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單單是調查案件本身

陳大隊親自給慕念安介紹了李局。按照規定，哪怕是李局也不能單獨跟慕念安見面，他的身後，跟着兩位省廳的下屬。

知道對方的身份，又曉得他是陳大隊的師父，慕念安不敢輕視的同時，內心也稍微起了一層波瀾。

已經驚動到了李局這樣級別的人，可以說明是權少霆插手干預了么？

插手干預這個形容不準確，但慕念安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她慢條斯理的問，「李局，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李局笑眯眯的擺手，「要問你，得進審訊室。我現在之所以會站在你面前，大部分的原因嘛，還是出自於私人角度的。你放輕鬆點，我不是來審訊你的。你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聊天。」

私人原因？聊天？

慕念安暗暗點頭。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所以選擇按兵不動。

「慕念安，陳隊長跟馬隊長都說你是塊硬骨頭，很難啃。我的兩個徒弟我最清楚，能讓他們束手無策的人可不多，你算一個。所以嘛，我很好奇，來見見你。想要親眼看看你。」

「那李局看到我了，您又看見了什麼？」

李局一咂舌，『滋兒』了一聲兒，「目前為止嘛……只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姑娘。其他的東西，我才跟你說了不到十句話，能看出來什麼啊。我又不會讀心術，也不是算命的先生。」

聞言，慕念安頓時哭笑不得。

她和李局一左一右的坐在長木凳的兩頭兒，中間的距離能再坐下三個成年男性。

「如果我犯了罪，那我的確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可我是清白的，我無話可說，我沒有能夠坦白交代的東西。」

「這個嘛，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慕念安，聽說你跟寰宇集團的封助理，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到目前為止，緝毒和刑偵都沒有調查出來自己和權少霆的夫妻關係，慕念安覺得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跟權少霆和是正兒八經去民政局登記過的夫妻，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但緝毒跟刑偵怎麼可能也被蒙在鼓裏呢？

她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或許是權少霆做了什麼，也可能是審訊手段的一種吧。她也搞不清楚。

「要我說實話嗎？」慕念安決定鋌而走險一次，她慢條斯理的透了底，「我跟封助理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如果非要問我們是什麼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彼此欣賞，就這樣了。封助理的一些行為，看起來是在追求我，這點沒錯。但封堯從沒向我表達過任何他想要追求我的意思。」

「哦？」李局笑呵呵的側頭望着她，「慕念安，你是想要幫封堯撇清干係嗎？允許馬亮的貨品進入電商區的倉庫，是你簽字批了條.子的。就這一點，你都脫不了干係，你也說不清楚。且還不算你與馬亮大量不正常的資金往來。我只說毒的案子，就這兩點，足以將你送上法庭。我們假設你是利用寰宇當了掩護，畢竟寰宇集團的倉庫……很少會被調查。除非是出了事，不然一般情況下，我們也不會去搜查寰宇的倉庫。你進入寰宇集團，是封堯推薦的么？」

「不，我進入寰宇集團工作，與封堯沒有關係。我先是在九號公館做清潔工，認識了權少霆權總。然後給權總的侄子當了保姆，之後才進入寰宇集團工作的。我進入寰宇工作的時間還不到四個月。嚴格來算，我是先進了寰宇集團工作，然後才認識的封堯。」

這些情況，緝毒刑偵一定掌握的清清楚楚。

可李局彷彿是第一次聽說似得，驚訝的『哦』了一聲兒，「原來你跟權少霆還有這一層關係。那葉靈璧呢？你跟葉靈璧認識多久了？跟他是什麼關係？」

葉靈璧？

慕念安警覺了起來。

為什麼會問起葉靈璧。向她詢問權少霆，這很正常。畢竟出事的倉庫屬於寰宇集團，而權少霆又是寰宇集團的CEO。可問她有關葉靈璧的事情……這就太不正常了！

腦袋裏飛快的運轉着該如何回答，慕念安語速極其緩慢：「葉靈璧是權少霆的朋友，我很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葉靈璧。或許是因為我跟葉靈璧比較投緣吧，我開玩笑的喊他一聲表哥。他也蠻照顧我這個表妹的。」

「慕念安，你不可能不清楚葉靈璧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承認過的女朋友，都可以組成一屆世界盃了。你——」

「李局，我想先請問您一下，葉靈璧跟我的案子有關係嗎？如果沒有關係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可以不回答你有關葉靈璧的問題。」

