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丑》

鏡頭切過去才看到那是一顆水晶一樣透明的糖果，丑看到小姑娘給自己這個，臉上有種奇怪的笑「你要看錶演嗎？」

小姑娘點頭「可以嗎？」

「這個不行的。」丑拒絕了小姑娘，表演的票價很高的，怎麼可能是一個糖果能承擔的呢。

見到他拒絕，小姑娘的臉上都是沮喪，她也想要看節目的，這已經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糖果了，對她來說，也是全部呢。

總是被觀眾不喜歡的丑看到女孩這樣的失落還有期待，想了一下，最後收了小姑娘的糖果，最後自己在她的面前，給她表演了節目。

剛才失落的小姑娘被逗得哈哈笑，髒兮兮的小臉上卻都是乾淨單純又快樂的笑容，而丑在看到她笑的時候，也一樣不自覺的露出了笑。

電影到這裏，很多看的觀眾都不由得跟着一起露出了笑容，雖然是在有些灰暗的劇場里，雖然畫面也有些暗，可是一束帶着溫暖的黃色光卻給人一種溫暖柔和，歲月美好的感覺。

不自覺的帶着溫暖的笑容，繼續看電影，丑和女孩的邂逅像是一場夢一般，丑依舊在劇場里表演不受到喜歡和觀眾，而電影也開始交代小女孩的背景。

她本來就是街邊的小乞丐，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沒有錢更沒有朋友，但她每天都會很努力的在街上乞討，有時候會得到一些同情的錢，但也或者，她會跟好心人要一顆甜甜的糖果。

珍惜的放在口袋裏，當她得到了糖果，就會去到劇場，找到丑，然後丑就會自己悄悄地給女孩在晚上表演，這像是兩個好朋友的默契和約定。

丑開始拒絕自己之前那樣頹廢的生活，因為有了希望，小乞丐出去乞討的時候，笑容也比之前更加的聰明可愛起來。

兩個曾經活的毫無希望的人，在遇到對方之後，終於都在變得更好。

盛栩哲坐在台下，抬頭看着大熒幕的畫面，哪怕她跟着喻青桐在劇組拍戲，可是在看到成片的時候，還是不由得被吸引了所有的關注，看着兩人變好而欣慰，露出笑容。

大熒幕上的畫面放大了喻青桐表演上的感染力，上輩子的缺陷此時已經彌補，現在的她不僅僅有表演的技巧，更有靈魂的悸動，於是，所有看電影的人都被吸引了實現和心神，為了她的喜怒而動。

就在電影過半，丑和小姑娘互相陪伴着變好的時候，劇場里來了一個新人，一直討好的他希望自己也能表演，想要當新的小丑。

之前的丑本來就不受到喜歡，劇場老闆也在動搖，這一切丑本人卻還不知道，那天晚上小姑娘又來找他，他在劇場里給她表演，兩人都很開心，還一起吃了甜甜的糖果。

而這天晚上劇場老闆過來檢查，卻發現了兩人在一起「開燈不要花錢的嗎？」

劇場老闆看着互動的兩人，躲在一邊沒有出現，卻這樣吼了一聲，嚇的兩人一下子關上燈躲在角落裏。

他們一起把手放在唇邊，互相看着對方，在眼底都帶着淺淺的笑。

聽到劇場老闆走了，兩人才又分開。

之後丑知道了原來有新的小丑要來代替自己，他即將失去了工作，小女孩也有好幾天沒有找他了，丑很擔心女孩，於是出去打聽。

結果發現原來劇場老闆也做着妓院的生意，他那天看到小姑娘相貌精緻可愛，於是把她抓走了。

丑去找了老闆，要那個女孩，老闆高高在上「本來看你沒用，想要換了你的，不過看在你提供了好貨的份上，我就繼續用你吧。」

一面是可以繼續維持生存的工作，一個是陪伴着他，讓他能夠感受笑容與陽光的小姑娘。

所有人都能看到醜臉上的痛苦與掙扎，這並不是一個很容易做出來的決定，他被老闆趕了出來，一個人又回到劇場看門的小房間里。

依舊是逼仄和黑暗的房間里，床鋪也是亂亂的，唯一的變化是沒有了喝完了到處扔的酒杯，以及桌子上本來的酒杯裏面裝滿了一顆一顆不同顏色透明的糖果，那是小姑娘這段時間給他的。

丑的動作很慢，環視這個房間，臉上好像帶着幾分決心一樣的，他從這個房間里沖了出去，在黑暗的夜色里狂奔，終於找到了劇場老闆。

他手裏拿着麻袋，狠狠地扣在老闆的腦袋上，拿着棍子一下接着一下的，重重的打在老闆的身上「告訴我，她在哪兒，在哪兒！」

丑沒有問別的，只反覆的問著，那個女孩在哪裏，拼盡一切力量的，想要幫助和救那個給她溫暖的小姑娘。

老闆終於被打的服軟，告訴了醜女孩在哪裏，丑在知道之後趕緊去找小姑娘，然後就看到，臉上被打的有些傷口的小姑娘正蹲在小房間里，看着門口，在看到丑來找自己的一瞬間，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丑叔叔！」

然後，鏡頭定位在丑的臉上，所有觀眾都看到了，那滿是油彩，帶着幾分詭異的，詼諧的臉上，露出了放肆又開心的笑容。

丑救出了小姑娘，將她安置在外面，自己一個人在老闆找到他之前，又一次回到了劇場，這一次，他站在自己的房間里，坐在了鏡子前面。

他拿起桌上的一塊手帕，擦在了臉上，從電影開場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從來沒有在他臉上消失的小丑油彩，終於隨着他手帕擦的動作，緩緩地消失。

所有現場看電影的觀眾都知道，他終於做了自己的決定，鏡頭裏小丑的臉一點點的被擦乾淨，露出了喻青桐本人的臉龐，乾淨又漂亮。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認真的在臉上擦了一點霜，然後脫下來屬於小丑的外套，換上了整齊的灰色西裝，頭髮也梳理的乾淨。

最後他看着走過自己工作過多年的劇場，靜靜地站在台上鞠躬，像是對自己頹廢生活的一個告別，然後拿起自己的行囊，走上自己的另一端旅程。

他穿過帶着煙霧的清晨街道，路邊人們起來了，買早點的聲音，還有宿醉的人在街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