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張雲騰的憤怒
腳踏虛空,小公主再次看了看岸邊的張龍,然後輕輕抬手,將兩側月刀抬平,又抬起小腳,在虛空塌下。
看似輕描淡寫,甚至有些孩童萌萌噠的一腳,卻帶出驚世駭俗的威力。
「砰!」
震撼心神的爆響。
小公主腳下盪開大片白光,以平面的方式,朝着四面八方激散看來,令的兩百米高空的現出一片浩瀚月白,像是月光形成的水面在擴張。
而與此同時,其手中兩柄月刀也突然爆亮,當初兩道弧形如月的靈力,同樣朝着兩側虛空飛射而去。
「嘩啦!」
兩百米下方的海面,被這突然爆出的兩道彎月擠壓,形成兩道巨浪,以正對小公主的水面為中心,朝着兩側海面推動而去。
驚濤駭浪還未停歇,小公主嬌軀便突然一個旋轉,將手中月刀雙雙拋出。
「嗡……」
月刀劃過的天空。突然巨震,隨之,無數靈力凝聚的彎月在這震蕩的虛空裏出現。
層層疊疊的彎月,數之不盡,遍及上千米方圓,令的黑夜一片神聖皓潔,配合那黑暗大海。像是一副黑與白,沉重死板與輕靈神聖強烈對比的畫卷,美輪美奐!
繼而,小公主手中再動,漫天彎月,便一股腦轟入了前方大海之中。
「轟隆!」
一道高數十米,橫跨數百米的海水浪潮驟然從水面長起。
而整片黑暗大海也亮了。能清楚看到那些轟入深水的彎月,無數彎月在水中旋繞翻飛,奇異夢幻,令的大海像是一塊瑩綠色的水玉在動蕩。
在這無處不在的月光照耀下,那暴起的幾十米大浪,也像是一道突然出現的城牆,嘆為觀止!
水牆下方的海面,也徹底被斷流,能清楚看到一條橫跨數百米的深淵,那無數彎月,就在兩邊的水裏縱橫交錯!
小公主依然如朦朧皓月立在那虛空,全程動作輕盈緩和,卻有着開山封海的力量。
而且這並非她的全部實力,以她現在的元神期修為,配合這雙月刀的輔助,全力施為下,開山封海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又過了片刻,那通天浪潮才落回海面,海水大幅度激動,小公主收了月刀,飛回了張龍面前。
「大龍哥哥,有你真好。」
緊緊捏着手中月刀,小公主望着張龍道,空靈美眸里除了張龍的面孔,再無任何其他東西。
她是發自肺腑的,有大龍哥哥,一切才有意義!
「哈,」張龍也很有成就感地一笑,「你好我也好!」
「嘻嘻。」小公主傻笑。
夜色下,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立在這遙遠太平洋的海邊,在那一雙奇異月刀的光芒籠罩中,說不出的動人。
最終,張龍教會小公主使用儲物戒指,將月刀收入其中后,便打道回府。
其實那儲物戒指中還有些丹藥,專屬妖族使用的丹藥,所以張龍就一併給了小公主,反正小公主也是妖族,正好用得着。
至於那十位金丹期的長劍,都是連品階但算不上的垃圾兵器,張龍也就沒有拿出來。
待到二人走回林中,田甜一等的家庭團圓戲碼也終於消停,並且通過田甜的反覆解釋,張雲騰以及田滄海夫婦也對張龍和小公主有了基本認識。
所以,當再次看到兩個小學生時,眾人心頭震驚比之前更強烈。
因為田甜說,張龍的強大是靠自己琢磨出來的,也就是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一個小學生,自己琢磨著修真?還修的出類拔萃,越級碾壓?咋不上天呢?
至於小公主,田甜說是張龍撿回來的孤兒,一個不光長得美,而且是茶餘飯後捎帶着修鍊一下,就強的離譜的存在。
聽完這些,張雲騰三個經歷過無數超常詭異事件的護龍衛。也是懵逼半晌,大腦涼涼。
感覺以前見到的那些所謂怪胎,都太正常太普通了,眼前這倆小學生才是真正的怪胎啊,怪到衝破天靈蓋!
這也不怪田甜,雖然張龍經常自稱無極門掌門,可當初去了一趟修真界,無極門的人卻完全不承認,所以田甜便覺得張龍是在吹牛,也自然認為張龍的神奇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有張雲騰在,張龍也不想跟這些人待在一起,便在另一邊跟小公主盤膝而坐,進入了修鍊狀態。
此刻張龍才覺得世事無常,緣分妙不可言,那拋妻棄子的鱉孫,竟然也是護龍衛?難怪老媽天天覺得他多厲害多厲害,典型的修真者誘惑無知凡人,然後就拋棄了,不打能行嗎?
氣氛變得安靜,只有一對篝火發出噼啪的聲響。
直到張龍和小公主周圍有細密的白色靈氣浮現,張雲騰一等才收回目光,一個個被兩個小學生的詭異嚇的滿頭冷汗。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基因,太強大了,你們能生出這種兒子?」咧著嘴,張雲騰炫耀的心驚膽戰。
田滄海和雲錦連連點頭,表示由衷佩服。
又過了好久,眾人才終於從張龍和小公主帶來的震驚中掙脫。開始聊起了正事兒。
比如張雲騰為什麼沒有被那些妖怪殺掉,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護龍衛總部……
問出這些問題后,田滄海夫婦的神情全都變得凝重困惑無比,因為張雲騰的問題,是目前護龍衛最大的謎團!
