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七-二千二百三十八章 鏡像世界
葉天咧了咧嘴，而後利用萬化星辰草，朝着四周空蕩蕩的方位接連斬去。
不過是五次出手，便換來了五條性命。五位「神等」的暗殺系修士，此刻在葉天手下，被盡數斬殺。
「爾等還是退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葉天面對第一位站出來的修士，正色道。而後，他化作了一道光影，閃爍入了人群。
面對這尊殺神，縱是「神等」修士都無可奈何，他們這些更低等的修士，又怎會有還手之力？
即便是他們再三斟酌下，耗時費力佈下的陣紋，也會被葉天在輕易化解。
僅是在瞬間，葉天便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了眾修士。在這種繁雜的情況下，自然有漏網之魚的存在。
但這些修士，葉天也無力前去阻攔。畢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行當。
面對着數萬名修士，葉天也是耗費不小。那六顆閃著金光的無垢舍利，此刻已經有四顆黯淡了下去。
「祖州已護，為何還未重歸彼岸之顛？」葉天思索著，而後想起了其間的二字。
「雜念」。必須要解除雜念，葉天方可回溯到當下的時間段。
但葉天的雜念究竟是什麼？或許他自己都不曾知曉。
待到葉天遠眺天邊之際，忽而有四個字在他的腦海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遠古五常」。沒錯，這便是葉天心中的雜念！先前雖在古籍中有所聽聞，但並不知真假，且信息着實太少，令人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當下，葉天需要尋到所謂的遠古五常。重回祖州，無數修士上前，滿懷感激之意，淚眼婆娑的望向葉天。
「狄神王……感謝，着實感謝您的出手援助！若非你此行來的及時，恐怕祖州要被夷為平地了！」
「我的子女，都是拜您所賜，才存活至今，狄神王……」
無數感激言論傳入了葉天的耳里。但此時此刻，他所需要的可不是這些話語。
他真正需要的，乃是關於遠古五常的信息。若是放到當今，或許便是五常了。
葉天直言不諱，說道：「暫且先莫要感激我等，畢竟他們或許還未善罷甘休。事到如今，我需要知曉五常所在的地界，不知有誰人知曉？」
這一句話，倒是令不少修士沉默了。許久，才有一位年紀偏小的修士舉手示意，而後緩緩道來：「我……我聽父母說，五常在北部的天別山之中，具……具體，我也不知道。」
葉天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多謝。」
消息無需驗證，最起碼在葉天的眼中看來，對方是並無欺詐之意的。且並無修士出面阻斷，興許正是在天別山之中。
走出了祖州，葉天第一時間便朝着天別山趕去。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古時的地界，比真實的世界要小得多。
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葉天便一路打聽，趕到了所謂的天別山。
此乃古時最高峰，其頂接天消失不見，根本找尋不到真正的穹頂。據說，無數前來挑戰的修士，最終要麼死於半路，要麼無奈離去，無一人到達其頂。
葉天散出神識，果真探查不到此地的頂部。但利用天道，他可以清楚的知曉，此地的具體構造。
這不過是一處接天的山脈，頂端有一處秘境罷了。循着秘境，便是無窮無盡的山崖。
葉天靈氣探察了一周，也沒有找到半點生機。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前去山頂，入那幻境觀察一番。
踏入幻境根本無感。若非葉天見到山巔重現了數次，或許他都不會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幻境。
