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向化

116.向化

而夜更深了,天越來越暗了,時間轉眼即逝,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鄭文卻是早早的起來了,鍛煉過身體,吃過早餐,也準備開始工作,沒有常朝的日子,鄭文也大體是這樣過的。

當鄭文步入御書房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鄭一及大理寺卿楊波卻是早早的等在這裏了。

見過禮之後,看到兩人一臉的風霜之色,就問候似的說道:「兩位卿家辛苦了,你們也要注意多休息。」

「臣等多謝陛下的關心。」兩人聽了鄭文的話,也感受到了話語中的關心意,一時間有些感動,就齊齊對着鄭文說道。

「兩位卿家一起過來,是不是太倉的事有進展了?」鄭文看着他們兩人,又接着問道。

楊波聽了,卻是馬上就說道:「陛下,確實如此,臣仔細的查了這太倉令李斗的情況,發現此人的關係網不一般,他不僅與燕王爺、周王爺、唐王爺三位王爺交好……」

「還與這京城的地下勢力有不少關係,臣命錦衣衛查了,他不僅攙和了京城諸多青樓、地下賭場生意,還做高利貸生意,三年前甚至還曾經把太倉的金銀借出去過三百萬兩,當然了這其中就有唐王鄭郊的手筆,先帝也是知道的,而且這李斗還與京城的各地下勢力也有不少關係。」鄭一是面無表情的接着說道。

鄭文聽了,心中並不奇怪,自李斗死後,他心裏早已有了諸般猜測,楊波鄭一的話,還在他可接受的範圍。

鄭文聽了,是點了點頭,又接着說道:「還有呢?」

鄭一是欲言又止的,剛想說話。

楊波就接着說道:「陛下,臣到李斗的家中查了,發現這李斗的身份很不同尋常,這李斗與不良人之間有着絕對密切的關係,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李斗就是不良人成員,但是通過珠絲馬跡,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李斗怕是不良人組織的成員,而且地位還不低,臣懷疑他是前唐皇室的血脈後裔。」

楊波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一旁的鄭一聽了,卻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卻是徹底的沉默了,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鄭文聽了,心裏卻是很震驚,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但萬一是真的呢,他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鄭一,又看了看楊波,才說道:「朕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楊卿就接着往下查吧,至於涉及到三王的事,你就不要再查了,這些事也不是你一個大理寺卿能查的,朕會讓錦衣衛接手的。」

「諾!」楊波是有些感動的說道,他知道,這是陛下這是信重他、保護他的意思,但心裏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鄭文見了,才接着對他說道:「楊卿啊,朕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政治上的事,又豈是那麼一兩個案子就能了解的?朕的心裏,已然做好了準備,將來怕又是一場龍爭虎鬥呀,你呢,還是儘快把六扇門組織起來,朕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鄭文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諾,臣必不辜負陛下的信任,那臣就先告退了!」說完,楊波就對着鄭文行了一禮,顯然他看出了鄭一有什麼話要對陛下說,作為一個聰明人,識趣的退下去了。

鄭文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看着他走得老遠,才出聲開口問道:「鄭一,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鄭一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陛下,三年前太倉借出去三百萬兩白銀,其實是先帝的手筆,歸還的白銀其實是先帝動用了內庫才歸還的……」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那這筆白銀最後的歸處呢?」鄭文還未聽完鄭一的話,就打斷的問道,他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位便宜父皇是做了不少事呀,只是不知道這次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鄭一聽了鄭文的問話,馬上就介面說道:「陛下,這筆白銀最後落到了唐王府,但卻不是給唐王爺鄭郊的,而是給了唐王府的總管向化的。」

鄭文聽了,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向化曾是先帝最信任的大太監之一,他與臣一樣,都是先帝的暗衛統領,臣是明面上,朝庭上眾人大都知道臣,而向化則是暗地裏的,隱藏得很深,除了少數幾個人幾乎沒人知道,而這筆銀子就是交到了他手裏,是臣親自交給他的,作為他手裏暗衛的經費。」

「而他之所以被貶出宮入了這唐王府,也不像明面上那樣,是黃公在先帝面前使了手段,而是先帝與向化的一場戲而已,而黃公顯然是被蒙在鼓裏,而他出宮的目的,臣卻是不知道,也只怕只有先帝與向化自己知道。」

鄭文聽了,心中是萬分震驚,卻是開口問道:「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在宮中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呀,鄭一,你怎麼到現在才對朕說?」鄭文的語氣卻是很不好,有些生氣的說道。

