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拓跋身隕

第六百二十一章 拓跋身隕

清晨,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曠野間,帶來了一絲和煦。

地面上,青黃色的雜草伏地,緊緊地貼在地面上,被太陽照射,彷彿溫暖的草墊,帶給人的心中一點溫暖。

但空氣中一晚未曾消散的血腥味,告訴北莽和離陽的兵士們,他們還在戰爭,還隨時有可能在接下來的交戰中死去,可能就是明天或者後天。

這裏是北莽和離陽的西線戰場。

「噠噠……」

徐驍一身黑色甲胄,騎着戰馬,正在巡視。

最後,他停在陣前,環視一圈,發現許多士兵的臉上都帶着疲憊。

他坐在馬上按劍而立,不動如山,望向北莽軍營方向。

前幾日他也接到皇帝的聖旨,命他加快速度,攻破拓跋菩薩的阻攔。

徐驍又何嘗不願意儘快突破,不說顧劍棠東線已經突破,便是中線,皇帝御駕親征,估計很快也會分出勝負來,唯有這裏,像一個大磨盤一樣,將北莽和離陽的士兵絞得粉碎。

對面的拓跋菩薩除了本身是武道宗師外,軍事才能一樣突出,手底下的士兵對其奉若神明,打起仗來狀若瘋狂,絲毫不比北涼軍差,哪裏是這麼容易敗的。

若是說,剛開始的時候,徐驍可能有着幾分應付差事,保存力量的想法。

但今時今日,局勢嚴峻就不說了,十幾萬北涼兒郎折在這裏,兩方人馬都打出了真火氣,哪裏還會留手。

一個時辰后,日頭高升。

徐驍掃了眼密密麻麻的大軍,陽光下,兵士手中的長槍如林,閃著寒光,弓箭手和盾牌手們緊緊握着手中的武器,騎兵胯下的馬兒,在躁動不安。

遠處,一大片約有上千人,衣飾種類繁多,有僧有道。

徐驍看了眼就不再看,那是前來助陣的江湖人群,徐驍曾經馬踏江湖,打心裏認為這些江湖人爭勇鬥狠還行,戰場廝殺,起的作用不大。

他也曾收到消息,皇帝下令驅使一些江湖人上前線助陣,但他沒有在意,卻沒想到有一部分人跑來了他這裏。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這群人,徐驍也不驅逐,只是讓他們自由活動,見機行事,但千萬不能和北涼軍在一起,以免引起混亂。

他收回心神,右手高高舉起,猛地揮下。

「牟……」

預示著進攻的牛角聲低沉響起,帶來了鮮血和死亡。

「唰唰……」

步槍兵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不緊不慢,堅定有力的往前衝鋒。

對面的北莽兵士,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彷彿巨浪一般攻來。

未幾,到了一射之地的範圍。

「嘭……嘭……」弓弦聲響起。

兩方人馬上空,同時掀起一道黑色箭雨,遠遠望去,彷彿兩個黑色浪頭,交叉而過。

「嗤嗤……嗤嗤……」

箭矢大部分被前面的盾牌手擋住,卻也有不少穿過盾牌間的間隙,狠狠刺入兵士的身體。

中箭的兵士,咬牙支撐。

也有要害中箭的當即倒地,身後的兵士眼睛通紅的不去看地上的袍澤,大步往前一步,及時補上空位。

「轟……殺啊。」

一個北涼槍兵狠狠地將長槍刺入北莽兵士的胸口,又被邊上的北莽士兵一刀砍死。

兩軍終於短兵相接,在這一刻,生命不再珍貴,猶如地上的雜草一般,被隨意折斷。

曠野上,除了怒吼和慘叫,就只有牛角聲和鼓聲。

不遠處,近千人的江湖人,此刻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屏住了呼吸,被眼前的慘烈徹底震撼,他們第一次來到戰場,第一次認識到什麼是戰場廝殺。

此刻,他們對徐驍輕視他們的不滿,徹底消散。

烈陽高懸,這群人只覺心中冰涼,他們自問自己若是攪在這群人中發起一次衝鋒,面對無處不在的刀鋒和長槍,能不能活着回來?

他們沒有答案,因為他們不敢往下想。

過了半晌,他們回過神來,目標對上了同樣的一群人,那是北莽的江湖人。

並不是只有離陽的江湖門派派人上前線,北莽同樣如此。

人群中,有兩個人正在低聲說話。

這兩人中的其中一個,身穿青衫,眉眼間頗有靈氣,但稍顯跳脫之色,他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灰衣青年,道:「喂,吳荻,要不要搞一把大的?」

灰衣青年身材修長,望着這慘烈的戰場也面色平靜,聽見身邊人的問話,淡淡道:「搞什麼大的?」

那青衫的年輕人,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吳家劍冢的當代劍冠,加上我新一代劍神溫華,一個拓跋菩薩還不是手到擒來?「

獨孤求敗看着這年輕人,有些詫異他的膽大包天,「你那劍招雖然奇異厲害,但時靈時不靈的,對上拓跋菩薩那等人,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溫華抖了抖身上的青衫,這次出來特意仿照前代劍神李淳罡買的青衫,扭了扭脖子,穿的有些彆扭,不過為了自身風采,強忍了忍。

「你可不要小瞧我的劍法,那可是一個絕頂高手交給我的。」

獨孤求敗笑了笑,這年輕人的劍招的確奇異,尤其是他偶爾使出來,出現的黑色裂縫,很是令人心悸。

溫華見他不接話,自顧自道:「我們一路走來,也算是朋友了,你說你是吳荻,我就信了,我說的話,你卻始終不信,有些不地道啊。」

獨孤求敗仍沒有理會,這位性子跳脫的傢伙,選擇性的忘記了是自己非要驗證自己是不是吳家劍冢的吳荻,主動湊上來的。

溫華仍自喋喋不休。

獨孤求敗目光緊盯着戰場,只見北莽方向,一個身穿甲胄的漢子,手持長槍,渾身的金黃色氣機纏繞,一個橫掃,身前便空出一大片真空地帶,北涼士兵死傷一片。

一個同樣手持長槍的白袍將軍,銀白色的長槍氣機吞吐,疾掠而去,湊身而上,手中長槍當做長棍,猛地往那北莽將軍砸去。

但那北莽將軍縱身而起,腳下戰馬轟然趴下,右手握拳,金黃色氣機纏繞猶如天神,猛地砸在白袍小將的槍桿上。

白袍將軍如遭雷擊,倒飛而回。

獨孤求敗眼中精光閃動,認出了兩人就是北莽軍神拓跋菩薩和北涼軍有白袍兵仙的陳芝豹。

他不再耽擱,整個人化為一道灰濛濛的劍光,瞬息間跨過半個戰場。

溫華看的一呆,感覺吳荻使出的這一招很是拉風,頓了下,看到戰場的情況,想到了什麼,嚷嚷着:「出風頭的事可不能拉下我,做人不能吃獨食……」

隨後,他整個人身形變化,往戰場而去,觀其身形步伐,飄逸出塵,顯然又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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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武道從武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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