之地的出現。葉天的目標本就是此處，自然是一頭扎了進去。
至於降州城主，卻是站立於懸崖邊，望着葉天落入流放之地，而後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葉天始終記得，那等魁梧身軀，那等磅礴靈氣。
流放之地，是一處不同於整處世界的地界。它處於世界邊角——降州的背面。
此處地界，與降州有着十分明顯的分化。它們之間，存在一截斷層，且斷層平整，讓人難以相信此地乃自然所成。
除此之外，流放之地的土壤也與正常的地界不同。此地土壤均為淡黃色，且不蘊有水分，空氣之中，也沒有靈氣的存在。
葉天一眼望去，卻見流放之地白骨嶙峋，其中大多數為人族修士的屍骸。
不等他走出兩步，不遠處便來了一位老熟人——黑林。
黑林自高處騰飛而來，落至地面時，便又化為人形。他有些訝然，說道：「你怎能肆意踏足流放之地？難不成……你沒有『人』之印記？」
這一句話，倒是讓葉天有些雲里霧裏。
可沒等他開口，黑林便指着地面上的屍骸接着說道：「流放之地向來隔絕人族修士，倘若人族踏足，便會如同這般肉身消隕。」
葉天微微點了點頭，回應道：「興許，我體內不含所謂的人族印記。」
畢竟自己是天外來人，縱是天道之間稍有不融，葉天也能夠理解。
黑林皺了皺眉，又說道：「落雲龍主已經發現了異常，他始終利用通天神眼在觀測世間常事。現在，四方無垢舍利皆失，他已然開始懷疑了。若非你躲藏得當，興許我已然被討伐。」
「可你當今來得流放之地，難不成要橫渡，討伐落雲龍主？」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我聽聞，流放之地蘊有一顆無垢舍利。倘若我能將其取得，一切事件終將改寫。」
此時此刻，他很清楚第六顆無垢舍利的重要性。在先前的逃離中，葉天就已經將無垢舍利徹底吸收。
那時，天道彷彿便與其有了一縷連接之意。葉天相信，取得第六顆無垢舍利，自然會徹底與天道相連，掌管世間！
黑林聞言，思索了片刻，而後說道：「這流放之地，看起來並不像擁有什麼無垢舍利的地界。但若是真要一個地標，我認為，西側的接天聖樹，或許有可能存在無垢舍利。」
祥瑞金龍自知葉天不清不楚，當即解釋道：「接天聖樹，乃流放之地唯一一界蘊有生機之所。奈何其間有無數異獸盤踞，只為求得一絲靈氣。這般，倒是讓人難以攻佔。」
這下，葉天倒是理解了。如果接天聖樹真由二者所言，那麼蘊有無垢舍利的概率，的確不小。
「我離開龍宮太久，許會被落雲猜忌。倘若你要前去接天聖樹，可叫祥瑞帶領你前行。」黑林說道，而後道了別，折返離去。
而此刻，祥瑞金龍，又輕聲的說出了一句話：「若到時，你接管了天道，興許可以嘗試討伐落雲。我很清楚，在他的身上，還有一顆無垢舍利。」
葉天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所謂「得六顆者，得天下」一說，他並沒有當真。
畢竟即便是接管了天道，也不見得能夠站在世界之巔。但若是吸納八顆靈氣充沛到這番田地的極境無垢舍利……
一切，皆有可能。
葉天不舍晝夜的流放之地中趕路，期間常常能夠見到路邊所存的凶獸。
這群凶獸大多生命體征微弱，幾近死亡。他們即便是看到了葉天，也不過手象徵性的揮舞爪子，不出半點抵禦手段。
「這些，都是被刻上了印記的凶獸。」祥瑞金龍解釋道，「除卻專門應對人類的苦海以外，流放之地，就是最兇惡的懲罰地界了。」
「被刻上了印記的凶獸，會被此地的法則所抹除，並且均無法動用靈氣，自然也不存在逃跑一說。隨着時間流逝，凶獸之會越來越接近死亡，最終化作骸骨。」
葉天皺了皺眉。他並不認為，此地與苦海能夠排在首位與次位。
畢竟，先前的天魔深淵，才是真正的可怖噩夢。流放之地與其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那天魔深淵，似乎是新晉之地。」祥瑞金龍知曉葉天所想，接着說道，「至少在很久以前，是不存在天魔深淵一座地界的。」
這一點，葉天同樣清楚。他的潛意識不時告訴他，天魔深淵下，可並非此界所存居所。
畢竟，那等邪魔妖物，實力遠超於這方天道。
二者交談間，所謂的接天聖樹，已然顯現。正如其名，這是一處極其高的樹木，一路接天，望不到盡頭。
還未走進，葉天便感受到了濃厚的靈氣。除此之外，還有毫髮絲粟的無垢舍利，在吸引着他。
「無垢舍利就在這接天聖樹的頂端。」葉天望向天空，言道。
祥瑞金龍一聽，倒是無言了片刻，而後緩言道：「接天聖樹，自古以來便沒有盡頭……」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見識，還是太過於淺薄。頂端，有的時候並不指物質層面。」