鄭一聽了,心中卻並不害怕,反而一臉沉重的接着說道:「陛下,這向化的事,其實臣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略有耳聞,畢竟是先帝的事,臣不好私下打聽,只是最近臣的錦衣衛發現,最近這京城,向化統領的暗衛活躍得厲害,卻是不知道要幹些什麼,臣才大著膽子來向陛下稟報。」

鄭文聽了,卻是沉默了,臉上面無表情,就當着鄭一的面,在這著御書房中,旁若無人的走來走去,顯然他在思考,自己的便宜父皇到底要幹些什麼。

良久,他才停下來,面無表情的對着鄭一說道:「鄭一,你讓錦衣衛密切的監視,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幹些什麼?」

鄭一聽了,遲疑了一下,又才說道:「陛下,臣懷疑,這向化及手裏的暗衛怕是脫離掌控了,要不要?」鄭一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鄭文見了,卻是搖了搖頭,才說道:「不妥,太草率了,畢竟向化手裏的暗衛,隱藏得太深了,我們不知道具體的規模,不好行動,況且朕父皇到底是為什麼要成立這個暗衛,其實朕心裏也是好奇的很,你仔細的調查一下,一定要弄清向化手裏暗衛的規模,起碼要做到心裏有數。」

「就讓他們跳吧,跳出來也好,在這燕京城的一畝三分地里,朕就不信這些跳樑小丑能夠掀起什麼風浪!」鄭文是霸氣的說道。

「諾!」鄭一是堅定有力的回答道。

想了想,鄭文又說道:「過些天,朝庭各地封疆大吏就要到這京城述職了,這麼多的權力人物都聚集在這京城,怕是又會引起一番風波,你要密切監視這京城的一草一本,萬不可懈怠。」

「要是向化及手裏的暗衛跳出來搞手,那你也不要留手,乾脆利落的解決掉。」鄭文閉上眼睛,重重的說道。

……

而此時的金陵,江南節度使駐軍大營,江南節度使林蒼這幾天卻是焦頭爛額。

他也沒想到,他那天就說了那麼幾句氣話,這金陵的郡守、郡尉、郡丞三大主官回去后就自殺了,頓時就坐臘了,一下子金陵的政務系統就癱瘓了。

不得已,他只好提拔了一位叫李石字耀祖的小官代行了郡守事,他才從繁雜的事務中脫離出來,開始了整頓這江南大營。

要說這李石李耀祖,那絕對是金陵官界一朵奇葩,剛正清廉,不合群,還毒舌,凡是在金陵地界叫得出名號的官員,凡是他的上司,他都得罪了遍,名聲在這金陵下層那是海了去了,但更奇葩的是他還活得好好的,繼續做着他的小官,悠哉游哉的,好不快活!

但也由此,凡是金陵的官員,都不再叫他的大名,而是只稱他的字,叫他李耀祖,這可不是親近的意思,而是取笑他,因為他的字就是他父親取的,寄希望他光宗耀祖,但他為官多年,至今仍是小官,光宗耀祖之意那就有些不倫不類的。

而此時的李耀祖正在對着林蒼彙報道:「林將軍,節度使大人,下官這些天代行郡守事,已然組織百姓對東城區進行了大體清理,下官就先給你說一下,如何?」

林蒼一聽,頓時就感覺頭大,這政事他確實不是很懂,也不想懂,就對着他說道:「李耀祖,這些事你留着,不用跟本將說,你得跟宰相劉健去說,本將已經得到消息了,陛下任命劉健為江南欽差大臣,總理江南一切事宜,也就這幾天了,他就要到這金陵了。」林蒼是聲音洪亮的說道。

李耀祖聽了,頓時就有些喪氣,剛有了些權力呢,難道馬上就要失去了嗎?

林蒼一見李耀祖如此模樣,作為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哈哈哈大笑的說道:「耀祖耀祖,光宗耀祖,你就如此想名副其實呀,那好,你好好乾,本將就給你機會,三個月,你只要能將金陵處理得妥妥噹噹的,本將就向陛下上書,讓你金陵郡守如何?」

其實李耀祖這個人,林蒼心中還是很欣賞的,有才幹,有堅守,做人做事自有心中的底線,是個好官,既然遇到這種人,他也不介意扶持一把。

李耀祖聽了這話,內心狂喜,臉上激動萬分,卻是覺得不對,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將軍,您可是武官,這金陵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呀,您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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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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