「此地如此逼真，倒真不想一處幻境會出現的地界。
」葉天說着，嘗試散開靈氣波動，看能不能破碎幻境。
然而，葉天該站在哪裏，依舊在哪裏，沒有半分變化。
「此地，似乎並非幻境啊。」葉天感應了一番天道，皺了皺眉說道。
此地的天道，令人感到詭異。分明是自己的氣息，卻又無法將其調動分毫，十分矛盾。
葉天走下了山巔，依舊是有這等情形的出現。而且，不知何時，天別山的山腰出現了一處洞穴。
循着靈氣的感知，葉天走入了洞穴。這裏長滿了青苔，且一直延伸到內部。
「此地，分明有生物的氣息。」葉天循着青苔朝着洞穴內部走去，卻見此生難忘一幕。
五尊被極之臻冰所凍上的冰雕，立於其中。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陣紋刻畫於地。
這個陣紋，葉天印象深刻。這不正是當時壁畫之中，遠古五常所運用的「五芒星陣」么？
透過冰，葉天隱約可以看到其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認知里的「遠古五常」。
「遠古五常，化作了冰雕？」葉天望着這一幕，感到陣陣寒意。若是結合時間回溯，與那壁畫，便會有一個詭異的景象誕生。
時間回溯，大戰在即。時間為先帝歷778年9月21日。
可壁畫之上，葉天清清楚楚記得，世間為先帝歷778年9月24日！
後者的主導，只是因為葉天為了多獲取一分信息，使城中禁忌抵禦了三日罷了。
僅僅是三日，為何會出現遠古五常攪局？究竟是畫中世界的不完善，還是有人在這之間動了手腳？
葉天不得而知。
除卻這些之外，他還在一旁的石桌上尋到了一本書籍。上方只寫了十分樸素的三個字「控心術」。
或許，這便是葉天此行的唯一收益了。離開了洞穴，葉天下了山腳，卻見幾名少年修士，指著天別山有說有笑。
「這天刀山，此行我必要登頂！讓你們看看，天下第一劍客的厲害！」
「得了吧，這天刀山難以上行，縱是莫許境的大能都沒能上去，你怎麼可能上得去？」
「你且看好了，若是我上去了，你輸我三顆上品靈石！」
「三顆怎麼夠？要賭就賭十顆！」
葉天聽聞幾名少年修士的發言，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但他卻是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一座山在幾個不同的方位，有不同的叫法是很正常的。
「快，快去把修兒叫回來啊，他要上那死人不償命的天刀山了！」一位老嫗對着一位老者焦急的說道。
葉天本認為並無異樣，但他定睛一看，卻發現那名老嫗正是先前他所問路之人。
一切情形，葉天依舊曆歷在目。
「噢，你是說天別山啊！那地兒可有名了，但實際上異常兇殘。依我看啊，你還是莫要去了……若執意要去，循着林子直走，抬頭望向最高峰，便到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心中所想，葉天再度嘗試呼喚天道。然而，天道的回應是「你非你」。
也就是說，此刻的葉天，不屬於此地的「葉天」。
這一下，一切便能解釋通順了。所謂的天別山，連接着另一個鏡像的世界！
正是這個鏡像的世界，帶走了許多原世界之人。
於是乎，葉天再度回到天別山，並以極速登上了山巔，一路朝着上方走去。很快，便出現了循環的跡象。
到了此刻，葉天再一次選擇折返。陸地景色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只不過山腰處，有遠古五常洞穴的居所，已然消散。
除此之外，葉天也可以再度溝通天道了。
「未曾想，這古時竟還有這等領域。」葉天無奈的說道，可奇怪的是，他仍舊沒有回溯之意。
對於他來說，此時自身雜念已除，已然沒了想要知曉的事件，理應可以回溯了。
然而，葉天的識海之中，又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三個字——控心術。
