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最美的人,最深的心

115.最美的人,最深的心

吳寧兒聽了她爺爺的這些話,卻是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爺爺,寧兒願意進宮!」她是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中透出絕對的認真。

吳勇聽了,卻是奇怪了,他可是看出了寧兒心中的不願意呢,就好奇的問道:「寧兒,爺爺看你不是不願意嗎?怎麼現在卻是這麼認真呢?」

吳寧兒聽了吳勇的話,卻是認真的說道:「爺爺,什麼願不願意的,男子到了年紀就得娶妻,女子到了年紀也得嫁人,能夠嫁給陛下,成為他的皇后,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吧了,寧兒的好多朋友,都說陛下最愛的女人就是那個李英兒!」

吳勇聽了,卻是哈哈大笑,笑了好久才說說道:「寧兒啊,你呀,故作小女兒姿態,還看不透嗎?一個帝王的心思,又豈是常人能夠看透的?一個帝王的愛,又豈是那麼輕易的交出來的?陛下對於李英兒,頂多是寵愛罷了,陛下每做一件事,都自有他自己的考量,你不要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想法。」

而突然的,吳勇又認真的對着吳寧兒說道:「寧兒呀,爺爺把你送入宮,對於你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明年的選秀之後,皇宮怕是又會熱鬧起來了,這畢竟是個是非之地,寧兒,你要小心!」吳勇是擔心的說道。

吳寧兒聽了吳勇的話,卻是笑了,才認真的說道:「爺爺放心,寧兒曉得,爺爺如此英雄一世,寧兒也亦如此,這皇宮就是寧兒的戰場!」

「況且,如此大乾,如此大爭之世,寧兒也想想見識見識這天下!」

吳寧兒是認真的說道,心中卻是默默的發問道:「陛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

而此時,長安城,關中節度使府。

在昏黃的燈火照耀下,太原候關中節度使陳拓卻是坐在椅子上,對着他的小女兒陳馨兒說道:「馨兒,你這幾天收拾一下,跟為父一起回京。」

陳馨兒聽了,抬起頭望了她父親一眼,只見那張臉,美到了極致,玉脂般的臉龐,瓜子臉,兩條黛眉之下有一雙大大的會說話的眼睛,再加上勻稱的身材,卻是有沉魚落雁之美!

她是有些奇怪的問道:「父親,馨兒半年前才從京城到這長安,怎麼又回京城了?爹爹你是有什麼事嗎?」

陳拓聽了她的話,又才笑着說道:「是啊,新皇剛剛登基,我們這些外放的節度使要回京述職呀!」

「而且,陛下新登基,要進行選秀,為父讓你參加,入宮,你覺得怎麼樣?」陳拓是又緊接着問道。

陳馨兒聽了,沉默了一下,才臉色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全憑爹爹做主,女兒沒有意見。」

陳拓見了,嘆了口氣才說道:「馨兒呀,你是為父最寵愛的小女兒,說句心裏話,其實為父心裏,是不願意把你送進皇宮的,皇宮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啊,特別是你們這種風華正茂的女子,但事不由人,為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陳馨兒聽了陳拓的話,心裏頓時就好受了些,卻是感到有些奇怪,自己的父親,自己父親可是位高權重呀,又能有什麼苦衷,就小聲問道:「爹爹,你有什麼苦衷呀?」

陳拓聽了,卻是苦笑着說道:「馨兒呀,為父身為太原侯,關中節度使,位高權重,但也代表着太多人的利益,有些時候,總得違心的去做一些事情的。」他是模稜兩可的說道。

「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為父看走眼了,以前呢,覺得二皇子,現在周王爺鄭桐是個人物,加上他在為父就任這關中節度使的時候出過力,特意交好於為父,我也不好拒之門外,一來二去就有了交往,可是就那麼一哆嗦,這周王就再也摸不到皇椅了,真是世事難料呀!」陳拓是唏噓不已的說道。

而陳馨兒卻是聽懂了,卻是並不說話,只靜靜的聽着。

而陳拓又接着說道:「而新皇登基,早晚會查到這些的,甚至會把我邊緣化,這些為父都不怕,但是陛下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卻不是很清楚,況且的帝王心思終究還是太難猜,誰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的,我怕他不僅會把我邊緣化,還會秋後算賬,那這三百年榮光的太原侯府怕是會衰落在我身上,我是萬萬不能忍受的,所以,馨兒,為父也只能讓你入宮了。」