話落，他化作了一陣虛影，進入了這沒有入口的接天聖樹內。
此地，內外空間有着嚴重差距。葉天打量了一眼四周，卻見無數奇形怪狀的凶獸，匍匐在接天聖樹內部生出的枝丫上。
抬頭望去，無數枝丫自接天聖樹的樹種生出，形成了一條螺旋的通道。
一個人族的出現，無疑讓這群凶獸感到了興奮。它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放在了葉天的身上。
「在此地苟活了百萬年，還是頭一回見到人族修士的抵達！」
「唉，可惜終究是太過於渺小了。這等佳肴，才供幾人使用？」
「罷了罷了，縱是人小，但也算是肉類。各位，我先行一步。」
話落，一位體型極為龐大的金烏，自高位俯衝而下。與此同時，還有其餘凶獸見縫插針，同時朝着葉天攻去。
「此地的凶獸，大多都是些被刻上了印記之物。為了躲避流放之地的檢索，他們才躲到了這處地界。」祥瑞金龍說道。
面對幾隻雜魚，它還是沒太擔心。畢竟葉天的實力，他可十分清楚。
葉天立於原地，久久未動。甚至，連武器都不曾取出。眾多凶獸見此情形，自然是認為他放棄了生命，倒是紛紛開啟了爭奪。
然而，處於第一梯隊的金烏，卻是在一瞬間消散了生命氣息。
緊接着，一陣狂風劍罡席捲了這方空間，無數前來的凶獸在瞬間被切割，化作了烏有，消散在了天地間！
從取劍，到出劍，再到收劍，葉天不過是用了不到一剎罷了。
這一刻，低層的凶獸，無論出手與否，盡數死去。而略微高層一些的凶獸，都開始正視起了眼前這位修士！
「他……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
「依我所見，還是莫要與其爭執了，不如速速離去的好……」
第兩千兩百三十四章道韻祖龍
在接天聖樹內，越是高層，蘊含的靈氣也就越充沛。這也就導致了，境界的分化十分明顯。
位於底層的，往往是境界最低的凶獸。且這等凶獸，均沒有翻身之地。
而越通往上層，凶獸的境界便越高。可如今，葉天的出現，打破了這持續了百萬年的格局。
位於下二十層的凶獸，大多都不認為自己敵得過葉天，紛紛朝着上方逃竄。
可上方凶獸的權威，不容置疑。這些逃難的凶獸，大多是結局也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亡。
葉天循着樹榦朝着上方走去，卻是不時見到有各樣的凶獸屍體，自上方掉落。
面對眾多妖獸屍首，葉天腰間的妖玉不時發出閃亮。
「如此豐富的養料，理應能夠提供充沛的靈氣。」葉天思索著，便使靈氣將妖玉置於接天聖樹的底部，任由其吞噬屍首。
不得不說，這妖玉的吞噬能力着實喜人。短短不到半分的時間，近百隻凶獸的屍體已然輩吞噬，只剩下了些許股骨存於地面。
很長一段時間，葉天都不再見到妖獸的蹤跡。直到接近三十層之際，才開始有凶獸出沒。
「不過是一等娃娃，驚的那些傢伙四處逃竄，真是可笑。」
「莫要妄下定論，興許這人族，真的有幾分能力呢？」
「倒不是我妄下定論，只是這娃娃的體態看不真切，處於混沌態。但混沌氣息並不外顯，不過是才入之人，算不得什麼高人。」
話落，其間一名似青龍一般的神獸騰出，朝着葉天衝去。其速度比之先前的凶獸，都要快上數倍不止，其威能也極為可怖。
若是葉天結結實實挨上這一下，倒也確實會重傷。只不過，這等速度想要觸碰到葉天，還是有些虛妄之意了。
青龍眼見就要接觸到葉天，已然露出了勝利的嘴臉。然而，就在這一瞬，葉天消失在了它的視野里。
還沒來得及反應，葉天便一劍封喉，徹底截殺了青龍。
對付這等雜魚，他已然留手。奈何對方的防禦着實過於薄弱，僅是輕掃，便將其斬殺。
見到葉天如此輕描淡寫便斬殺了青龍，妖獸們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這群妖獸的智力較高，自會明辨當下的局勢。對它們而言，向上逃跑，是死路一條。
唯一能夠拯救這等局勢的，便只剩下了拚死一搏。眾妖獸一拍集合，僅是在瞬間，近百隻妖獸其其出世！
高層的妖獸，正利用心眼觀測著下層的狀況。此時此刻，它們盡數知曉了下層的光景。
「千百隻妖獸齊聚，縱是再強大的修士，興許也要被斬殺之。」
「依我所見，此等可能性並不大。畢竟，對方身形混沌，具體情況究竟如何皆有可能，暫不可以靈氣來辨別。」
「是啊，混沌之氣乃世間最神秘之氣，豈能以尋常方式來辨別之？倘若他真活着走了上來，我們這等妖獸，還能失手不成？」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此子的氣息，非常像一位古人……」