見此情形，葉天當即取出了方才在那景象世界拿到的控心術。翻開來看，其上卻是空蕩蕩的一片，見不到半個文字的出現。
甚至，見不到文字所出現的痕迹。思索再三，葉天還是選擇了再赴鏡像世界。
畢竟是鏡像世界的產物，自然要歸還給景象世界。葉天再次走下山巔之際，天空卻詭異的變成了拂過了一抹魚肚白。
這是清晨才能有的景象。而葉天上一次來到此處，分明還是正午。
種種跡象，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了。
但葉天沒將此事太過於放在心上，畢竟現在對他而言，時間才是最多的。不過是區區一日罷了，消散了便消散了。
立於山巔之上，葉天反覆的品讀了一番控心術，並在腦海中反覆推演。確信自己已經掌握了之後，他才走向洞穴。
這一次，洞穴又有了變化。青苔以肉眼可見的少了一部分。更令人驚異的是，遠古五常，已經消失不見了。
地面上，只剩下了一粒粒臻冰的顆粒形態。葉天想要推演，或是回溯時間，觀察一番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奈何葉天與此地的法則並不兼容，無法作出任何搜尋真相之事。
無奈之下，葉天也只能被迫再度回到了原世界。每每轉換世界之際，他都會感應一番天地，以證明轉換到了哪一方。
這下，本沒有雜念的葉天，又一次被引出了雜念。現在的他，只想知曉，究竟是誰解救出了遠古五常。
在葉天沒有觀測的那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不知為何，周遭光陰流轉，葉天依舊是被送回到了那時間長河之中。
「我心仍存雜念，為何會被送回於此地？」葉天不解，但也沒有辦法對抗這等神力，只是一步踏出。
然而，這一次，他依舊是如同陷入了泥地一般，動彈不得。而後，又是一陣流水襲來。
場景，發生了二次變換。這一次，是在夜晚。葉天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此地正是天別山。
可待到他感應天道之際，才明白，此地不過是「天刀山」罷了。
面對時間長河的再一次流動，葉天還是頗為欣慰的。畢竟若是當真不給他回溯，他還着實沒有突破點。
鏡面世界之中，無法動用回溯之力。而現實世界之中，葉天對此事又無可奈何。
只有再一次撥動時間長河，將時間調轉到今夜，才能知曉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葉天內斂靈氣，隱匿了身影，站在山巔之上靜候佳音。
時間分秒流逝，天色已經幾近光明了。可葉天，依舊沒有等到哪怕一個人上前。
就在他懷疑之際，一名熟悉的身影，自山下緩緩走來。手中，還持着一禪杖。
此人，不正是狄秋本人么？！葉天隱匿身影緊隨其後。他倒要看看，狄秋要做些什麼。
只見狄秋熟練的走進了洞穴之中，而後利用禪杖把握好力度，恰到好處的擊碎了所有的臻冰，並且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
「我此次前來尋得你們五常，是想要懇求一件事情，不知各位能否答應？」狄秋深呼一口氣，開口道。
遠古五常重見天日，舒展了筋骨，而後，其中一人接道：「你且說說事何等事件，我們再下定奪。」
「是啊，你要說說究竟是什麼事情，我們才能根據我們的實力，來下定奪。」
「真是沒想到，世間第一人，還會來尋得我們這群老人的幫助……」
面對這群和藹的老者，狄秋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而後抬頭說道：「我想懇請你們動用一次五芒星陣！」
這一刻，遠古五常沉默了。對他們來說，動用五芒星陣，無異於取走自己的性命。
「你……當真這麼想？你可想清楚了，動用五芒星陣的威能？我們本是一把老骨頭了，靠着臻冰才存活至今。若是要世界陪我們死去，倒也覺得值當。」