陳馨兒聽了,是含淚的點點頭。

陳拓見了,又才說道:「當然了,馨兒你參加選秀,則必然會入宮的,按照大乾皇后出身的潛規則,你必然是皇后的最佳人選之一,但為父還是不希望你做這個皇后,皇后這位置看似高高在上,但卻是有太多的風刀劍雨,馨兒呀,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為父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陳拓是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語氣中透出前所未有的認真,對自己女兒的關心那是溢於言表。

陳馨兒聽了,心中還是很感動的,卻是哽咽的說道:「爹爹,難道馨兒真的要入宮嗎?」

她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婚姻大事是由不得她做主的,但對於入宮,她確實真的沒想過,作為太原侯頂級軍功貴族世家,她見過家中后宅太多的陰暗與私隱,想想那皇宮,怕是會更多了。

她還是不想入宮為妃,一入了宮,那就身不由己,她還是風華正茂,她不想一輩子老死在那巍峨皇宮之中,他是不死心的又問道,希望自己的父親能給自己一個否定的回復。

陳拓見了,心裏卻是異常難受,側了側自己的頭,他還是不忍心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傷心難過的樣子。

但他還是硬著心腸的說道:「馨兒,你以為我想呀,但陛下如此詭異的登基,我們太原侯府這種與國同休的頂級軍功貴族世家,是怎麼也要表達最大的善意的,這是政治呀!」

要是鄭文聽了這話,心中肯定是震驚萬分,因為鄭文心裏也想知道這些老牌的軍功貴族世家,對他的登基稱帝到底是有何看法。

而陳拓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才有些語氣低沉的說道:「馨兒呀,這今後的朝堂,陛下與三大王爺怕是有一番龍爭虎鬥,依為父看,周王爺鄭桐是毫無勝算,為父還是怕這太原侯府會被牽扯其中,到時候就是形勢不由人,為了這太原侯府的傳承,為父也只能把你送進宮,向陛下表明態度,我們是徹底站在他這一邊,早早的清除侯府的這些隱患,自古之來,這種皇室之間的政治鬥爭,殃及池魚的太多了,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為父還是不希望發生在這太原侯府,馨兒,委屈你了。」

陳拓是虎目含淚,讓陳馨兒看了,卻是有些不忍,她又何曾見過一向和藹可親的父親會有如此一面,頓時怔怔的說不出話了。

但她的內心卻是空落落的,畢竟是個小女孩,心中對自己未來的確定,但心中還是一股說不出的不舒服,本來是花一樣的年紀,正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著無限的憧憬呢,只是突然有人一下子來告訴她,她的未來確定了,她卻是怎麼也接受不了。

……

而此時的大明宮,燈火通明。

御書房中,鄭文卻是獨自一個人正在認真的批閱奏摺。

夜已經很深了,忽然,黃安走進來對着鄭文說道:「皇爺夜已經很深了,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鄭文聽着黃安的話,頭也不抬的說道:「嗯,朕知道了,就批完這一本。」

不一會兒,鄭文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望了站在一旁的黃安一眼,卻突然冷不丁的問道:「大伴,你覺得戶部左侍郎王成這個人怎麼樣?」

黃安一聽,頓時就呆住了,但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陛下到底是什麼心思,他一時間是想不出。

就有些遲疑的說道:「皇爺,老奴就一太監,怎麼好在陛下面前評論這朝中的大臣呢,但老奴在先帝面前伺候多時,卻是曾經聽到先帝說過,這王成啊,權欲之心甚重,但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先帝也不喜歡王成呢。」

鄭文聽了,心中卻是很詫異,自己這便宜父皇的話,真是一針見血,但他又為什麼把這王成提拔到如此高位呢,真是令人費解啊!

於是鄭文就又問道:「那大伴,朕的父皇,為什麼把這王成提拔到如此高位呢?」

黃安聽了鄭文的問話,就說道:「皇爺,老奴也不是很清楚,當年先帝提拔得也很突然,是毫無徵兆呀,據老奴猜測,這怕是沾了太後娘娘的光吧,加上這太原王氏的勢力,提拔也沒什麼不可呀!」黃安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但鄭文聽了,心中卻是不認可,他做了兩個多月的皇帝,知道了很多事,也把自己腦海中「自己的便宜父皇就是個太平天子」的想法拋之腦後了。

他做了這麼久的皇帝,見識了太多的事和人,知道的也更多,他也發現了自己便宜父皇不為人知的一面,自己的便宜父皇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其暗地裏還是做了不少事呢!

這樣一個人物,為什麼會把這王成放在戶部左侍郎這種要職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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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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