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這世上誰又說得清『值得』二字
順着那個黝黑的走廊。慢慢地下去。仔細看來,這個地方倒是有點像是天然的岩洞。四處都有水滴,很涼快。
「真是沒有,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席官都沒有搞定…鬼燈丸」
「風死,不要因為你搞定了你的主人,就放心了。咱們總有一天要推翻死神。」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地方竟然別有洞天。
幾個斬魄刀圍着一個桌子坐在那裏,在談論些什麼。
在這一個小時前,二番隊的副隊大前在取資料庫的路上被斬魄刀襲擊了。還沒有開打就碰上了四處踹牆【他們真的是在踹,過分本不是看路走的。看着那裏順眼就踹毀那一面牆然後繼續走。】的黑崎一護和斑目一角踹遠,昏迷了。
而也是這個時候,斑目一角遇到了自己的斬魄刀——鬼燈丸。
鬼燈丸和斑目一角打了一架,卻在中途被邢軍攔住,然後鬼燈丸就跑掉了。誰也沒有想到,鬼燈丸回來的地方聚集了這麼多的斬魄刀。
「都不要吵了…」村正咳了一聲,打斷了這喧嘩的聲音。
村正的背後,默抱着後腦勺站着。
恩?灰貓(亂菊的斬魄刀)湊過去「我還以為增加了新成員,結果這不是那個小姑娘嗎?她不是被主人收回了?為什麼又會回來?」
默十分認真「因為我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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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哪門子的冷笑話?卧底?鬼燈丸和斑目一角打得不痛快,本來就有火。聽到這句話更是火大。
呯!地一砸桌子站起來「喂!小鬼,來打一場!」
他記得,雖然這個小鬼樣子小,但是她的主人是前二番隊的隊長,實力十分了得。他倒是很期待能夠和默打上一架。
默撇了撇嘴。誰會和你打架啊……
這個空擋,一陣腳步聲從洞穴的外面傳過來。
「怎麼?」風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怎麼會有死神找到這裏?」
默攤攤手「告訴你們了我是卧底,你們還不信…」剎那,整個洞沉入一片尷尬。梵惠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衝破了這樣的沉默。
「我不是來搗亂的,換句話說…我是來幫你們的…怎麼?不歡迎?」
琉璃孔雀(十一番隊那個自戀狂弓親的斬魄刀)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為什麼我們要接受你?」在琉璃孔雀的帶動下,所有斬魄刀開始抗議。
明明是反對神,誰會在這個時候歡迎死神?
「我的誠意隨你怎麼驗證…藤孔雀…」梵惠故意狠狠地咬着字音說出那句『藤孔雀』。這把斬魄刀對弓親全部的不滿就來自那個名字。
所以對方立刻發火「不要用那麼奇怪的名字叫我!我叫琉璃孔雀!」說着拔出刀。
「怎麼?死神,想要在這裏拔刀嗎?」
緊接着這句話,宅駐,灰貓,飛梅全部拔出刀來。
局面一觸即發。
更加巧合的是,門口又響起一陣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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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又進來了。
斬魄刀們的不滿投向了村正。
「為什麼這些死神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
村正沒有多做什麼解釋,梵惠只是笑眯眯看着這些刀,沒動作也不說話,朽木白哉更是冷著一張臉。
「好吧…」有人(刀)提議。「既然要我們相信你,就拿出點誠意來。」說罷他伸手一指,指向了袖白雪
「殺了袖白雪,我就相信你們…怎麼樣?朽木白哉?這可是你妹妹的刀,而其他人如果殺了這個斬魄刀,那她就再也沒有辦法還原了…」
真是笨蛋。如果這樣的威脅起作用的話,早就起作用了。梵惠冷眼旁觀。
朽木白哉沒說一句話,直接出手。
就算露琪亞的袖白雪擔當了很多稱號。什麼最漂亮的冰系斬魄刀之類的。可畢竟那只是一把席官的刀。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可能打得過朽木白哉。
只幾個來回,袖白雪的劣勢越加明顯。
沒有幾分鐘,朽木白哉瞅著一個空擋,一斬而下,袖白雪當場變成了兩半,再沒有恢復的可能
這…
眾斬魄刀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想到朽木白哉會對自己妹妹的斬魄刀這麼的冷酷。而畢竟袖白雪也是他們的同伴,就這麼被人殺死總歸是不舒服。
所以大家都沒說話。
默吹了聲口哨「好冷血啊…」
或者是挑釁,或者是無心,但是這句話就足夠激起斬魄刀們的不滿。
「好像,我們並沒有認同你的主人吧…」其中一個叫嚷着。
梵惠笑着摸出了沉「沉…」沉在梵惠的聲音中實體化,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們不認同我,那用實力來說話好了請問,你們還想殺死誰?」
「夠了!」村正大聲打斷了所有要說的話。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總之,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這就夠了。」
多麼大義凌然的話,誰又能想到,村正做的這一切並不是什麼解放斬魄刀。他只是想要救一個人。一個曾經拋棄過他的人。
所有的人都散場,朽木白哉的刀橫在了梵惠的脖子上「你是梵惠?」
這是第一次有人認出他來,並且是一個他見得並不多的人。所以梵惠有了一些好奇。「為什麼這麼說?」
朽木白哉指了指默「第一個理由。」然後又看了看村正「第二個理由。」
對於默,可能很多人認識,所以用這一點作為認出他來的理由,梵惠並不是太驚訝。可是村正?
