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收好,我的撫養費35
弗陵剛踏出門口一腳,就聽到大橘在問。
「我們這是要去探險了嗎?」
「嗯。」
大橘面上一喜,「幹嘛不叫上姜哲?」
「多加一個好分贓是嗎?」
「我怕你一個人遇到危險,叫上他,要有危險還能拉他做墊背。」大橘一本正經。
「……」姜哲好慘一男的。
弗陵,「叫上他后,他肯定會說,這是不義之財,就算周懷雋是我親生的,我也繼承不了。」
大橘,「那還是算了,姜哲那廝,騙感情,還要分你蛋糕,在老周面前蹦噠的比你還歡,估計他才是老周私生子。」
「……」
······
在大橘的領路下,弗陵才找到它們昨日所看到的暗室的入口。
確實隱蔽,兜兜轉轉才找到入口,而且狹窄的洞口只能小貓的身體進入。
大橘道,「昨天我們便是循着這個地方進去的,在裏面看到了大量的槍支彈藥,還有一整面牆壁的美元,我當時都覺得我是喵生贏家。」
弗陵發愁,「可我沒學會縮骨大法。」
大橘瞧著那洞口,無可奈何,「算了,我去把裏面的東西叼出來給你。」
「錢就不要拿了,但槍的話……」弗陵拍了拍它的頭,聲音愈發低了,「輕便小巧的手槍就可以,至於其他的,千萬別碰。」
大橘點點頭,剛要轉身鑽進石洞內,聽到身後人的叮囑,「你記得小心點。」
弗陵將石洞外的草叢再度遮掩了起來,便靠着不遠處的樹榦,盤腿坐着,漫不經心地看地上的螞蟻搬家,順道等大橘回來。
卻不知道身前的男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面前。
「小笙……」
周懷雋原本是在房間落地窗往外看時,瞧見窗戶的合歡樹下的草皮上坐着的周笙。
他原本以為周笙是散步走到這裏來的,可從落地窗上看下來時,周笙的視線分明是在看樓上的他的。
按不住心底的渴盼,這才疾步下來。
周懷雋嘴角輕顫著,小心翼翼地問她,「這兩天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在這裏還住得習慣嗎?」
弗陵望了望他,眼眶裏將他的輪廓拓印在自己記憶里,又和腦海中久違的記憶互相擦碰。
說什麼?
本該是最為熟悉的人卻落得這種尷尬的場面。
之前尋思過要是見面的如何歇斯底里為周笙討個公道,可見到了人後又覺得問清楚了他當年為什麼跑路又有什麼意義?
弗陵看他唇瓣一直張張合合個不停,心底竟是有些鬱悶和煩躁。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聾子嗎?
之前都把她住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了怎麼還能不清楚?
「小笙,小笙……」
周懷雋看着她沒回應,目光獃滯,如同死水,坐在輪椅上操縱,離她跟前又近了一步。
「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氣,但你聽爸爸解釋好不好?當年的事都是誤會,我不是真心要拋棄你母親和你,你只要能原諒爸爸當年拋下你們母女的錯,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弗陵嘴角輕輕上揚,出口的聲音卻有些沙啞難聽,「真不好受。」
壓抑着眼眶裏的淚水不讓落下來,喉嚨口艱難地滾動着,仰起頭看他.
「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之前那樣的相處狀況不好嗎?為什麼要打破?」
發澀,疼痛,瑩瑩的淚珠充斥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底翻騰的怒火,低着頭。
「真懦弱,為什麼要哭?」
周懷雋手抓了過來,聲音也帶着哽咽的嘶啞,「小笙……」
弗陵掙脫了下來,往後退,任由淚水衝破心底的防線滾落臉頰。
「你現在一定想讓我聽你解釋是吧?」
周懷雋點頭,神色迫切,面容焦灼。
淚水朦朧了眼前的一切,眼睫顫抖低垂,她哭笑不得。
「可我告訴你,我聽不到,一點都聽不到,這或許就是對你的懲罰,不是不聽你解釋,是該聽你解釋都死了。」
她背過身離開時,握着手,「所以帶着你的解釋,你的自愧不如,孤老終身,下地獄去。」
指尖深深地按入手心嫩肉里,卻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
弗陵徑直回了別墅后的小屋,才想起沒等大橘出來再回。
心底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奔潰,坐在沙發上抱頭大哭。
姜哲發現她的異常時,走到她身後等了許久,問她原因,哭聲更凶了,還讓自己滾,不然還扔他下海喂鯊魚。
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她邊上看她哭,手撫着她頭髮上,輕輕地順着。
可就算自己沒說話了,周笙要把他扔下海這執拗的想法從未改變過。
「你真是惹不起。」姜哲無奈地喟嘆著,手從她發上落了下來,掌心五指攤開,放在沙發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彈著沙發。
「你給我買個助聽器好嗎?」弗陵嗓音沙啞,忽然按着他的手,卻依舊把頭埋下。
姜哲動了動掌心,將她五指攏住,沉着聲應,「好。」
見她還埋着頭在膝蓋里,繼而問起,「你就為這個哭?」
弗陵說,「等下去跟他要錢買,不準說是我提的。」
姜哲微斂的唇角不自覺地挽了挽,拉她手臂,兩隻手臂環了過去,將她整個人都攬在懷中。
「不提他,我有錢,我給你買。」
哭累了,聲音都咽了,弗陵依舊蜷著自己的軀殼不願出來,枕着他的手臂,腦袋漸漸往下落。
此時夜已經深了幾分,小樓里的女傭問他是否要給小姐準備晚飯,畢竟午飯和晚飯都耽擱了。
姜哲手抵在唇角,示意女傭下去,因為周笙此時正睡在他懷裏,模樣討巧,不希望被人所打擾。
他看到小樓里的傭人要走時朝門外的方向喊了一句老爺。
姜哲朝門外看了眼,徐艷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周懷雋,不知道來了到底有多久。
因為剛才的那一幕,讓周懷雋面露不虞,讓姜哲出來。
周懷雋坐在輪椅上,面容冷漠地看他,眼神似是落了一層寒霜。
「你是不是以為救過小笙兩次就可以為所欲為?」
姜哲頓了一下,斂著唇角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從一開始答應照顧小笙就是存着私心。」
姜哲低頭不語。
周懷雋眼神陰鷙無光,目光噙住姜哲不放,像一頭飢餓的絕地的豺狼,隨時都有將獵物吞噬如腹的可能。
姜哲感應到了那絲敵對,說,「您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小姐耳朵其實聽不到任何聲音。」
「......是在一年多前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