狄秋聞言，搖了搖頭，指向了上方，說道：「天別山，自幾日前忽而出現了一等『鏡像世界』。我希望，你們可以依靠五芒星陣，將那處鏡像世界徹底消滅。」
「鏡像世界？」
「沒錯。那是一個與我們此地幾乎一模一樣的地界，並且兩處互通。我們已經有不少修士踏入其中，不再歸來。除此之外，更令人感到后怕的是，有的修士進去了，也歸來了。但……完全不是一個人。」
……
經過一番講解，遠古五常，終究是點了點頭。
第兩千兩百三十八章日月塔
「若當真如此，這鏡像世界的確後患無窮。我們已然知曉，你……先行離去吧。」遠古五常之一說道。
狄秋低了低頭，說道：「我會讓世人謹記你的名號，感謝你們的無畏之舉。」
五常聞言，只是笑着擺了擺手：「哈哈哈哈，大可不必。我們本就是一些將死之人了，更何況這天刀山影響範圍不大，這也算不得什麼大功德的了。」
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後，狄秋便趁著夜色，先行離去了。
其中的每一句話，葉天均聽的真切。只不過，他現在依舊有一些雲里霧裏。
祥瑞金龍見狀，倒是開口解釋道：「我曾飽讀古籍，略知一二。據悉，我們所在的世界，並沒有所謂的天別山，只有天刀山。」
這番，葉天倒是徹底弄清楚了前因後果。只不過，依舊有一點尚不明確。
為何，時間回溯會將葉天輸送到「鏡像世界」之中？「鏡像世界」究竟是如何產生？
只可惜，這些並不是時間回溯能夠解釋的。一切，還需要葉天去到其餘地界探索一番才能知曉。
眨眼間，葉天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熟知的時間長河之中。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步伐沒有受阻。
一切，能夠通過時間來解釋的雜念，已然盡數消散。
很快，葉天便抵達了彼岸，望着遍地的彼岸花，一陣暈眩感隨之襲來。
待到他定神之際，周遭已然出現了許多身形虛幻的「人」。葉天清楚，這便是所謂的魂魄。
他們的最終歸宿，乃是遠處的往生界。葉天採摘了約莫三株彼岸花便離開了此地。
畢竟彼岸之顛，在古籍中略有記載。彼岸花乃陰物，但實則為陽用，便不可多取。
只取自我的用量，便是最為保險的做法。這般，便不會被彼岸之顛的鬼魂糾纏。
細細說來，這彼岸之顛算不得一處凶地，只不過是頗為神秘罷了。若要真言上一個吉凶，許算是一番大吉之地了。
在這裏，不僅能夠知曉自己多年未解得雜念，還能夠取得彼岸花，甚至還可以見到死去的親朋。
「眼下，當務之急是尋到一處姣好的地界，否則這煉化仍難以成功。」葉天走出了彼岸之顛，說道。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用天道推演一番，尋得一處天地靈氣最為磅礴，且蘊含天地精華之所。
很快，葉天所尋地界便浮出了水面——日月塔。
日月塔乃如今天底下最為高聳的建築，其間並不蘊含幻境的存在，久處高層，吸收了極為豐沛的日月精華，實屬重塑肉身的不可多得之地。
只可惜，天下三州今此般落魄，日月塔已然成了大部分修士眼中的修鍊聖地，無數人慕名前來，單單是為了重溫那美好幻境。
在這等情景下，葉天想要進入日月塔，倒是有些一分困難。
「先去查看一番，再下定奪吧。」話落，葉天疾馳而出，朝着日月塔的方位趕去。
很快，視野內不遠處出現了一座高塔。其中，一輪明月與太陽交相輝映，十分吸睛。
「自從那龐，鵬，降三處靈氣盡失，這日月塔就成了修士們趨之若鶩的地方。哎……可誰知此地本真正的作用，乃是磅礴的日月精華？」
「不知今還能不能上那日月塔了，我甚至聽聞，他們做了一眾秘境，只有最快走過秘境之人，方可踏入其中。」
「秘境？依靠秘境來進入日月塔……這等，能讓管理者討到什麼好處？」
「據說啊……那秘境極其困難，死在其中的修士不勝枚舉。如果有修士死去，秘境就會在第一時間將其煉化成為靈氣……」
葉天在一側聽聞着修士的議論。原本打算硬闖的他，忽而打消了這個想法。
既然是秘境，那便是走上一遭也無妨，光明正大的上前，總比威逼利誘來的好。