「族書裏面記載過村正這把刀,以及朽木響河這個人。」當然,也記載了梵惠第一次參加的那次巨大的反叛。
梵惠點了點頭。這倒是難得那個這麼刻板正直的人會把這件事情寫在書里告訴後人。
這個朽木響河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污點了。
————我是有點不知道怎麼寫,所以加上一個小劇場的分割線——————
「求求你…幫幫我。我把身份證給你,好心借給我一點錢吧…我家人生病了,正在手術台等著做手術呢…但是錢不夠啊…您就當是幫幫忙…」
梵銘酒瞪着雙眼,看着攔路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右手不自覺摸了摸背包的口袋。
他的確有錢。哥哥給他的這個學期的學費本來是要今天收,可老師忽然又有急事離開了。所以沒有收上去。
可是…
「真的,同學,我真的很急…求求你,幫幫我。」
他記得,哥哥和他說過,不要相信路上陌生人的話。
可是…
看着對面的那個人已經哭污了的雙眼,心裏一動。梵銘酒再沒有絲毫猶豫「好,我借給你…是要我在這裏等着你回來嗎?」
對方千恩萬謝地走了。
他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陽落山,『他』出來了。
哎呀…
『他』恨鐵不成鋼。
「怎麼就相信了他呢?現在做假的身份證的人那麼多,怎麼就相信了他呢!小笨蛋!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去了。
哥哥會擔心吧…快回去吧…
可這時候回去畢竟是晚了。他剛往前買了兩步就看見很遠的地方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哥哥還是找來了啊。
他所性呆在了原地,迎接急匆匆趕出來找他的哥哥。
為了模仿那個順真善良的梵銘酒,他把事情從頭到尾重複了一遍,然後燦爛的笑着看着哥哥。
「你啊…」梵惠無奈地點了點『他』的額頭
「那個人是騙你的…」
哥哥的手掌很纖細,骨節分明,可是對她來說卻是這個世界最大,最溫暖最讓人安心的手。無論哪一個『他』無論性格怎樣i變化。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他蹭了蹭哥哥的手。依戀地看着哥哥絮絮叨叨的側臉,忽然笑了。
「小酒!你笑什麼。」
看到哥哥有點生氣的臉,他才想到哥哥剛才在訓人。這個時候笑確實有點過分。於是,『他』學着『他』的口氣
「我只是在想,真好呢…真好沒有認證的生病,需要急救…」
那時的話雖然是編出來的,可那個笑臉卻是真真正正的,所以,他讓梵惠記了很久,心疼了很久。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梵惠坐在尸魂界藍染家的院子裏,背對着他以為是小酒的藍染,要形容小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笑,和那段純真的故事。
雖然事實並不是這樣,但是,有些東西,就讓他保持這種誤會的美好。豈不是比殘忍地戳穿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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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深林中,一步一個腳印。甚至有點步伐踉蹌。
像是隨便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吹倒,虛弱的讓人心疼。
梵惠和默跟在他的身後,也跟着他一步一個腳印。他們曾經想要攙扶着他走,可是他拒絕了。
深林越到了深處,虛越多。最後連連跑出好幾個虛。即使是梵惠,也有漏網的。那些虛奔跑到村正的身後想要襲擊他。
卻被村正一一殺死。
然後,他依然邁著步子往哪個方向走去。步子裏面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
「你到底要去哪裏?做什麼?」默忍不住問道。
村正沒有回答,依舊堅決地往哪個方向走。
十幾分鐘以後,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坑中全部都是大虛。
村正走到哪裏停下來,手指著那些虛。
等梵惠處理完小羅羅趕去的時候,整個坑洞裏面已經沒有幾個健康的虛了,全部都躺在地上,脫力地呻吟。
梵惠看了看已經明顯好轉的村正,又看了看那個坑洞。
瞬間全都看懂了。倒抽了一口氣「你在吸收虛的靈壓?」
村正難得睜眼看了梵惠一眼,答非所問
「就快了…就快了…」
說着這樣的話,一行血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到腮旁。
「我的時間不多了…要儘快!」說着這樣的話,他向從過來的路慢慢往回走。這個時候他的腳步已經不再踉蹌,身體也變得好了很多
默的眼睛瞪得更大。「梵惠,你不是說過不能吸收虛的靈壓嗎?」
梵惠直直盯着村正的背影,沒有理默問的這句話。默看了一眼梵惠,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虛,輕輕抽了一絲條的靈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
一聲慘叫,等梵惠回過頭去的時候,默已經疼地連叫都叫不出聲音來了。只是滿臉慘白地在地上打滾。
梵惠低下頭摸了摸默的額頭。雖然很想幫默緩解那種疼痛,可他也無能為力。只是心疼地說「早就告訴過你,這種東西別碰…」
大約過了十分鐘,默才漸漸恢復,從地上爬起來。臉色依舊慘白。
「你這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所以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要是這樣時間長了。那種疼痛就像是用生鏽的刀子沾上鹽水割你的傷口。每一下,都讓人痛不欲生…」
默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坑。
可是…這些滿滿的虛…全部都被村正…
「默…」梵惠打斷了默的思考
「我在想,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我以為他再等下去也是枉然,他再等下去只會更孤獨,更痛苦。我才告訴他村正死了。可現在看來…或許我當時就告訴他答案會比較好?」
這世界上口口聲聲同伴,戰友,朋友的人千千萬萬。可是又有誰能夠忍受這種痛苦去等一個人?用盡心血只為了救一個人?
村正心裏,是真的很在乎那個人。
那個人在他心裏的地位,甚至比他自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