……
葉天面對百餘只齊齊趕來的凶獸，只是手持七殤劍，嘴角微微揚起。
緊接着，一陣微風自接天聖樹的內部揚起！這一刻，幾乎所有妖獸的愣了片刻。畢竟能在密閉的空間內造出莫須有的產物，正預示了對方的境界！
然而，一切都將結束，他們縱是再不甘，再懊悔，也沒了回頭的路途。
風攜帶着劍，浪跡天涯，震殺群雄。
此乃葉天所用的最差劍意。倒不是風意不足，只不過是因為「狄秋」與狂風神王的關係，有些生疏罷了。
「若是這等妖獸也想阻擋我的步伐，倒也太過於痴心妄想了。」葉天輕笑着搖了搖頭，繼續朝着上方走去。
不知為何，他分明始終在朝着上方走去，可無垢舍利的氣息卻並沒有拉進。
彷彿，二者的距離從未有變。
「這些妖獸分明境界不低，怎會如此脆弱？依我所見，方才那一劍的威能，最多也不過斬殺浮影境罷了。」祥瑞金龍不解，開口道。
葉天正色道：「妖獸若是久久未戰，自會喪失能力。它們雖境界不低，但已然失去了妖獸的本心。」
祥瑞金龍聞言，不語。
越往上方走去，葉天便越感不適。通過靈氣的感知，他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那股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這是殺陣與困陣的結合表現。妖獸之中，會佈陣的有且僅有一位——暗尊羽鴉。
那是一種生活在陰暗處的狡詐生物。體型雖小，但佈陣手段一流，甚至勝過世間超九成修士。
若是在常中，或許暗尊羽鴉能有一分用武之地。只可惜，它遇上了葉天。
僅是一縷劍意散出，那陣法便不攻自破。
「他神識太過於敏銳……分明相隔如此之遠，再加之眾妖獸阻攔下，竟依舊能夠以劍意破陣！」
「無形的劍意……此子，究竟是不是狄秋？千萬年前，爾等有幸目睹，他……分明使得是禪杖一物！」
「方才，那劍意濃郁，這可並非一朝一夕便可練成。倘若沒有百萬年的滋養，絕不可有這等威能！」
「狄秋分明戰死，為何……」
無數妖獸自我安慰似的推斷著。畢竟對它們而言，縱是千萬年前的狄秋，也足以殺它們個頭破血流！
恍然間，眾妖獸的目光里，均出現了一道閃爍著的暗色幻影。
僅是這一點，便足矣令它們感受到驚訝。畢竟，葉天這一次，可是躲過了近千餘妖獸的探查！
幻影閃爍的愈發頻繁，妖獸們也盡數展開了戒備態。一旦敵手來襲，它們也可以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很快，幻影消失不見。葉天的氣息，徹底離開了妖獸們的神識之中。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在此期間，已經有了妖獸發出了疑問。
「莫非……是逃跑了？」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究竟如何，還是要問問魔眼。」
樹木的一側，一隻豎眼生於其上。見到眾多妖獸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豎眼當即轉了轉眼珠，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這下，妖獸們倒是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內心徹底消滅了「狄秋」這兩個字。
可萬萬不曾想，就是在此刻，葉天閃爍出現在了眾妖獸的中央區域！
而後，一抹火焰拂過了樹榦，麒麟地火再顯神威！僅僅是在瞬間，九成妖獸被蒸發，當場死去。
僅有一成妖獸，憑藉着自身的某種強大抗性苟活，又或是始終處於戒備態，在瞬間抵消了那麒麟地火的一部分傷害。
然而，剩下的這些妖獸，依舊是葉天的劍下亡魂。隨着一道流光閃爍，僅存的妖獸，也徹底滅亡了。
「再往上，便是最後一域了。其間的凶獸日夜爭鬥，霸主始終在更換。若是按照你的理論，它們理應比當下的妖獸，要強得多。」祥瑞金龍提醒道。
葉天默默點了點頭。直到現在，他也不過是用了三成功力罷了。他很清楚，高位的存在，可以肆意窺探此處的戰鬥。
所以，在徹底解決戰鬥之前，保留一番實力才是明智之舉。
利用妖玉，葉天將此地所有屍體的靈氣盡數吸收了去。這些妖獸雖然戰鬥力不強，但體內所蘊含的靈氣，倒是頗為豐富。