待到真正走進日月塔，葉天才能夠知曉此地究竟有多麼水泄不通。
「秘境死亡率超過三十，着實有些可怖啊……」
「即便他們拿了屍體煉化，我們也說不得什麼。在這種秘境之中都能不甚死去的，只能是弱小之人吧？」
「此言差矣。該秘境有一眾核心，核心會把控秘境的強度。由於每個人的秘境均不互通，這個核心便會調整各自的難度，提供一個最為適合的給出。」
祥瑞金龍聞言，瞬間就從養神狀態活了過來，它說道：「自適應魔核！真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這等物件？」
葉天聞言，倒是微微頷了頷首，說道：「看來，此次秘境無論如何都要踏入其中了。」
時間分秒流失，許久，才輪到葉天踏入那秘境之中。
尋常修士踏入秘境，秘境興許會發出一絲淡藍色的光芒。而見荒境以上的修士踏入，會發出紫色的光芒，以及輕微的顫動。
而葉天進入之際，秘境入口竟發生了近乎崩潰的波動，以及刺眼的金色光芒！
縱使如今烈日炎炎，日光密佈，修士們也依舊能夠清楚的見到那一抹金光！
「這……這是何等境界，才會釋放出如此可怕的波動？」一位管理者有些顫動的說道。
另一位管理者手握古書，禁不住的顫抖道：「這……這是秘境即將崩潰的前兆！」
無奈之下，所有修士都被緊急叫停，均不允許踏入秘境半步。否則，一旦秘境銷毀，修士便會墮入虛空，萬劫不復。
「現在，我們也只能默默等待了。」
……
葉天走入秘境，卻見一番極其別緻的風景顯現而出。
據悉，別人的秘境，進入后乃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鳥語花香，仙氣十足。
而葉天的秘境，卻是陰森無比，高木林立。陰暗之處，不時會有影子掠過。
「裝神弄鬼的秘境。」葉天冷聲道。而後，一抹靈氣散佈秘境內，尋得其間的自適應魔核。
說來也怪，葉天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那自適應魔核所存的地界。只不過，靈氣傳輸而來的場面十分難堪。
斷壁殘垣之上，一座高台置於其中。於高台處漂浮着的，便是那自適應魔核了。
而在那斷壁殘垣之中，留存着一眾生物，氣息格外的強大。奈何對方並不露面，縱是葉天，一時間也不能妄下定論。
如今，他的第一步是要走過這處陰森之林。
「所蘊靈氣如此稀薄的森林，其間所存生物又如此弱小，該如何受困於我？」葉天自嘲道，而後當即震出一處靈氣，周遭的環境在瞬間破損。
幻境。在這種節骨眼上，只有幻境能夠稍加阻攔葉天的行進速率。
如今，幻境一解，走出這陰森的地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然而，這段路途走的卻沒有葉天想像中的那麼迅捷。約莫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他才堪堪走出。
林中生物雖戰鬥能力不高，但生命力是着實頑強，且十分黏人。
縱是葉天利用麒麟地火將其燃燒致死了十次，那地面之下依舊會有奇異的泥土慢慢攀爬在葉天的腳踝處。
更撓人的是，這處林子無法被點燃，即便是世間第一神火也不可以。
但無論如何，葉天終歸是走了出來，不遠處，便是斷壁殘垣之所了。
越是靠近，葉天便越能將自適應魔核看的真切。那是一個體型頗大的立方體，此刻仍在不斷的旋轉，四散靈氣。
看起來自適應魔核彷彿是在散播靈氣，但在葉天的天眼看來，那分明只在給廢墟之下的那名生物輸入靈氣。
畢竟有一束細如髮絲光芒，正將二者鏈接。
這等光芒，倒也是告誡了葉天對方的具體方位。不由分說，葉天當即手持四震羅剎杖向著廢墟砸去！
此擊，葉天沒有一分一毫的保留，將盡數功力貫徹其中。
待到四震羅剎杖與廢墟接觸的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傳來，整個世界，化作了虛無。
「空間承載不了這等可怕的力度，似乎被迫銷毀了？」祥瑞金龍猜測道。