十年前,身為護龍衛一隊隊長的張雲騰突然消失,並偷走了護龍衛的至寶。然後被護龍衛定為叛徒,永久追捕。
不光如此,那妖怪組織在浮出水面后,也對張雲騰下了全面搜捕的命令。
而作為護龍衛,跟那四處作亂的妖怪組織本應該是死敵,那妖怪組織對待其他的護龍衛,也確實是二話不說。上來就誅殺,可張雲騰不同,妖怪組織並沒有殺了他,而是將其關了足足半年之久。
一切都很奇怪,充滿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相比田甜一家三口的凝重嚴肅,張雲騰卻有些憤怒。
一提起這些問題,就一肚子火!
十年了。在外面逃命十年了,怎能不氣?
「他媽的!護龍衛都是傻逼嗎?」
一腳踹翻面前的火堆,張雲騰破口大罵!
繼而,他又瞪着田滄海夫婦這對手下道:「也就你倆還有點兒智商,相信我不是什麼叛徒!媽的,我特么就是被陷害的!」
「陷害?」田滄海夫婦對視,越發覺得這事兒撲朔迷離了。
「嗯。確實是陷害的!」張雲騰點頭,又挽起袖子將散開的火堆聚攏,然後坐在後面的石頭上,抖著二郎腿開始講述。
「當年,我跟平常一樣,照例在龍洞執行站崗任務,可突然跳出一個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攻擊我!而且這傢伙還是咱們的熟人,就那個三隊的隊長,歐陽倩。」
聽到這裏,田滄海夫婦大驚失色。
三隊隊長歐陽倩,他們再熟悉不過,整個護龍衛總部出名的冰山美人。平時除了執行任務和下達任務外,基本不跟人交流的,怎麼會突然攻擊自己人?
「想不通是吧?我當時也想不通!」張雲騰挽起褲管,更激烈地抖著毛腿,憤然道:「剛開始,我還以為這冰山美人是因為喜歡我又得不到我,所以因愛生恨呢。畢竟我這個人太帥。可當她的刀距離我的脖子只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我才明白,這特么不是因愛生恨,這是想要老子的命啊!」
「然,然後呢?」田滄海雙目圓瞪,驚心動魄地。
雲錦也是一臉迫不及待。
太奇怪了,三隊隊長歐陽倩,怎麼會對張雲騰下殺手?護龍衛有嚴令。私自對自己人動手的,可是會受到重罰的。
只有田甜一臉鄙視地看着張雲騰,本來對這些護龍衛的事情挺感興趣,聽着跟說書一樣,可張雲騰的自戀勁兒,還有說話時那一臉痞相,實在讓她無感。
張雲騰顯然不在意田甜怎麼看,轉頭吐了口唾沫,繼續保持着瞪眼咧嘴的痞相,放聲道:「然後我就怒了,跟她動了真格!可不知道為什麼,歐陽倩實力突然間暴漲,我竟然打不過了?」
「你們是知道的,歐陽倩平時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可那一天,她雖然還是跟我一樣的金丹後期修為,可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血肉之力的強度,亦或是靈力的精純程度和武技的熟練,都要比我高上一籌!」
「重要的是,歐陽倩一直是修鍊的水屬性靈力。可那天的她,除了水屬性之外,竟然還動用了木屬性!還有她用的武技,也是咱們護龍衛從未教過的!」
說到這裏,張雲騰隱隱幽幽地打量田滄海夫婦,然後神秘道:「發現什麼異常了嗎?水木雙屬性,跟咱們這段時間對付的這幫妖怪一模一樣!」
田滄海夫婦倒抽冷氣。猜到了什麼,可又不敢相信。
「這還沒完,」咧著嘴,張雲騰繼續道:「我們當時過了起碼上百招,打的昏天黑地,若非龍洞有上古封印,早就被夷為平地了。可這麼大的動靜。總部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
張雲騰更氣了,想着當時遭遇強敵,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的感覺,就暴跳如雷。
他深吸一口氣,指天罵道:「媽的!我特么當時以為你們都死光了呢!龍洞距離咱們總部那些破爛建築不到一公里,我們這邊人腦打出狗腦了,卻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你們都聾了嗎?草啊!」
「隊長,您別生氣,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記得,我們那天好像被臨時調走了!」田滄海慌張地補充。
「所以啊!」張雲騰憤然攤手,「這還看不出來嗎,有陰謀啊,他媽的,這是故意針對我!」
「然後呢?」雲錦咽了口唾沫,感覺已經聽出些端倪了。
張雲騰翻了個白眼,越發憤怒地大叫:「然後?然後我特么就被打的吐血三升,身上的刀傷都能下棋了!」
「那,那您怎麼逃出來的?」田滄海瞪着眼,戰戰兢兢問道。
「呵!」
一聽這話。張雲騰忽然笑了,滿臉憤怒突然變成濃濃的自豪,仰頭望天道:「幸虧我特么機智,眼看歐陽倩就要放大招給我來最後一擊,我手起刀落砍斷了腰帶,褲子嘩啦一下就掉了!歐陽倩當場懵逼,我便趁機跑過去打開了龍洞的機關。將她擋在了斷龍石外面,這才有時間順着暗道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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