而後，葉天調整了一番氣息，再度踏步朝着上方走去。若是不錯，此次應當是最後一站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隱匿身形上前。畢竟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在高位看來，不過是小丑罷了。
約莫來到了百餘層的地界，近乎二十隻妖獸，齊刷刷的將目光掃了過來。
妖獸之中，有不死神鳳，有驚雷龍王，有裂天神猿，也有十命吞天。
無論是哪一位，單獨拎出去都是開天級別的神獸。除此之外，葉天還注意到了出乎最高位的神獸——道韻祖龍。
「祖龍？！真的是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會使祖龍被放逐到流放之地？」祥瑞金龍顯得有些訝然。
至於道韻祖龍的背景，葉天先前也探查過一二。那是開天神獸之首，也是龍族先驅。
奈何古籍之中，關於它的故事很少，只記載了道韻祖龍有多麼多麼強大，而後又提及它的突然消失。
現在看來，道韻祖龍是被流放到了此地，為了苟活便來到了這接天聖樹之中。
眼見四周殺意四起，祥瑞金龍趕忙以虛體出面，向著道韻祖龍說道：「祖上！後輩此次前來，乃是為您消除印記，還望莫要見外！」
祥瑞金龍與道韻祖龍同為一派。此刻此言此語，倒着實觸動了一番道韻祖龍。
它相當於被關押了千萬年之久。如今若是能夠離開這彈丸之地，又何嘗能不讓之興奮？
「該當何解？」道韻祖龍緩緩吐出四個字，暫時釋放龍威遏制了周遭的神獸。
祥瑞金龍見有溝通的空間，連忙接道：「世間能解流放印記之人，只有一種。乃是功德高尚之人。奈何流放之地危機重重，人族根本無法進入。好在，此人抹除了自己的印記，只為前來救您出關！」
一陣誇耀，倒着實讓道韻祖龍沉默了一番。
而後，道韻祖龍又說道：「你想要……或者說，你需要什麼物件？」
「我們需要此地的無垢舍利，方能為您解開禁制。」祥瑞金龍直言不諱。
面對這等請求，道韻祖龍倒是沒什麼顫動之意。它依舊用着平淡的音調說着：「這無垢舍利，在我們看來不過是提供靈氣的寶物罷了。倘若你果真能夠解掉印記，無垢舍利我們自然也不會需要。」
祥瑞金龍見狀，還欲談判，但卻被道韻祖龍的下一句給回絕了。
「只能是你們先抹除印記，而後再取走無垢舍利。否則，我們不會嘗試。」
這般，倒是徹底終結了祥瑞金龍的心中所想。見到金龍這番模樣，葉天倒是緩緩開了口：「莫非，你所言虛假不成？」
如果當真如此，道韻祖龍這等神物必然不會准許他物挑戰權威，自會極力出手。
葉天實力雖強，但面對這等開天神物之中的最強一物，或許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自然不會，我犯不得那等蠢事。」祥瑞金龍說道，「只是，這等事件是古籍上所寫，具體能否成功……一切未知。」
無奈，當今葉天也只剩下了嘗試抹除這一條路可以走。於是乎，他略過了萬千神獸，來到了高處的平台。
道韻祖龍，匍匐在平台之上，其身上的流放印記，即便是過了千萬年，依舊顯得突兀。
葉天根據祥瑞金龍的言語，將手放在了流放印記之上。而後匯聚丹田之處的力量，溝通無垢舍利，為其洗刷。
隨着一道耀眼的金光閃爍，道韻祖龍身上的印記果真被清除了！
一時之間，無數神獸的目光，均放在了葉天的身上。或許在一炷香之前，他是神獸們的敵人，但在此時此刻，葉天就是它們的救世主！
道韻祖龍倒也將誠信，見到印記已然褪下，便自腹中取出了一顆無垢舍利，遞給了葉天。
葉天倒也沒有着急吸收，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周遭的神獸身上。
對於這些開天神物，葉天也沒有交手的想法。尤其是十命吞天。物如其名，此吞天乃有十條性命，且可吞噬世間萬物！
即便是對方境界要高上一層，十名吞天也可以憑藉自己的壽元，將其壓倒。
但，現在佔據主導權的畢竟是葉天，他自然不可能無償便為這群神獸解開桎梏。
身為開天神物，自然也不會連這等眼力見都沒有。它們大多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寶，又或是取下尾羽，滴下精血等物件，只為討得葉天歡心。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了。接天聖樹內，已然沒了哪怕一隻妖獸！
無數開天神物盤旋在天空之中，感受着久久為經的大地。
「快尋到道韻祖龍，我還有話語尚未講畢。」祥瑞金龍急忙說着，催促葉天前去尋找。
通過神識，葉天很快便尋到了道韻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