葉天立於虛無之中，望着彼端。他能夠見到，有一束光就快要傳過來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束光芒再度照耀天地。葉天再度站在了廢墟之中。
只不過，這一次廢墟之下的生物，來到了地面之上。
令葉天感到一分驚訝的是，他的對手……竟然就是他自己！
「什麼樣的實力，秘境就會準備什麼樣的對手……」祥瑞金龍思索著，「興許，你的實力秘境已經無法尋到與之相當的妖獸，便造了一眾鏡像？也不知我有沒有被造去……」
葉天嘴角拂過一縷微不可察的笑容。這，正是他想要的。
只有正視自我，方能知曉自我的不足。手持萬化星辰草，葉天當即衝上前去！
鏡像眼見這般，以守代攻。就在葉天將要接觸到之際，鏡像消失在了一方天地。
這招，葉天太熟悉了。只需要遁入同等空間，便可再次見到鏡像。
於是在落地的瞬間，葉天的周遭光陰流轉，變換成了一片虛無。
而鏡像，早已在此地恭候多時。葉天剛剛落地，便被七殤劍一劍刺入了胸膛。
好在葉天保命手段許多。不過是這般，還不能殺死他。
可未等葉天反打，鏡像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了葉天一人存於虛無之中。
當兩人都可以踏入同一虛無之時，那麼這片空間絕對就是不安全的空間。
一念流轉，葉天回到了現實。然而，此次鏡像立於遠方，用萬化星辰草幻化成弓弩，朝着葉天射來。
若非葉天反應極快，可能真的要被這一箭射中。雙方交手不過半分鐘，葉天便屢次落入了下風。
「必須要同時思索兩處……」葉天琢磨著，「只要弄清楚我對陣我的下一步是什麼，便可以推測出鏡像的下一步。」
言畢，葉天第一時間便嘗試推演。奈何這是關於自己之事，推演沒有半分作用。
眼下，葉天只能夠依靠神識去思索。一個個問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敵手已然被重創，但對方近身能力與自我相當，該當如何？」
「如若使用功能性的進攻手段，該用那一類？」
這一剎，一切問題浮出了水面！此刻，若是二者所處情況調換，葉天必然會選擇時空流轉，以這一點來擊敗敵手！
可知曉了鏡像的動作，還遠遠不夠。葉天，必須要作出相對應的策略。
眼下，進攻是不可能的。面對時間，葉天只能先行防守，在利用回溯去扭轉。
也就是說，自己真正被時間所限制的時間，或許只有不到兩秒鐘！
這一刻，葉天丹田之中的七顆舍利子紛紛亮起，而後，一道佛像顯露而出！
正是現在！鏡像果然不出所料，利用了一等時間流轉，企圖以此擊殺葉天！
奈何無垢舍利提供的防禦力實在太強，鏡像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解。
而後，葉天將時間倒回，此時此刻，鏡像再無準備時間！
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來的半秒中內，鏡像不會有任何防禦，一切都將由葉天主導。
半秒，只有半秒。必須要決出勝負！
一輪鐘擺，似乎悄然成為了此次戰鬥的背景板。葉天手持萬化星辰草，一擊皆斬！
這一剎那，整個空間都發生了大變動，四周開始塌陷崩潰，只有一個自適應魔核，依舊屹立於其中！
葉天沒有猶豫，當即走上前去，將那自適應魔核納入囊中。
而後，整片空間徹底坍塌！秘境崩隕，一陣金色的波紋，自秘境入口處散出。
離得近些的修士，神魂險些被震碎。而葉天，在千鈞一髮之際，走出了一方秘境。
蘊含光亮的入口隨之關閉，日月塔秘境，不復存在。
「秘……秘境真的崩潰了？！你，你究竟……」
管理者剛欲開口，卻在無意間瞥見了葉天的側顏。這是一個令人永生難忘的面貌，即便管理者再沒眼力見，也不會忘卻！
另一位管理者，同樣察覺了這一點，急忙上前遞出了通行證，獻了一番殷勤。
此刻，眾修士均知曉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葉天所現，在他們的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