「當然、當然。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來找你，並不是來審訊你的。你可以把我們的談話，當做是聊天。你當然有權利不回答我的問題嘛。聊天，只是聊天而已。」

「不好意思，李局。如果你不是來審訊我的，那麼我想我們之間，無話可聊。我現在沒有跟任何人聊天的心情，您請回吧。」

李局好脾氣的笑着，「別有抵觸情緒嘛。慕念安，我跟你聊聊天，對你沒有壞處的。」

「可我真的沒有心情聊天。」慕念安態度很堅定，也很強勢：「我沒有跟您聊天的義務和責任。我有權拒絕和您聊天。不是嗎？」

「那好吧。」李局也不堅持，拍拍屁股站起身，「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說自己的是清白的，是無辜的。可事實證明，能進來的人，都不是清白無辜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無權隨便把人抓進來，不是嗎？慕念安，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認真想一想，負隅抵抗對你沒有好處。」

「您的建議，我記下了。李局，我想要休息。」

如此，李局便離開了。他又回到了監控室，似笑非笑的盯着屏幕中的慕念安。

「小劉呀，談談你對慕念安的看法。」

「我？李局，我都沒跟慕念安說過一句話，我能有什麼看法呀。」

「可我跟她說話了啊，你在旁邊聽着的。隨便說說嘛，別緊張。」

「嗨，我緊張什麼呀。看法么……慕念安的確挺漂亮的，人也很聰明，腦袋轉的很快。她主動說明與封堯的關係，是想從您的嘴裏套話兒。可您一提起葉靈璧，她就立刻警覺了起來，一個字兒都不肯再多說。我想這隻能說明兩點。」

「說。」

「第一，葉靈璧有問題。慕念安怕了，所以不敢跟您再聊下去，生怕被您覺察出端倪。第二，葉靈璧跟慕念安的關係不一般。慕念安害怕暴露自己和葉靈璧的關係。不管是哪一點，這個葉靈璧，我認為都得請來好好問一問。」

李局『呵』了一聲兒，「小劉，你知道這個葉靈璧是誰么？」

「他是天皇老子，牽扯進了案件，也得來！」

「年輕人就是暴躁。」李局搖搖頭，「葉靈璧，可是老爺子唯一的孫子。」

「什麼？！」

「這個慕念安……不簡單哪。一個葉靈璧，一個權少霆，封堯和肖一鳴也勉強能算入其中。這四個男人，隨便哪一個拎出來，那可都是商界的權貴哦。結果，這四個男人跟慕念安的關係，目前看來，都有些曖昧不清。至少，他們的關係都都查。你說說，這個女人，簡單嗎？」

「李局，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聽您這麼一分析……我怎麼覺得這案子不簡單呢？不是單純的毒……」

「這就對咯。」李局暗暗點頭，「連你都感覺到了，那麼我的判斷，不會有錯。小劉，這可不是簡單的毒案件。當然了，我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猜測。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就目前的證據和情況，我判斷，我們是被人給利用了。」

「利用？」

「是啊，製造出一個毒案，一個殺人案，慕念安是漩渦中心。而在慕念安的身邊，則是商界的老牌顯貴、新晉權貴。」李局猙獰的拉開唇線，「這他媽哪兒是案件！這簡直就是把我們當白痴，讓我們成了某些人手中不正當競爭的工具。這是借刀殺人吶！借的還是我們這把刀！可惡至極！」

小劉輕輕的問，「李局，所以您認為……慕念安果真是清白的？」

「這個我可沒說。慕念安清白與否，得看證據。只是這兩樁案件，太蹊蹺了。我們調查案件，不能單單隻調查案件本身。方方面面，我們都要去調查，也都要考慮在內。你想想看，慕念安的這兩樁案件，是足以把寰宇集團釘在恥辱柱上的兇險。寰宇倒了，會發生什麼？」

「京城的商界……會迎來一場金融海嘯。」

「不，是世界末日。」

「但是李局，案件就是案件，我們又不是金融科的，考慮這些……有必要嗎？」

李局緩緩的回頭，望着自己的下屬，「如果這兩樁案件，根本就是栽贓陷害呢？你說，考慮這些有沒有必要。」

「李局，您一直告訴我們，證據高於一切。現在證據確鑿，慕念安與馬亮合作毒生意，慕念安也是殺害劉慧蘭的兇手。您的猜測……是不是有點陰謀論了？我認為……京城商界的爭鬥，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是調查案件，固定證據，將犯人送上法庭。」

「那我們就用證據來說話吧。不用太久，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您就這麼篤定？」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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